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悟道

是否有你不敢招惹的存在？

通天教主的腦海里，下意識的浮現出鴻鈞老祖的身影。

整個洪荒諸天寰宇，九天十地之間，除了鴻鈞老祖之外，再無任何一位存在能讓他低頭。

憑他的劍道殺力，其他洪荒聖人不出動先天極品至寶幾乎無可阻擋。

可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

鴻鈞老祖欺辱自己，自己又敢不敢對他出劍？

以此同時。

他的腦海中回想起陸沉所說的劍道第三重境界。

手中無劍，心中無劍，不戰而屈人之兵。

殺心一動，世間永寂。

說的不正是鴻鈞老祖嗎！

他們洪荒六聖，誰也不知道鴻鈞老祖的實力究竟處於何等層次。

可每次覲見鴻鈞老祖，他們無一人敢生出絲毫不敬之意。

面對鴻鈞老祖的安排，他們唯有畢恭畢敬的完成，不敢有半點質疑。

鴻鈞老祖的確手中無劍，心中無劍。

而他通天教主，手中有劍。

卻又如何？

能奈何得了道祖嗎？！

一時間，通天教主的腦海中閃現出各種各樣的念頭。

他忽然感到迷惘。

想到要與道祖為敵。

一股強烈的恐懼感便油然而生。

他不敢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敢向道祖出劍。

沒等通天教主給出自己的答案，陸沉的輕笑聲便赫然響起：

「你不必再說。」

「自你猶豫的那一刻起，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此時此刻，你的劍道已經不再純粹！」

陸沉冷笑一聲，譏笑道：「你不敢對你心存畏懼的存在出劍，意味著你所掌握的所謂劍之殺道，從頭到尾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被劍之殺道所帶來的殺力，迷惑了你的本性。讓你徹底忘記劍道的真諦，進而磨滅自身真正的凶性，成為單純追求虛幻實力的奴隸。」

「依我看來，你所謂的劍之殺道，不過是欺善怕惡的說辭。」

「對比你弱小的人，你敢出劍，美其名劍之殺道。」

「對比你強大的人，你不敢出劍，再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你真正的怯懦。」

「難道，這就是你所認定的劍道？」

陸沉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細針，一點一點的扎進通天教主的心房，刺痛了他的內心。

通天教主這才知道，自己先前所說的一切，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讓我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劍道！」

陸沉的一聲厲喝，將通天教主的心緒拉回現實。

「一劍在手！」

「可斬日月星辰！」

「可定萬象乾坤！」

「可逆陰陽歲月！」

「乃憑手中之劍定人生！」

「斬命運羈絆！」

「破天地桎梏！」

「開萬古新氣象！！」

「不破不立，銳氣無擋，真如烈日驕陽！」

「這便是真正的劍道！！」

陸沉的話，猶如狂風驟雨，一聲平地驚雷。

通天教主臉色大變，心境震動。

「一劍在手！」

「不服命運注成定局！」

「不服因果無法抗爭！」

「不服人力無法勝天！」

「不服仙神視吾為芻狗！」

「一劍出！」

「仙佛妖魔盡低眉！」

「但有世間一切敵，吾，亦可一劍斬之！」

「若世間億萬枷鎖盡數加諸於吾身，

吾亦能以身為劍，破開一切塵障！」

「不問成敗，一往無前，雖九死而未悔，只為心中所堅定的道義！」

「這便是真正的劍修！！」

轟！！！

當陸沉說完之後。

以上所有話語，猶若化作了洪鐘大呂，震得通天教主振聾發聵！

榜頭棒喝！醍醐灌頂！！

通天教主整個人都在顫抖。

心中的震撼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在他的目光之中。

陸沉不再是一介凡人。

而是一柄鋒芒畢露的仙劍。

一柄足以毀天滅地，斬破一切的絕世仙劍！

通天教主的心中掀起巨浪。

突然感覺胸口處有些發堵，有股酸澀的滋味湧現出來。

他的呼吸逐漸急促，彷彿有種東西正從心中破繭而出。

陸沉神色間充滿激昂，並沒有留意通天教主的異樣，豪情萬丈道：「吾雖一介凡俗，亦有誅仙之意，斬龍之心！路遇不平，當以手中劍，逢山開山，遇水劈水，縱然仙神當面作惡，吾亦敢一劍出之，一劍斬仙！」

說到後來，陸沉的語氣中溢滿霸氣。

以凡人之軀。

一劍斬仙！

通天教主聽到這四個字，心中一陣激蕩。

他的道心發出一聲清脆的破裂聲。

這並非是他的道心碎裂。

而是在蛻變！！

「世人都說，順天者昌，逆天者亡。」

「可劍道從不如此，逆天道，斬蒼穹。」

「持劍者，不服於天地，不受困於迷惘！」

「劍修，只遵從他內心的劍道！」

陸沉收斂他所有的表情，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他不再咄咄逼人，不再凌厲萬分，唯有歲月靜好的味道，和煦如冬日暖陽。

「現在，你悟了嗎？」

通天教主的心神一陣恍惚。

望著此時的陸沉。

他真正懂得了手中無劍，心中無劍的真正奧妙之處。

劍道的大道玄機之理為他敞開全新的大門。

他的腦海中回憶起陸沉的話，他的心中有種莫名的興奮，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激動。

他的劍道從劍之殺道不斷向真正的劍道蛻變。

他全新的劍道正在不斷的完善。

一種前所未有的自信在通天教主的心中升騰起來，眼中升騰起無與倫比的激情與豪邁。

他悟了！！

一股道意自他的道心之中迸發而出，有金玉交擊的清脆錚鳴。

道心破而後立，進入前所未有的境界

恍惚之間。

他看到了一條直通大道的劍道坦途。

過去的他，從來沒有機會踏上這條道路。

如今陸沉的話，令他茅塞頓開，讓他有了全新的前進方向。

通天教主激動萬分，他真正看到了一條劍道大道，並牢牢的握在手中。

這是何等的機緣！！

通天教主深吸了口氣，眼神變得堅毅。

無論這條道路如何的崎嶇難行，他也會堅持下去。

雖九死而猶未悔！

他的劍道，絕對不會止步於此！！

「看來，你悟到了。」

陸沉緩緩坐回到原位，笑問道：「所以，你覺得，我的劍道比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