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假面的盛宴（5）

曹如嘉：「今天下午，我有見到青花婆婆，接到一個任務，尋找青花婆婆失蹤的女兒。」說著把自己主面板展示給穆爾她們。

何琳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剛才怎麼沒單獨跟我說？」

曹如嘉縮著脖子：「剛才沒想起來……」

「失蹤女兒特徵。」

「我有問，但青花婆婆什麼都不肯說。」

孕婦：「當務之急，是要把小鎮居民之謎搞清楚，我們不妨也攻擊下小鎮居民，就像攻擊青花婆婆那樣，看看情況。」

「關鍵是找不到小鎮居民啊。」

「廣場上不是有很多嗎？」

那群被石化的小鎮居民，每個都失去生機。

秦斯原沉吟道：「攻擊小鎮居民後果，不是顯而易見嗎？」

攻擊過小鎮居民的美人魚石頭雕像，疑似n，現在正躺在廟門口，連動也動彈不得。

曹如嘉條件反射地看了眼樓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失去孩子的母親。

「你們說，青花婆婆失蹤的女兒，會是誰？」

秦斯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不會想說，是樓上那位吧？」

曹如嘉點點頭：「年紀挺合適。」

「……」

「拜託，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好嗎？那位母親是玩家，青花婆婆是n，而且母親會認不出自己孩子嗎？」

曹如嘉：「萬一青花婆婆也曾是地球人類，非自然死亡後來到無限世界，思念女兒成疾，像禿頭男一樣被懲罰變成n，時過境遷，認不出女兒模樣呢。」

不得不說，說得還真有幾分道理。

秦斯原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那我們可以試試。」

何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

「一般玩家被懲罰只配做低級n，沒有思想沒有靈魂木然接受指令，像青花婆婆這種中級n，你認錯孩子她都不會認錯。」何琳普及無限世界規則。

曹如嘉：「那青花婆婆失蹤的女兒會在哪裡啊？」

「你確定青花婆婆女兒失蹤了？」

曹如嘉不敢確定。

反正青花婆婆是這樣說的。

秦斯原問：「n還可以說謊嗎？」

「是生物都會說謊。」何琳懶得說這麼多，打著呵欠說完困就自顧自地上樓睡覺了。

幾人把目光放在穆爾身上。

穆爾說：「假如小鎮居民都是木偶，那麼任何細微攻擊都會造成損傷，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傷害小鎮居民。」

「好。」

「穆爾，你有沒有覺得一件事很奇怪。」孕婦問。

穆爾：「？」

「百里明似乎不想讓我們去找青花婆婆失蹤的女兒。」

「？？？？」

孕婦一本正經地說：「既然是遊戲副本，n自然最重要，不相信n，那要怎麼走出副本？」

秦斯原：「這話百里明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孕婦乾乾地笑。

*

次日一早。

青花婆婆再次出現在櫃檯前。

曹如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著二樓大聲喊：「秦斯原、穆爾。」

「曹如嘉同學，大早上你這麼激動幹嘛？」

秦斯原揉著眼睛下樓，看到身著灰白布衣，帶著民族風飾品的青花婆婆，下樓步伐都不自覺慢了些。

青花婆婆對此置若罔聞，不緊不慢地組裝著木偶，待到所有人全部下樓，剛好組裝好六個木偶，其中一個木偶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

「今日老婆子高興，住宿不收積分，組裝好一個木偶便可免費住宿。」

曹如嘉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何琳長臂一伸，身子倚在櫃檯前，隨手拿起青花婆婆組裝好的木偶把玩：「這個小人兒跟爾爾你長得有點兒像哎。」

「唔，不過沒你本人十分之一神韻，不像母子兩人組裝的木偶，跟她們本人幾乎一模一樣。」

「這個木偶可以送給我嗎？」

青花婆婆嚴肅地拒絕：「不行！」

「謝謝您啊婆婆，您心地可真好。」何琳甜甜地道著謝。

青花婆婆簡直有吐血的衝動。

「把木偶還給我。」

何琳閃身躲開：「別那麼小氣嘛，反正你柜子那裡木偶多得是。」

說著，何琳就去參觀柜子。

穆爾見狀，也跟著一起裝模作樣地參觀柜子，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哪個木偶長得比較好看。

