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年守歲
回到榮府後，他跟著老爹賈赦先回了東院兒，老爹賈赦需要睡一覺醒酒，沈陌軒則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兒，哦，順帶的還有一箱子的衣料。
回到自己的小院，沈陌軒長長的舒了口氣，果然，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奶娘劉嫂子看他出去一趟，身上的衣服全然不是她做的，便問上了：
「哥兒不是去東府里祭祖嗎？怎麼衣裳給換了？可是出啥大的差池么？原來的衣服哪裡去了？這又穿的是哪裡來的衣服？是摔跤了還是....」
聽著奶娘一如既往的嘮叨，他一點也沒覺得煩，還覺得很是溫馨，他再不是別人眼中可有可無的可憐娃娃了，他細細的給奶娘複述了去東府的經歷，奶娘聽完也是滿臉的愁苦：
「我可憐的哥兒啊，今天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原本祭祖就累的夠嗆，還被東府那起子小娼婦給欺負了，老爺跟老太太...」
「奶娘——沒事的，這不是珍大嫂子還給了一箱衣服料子么？你看看，還有金項圈呢。」
聽奶娘嘴裡沒個把門的，沈陌軒趕緊截住她的話頭，用新衣服和金項圈哄她，果然，奶娘劉嫂子立馬被轉移了話題，開始拿著那些衣服料子在他身上比劃，不過他還想進空間看看，就說要睡一會子，奶娘無法只能先伺候他睡下，等奶娘轉身出去后，沈陌軒就迫不及待的進到了空間里。..
進空間后，馬上跑到石頭池子旁，果然，碗里的靈液快滿了，靈氣開始向四周逸散，下午他握著大臉寶的玉差不多有一個半的時辰，不停的在吸收玉中的靈氣，直到賈母發話要回西府時，才把玉還給大臉寶，順帶說了幾句誇讚的話哄他，他還挺高興這個小弟弟跟他親近呢！現在看來冒險一回果然回報很豐厚啊！看著碗里滿滿當當的，沈陌軒心裡那個美啊！
看完了靈液，就去檢查今天在天香樓的收穫了，由於空間里沒有房子，沈陌軒只能將收進來的傢具擺在枯樹旁，建房子是個大工程，可不是他現在這個小身板能夠完成的。剩下的擺件和餐具也只能先散落的堆著，都灰撲撲的，可是空間里沒有充足的水，清洗不了，哎，水才是重中之重啊！剩下的黃金珠寶和名貴香料他先放在石頭池的邊上，和之前撿回來的玉牌牌放到一起得了，當他放置這些東西時，隨意瞟了那些玉牌牌一眼，這下他發現有很大不同了。
在他剛從危房裡撿出來的時候，灰撲撲的是沒有一點點光澤的，現在大多也是這樣，可是最下邊的一個玉牌牌卻明顯的有種溫潤的玉澤透出來，和別的玉牌牌明顯不一樣，他搬開別的玉牌牌，將最下邊的拿出來，這才看到地面上有水滴，抬頭看那個大碗，水已經開始向外溢出，有絲絲水流順著邊沿的地方流到了池子里，因為那塊玉牌牌在最下邊放著，接觸到了靈液，所以才有了異樣，為了證實這個猜想，他拿了個盤子盛了點靈液，將那個異樣的玉牌牌泡進盤子里，果然，那個玉牌牌就像是被打磨過一樣，慢慢變得有光澤起來，偶爾還能看到有文字透出玉來，看起來絕對不是凡品。
等泡了一刻鐘以後，他將玉牌牌拿出來，表面呈現光滑的乳白色，盯著看的時候，裡邊像是氤氳的氣流似的，看了半天不知道怎麼使用，想起那個水晶球的使用方法，將玉牌牌貼到自己的額頭上，放空大腦，然後一部玄而又玄的凝神決便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並不是他認識的文字傳承種類，但是沈陌軒的大腦潛意識就是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這種用來記載信息的玉牌牌被稱呼為『玉簡"。
這部功法分了，第一層『凝神"，凝神者，收已清之心而入其內也。心未清時，眼勿亂閉。先要自勸自勉，勸得回來，清涼恬淡，始得收入氣穴，乃曰凝神...
