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個罪名,我並未做過

第7章 那個罪名,我並未做過

軒轅雲霓放慢了速度,神情也逐漸認真了起來。

朔夜也隨手拿了一本翻看,看完了一本才笑道:「有意思。」

軒轅雲霓合上賬本,手指輕敲桌面,「水匪、漕幫、官員,說不定還有別的世家在這裏頭。」

她總算知道為什麼那些水匪能在漕幫和官府士兵的雙重武力下安然無恙了,有水匪在,漕幫就能向過往船隻加收護航費用,偶爾挑一兩艘沒什麼背景的商船餵養水匪。而水匪定期向官府進貢,官府就對他們睜隻眼閉隻眼,雙贏的局面啊。

她原本以為,有漕幫和官府相互牽制,就算貪也貪不了多少,卻沒想到,加上水匪一方,竟是三方都能得利。

「你想怎麼做?」朔夜看着軒轅雲霓沉靜的臉,饒有興趣的問。

「守備和知府肯定都是要換的,」軒轅雲霓嘴角微勾,「這裏也不是什麼軍鎮要塞,以後這裏的官員就三年一換吧。」

「你能做主?」

「父皇不是聽不進建議的人。」

等軒轅雲霓將賬冊放到一邊,冷情才上前將自己剛收到的消息向軒轅雲霓彙報,「主子,林家三房長子死了,並非是我們的人動的手。」

他知道林家三房長子死了,一開始並沒有特別留意,軒轅雲霓本就下了命令除掉林家的人。可是聽了彙報之後才發現,林家三房長子竟然不是他們的人動的手。

「哦?」軒轅雲霓挑眉,「那是誰動的手?」

「跟去剿匪的一個士兵趁亂動的手。」

「去查,看看那個士兵是誰的人。」

「是。」冷情應聲退下。

朔夜悠悠地道:「是誰的人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軒轅雲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將身份查清就可以看看能不能順便將這趟水搞得更渾了。」

朔夜將賬冊推到一邊,翻著自己尋來的雜記看了起來,「你兩次出手救了墨家,你就不怕林家從此對墨家下死手?」

軒轅雲霓淡淡地道:「水匪這事,我並非故意要去救墨家。」

朔夜道:「可是林家絕不會那樣想。」

「他們不會盯上墨家的,」軒轅雲霓冷冷一笑,「離宮前我順了一把一些世家的東西。」

朔夜饒有興緻地道:「栽贓陷害?」

「只是讓他們窩裏反而已,」軒轅雲霓眼裏的嘲諷之意更甚,「你以為那林三爺對本家就是忠心耿耿的?利字當頭,親情什麼的都得讓路。說不定林家三房的長子就是被本家其他幾房的人給殺掉的。」

「你早就預料到了?」

「怎麼可能?有備無患而已,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用上的東西,多備着些總不會錯的。」

軒轅雲霓這邊一派安靜的景色,而林家,卻是因為林家長子的死而喧鬧不已。..

「我的兒啊!」

林夫人嚎啕大哭,已經暈過去一次了,醒了就又繼續哭着。么子生死不明,長子毫無生息地躺在這裏,這讓她這個做母親的能不心碎?

「怎麼會這樣?!」林三爺踹了一腳來報喪的衙役一腳,雙眼通紅,「你們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他?啊?!」

「三爺息怒!三爺息怒!」那衙役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本,本來大公子是肯定平安無事的,可,可是,後來突然從天而降一群黑衣人,他們,他們就把那些水匪和,和大公子給,給……」

後面的話,那衙役已經說不出來了。

「黑衣人?!」

林三爺想起他那小兒子去燒晏南書院時候也是被不明來路的人給攪亂了,不僅把墨家人都救走了,還讓他的小兒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誰?究竟是誰要對付他們林家?

墨家?

還是別的世家?

亦或是……

不,不可能。

林三爺搖頭,如果是那位,就不僅是自己的兒子了,整個三房就都被剷平了。

就在林三爺琢磨著這背後下手之人時,他的管事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林三爺皺眉,「何事?」

管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老爺,我們在唯一一具黑衣人的屍體上找到了這個。」

說着,他就從懷裏拿出一枚不起眼的木雕腰牌。那腰牌平凡無奇,就算掉在大街上估計也沒幾個人會留意。

只是林三爺拿着那小小的腰牌,在中間使用巧力一動,那腰牌就分開了兩半。

頓時,林三爺雙眼圓睜,不敢置信!

這腰牌他知道,是宮裏的那位的,如果是她,那就是說真的是她動的手?她都知道了?這是給自己的警告?