青花婆婆氣得不行：「快組裝木偶，不然今天晚上別想在民宿睡覺！」

櫃面木偶千奇百怪，細細看來，每個木偶眼睛活靈活現，彷彿真人一般。

穆爾盯著櫃面上的紅燈籠房屋木偶，似是突然想到什麼。

何琳領會到穆爾眼神，抓起紅燈籠房屋木偶就走：「走吧。」

兩人結伴而行。

其他人不明所以，只得跟著何琳穆爾。

穿過大街小巷，何琳停在一家掛著紅燈籠的房屋前，將手中木偶放在地面。

令人驚奇的是，木偶與紅燈籠房屋像是以不等比例擴大無數倍，木偶宛若縮小版紅燈籠房屋，連門口那個大黃狗都一模一樣。

秦斯原出聲感慨：「原來不止小鎮居民是木偶啊。」

「不。」

「不是喔。」

穆爾何琳異口同聲地說。

兩人對視一眼，穆爾率先打開房門：「秦斯原，幫忙找個東西。」

「什麼？」

穆爾：「關於青花婆婆失蹤女兒的信息。」

如果猜測沒錯，這裡應該是青花婆婆家。

一開始，大家便關注錯重點。

之所以母子兩人組裝的木偶跟自己相似度高，是因為木偶必須自己組裝，才能與自己相像。

不然，便是形似神不似。

連木偶專家青花婆婆親手組裝的木偶，也無法做到與本人百分百相似度。

所以大凡親手組裝木偶的玩家，都會被鬼怪抓走，從而送命。

已故玩家木偶，有些被青花婆婆收納在柜子處，大大小小，擺滿柜子各層；另一些，被青花婆婆做成人，擺在小鎮里，佯裝成小鎮居民。

這個小鎮，本就該無人。

秦斯原疑惑：「木偶怎麼會被做成人呢？木偶沒有靈魂啊。」

驀地，秦斯原靈光乍現。

「在無歸者墓地抽走蔣老師靈魂的神秘黑袍人，是青花婆婆！？」

何琳涼涼瞥了秦斯原一眼，評價道：「還不算太笨。」

秦斯原：「為什麼？青花婆婆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們又是怎麼知道這裡是青花婆婆家？」

何琳懶得搭理秦斯原。

穆爾耐著性子解釋：「民宿所有柜子上面，除了這棟房子外，全部都是人偶，而紅燈籠房屋木偶，卻被放在重要位置。」

了解事件始末后，幾人幫著一起找東西。

忙碌一上午，除汗水外一無所獲。

曹如嘉：「我看什麼東西都可疑，誰能告訴我，該往哪個方向找？」

「照片畫像之類的吧？」孕婦說。

何琳悠閑地躺在躺椅上，哼著輕快歌謠。

「何琳大小姐，你別唱了行不行？給點兒線索唄。」秦斯原請求道。

何琳搖晃著躺椅，漫不經心地說：「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啊，問她。」

曹如嘉手指指著自己：「我？」

「尋找青花婆婆失蹤女兒任務你接的啊。」

確實是她接的，但她也沒問出什麼有用訊息……

何琳搖搖手指頭：「nonono，n一定會提供訊息，或許是被你當做無用訊息漏掉了。」

秦斯原：「當時青花婆婆怎麼說的？」

當時……

曹如嘉調出這一段回憶，恍然大悟地說：「青花婆婆說她女兒眼神不太好，找不到回家的路！」

說罷，曹如嘉不自覺地看向孕婦。

孕婦頓覺莫名：「看我幹嘛？」

無歸者墓地副本中，孕婦孕婦如何失去眼睛的，一同經歷過那個副本的人都清楚，此時眼睛又重新回來，不得不讓人懷疑。

穆爾扒開一塊兒磚瓦碎片，下面有一個布娃娃。

她目光落在躺椅上的何琳身上。

何琳不悅地嘟著嘴：「每次都讓人家來拿，多危險呀。」.

嘴上這麼說，但何琳還是乖乖過來拿起布娃娃。

「怎麼樣？」

「還行。」

秦斯原問：「你倆打什麼啞謎呢？」

穆爾：「回民宿。」

*

當把布娃娃放到青花婆婆面前，青花婆婆眼睛頓時有了些許光芒，似樹皮般乾枯的雙手愛憐地撫摸著布娃娃。

何琳問：「你們還不問問題嗎？」

秦斯原會意：「老婆婆，你讓我們幫你找失蹤的女兒，你女兒的特徵能不能告訴我們？多大年紀？長發短髮？在哪裡失蹤的啊？」

青花婆婆悵然地說：「她沒有失蹤，她還在我身邊。」

何琳聳聳肩：「你們看，n多會騙人。」

「我能觸碰到她的靈魂。」

何琳：「……」

「少來，你一個中級n有什麼資格觸碰到死者靈魂。」

青花婆婆警惕地看著何琳，自上次一事，她也知道何琳不似表面這般人畜無害，難得沒有出聲反駁。

何琳眼睛亮晶晶的，探著身子好奇地問：「你不會是把女兒屍體偷偷放在自己身邊，用無數玩家靈魂獻祭給系統，想要獲得一次引靈機會吧？」

青花婆婆激動地指著何琳鼻子罵：「你胡說！」

「嗨呀。」

「看來我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