沈陌軒試了一下，很久都沒有進入凝神的狀態，乾脆喝了兩口靈泉試試，這次倒是挺有效果的，很快就到了凝神的狀態，大腦中也一片清明，不過他進來好長時間了，也該出去了，不然被奶娘發現就不好了。
等他從空間出來后，感覺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一掃而空，奶娘劉嫂子喂他吃了奶后，給他換上一套紅彤彤的裝扮，很有大臉寶平日里穿著打扮的意味，然後就去大太太那裡請安。
到了大太太那裡，大太太還沒有拾掇妥當，正因頭上的首飾選哪一套而煩惱，王善保家的在旁邊出主意道：
「今兒二太太那邊肯定也會選艷麗的顏色，太太咱何不選一套貴重些的金鑲玉翡翠的頭面，看起來端莊且穩重，也更搭您今天穿的衣服。」
大太太聽了也是點頭稱好，於是很快就收拾好了，開始向西院里出發，當然，老爹賈赦還在睡夢中，要晚一點直接過來吃席。
到了老太太的屋裡，已經坐的滿滿當當的人了，看到他們這一行人，除了賈母和二太太都站了起來，大太太領著他給老太太見了禮后，璉二嫂子鳳姐兒就把賈母右手邊的位置讓出來了，等大太太坐下后，所有人都向大太太見禮，沈陌軒看到，連黛玉和珠大嫂子也在，就是穿的素淡些。
等一眾人都落座后，大臉寶開始不安分了，鬧著要出去放煙火，老太太和二太太怕傷著他，硬是攔著不許，姐妹們看到他這樣，就都哄著他說要對對子，這才消停下來。
這時沈陌軒才開始打量和他差不多大的另外兩個男孩子，一個是二房的庶子賈環，當然，現在還沒有名字，比他大一歲，看著胖胖的，笑的一臉傻氣，後邊跟著一個緊張兮兮的奶嬤嬤。另一個和沈陌軒差不多大的是珠大哥的遺腹子賈蘭，他們是同年生，沈陌軒比賈蘭大月，賈蘭看起來有點瘦弱，性子也有點怯懦，他和賈環都拿著盤子里的果子點心啃，他卻不敢拿，只是偶爾盯著看兩眼，一看就是平日里被嚴格管著的孩子。
老太太和兩位太太加上鳳姐兒，開始打葉子牌，每人手邊放著一個銅錢匣子，鳳姐兒手裡忙活著，也沒耽誤從嘴裡不停的冒出俏皮話，惹得大家笑的前仰後合，整個大廳里都處在熱鬧的海洋中。
玩鬧了一個時辰后，天已經很黑了，一眾人開始出發到榮禧堂吃年夜飯了，各個院子里點起了各色宮燈，每個丫頭手裡還拎著各色花燈，襯的院子里光彩奪目的，榮慶堂離著榮禧堂並不遠，很快也就到了。
到了后，廊下已經擺滿了下人吃的酒席，賈母進去后，政二老爺和賈珍一眾賈家男丁開始給賈母請安行禮，獨獨缺了老爹賈赦，賈母看到了皺皺眉，大太太趕緊打圓場道：
「中午在珍哥兒府里偏了他的好酒，老爺本也量淺，今兒還貪了嘴，回來後身子有些打晃，於是就讓人服侍他歇了會兒，可能是起來晚了些給耽擱了，還請老太太見諒。」
老太太「哼——」了一聲，也沒再說別的，倒是二太太，看老太太不高興，又好容易又抓住了大房的錯兒，就說道：
「大伯子也真是的，這大年節下的，竟是勞大傢伙一起等他，額——」
話還沒說完呢，老爹賈赦進來了，進來后立馬給老太太請安：
「給老太太請安了，今兒見了咱們賈家的列祖列宗們高興，貪了嘴，晚了點，還請老太太見諒。」
這下把二太太給噎的，臉憋得通紅，還礙於男女大防，沒法跟老爹賈赦直接對嘴，老太太沒說什麼直接擺手道：
「開席吧！」
於是大家紛紛入座，男人們去了外間，只開了一席，女眷這裡開了兩席，一桌是老太太和各位太太奶奶們在用飯，一桌是家裡的姑娘們和小孩子在用，當然，大臉寶也是擠在姑娘們這一桌的，再加上伺候主子用的下人，顯得廳里都小了很多。
餐桌是很大的圓桌，每人面前放著九樣小蝶的菜，其中就有被後世人津津樂道的茄鯗，不過這些都是冷盤，沈陌軒還小也沒敢吃，主菜丫鬟們正在陸續的上，沈陌軒個子矮，坐在羅圈椅里看不到所有的菜，倒是奶娘劉嫂子，拿著公筷給他夾了軟嫩的菜讓他吃，和東府里的菜完全不一樣，味道重了好多，大多葷菜看著濃油赤醬的，奶娘壓根就沒給他夾過，他胃口本也小，吃了一點兒就飽了，奶娘劉嫂子還端著一碗杏仁酪讓他吃，勉強吃下后，就趕緊出溜到地上，扭頭跟奶娘說：
「肚肚撐..難受...找哥哥玩兒...」
奶娘習慣了他一到人多的地方就說話打磕巴，看他真的吃不下了，就也下去吃飯了，於是沈陌軒溜溜達達的跑到大臉寶身邊，想玩兒會他的玉，可是這回沒能成，被大臉寶身邊的襲人給按住了手，這下沈陌軒有點惱，看大臉寶的神色是不在意讓他玩兒的，這個襲人卻是非得攔著，一個丫頭而已，臉也太大了...
