第5章 不真實的一天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江月就聽見外面有聲響了，揉揉惺忪的睡眼，掙扎著起了身，江月就出了屋。

屋外顧墨北正在削木棍，顧氏在一旁織布，遠處早上的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朝霞渲染的天都紅了，江月有一陣的恍惚，有一瞬間就想這麼的生活下去，平凡而又幸福。.

「月兒，起來了啊，餓了吧？娘這就去做飯。」顧氏停下紡織的手，就要起身。

「娘，您休息休息吧，我嫁進家裏這麼久了還沒給您和二虎哥做頓飯吃呢，今個就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江月連忙去將顧氏按著坐下去，然後挽起袖子。

「月兒，你能行嗎？要不讓二虎幫幫你？」顧氏還是有點不放心，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用啦，娘，您和二虎哥就等著吧，相信我一回嘛，好不好嘛！」江月扶著顧氏肩膀，撒嬌的向顧氏說道，說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紅著臉就跑到廚房裏去了。

她沒看到就在她轉身，顧氏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雖然以前婆媳之間有很多不愉快，但是兒媳經歷的一次生死，好像變了很多，不過這樣也好，人老了，顧氏也不圖什麼了，就圖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旁邊的顧墨北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他娘露出釋然的笑，他的心終於落下去了，日子如果能一直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

江月做飯的過程比顧氏母子兩人想的順利很多，沒一會江月就叫兩人吃飯了。

顧氏看着自己碗裏小半碗的米，還有顧墨北碗裏一大半的米，又看向江月碗裏稀稀拉拉的米，不由的皺皺眉頭。

「月兒，你怎麼給你盛這麼少的米呢，不吃飽怎麼行呢，給我這糟老婆子這麼多幹啥，你們年輕人應該多吃點。」顧氏作勢就要向江月的碗裏撥。

江月連忙用手擋住碗，「不用了娘，你快吃吧，我還不餓了，我是真吃不下，娘還要織布貼補家用多吃點是應該的，倒是我幫不上什麼忙。」

突然一雙手有些略顯強硬的撥開江月得手，撥了一半的米給她，「一人半碗，誰也不用讓。」顧墨北說完就自顧自的開始吃起飯來，不去看江月。

江月耳根有些微微的發紅，顧氏則是滿意的看着兩人，開口道：「二虎說得對，快吃吧，好孩子。」

早飯時的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飯後顧墨北準備上山打獵，他想給顧氏，嗯……還有江月補補身體，他想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打到野雞之類的。

「二虎哥要去打獵嗎？可不可以帶上我呀，現在秋天山上一定有很多野菜，我想再去尋點回來，如果有野果子我也想再摘點，可以嗎，二虎哥？」

江月期待着看着顧墨北，眼神里好像有很多星光，顧墨北看的有些迷了眼，想了想今天只是在外圍看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就同意了。

「太好了，你真好二虎哥，我去拿筐子！」江月得到肯定的回答，開心的像個孩子，麻溜的就跑回屋子去。

清晨的山林，晶瑩的露珠閃閃發光，江月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微微的泥土芳香鑽進鼻腔里。

江月想起小時候也是這樣微微亮的時候就和爺爺一起上山去找藥草，雖然常常收穫甚微，但是江月跟着爺爺也認識了很多植物，那樣的生活在現在看起來顯得那麼的遠。

顧墨北看着江月從剛進山的開心，慢慢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變得興緻懨懨的，以為她後悔不想找野菜了，於是找了相對平穩的大石頭對江月說：「你要是不想找了就在這裏坐着吧，等我打完獵再一起回家。」

江月感覺自己頭上都是問號，這顧墨北咋回事啊，咋自己啥也沒說就說自己不想找了，哼，是不是看不起自己，今天就要讓你看看什麼叫尋寶小天才！

「沒有啊，我可願意找了，二虎哥快去打獵吧，我看這地方不錯，我就在這附近找找，等會咱們就在這個大石頭這裏匯合吧。」

顧墨北看着眼前又變的興緻勃勃的女人，差點以為剛剛自己看到她憂傷的樣子是個假象，女人的臉果真變的快。

「那好，你自己小心，我不會太遠，有什麼可以叫我。」顧墨北拿着自己的弓和箭繼續往深處走去。

江月開始地毯式的搜索起來，顧墨北這個路帶的極其巧，這一片比較開闊，但是很容易看出這裏平時沒什麼人來，周圍植被沒有什麼被人為破壞的痕迹。

沒一會江月就看到一大片灰綠色，長有絨毛，像傘一樣的植物，咦，這不是薺菜嗎？這可是好東西，它能夠降火敗火，利咽排尿，小時候爺爺奶奶總用薺菜給她包薺菜餃子，她一個人都吃一大盤。

江月一點沒客氣，埋頭就拔起來，說起來還有點狼狽，家裏連件稱手的傢伙事都沒有，拔了好幾朵，江月累的夠嗆。

她起身看了看周圍，一眼就看到塊中意的石頭，大小很趁手，她再在大石頭上磨了磨，滿意的看了看自己找的東西，割一下野菜綽綽有餘了。

有了滿意的工作，江月的速度快了許多，又采了小半筐的薺菜，想着夠吃一頓了，不然焉了就不好吃了就停了手。

她又開始環顧四周，一不小心給脖子扭著了，給江月疼的心裏哇哇哭，抬起頭來左右扭扭想緩解一下疼痛。

結果一不小心看到了稍遠處樹上有一隻小鳥在吃果子，鳥能吃的果子，那大部分人不也可以吃的嗎，江月連忙湊近去看看。

樹上密密麻麻的好多棗，江月感覺自己脖子好像都不疼了，連忙找了一個長木棍開始打起棗來，樹上的棗雖然大部分都被野鳥吃了，但剩的也不少，所以沒一會江月就裝滿了另一半筐。

費力的提溜著筐子回到大石頭那裏，江月豪放的坐在石頭上，用衣服擦了幾顆棗就往嘴裏放，真甜啊，江月吃的幸福的閉上眼睛。

顧墨北今天運氣特別好，沒一會就打到一隻野雞，還找到一窩野雞蛋，他滿意的拿着東西就往回走，快臨近時他就看到了這樣的情景。

少女毫無形象的大口吃棗子，微微眯着眼，吃的搖頭晃腦的，是了，顧墨北想起來其實她也不過才15歲而已，他不由的想多看了一會。

「是誰！」

「我，二虎。」

顧墨北沒想到少女還挺機警的，沒看一會就被發現了。

「二虎哥，你吃一個，是不是很甜！」江月看到顧墨北就立馬起身跑了過去，直接給他塞了一個到嘴裏。

顧墨北愣了愣，嘴卻不自覺的咀嚼起來，他想真的很甜，嘴唇上好像還停留少女手指觸碰的感覺，他不由的也眯起眼。

「二虎哥，我們快回去吧，今天收穫這麼多，快回去給娘看看！」

「好！」

顧墨北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少女，內心一片柔軟，她真的變了很多，以前他從來不敢奢求他們之間還能這麼平靜的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