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叫二師娘

「丫頭，作為陣法師，第一件事就是提前布置好陣法。」

「無陣不打架。」

那十丈元神雙手虛握，將那插在石台中的石劍拔出四分之一。

淡金色的血霧從石台冒出，席捲而下，融入陣法，推動著那三重陣法向四周擴散，將蛇母等人包圍，又擴展了百里方才停止。

「第二件事，一旦決定出手，就不要抱著僥倖心理。出手一定要果斷，狠辣。」

「無事不啟陣，陣起必殺人。斬草又除根，天下皆朋友。」

石劍拔出一半時，水潭又飛出七十二柄石劍，發出靈性的輕鳴，加入陣法，【血劍陣】變為【周天血殺陣】。

陣內，銳利的劍氣四處橫飛，不論是妖是人，感覺隨時有數十把石劍穿體而過，一時之間，哀鴻遍野。

「第三件事，今日為師帶你殺人誅妖。」

整把石劍都被拔出，數十滴金色仙血飛出，融入石劍內。

一股強大的威壓降臨，壓得陣內生物再動彈不得。

「來，把這把石劍插進去。」

許月看著水鏡中前幾天才見過得捕蛇村村民，又抬頭看了眼無悲無喜，卻讓人感到異常恐怖的師父，拉著小青的衣服，後撤一步。

「丫頭。」

許月搖搖頭，淚水掉了下來，「我不！」

「唉，下次不許再這樣了。你要知道，你生活的是一個亂世。亂世中，妖魔橫行，但最危險的卻是同族的人類。」

「畢竟對妖魔鬼怪，會下意識地保留警惕。」

「這世上多的是吃人不吐骨頭卻披著人皮的妖魔，更何況你是在修仙。」

「踏上修仙之路，那就要與天爭機緣、與人搶機緣，想不沾血......是不可能的。」

「既然這次你不願意動手，那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弱者的悲哀。」

許月哭泣著：「師、師父。」

「我給過他們機會了，但他們無緣啊。」

隨著趙暮將那巨型石劍重新插入石台，那一百零八柄石劍也循著之前的目標，緩慢的刺向心臟。

許月突然想起，剛到捕蛇村時，師父給了捕蛇村一大筆錢。

許月：「那時，給的是......」

「買命錢。那筆錢足夠他們去永州城了。」

「唉，也不知道有幾個人逃掉了。」

「丫頭，記住了。天下永遠沒有免費的午餐，如果出現了，跑！趕緊跑！別讓為師白髮人送黑髮人。」

許月獃滯地點點頭，看著水鏡中的慘劇，內心出現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趙暮繼續教導著，「丫頭，出門在外一定要慎重。事先一定要查清楚對方的底細，再尋找對策，實在不行，記得找為師一起。為師最喜歡的就是以大欺小。你......」

小青看著水鏡中三把石劍刺向蛇母，突然抱起許月，快速後撤，大聲喊道：「道士！快放了我師父！」

趙暮手中動作沒變，依舊看著蛇母，「小青，放下許月。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小青露出青面獠牙，下半身化作蛇身，抱著許月後退，「誰和你開玩笑了！快放開我師父！」