他乾脆作勢要抱著大臉寶的腿哭，大臉寶就訓襲人：
「他今兒本就在那邊府里受了委屈，這會子你又來招他作甚，你且先下去吃飯吧，讓麝月來伺候。」
襲人臉色不太好看的下去了，沈陌軒目的也達到了，終於又拿到了玉，他也就不繼續鬧騰了，他也不去別的地方，就站在大臉寶身邊，左手握著玉方便吸收，右手拽著玉上墜著的絲絛玩兒，不哭不鬧，一點兒也沒妨礙大臉寶和姐妹們笑鬧，所以大家慢慢也就把他給忽略了。
這頓飯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才散，眾人又是跟著賈母回到了榮慶堂，全家開始守歲的活動，男人們在外間玩起來骰子，最屬賈珍的吆喝聲大了，在內廳里的人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裡邊的女人們又開始打起了葉子牌，賈母贏得最多，也是樂呵的合不攏嘴，今天估計是要這樣奮戰到天亮了。孩子們這邊，大臉寶拉著眾姐妹要學著大人玩兒骰子，沒人應承他，也就罷了，最後選了玩兒投壺。小孩子們被放到軟墊上，丫頭們拿出很多木雕玩具，讓他們玩兒，沈陌軒沒興趣玩兒，不過看到賈環和賈蘭都拿著玩具在嘴裡啃，他挑出來一個小號的陀螺來抽，一直也抽不起來就是了，他左手還拿著大臉寶的玉呢！哪有心情在這玩兒。
大家喧鬧了好一會兒子，下人端上來了扁食，也就是餃子，大家用完后，應該是快到子時了，有零星的炮仗聲傳來，正好聽到外間的男人們要去放煙花，裡邊的大臉寶也坐不住了，想去看熱鬧，賈母見大家都有些意動，索性讓所有人到了屋外，已經有下人點著了煙火，片刻后空中就開始綻放六色的煙花，不光榮府里放了，東府里也在放，兩府的煙花幾乎連在了一起，看著很是盛大，在這煙花明明滅滅的映襯著下，地面上是一片的盛世繁華景象。
大家一直等到鞭炮聲變得稀稀拉拉后，才重新返回大廳中，又是繼續剛才的活動，喧鬧聲又起，沈陌軒卻有點犯迷糊了，怕自己睡著了，他就去找大臉寶，將玉還給他，照例讚美了他一番，還惹得姐妹們好一通的嘲笑。
現在也算是新的一年了，雖然沈陌軒沒有過三歲生辰，但也算滿三歲了，好想快快長大，迷迷糊糊的，沈陌軒趴在軟墊上睡著了，這守歲對小孩子太不友好了，雖說是睡著了，聲音太吵，他也沒有睡踏實，只是一小會兒，他就又醒了，醒來后，看著旁邊賈環和賈蘭也睡得呼嚕呼嚕的，好吧，應該是沒有人關注他們這些小孩子的，看人家惜春，被奶娘抱著睡覺，比他們睡得可安穩多了。
醒了後有點無聊，看到大人們也不復剛才的精神，都有點強撐的意思，老太太已經讓鴛鴦替她打牌了，她自己在軟塌上歪著。外廳里聲音也小了好多，沈陌軒突然有點想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