林三爺來回走着,一時拿不定主意。最後咬了咬牙,反正對方都已經動手了,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翌日,軒轅雲霓把替她管理私產的冷天喚了過來。

「冷天,我們在雲徽城有多少店鋪?」

冷天回道:「除去博愛堂和煦風堂之外,我們在雲徽城的店面只有三處,一處酒樓,一處成衣鋪子和一處米鋪。」

「米鋪,」軒轅雲霓食指敲著桌面,「我們運貨走的是官船?」

「對,這樣風險小成本低。」

「江南才子文人多,冷天你辛苦些,儘快尋一處鋪子,仿著京城的紅袖閣在這建一個品茶聽音的地方吧,就叫……」軒轅雲霓頓了頓,「閑來聽雨,開始經營之後就想法子和漕幫的人搭上線,以外地商人的身份,不要用官家身份了,看看他們對普通商家是如何收取費用的。」

冷天應道:「是。」

靜默了一會兒,就在冷天想着退下的時候,軒轅雲霓就又開了口:「冷天,你挑幾個出色的買賣,做到南康去。」

冷天聞言,略微有些吃驚,「主子要把產業發展到南康?」

「嗯,」軒轅雲霓應道:「難度大嗎?」

「主子你在國內的產業雖然大多是暗地裏的,但也是用的官家身份,在南康的話……只能以個人名義,」冷言低頭想了想,「剛開始的小營生應該沒什麼問題,但發展下去的話或許會受到一些阻礙。」

「你挑一些膽識大,腦子靈活的人去南康,銀錢不是問題,想方法在南康打下基礎。」

冷天試探性地問道:「主子你是想要拓展產業多賺點利潤還是……要在南康有我們的人脈網?」

「我要在南康埋下我們的人。」軒轅雲霓手指輕敲桌面,「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該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就行。如果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便宜行事吧。」

冷天點頭,神情嚴肅,「屬下定不負主子所望。」

「嗯,辛苦你了,先下去吧。」等冷天退下之後,軒轅雲霓就吩咐冷情道:「看看能不能將我們的人安排幾個到漕幫裏面,實在不行的話,就盡量和漕幫能說得上事的人搭個關係,套套他們的話。」

冷情問道:「主子想知道些什麼事?」

「他們每年的收入和貪下的銀錢,數量、去向和藏處都摸清了,特別是去向,我總覺得他們漕幫用貪下的錢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軒轅雲霓皺着眉頭,昨晚她想了半宿,估算著這漕幫每年能從過往的商家中搜刮多少銀錢,怎麼想這個量都挺大的,就是不知道他們是真的內部自己人分了,還是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軒轅雲霓又吩咐了幾個點才讓冷情下去安排。

她在安排這些事的時候完全沒有避開朔夜,於是等冷天出去之後,朔夜就皺眉道:「你的心也大了些。」

插手太寧朝事也就算了,竟然還把手伸到南康?

軒轅雲霓不以為然,「又不是什麼大事。」

朔夜嗤笑一聲,「太寧公主將買賣做到南康,這還不是什麼大事?」

軒轅雲霓的目光落在虛空處,突然換了個話題,「這兩年我一直都在找大哥的下落,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你覺得王爺有可能在南康?」

軒轅雲霓的聲音透著些倦意,「不知道,總得到處找找不是?」

「那漕幫的事又怎麼說?」朔夜似笑非笑道:「朝中能人眾多,還輪不到你一個公主來操心這些事。」

軒轅雲霓笑笑,「朔夜,父皇坐於高堂,雖是看得遠,但終究與底下的百姓離得也遠了,那些個狼子野心的臣子,聯合起來就能蒙住父皇的雙眼,堵住他的雙耳。現在既然我在外頭,自是能幫他了解、處理多少算多少的。」

就像如今,前朝後宮都有着那位林貴妃的影子,可她的父皇,卻是什麼動作都沒有。

「你就不怕你能力和野心太大,他容不下你?」

軒轅雲霓眨眨眼,「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我自有辦法全身而退。」

朔夜並沒有繼續再勸,「隨你,反正與我無關。」

軒轅雲霓朝朔夜笑得意味深長,「你這是在擔心我?」

朔夜挑眉,「非也,只是等著看皇家父女相殺的好戲而已。」

軒轅雲霓笑笑,無甚所謂。

朔夜問道:「接下來你要去哪?」

墨家和林家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他們在雲徽城已經待了快半個月了,算算時間,該離開了。

說到這個,軒轅雲霓就輕嘆一聲,「本來還想往南再走走的,可是得回去京城了,再這樣下去,太寧怕是真的會出了一個禍國的妖妃了。」

朔夜道:「你也是心寬,太子一家都被打去冷宮快兩年了,你現在才想着回去。」

「雖說我和太子關係不錯,但總歸是親疏有別的,在我心裏,自然是大哥哥比太子重要。我若是回了京城,想要再出來就難了,」軒轅雲霓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且我也想看看太子的能耐,以及經過這次事件之後,他會不會有什麼變化。太寧現在穩定得很,一個寬厚仁和卻又不悠遊寡斷的帝王能讓太寧國運更昌盛些。」

朔夜問:「回去之後,你就要對上林貴妃了?」

「自然,而且你覺得她會不對我出手嗎?」軒轅雲霓的目光投向窗外,「我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大哥哥呢?」

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回去京城之後就再難親自出來找人了。

見她眉頭微擰,朔夜難得安慰道:「王爺的事急不來,先回去也好,說不定能在京城找到什麼線索。」

軒轅雲霓嘆聲:「就怕這次回去會讓大嫂失望了。」

朔夜勸道:「人活着就總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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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寵公主:明明很強卻總愛裝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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