小丫頭痛苦的向趙暮伸出小手，「師、師父......」

趙暮停下，水鏡中蛇母身邊的石劍隨之停下，只差一公分，就刺了進去。

趙暮那十丈元神無悲無喜的看向小青，不再保留的靈魂威壓撲向小青，一時間，天地變色。

小青保持著後退的姿勢，再動不得。

「小青，你剛剛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

小青：「......」

「哦，我忘了。」

解開一絲束縛，小青大口喘氣，呼吸著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

小丫頭坐的不舒服，挪挪位置，笑著說道：「師父，二師娘讓你放了她師父！」

「哦，小青，是嗎？」

「是......是！」

小青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很快堅定下來。

「為什麼？你應該看過我給你的片子，應該知道蛇母不過是拿你們作為人形大補丹，隨時會吃掉你們。為什麼你還想讓我放過她？」

趙暮不解，因為蛇母妥妥的幕後大boss之列。

在小青、小白、許宣以及蛇母四人合力讓國師嗝屁之後。

隨著一句「他能吸你們的法力，我也可以。」

以及病態的一句「萬流歸元，都歸元給我了！！！」

蛇母就迫不及待地利用教下去的功法，將她門下所有弟子吸取法力。

第一個被吸取法力的就是小青，小青直接被吸干法力重新變成了一條小青蛇。

有一說一，要不是看到後面，趙暮都以為小青這個時候也沒了。

「你應該知道，第一個被吸收掉法力的是你吧？重新修鍊的感覺如何？經歷千辛萬苦才修成這誘人身段，這精緻容顏，被蛇母瞬間吸乾的感覺，不可怕嗎？」

小青穩定下來后，露出個苦澀的微笑，「怕！當然怕了！看著那個詭異法寶里這一幕，我可以想象那時的自己有多麼絕望！」

「那為什麼......」

「為什麼要你放了我師父？呵呵呵，小道士。我怎麼知道我看到的就是真的？不是你用來離間我們師徒的？到時候，你再捉我們去修鍊！」

雖然我有想過抓你們這一白一青一起修鍊，但我肯定，我們想的修鍊不是同一個修鍊。

趙暮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紋著火龍的光頭和尚。

趙暮：「妖孽！我要你助我修鍊！」

小青:"啊？？？？？？"

趙暮尷尬的假裝咳嗽，完了，把內心想法念出來了。但這不怪我啊，想著想著它就自然的出來了。

難道？要說......

趙暮：「大威天龍？師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巴嘛轟？」

許月扯了扯小青的衣服，小聲的說道：「二師娘，我師父他怎麼了？」

小青：「我不知道啊！還有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二師娘！」

「對了，你大師娘是誰？」

許月指了指假山上盤腿坐著的小白，「小白姐姐啊。」

「什麼？這個道士！」

另一邊，隨著趙暮念出某人的招牌語錄，突然感覺一股神秘力量湧入身體，十丈元神背後出現了一道彩虹——菩提佛光。

趙暮搖搖頭，正要散去，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取下索性由它。

又念了幾句台詞，過了把癮，這才看向小青，指著水鏡中。

「你覺得我強，還是蛇母強？亦或者你們加起來比我強？」

小青撇撇嘴，當然是你強了！

師父她們現在都還動彈不得。

「你看，你都默認我比你們加起來都強了，我還有必要去浪費大功夫，只為了離間你們嗎？」

（趙暮：其實，有可能的，但我不說。）

小青：「呵，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變態的念頭！」

「你、你可不要污衊我啊！我告你誹謗哦！你誹謗我啊！」

小青：「呵，小丫頭，你知道你師父在說什麼嗎？」

小丫頭搖搖頭。

小青：「你看，你徒弟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憑什麼要放了那蛇母？」

懶得解釋，只好轉移話題了，別管硬不硬，轉移了就好。

小青輕蔑的笑著，「呵，講不過就轉移話題了？」

趙暮手指輕點，水鏡中，石劍前進了一分，刺破蛇母的鱗甲，血液流了出來。

招手將小丫頭從小青懷裡引來，飛在空中，小丫頭嘻嘻地笑著。

「飛咯！飛咯！小月兒又飛咯！」

趙暮指著沾血地石劍，「小丫頭，它現在是不是紅的了？」

小丫頭見著血，縮著頭說道：「是、是的。」

小青：「你！！！」

趙暮搖搖頭，「丫頭，你心腸軟是好事，但你這樣為師不放心你出門啊。」

許月嘿嘿笑著，眼如彎月，「嘿嘿，那我一輩子都不出門，就陪在師父身邊，隨侍左右。」

小青：「喂！」

趙暮點點頭，「丫頭你幾歲了？」

「十歲了！」

「不錯，你這想法很危險，十年後下山吧！」

許月"游『到趙暮肩膀上，撒嬌著：「師~~父~~」

小青：「喂！我有話說！」

趙暮：「十年太長了啊？那就八年！」

「師！父！」

！不能再少了，再少了為父...為師不放心！」

許月跺跺腳，背過身去，「哼！壞師父！」

小青小聲的說道：「喂~~你們真的聽不到我說話嗎？」

看著小丫頭生氣，趙暮發出得意的笑聲。

惹來小丫頭不滿，小丫頭跳起來，抓住趙暮的耳朵，大聲喊道：「哼！壞師父！」

趙暮笑了笑，我這是元神，喊累了，耳膜都不會破。

畢竟，沒有耳膜。

幾次三番被無視，小青再也忍不住，大聲喊道：「姐姐！這道士欺負我！」

假山上，小白的眼睛動了一下。

嚇得趙暮連忙放下許月，到小白身邊查看一番，發現小白還是沒有醒來得跡象，鬆了口氣。

畢竟，小白現在還是需要靜養。

即便小白的體質升級完，最好還是保持靜養，這樣神魂才能恢復的更快，雖然也快不了多少。

趙暮白了眼小青，「那麼，代價呢?」

小青眨巴眨巴眼睛，裝傻道：「代價？什麼代價?」

「少來，讓我放掉蛇母。那麼你想要付出什麼代價？」

小青低頭思索起來。

我、我能付出什麼呢？

不，他想要什麼呢？

趙暮看了眼試圖再爬上來的許月，索性揮手，讓小丫頭坐到肩膀上來。

一本正經的教導著：「丫頭，出門在外記好了，無利不起早，別做對自己無利益的事情。否則......」

沉默一會兒，突然用略帶心酸的語氣繼續說道：「否則你都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剝削你！」

