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輩子欠你的
等聽到謝母和他說起昨天發生的事後，謝沉青默了默，然後佩服地說：「媽，您威力不減當年啊！」
謝母：「……」
下一秒她又見到他從那疊票子里抽了一些出來，自顧自地嘀咕道：「給點姜姀吧，看您一天天把人家指使的。」
謝母忍住要揍他的衝動：「你別吃了！老娘現在見不得你！」
還好意思說她指使姜姀，也不瞅瞅他自個兒，他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姜姀才把碗拿過來，就又看見了謝母這暴躁如雷的模樣。
想想也是好笑，每次他們母子倆處在一塊，都是一陣雞飛狗跳，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家的母子是這樣相處的。
謝母說是說不給他吃，但還是罵咧著給他盛了一碗粥，見他衣服又破了，又說了他幾句。
謝沉青不甚在意：「這不有姜姀縫的呢嗎。」
姜姀：「……」
「是！人家上輩子欠你的！」謝母真的是看多他一秒都要生氣。
吃過早飯，姜姀和謝母就出門上工了，姜姀今日還要和楊枝瑩一起把那塊地的活做完。
謝母讓謝沉青換身衣服，扯著他過去幫姜姀幹活。
等她知道潘嬸子占姜姀便宜換了工活后，她又是一陣生氣，不過姜姀那邊的活都做完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輕輕戳了戳她腦袋。
「你個傻丫頭，凈讓人家佔便宜。」不同的活，工分卻是沒差兩個，那死婆娘倒是會算。
姜姀也是笑：「以後不會了。」
謝沉青咬著一塊糖，慢悠悠地跟在她倆身後，他長得高，幾乎將近一米九，姜姀腦袋才在他胸膛處，從身後看去，她用皮筋扎著的辮子一晃一晃的，幅度不大，但她那烏黑亮麗的秀髮，也無聲吸引著人看。
謝母今天的活是拔花生，和姜姀分開后，她又叮囑了謝沉青幾句。
「知道了。」謝沉青掏了掏耳朵，彷彿好像已經聽到耳朵起繭子。
楊枝瑩見到姜姀就跑了過來，不過在看到謝沉青后，她又頓了頓。
謝沉青見她的效率，嫌棄得不行：「我要是大隊長，第一個讓你去撿牛糞。」
姜姀：「……」
楊枝瑩敢怒不敢言，她瞪了眼謝沉青，然後拉著姜姀往一邊去，小聲地問她：「姜姀，怎麼樣呀？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吃飯？」
姜姀點點頭：「可以。」
她已經和謝母說過了，謝母沒有什麼意見。
楊枝瑩歡呼一聲，然後拿著鐮刀和姜姀一起幹活，邊說邊聊著天。
謝沉青速度是真的快，她們才割了一小會，他就已經將一大片的稻穗給割好了，還麻利地捆成一團又一團。
他也沒理姜姀她們說話，只是時不時的過來找姜姀拿糖吃。
姜姀把長外衫兜里的糖都拿出來：「你放你自己兜里。」
這樣就用不著這麼麻煩了，還得從另一頭給跑過來找她要。
謝沉青瞪了她一眼：「老子有兜的話還給你做什麼！」
她往他身上瞅了一眼，還真的是，他就穿了件汗衫和長褲，也沒有一個兜給他放糖。
姜姀不說話了，給了他一顆糖后，就把剩下的放回兜里，好聲好氣的：「那我繼續幫你帶著。」
他又哼了一聲，繼續幹活去了。
楊枝瑩看了看姜姀又看了看謝沉青，之前她總是聽說謝沉青怎麼怎麼樣，但如今看來，好像也只是脾氣差了些而已。
有了謝沉青的幫忙，這邊的活一下子就做完了，姜姀和楊枝瑩去登記好后，楊枝瑩就回知青院了，說是洗個澡再過來吃飯。
姜姀說好，她也要回家做飯了，沈母那邊也快要下工了。
謝沉青去河裡洗腳，姜姀被迫在一旁幫他拿著他那件汗濕的上衣。
想了想，姜姀乾脆在河邊蹲下，給他洗了這件衣服。
「姜姀，老子一會還要穿呢！」
姜姀搓了又搓，然後擰乾，把衣服甩開給他：「給你。」
本來他的汗衫也是被他的汗浸透了，黏噠噠的，現在洗了一下，還比較乾淨。
「……」
他到底沒穿上，只是睨了一眼她，然後往後一撲，就在河裡遊了起來。
姜姀把外衫脫下，也在河邊洗了洗，外衫穿著幹活防晒又防癢，每次麥穗沾到她皮膚，就又癢又疼的，所以就算很熱，她也會套一件外衫。
楊枝瑩也是，不過她那是愛美，怕猛烈的太陽把她給晒黑了，每日上工都是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
姜姀從小就曬不黑，她皮膚很白，可能是遺傳了她媽媽。
等她把外衫洗好后，謝沉青游夠了，上來時還帶著一身水汽。
「回家了。」姜姀也站起來，以為他玩夠了，結果他扯住她的手臂，一用力，就把她推進河裡，驚起了一陣水花。
姜姀一驚，她不會游泳，猝不及防地就被嗆了一口水，難受得她緊蹙著秀氣的眉毛。
掙扎了一番后，她整個人就被托起，謝沉青嫌棄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嘖，姜姀你怎麼這麼笨。」
「便宜你了，老子親自教你游泳！」
他還記得姜姀不會游泳的事。
姜姀身子僵得不行，她轉身死死地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扒在他身上，聲音帶著抖意：「謝沉青，不要鬆開我。」..
謝沉青被她死抓著，想要拉開她：「老子這是在教你游水，連那些個小屁孩都會鳧水，就你不會。」
「我不學！」她臉色泛白，腦袋磕在他肩膀上，摟著他脖子的手加緊了幾分力道，生怕他拋下她。
那陳舊的記憶再次襲來，她腦袋綳得生疼，一陣陣眩暈傳來。
謝沉青也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她整個人黏得他緊，身上又柔軟得不行，他生出了些燥意，想抓她又無從下手，耳尖紅了又紅。
他暗罵一聲，頭一回覺得自己在沒事找事。
「下來了！回家！」他就這麼抱著她回到岸上，粗聲粗氣地吼她。
但她毫無反應，謝沉青垂眸看了眼她，發現她居然昏了過去。
「艹。」
姜姀暈了，但她還緊緊抓著他，好像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
她渾身濕透，身上玲瓏曲線凸顯出來，凝白肌膚上的水珠使她沾染上幾分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