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她是你的劍鞘

7.她是你的劍鞘

叢林疊映,小妖四竄,群拎著酒壺喝的微醺。

阿芙洛是真帶著晏秋來到了妖怪的老巢。

這座山的妖怪由她的老友夫諸統領,夫諸性子淡泊,喜寧靜,愛躺平,連帶著手底的小妖也跟著只愛每天喝喝酒,巡巡山,摸魚睡覺不惹事。

兩人剛進山,趴在樹枝醉酒的小妖手忙腳亂的摔了下來,字字凄厲:「夫人你終於回來了,老大他就快不行了。」

小妖抱著她的腿涕淚橫流,晏秋咋舌,語氣玩味:「夫人?」..

阿芙洛頭疼:「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別亂叫,帶我去見他。」

小妖委屈,誰不知道自家老大對她有意,就這個傻子只想和老大做朋友。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老大的壽命就快到頭了。

晏秋溫和的視線輕飄飄往四周一掃,數只小妖害怕的躲到樹后,怯生生的探著腦袋朝這邊看。

他現在開個大,整座山的妖能瞬間湮滅。

阿芙洛拉住他的手腕,盈盈水眸專註認真:「約法三章忘了?」

晏秋低頭看著自己被禁錮的手腕,莞爾:「沒忘。」

兩人被小妖領著往山內深處走去。

大霧四起,恐怖強大的妖氣盤旋鎮守,男人眸光閃了閃。

如果可以,還真想交手一番。

那也是一間不大的木屋,屋內擺設竟和阿芙洛屋中一樣。

晏秋拂袖,勾起的唇線一點點拉平,明明沒什麼,可他就是覺得布局礙眼。

裡屋的床榻上斜倚著一名男子,三千白絲似瀑布傾下,寒蟬染雪般的長睫下,一雙銀瞳帶著晚風般的柔和,他一手支著腦袋,一手翻過書卷。

實力越強的妖生的也就越漂亮,眼前的男人澄凈溫和,像生於冰雪,又被春風哺育,同晏秋不同,他的溫潤是刻在骨子裡的。

「你來了。」

「嗯。」

阿芙洛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平淡的語氣里隱約可以窺見克制的哀傷:「頭髮怎麼也變白了?」

夫諸輕笑:「要死了。」

末了又補了句:「壽終正寢,別難過。」

她嘆息:「笑,做什麼都笑,現在怎麼還笑的出來,我怎麼可能不難過。」

夫諸依舊笑意溫和望著眼前的少女,瑩白到近乎透明的指尖撫上少女溫軟的臉龐,語氣是無盡的擔憂:「這幾日總是做噩夢,我走了你怎麼辦,早些尋個依靠吧。」

阿芙洛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老友的不舍,可事實擺在眼前,沒人願意信奉神明,她也沒辦法。

夫諸像看穿她所想,下巴微揚,那裡站著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冷麵晏秋。

「他可以。」

阿芙洛一怔,隨即無奈道:「你別說笑了。」

晏秋不善眯眼,怎麼有種臨終託孤的感覺?

「你且出去,我同這位公子說些話。」

看著夫諸要趕人,阿芙洛面色古怪,我才是你熟人好吧,你跟第一次見面的晏秋能有什麼話要說。

雖然這麼想著還是拍拍他的手背:「好,你注意身體。」

走前還不忘看眼晏秋。

你千萬不要惹事!

我真的很怕你一個隨性把瀕死的夫諸滅了。

晏秋敷衍的點點頭。

等屋子裡只剩他們兩時,晏秋大爺往椅子上大大咧咧一坐,眼尾狹長微微下壓,通身疏狂盡顯。

「人妖戀是沒有結果的,你現在走,總比以後等她老了,你送她走更好。」

夫諸一怔,不禁覺得好笑。

什麼人妖戀,他又哪敢高攀神明。

「晏秋,久仰大名。」

他沒回答,只是下床作揖行禮。

晏秋是所有妖怪的噩夢,他一人可屠萬妖,術力同永不枯竭的大海般源源不斷,高深莫測,登峰造極。

狂妄是因為實力擺在那兒,青年脊樑可撐天地,拂袖可殺四方。

妖怪懼怕他,一些術士也視他為眼中釘,多派古老勢力想方設法要除掉他,因為他光芒太盛,同太陽般讓所有星星黯然失色,這權也不能全掌在晏家。

夫諸捫心自問,哪怕是全盛時期的自己,也打不過眼前的男人。

晏秋回以一禮。

「把她支開是想跟秋談何事?」

瞧,這個人自己都沒注意到,對別人總是假惺惺的自稱「秋」,對阿芙洛又會變成「我」。

夫諸握拳抵唇輕咳:「我撐不了多久了,你能替我照顧她嗎?」

一句話讓晏秋神色變得微妙起來。

你倆之間的事何必扯我?

他笑:「晏秋,你是那利劍,天地束縛不住你,萬物無法讓你止步,可是劍鞘可以。」

「阿芙洛是你在世間唯一的劍鞘,除了她你別無選擇。」

晏秋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夫諸,可窺探未來,臨走時也在為阿芙洛鋪路。

「你人生二十載有為什麼停留過嗎?」

男人擰眉,他沒有。

阿芙洛是第一個。

「我留下只是因為她很強。」

第一個能困住他的人。

夫諸望著窗外搖動的樹葉,語氣漫漫:「人的第一次例外總是特殊的。」

「已經能自由行動了卻還不走,你在留戀什麼?」

話音剛落,晏秋第一次開始正視起這個大妖怪,他知道的比自己想象的還多。

晏秋反問:「你知道她的那套絲線?」

夫諸感慨:「知道,當時我就是被她這麼打服的。」

那絲線一緊,刺入血肉,血跟不要錢的狂飆。

晏秋沉默。

原來你是拿對付過別的男人的招式繼續對付我。

「絲線捆在身外她可以隨意收走,可是一旦隱入體內,會同你綁定,除非她死,否則無法取出。」

夫諸揚眉:「當年我都沒有這個機會,她不要我,但要了你,你是特殊的。」

晏秋咬牙:「我寧可不要。」

每天要和少女打八百回的男人發出最後的倔強怒吼。

夫諸不在意,側過身子又躺上了床:「你帶她走吧,這山別再來了。」

你帶她走吧,走出這山。

你帶她走吧,給她個未來。

晏秋不明白明顯對阿芙洛有情意的夫諸為什麼不再去和她告個別,他邁開步子,步履生風。

也不知道這些妖怪都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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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愛神今天也在努力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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