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生氣
領頭尖嘴猴腮的那人怒不可遏，張牙舞爪，「給我上！」
聲音剛落下，身後的人正欲舉刀殺過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快如閃電的身影已經將為首的那人制伏。
衛川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匕首，此刻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冷冷道：「誰若敢動一下，我的匕首便要見血了。」
為首那人顫顫巍巍道：「大哥，大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十幾個大漢不敢上前，左右看看，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不快退下！」
大漢們聽到命令，立即後退幾步，「是！是！」
衛川冷眼道：「還敢再來鬧事嗎？」
匕首下的人嚇得直哆嗦，不敢動頭，搖搖手，害怕又為難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敢了，可這裡是隆哥的地盤……」
他也只是一個小嘍啰，替人幹活，狐假虎威罷了。
沒收到錢是小事，回去還要被主子大罵，下次還是要出來辦事的。
為首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張師爺就帶著衙役出現。
百溪縣最繁華的一條街市，商鋪無數，來往路人無數。
酒樓外，光天化日下，竟有十幾個手拿大刀的漢子敢當街行兇，口出狂言。
張師爺很少發火，今天這些鬧事的地痞流氓惹惱了他，「百溪縣的商業街何時屬於私人地盤還要收受賄賂了？」
被刀抵著脖子的男子驚愕道：「衙門……衙門的人怎麼來了！你們真是縣令的親戚？」
蘇雁冷笑一聲，「別說我們是縣令的親戚，就算不是，今日張師爺來了，也定讓你和你那個隆哥繩之以法。」
張師爺一聲令下。
「來人，把他們都帶回衙門，好好審問。」
衙役立即上前，把鬧事的十幾人都帶走。
衛川死死盯著張師爺和自己的娘子。
此刻她正滿臉感激地朝張師爺走去。
蘇雁笑著打招呼，「張師爺。」
張師爺收斂怒氣，臉上又是往日的嚴謹認真，「酒樓的人來衙門報信，我立馬就過來了，沒想到百溪縣竟然有人為非作歹，就在縣令的眼皮子底下。你們的酒樓剛開業，居然就發生這樣的事，身為縣令的師爺，難辭其咎。」
蘇雁：「張師爺趕來的及時。」
周老闆自己走過來，道謝，「多謝張師爺秉公執法。」
張師爺：「我先回去審問，下次再來相聚。」
「那就不送了。」
蘇雁和他道別，酒樓生意還要忙，她也沒有時間招呼。
臨走前，張師爺向衛川拱手，「將軍告辭。」
衛川只冷冷看了他一眼，便隨蘇雁進酒樓。
蘇雁：「周老闆要不要去醫館檢查一下傷勢，看有沒有傷到哪裡？」
他坐在櫃檯里，拍拍身體，「不用了，沒有皮外傷，就是被推了一下，沒站穩，摔得有些頭暈，現在沒什麼事了。」
蘇雁還是有些不放心，叮囑道：「雲霓你看著點大堂，周老闆你就坐著收錢，不要隨意走動了。」
周老闆笑著提醒，「行，我心裡有數。大家都記得不要把這事和我娘子說，特別是你。」
蘇雁答應，「今日你不亂動，我就答應你。」
「成交。」
而後，周老闆就一直在誇衛川的武功好。
衛川一直沉默不語。
他們在櫃檯站了一會兒，有客人陸續進店，他們才進廚房幹活。
一直忙到晚上離開，衛川都沒再和蘇雁說過話。
走在回家的石板路上，靜謐的空氣，讓蘇雁不能喘息。
於是，她先開口，「你的身手不錯，一下就把那些人嚇得不敢動了。」
淡淡的語氣，毫無波瀾，「擒賊先擒王。戰事中，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先拿下對方最高的將領。那人不過是站得離我太近。」
蘇雁直截了當問：「你怎麼了？一整天都怪怪的？」
前頭高大的背影忽然停下來，聲音忽然提高，「以後你不要總是第一個衝出去，搶在第一個出頭，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危險！」
原來是擔心她。
蘇雁緩緩靠近，柔聲道：「我是酒樓的老闆，有事自然要站出來解決。以前都是這樣的，也沒出過什麼事。」
猛然回頭，瞪著眼，大聲叱喝：「你又不會武功，對方是十幾個帶刀的大漢，若是他們真的衝過來，你怎麼對付？」
她嚇得後退一步，笑容僵住，「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早就派人去請縣衙的人，就算你沒有你，張師爺也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制止他們。」
看她那滿不在乎的樣子，衛川心中莫名地生氣。
「張師爺又不在你身邊，若是路上耽擱了，或是那些人早一步揮刀呢？我都不敢想下去，你一個女子怎麼就敢拿血肉之軀抵上去。」
蘇雁心頭也莫名地被激怒。
「女人怎麼了？女人就不能保護自己了？女人就沒有頭腦，沒有計劃，傻傻地往刀口上撞了？你也看輕女人嗎？這兩年，我都是這樣一個人解決問題的，不是好好地活著？我說過，我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蘇雁一步一步上前，衛川一步一步後退，「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冷著一張臉給誰看？你又生氣什麼？」
蘇雁忽然一掌拍在衛川的胸口，令他退後最後沒有退路。
衛川背靠在牆壁上，低下頭，錯愕地盯著氣勢洶洶的女子，剛才氣焰囂張的他立即消了火。
他憋紅著張臉，支支吾吾道：「娘子，我，我是擔心你，我沒有看輕你。我害怕你受傷，生怕發生危險的時候你不依靠我，你只想著自己孤身往前沖，你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是你的丈夫，我可以保護你，你要相信，我可以保護你的。」
蘇雁一愣，嘴巴卻不肯放鬆，仰頭道：「關心我不能好好說話嗎？」
衛川立即放低聲音，「以前沒有人站在你前面，以後有我在，我替你出頭。」
輕輕一句。
卻有一道光照進蘇雁的心頭，令她顫動不已。
她縮回手，低頭轉身，「以後不準對我發脾氣，也不能瞪眼看我，更不能那麼大聲和我說話……以後有事，我會第一個叫你的。」
「……」
見他沒有回應，「你不樂意？」
「我樂意，我都同意，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對娘子大聲說話，不對娘子發脾氣！」
衛川馬上跑上前，與她並排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