小丫頭嘿嘿一笑，我聞到了師父的秘密的味道！

小青抬起頭，用著猶豫地說道：「我......」

趙暮立馬打斷小青之後的話。

趙暮用著前所未有的熱情，滿臉笑容地說道：「很好，我就欣賞你這種傻......捨己為人的好妖！」

許月：完了，感覺師父要坑人了！不過，好刺激！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麼......」

趙暮手上突然出現一張契約。

「來來來，簽了這份契約，我就放了蛇母，放心，一定是活的。而且之後只要她不再惹我，我就不會理會她。」

小青看了看突然出現在手中的毛筆，又試著活動一下身體，發現那個道士只是放開了自己手腕的壓制。

趙暮將契約遞過去，小青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發現和趙暮說的沒什麼區別。

「你......確定？這麼優厚？只要我簽個字，就可以了？」

「什麼？我沒加附加條件嗎？」

「哎呀，師父，你怎麼搞的？還不快拿過來重新簽過！」

「啊，對對對。小青，別簽，別簽啊！哎呀，小青你怎麼簽了呢？」

小青：簽完之後，為什麼心裡有股不對勁的地方？

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的確只有紙面上的那些字啊！沒有什麼花紋啊！

趙暮笑呵呵的拿起契約，「小丫頭，明天帶你吃糖葫蘆！」

許月高興的拍拍手，「糖葫蘆！糖葫蘆！師父，我剛剛配合的好吧？」

「還行，表情還可以再緊張點。」

「這、這樣嗎？」

「對對對。」

小青怒聲說道：「你這道士，還不快放了我師父！」

「好的，夫人。啊，不對，該叫小夫人才對。」

小青：「啊？！我就知道有哪裡不對！不過......哼！」

趙暮將小青簽下的契約在手中一拍，再一拉伸，一張薄薄的契約瞬間變成了兩份、四份......最後出現的是六十四份契約。

顛一下手裡的契約，趁機教導著許月，「小丫頭，出門在外一定不要簽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

小青：「你這傢伙！！！」

「叫二師娘。」

小丫頭甜甜的叫了聲：「二師娘！」

小青緊握拳頭，咔擦作響，卻又長出一口氣，「現在可以放了我師父了吧！」

搖搖頭，收回對小青的威壓，十丈金色元神揮手解除陣內眾人的威壓，108柄石劍驅趕著眾蛇妖離開。

離開陣法範圍后，石劍畫出一道線，意思很簡單，過線者，斬。

蛇母恨恨的看了眼血色山林，帶著眾蛇妖離開。

治療一番陣內昏迷的眾人，留下一把石劍，驅趕著拜謝的眾人回到捕蛇村后。

趙暮看了眼小青，「現在可以說為什麼要救蛇母了嗎？」

小青此時卻沒了之前的兇猛，抱著雙腿，顯得格外柔弱。

「為什麼？因為她是我師父啊。」

「別這樣，搞得和我欺負你一樣，丫頭。」

趙暮放下許月，示意小丫頭去安慰小青。

小丫頭抱住小青，摸著小青的長發說道：「二師娘別哭，我們找大師娘做主！讓大師娘教訓師父！」..

對著趙暮做了個鬼臉，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哦，我師父很怕大師娘的！」

「小丫頭你！！！」

「那不是怕，那叫寵！」

小丫頭哼哼兩聲，繼續和小青吐槽著趙暮，不多時，小青低聲對著許月說道：「對不起。」

趙暮：「啊？？？？？？」

小青居然會道歉？

許月眨眨眼睛笑著說道：「啊？哦，之前嘛？之前不是在和我玩嗎？」

小青抱著許月，低聲說道:「對不起！」

許月彷彿化身知心大姐姐，撫摸著小青的頭髮，溫柔的笑著：「沒關係的哦，小月兒這不是沒事嘛。二師娘不要哭了哦。哭花了臉，師父就不喜歡了！」

小青：「誰管他喜不喜歡。」

看著關係融洽的二人，趙暮搖搖頭，回歸本體。

等趙暮消失，又等了一會，許月賊兮兮的說道：「二師娘，師父有沒有給你一塊黑色的東西啊？他說叫電腦的。」

小青指了指石卓，「我不知道，但那道士的確給了我一個怪怪的法寶，就在那裡。」

許月兩眼發光，不容分說地拉著小青一起坐到石凳上，高興的點開了下一集。

「二師娘，我告訴你哦，這裡面是你的故事哦！」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