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京都第一美人
「你說什麼?姜自勵打破了我蟬的京都第一美人稱號?媽的,她憑什麼?!」
沈夢珂一掌拍在桌上,氣的眼眶充血。
助理唯唯諾諾道:「我,我也是剛看到的熱搜……」
熱搜上赫然掛着姜自勵的名字——黑馬姜自勵奪得京都第一美人稱號【爆】
沈夢珂氣的牙痒痒:「她比我好看嗎?!」
周圍的工作人員鴉雀無聲,誰敢說話?
而熱搜下面的評論都在說——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雖然是夢珂的粉絲,但這次我選姜自勵(all)!
——《關於沈夢珂蟬使我審美疲勞這件事》。
——沈夢珂很好,但是我選姜自勵!
——後生可畏呀,面對18歲的姜自勵,誰還會選25歲的沈夢珂呢?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就是美人遲暮。
沈夢珂直接氣笑了:「這屆網友都瞎了嗎?我審美疲勞?我25歲就美人遲暮?!姜自勵她算個屁啊!她只是個大一學生,敢挑釁我在娛樂圈的地位?!」
剛錄完節目準備離開的姜自勵經過化妝間,正好聽到了沈夢珂親切的「問候」。
她緊了緊圍巾,淡定的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她就是轟動全網,將蟬聯的沈夢珂拉下神壇的黑馬姜自勵,同時也是一名滑雪運動員,利用休假時間參加了京都第一美人的選秀。
招手,打車,姜自勵手中抱着一束百合去了醫院。
母親姜柔正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半闔的雙眼,外翻的黑眼球,都暗示著姜柔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
「媽,我是自勵,想不想跟我說說話?嗯?」一如往常,姜自勵唱着一個人的獨角戲,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給母親擦拭臉頰和手心。
眼神一撇,就看到床頭上那本被翻看過無數次的雜誌。
封面是一位氣質矜貴、眼神冰冷、面容又妖又野的帥氣男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這個男人湛藍色的眼球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彷彿藏了很多故事。
這個男人,母親在沒有成為植物人之前日日念叨,因此,哪怕從未見過面,只是看一眼他的照片,姜自勵都覺得腦仁疼。
「媽,我該走了,這幾天很忙,我得空就來看您。」姜自勵裹緊大衣,衣領有些起球。
她現在人氣正旺,經紀人將她的檔期都排滿了,選秀節目的導演也千叮嚀萬囑咐,她現在是節目收視率的保證,請一定要配合。
快要過年了,寒冬臘月天黑的早。
出了醫院,姜自勵呵出一團冷氣準備打車,後頸突然被人狠狠擊打,還沒看清誰是兇手就暈了過去。
地面摩擦廉價衣料發出沙沙的聲音,姜自勵被人拖到暗處。
男人問:「大哥,投票競選京都第一美人的時候我還給姜自勵投過票,現在要我親手給她毀容,我還真有點下不去手啊……」
「廢物!還能幹點什麼?我來!」另一個男人手持鋒利的匕首,在寒津津的月光下泛著冷光。
匕首高高揚起,卻遲遲沒有落下。
男人嘿嘿一笑:「大哥,你也下不去手吧?」
「媽的,姜自勵實在長得太好看了!別說我是個男人,我就是個畜生我也下不去手啊!」
「大哥,倒也不用拿畜生比喻自己……」
忽然,兩人身後都被槍口抵住。..
這該死的熟悉感,和當年被警察逮捕時一模一樣……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舉起雙手,身後傳來一道命令的聲音:「捅自己兩刀,然後滾!」……
月黑風高,幾隻烏鴉站在房樑上慘叫了幾聲,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屋內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接着便是嬰兒落地啼哭的聲音。
「妖!妖精!夫人生了個妖精!」傭人把孩子抱出來,嚇得臉色慘白。
「妖精?!給我看看!」吳老爺子緊張的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嬰兒,大驚失色。
「這孩子怎麼會長得這麼好看?!好看的像個妖精!這樣的女嬰不能留,遲早是禍水!」
吳老爺子眉眼一掃:「生不齣兒子已經很沒用,竟然還生出這麼個妖精!這女人和孩子都不詳!通通給我扔出去!」
姜柔剛剛生產完,抱着女嬰虛弱的跪在大雪中,央求吳老爺子給條生路,可吳老爺子一點人性都沒有,放出家裏飼養的幾條兇狠的惡犬,撲上來咬穿了姜柔的喉管。
「啊——!」姜自勵從夢中驚醒,氣喘吁吁,薄薄的真絲睡衣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她又做了這個噩夢。
母親說過,她出生時有歌舞伎面譜綜合征,長相太過美艷絕倫,不像一般嬰兒模樣,因此被吳家人認作是妖精趕了出去,從那以後,姜自勵時不時就要做這個噩夢。
房門被敲響,姜自勵嚇得渾身一凜。
一道身影走進來:「姜小姐,你醒了。」
姜自勵面色發白,卻兀自鎮定:「你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裏?」
她這才感受到後頸疼痛的感覺,想起昨晚自己被人打暈的事情:「你們!」
「姜小姐別誤會,是我家主人救了你。」
姜自勵下意識攥緊領口:「我的衣服……」
「是我家女佣人換的,姜小姐請放心。」
姜自勵放心一點,又問:「可我們並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救我?」
「我沒想救你。」
一道比這寒冬臘月還讓人通體生寒的聲音如呼嘯的冷風灌進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在我公司附近,髒了我那塊地。」
姜自勵覺得自己的心臟就要跳出喉嚨,人生第一次感受到這麼強大的壓迫感和緊張感。
皮鞋踩踏樓梯發出噠噠的聲音,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站在門口。
男人微揚著下巴,臉色白的嚇人,像剛從冰窖里撈出來似的。
湛藍色的眼球好似兩顆湛藍色的寶石鑲嵌在深邃的眼窩裏。
這長相一看就知道是混血,只是一般西方人的長相美麗的像一朵紅玫瑰,而眼前這個男人糅雜着東方的禁慾氣息,給人一種荊棘環繞,無法輕易觸碰的黑玫瑰的感覺。
姜自勵覺得眼前人十分眼熟,反應過來后大為震驚,這不是……
她脫口而出:「老公?!你是我老公?!」
饒是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斯南闕,聽到姜自勵這句無厘頭的話,嘴角也輕微的抽了抽。
這女人,膽子倒是不小。
一句假意的寒暄都沒有,上來就叫老公?
你怎麼不上來就洞房呢。
姜自勵猛地回神:「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你,我是說變成紙片兒的你。」
斯南闕:……
還咒我死?!
姜自勵也察覺到自己驢唇不對馬嘴:「你聽我給你解釋。幾年前,我媽拿着一本印着你照片的雜誌,每日給我灌輸你就是我未來老公這件事,我這麼說你信嗎?」
斯南闕眼底沒有絲毫動容,反而泛著鮮明的嘲諷:「你覺得我信嗎?」
姜自勵尷尬的苦笑一聲:「呵呵,換了是我我也不信,但這是真的……」
十四歲那年,母親姜柔突然拿回家一本雜誌,並指著封面上,也就是眼前男人的照片跟姜自勵說:「自勵,記住他!一定要記住他!」
小小的姜自勵堅強的梗著脖子:「好的媽媽!我記住了!他欠咱家多少錢?長大了我一定幫你要回來!」
姜柔揉揉太陽穴:「他沒有欠我們錢,他是你未來老公!記住了嗎?是!你!老!公!」
姜自勵:要不你還是把我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