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們救不了
「還缺人,可以。」
「太好了,謝謝書月姐姐。」柳星洋喜笑顏開,雙眼發亮有神。
佟掌柜也鬆了一口氣,嘴角淺淺一笑,扯出幾條皺紋。
「不過......」秦書月頓了頓,看了眼佟掌柜,「是有要求的,得達到要求了才能聘用。」
「沒關係,佟伯伯他很厲害的,肯定能符合要求的。」柳星洋說完看向佟掌柜,並悄悄搖了搖他的手。
佟掌柜收到他的提示,開口表態:「東家,我會努力到達您的要求的,謝謝您給我的機會。」
秦書月點點頭。
秦書顏展唇一笑,溫聲道:「明日開始,你辰時正到這來,我會安排你事宜的。」
「好的,謝謝。」
佟掌柜感激地看著秦家兄妹,心裡感慨少爺們能被他們收留,真是好福氣。
一炷香的功夫。
秦有福趕著車來接人回家了,柳星洋讓佟掌柜也一起上車,先送他回去。
佟掌柜推拒不得,便只好順了他的意,上車后說了個位置。
西坊,在白雲鎮的西邊,是鎮上平民百姓居住之地。
這裡的房子比較破舊,一戶挨著一戶,住的人非常多,比鎮上的其他地方都要擁擠。
西坊的巷子窄,只容得下兩人同時並肩而行,牛車是萬萬進不來的。
秦有福在西坊尾口停車,佟掌柜下車步行回去,柳星洋兄弟也想跟著下去看看的。
佟掌柜制止了他們。
因為租的房子寒酸,是在一個小院子里,和其他租戶一起擁擠,非常雜亂,十分窘迫。
他不想讓少爺們知道,催促著他們快回去,並安撫:
「星洋少爺,天快黑了,你們快隨東家回去吧。我們在這裡挺好的,等改天再帶你們進來看。」
柳星洋點點頭,努力忍住不流眼淚。他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以前做乞丐時來過這裡。
這裡每天都很嘈雜。
小孩子的哭聲、大人的謾罵聲、鄰里的吵架聲從未間斷,住在這兒會讓人發瘋。
看著佟掌柜微駝的背影,緩緩走入小巷子中。募地想起了爹娘經常牽他的手一起回家,他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
柳星海見他哭,也跟著哇哇大哭。
秦書月抱住他倆不停安慰,「小星洋,小星海,別哭了啊,以後都會好的。」
秦書羽拍拍柳星海的後背,奶聲奶氣的說:「小海哥哥,不哭不哭。我把最愛吃的,雞腿分給你。」
在秦家姐弟的安慰聲中,秦有福帶著幾人趕路回家。
秦家院子。
宋氏和張蓮做好了晚飯,就等著秦有福幾人回來開飯。
「娘親,我餓了,肚子咕咕咕咕的,我想吃雞腿。」秦書羽下了車,就跑到宋氏跟前撒嬌。
宋氏牽起他的小手,邊幫忙洗手邊說:「好,吃雞腿,吃飽飽的以後長高高。」
「小海哥哥也要吃雞腿。」
「好,你們倆都吃雞腿。」
洗手過後,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吃了起來。
而此時,周氏和秦書雅卻食不下咽,時不時起身到大門外張望,看看秦有德和秦老太太是否回來。
兩人坐著等到菜涼了,也還是不見他們回來。
天快黑了,周氏越發恐慌,問秦書雅:「雅兒,你爹和你奶奶有說今晚不回來嗎?」
秦書雅搖搖頭,她知道他們早上便去了如意樓,但沒說不回來或是後面去哪裡。
「娘,爹和奶奶他們......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吧?」
「不會的不會的。雅兒,你可別嚇娘啊。」周氏猛地搖頭,不敢想象他們會發生任何的意外。
秦書雅也是憂心沖沖,小口的吃著一直望著門外。
兩人又等了一會。
周氏嘆了一口氣,猶豫半響:「雅兒,要不......咱們去秦老二家問問,或許他們會知道。」
「他們會說嗎?」
「不知道,先去問問吧,一直坐著等也不是辦法。」
秦書雅點點頭,起身和周氏一起往秦家院子走去。
「篤篤篤。」
「爹,好像有人在敲門?」秦書月好似聽到一些聲響。
飯桌一時安靜下來,秦有福也聽到了聲音,站起身說:「你們先吃,我去看看。」
「爹,我也去。」秦書月起身跟著。
舊房的李力也聽到了聲音,想過來和他們說的,結果就碰到他們走了出來,「老爺,三小姐,有人在敲門。」
「嗯,一起去看看。」
周氏敲了一小會兒,見沒人來開門,便大喊:「秦老二,你在家嗎?」
話落,秦有福便打開了大門,問:「你們過來作甚?」
「你......」周氏看了眼秦書月,緊張道:「老三和娘還沒回家......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
「他們去如意樓鬧事,被人抓走了。」秦有福冷漠道。
「被,被抓走了?被誰抓走了?如意樓不是你們開的嗎?」周氏一臉的慌張。
秦書雅聞言也是驚慌,著急道:「二叔,爹和奶奶被誰抓走了?你們快救救他們啊。」
「救?」秦書月瞥了她一眼,「如何救?如意樓是范大人開的,他們去那兒鬧事,范大人難道不會把他們抓起來嗎?」
「什麼?!如意樓不是你們開的嗎?」秦書雅驚呼。
周氏也是大吃一驚,而後想到什麼,猛地心驚肉跳,臉色慘白全身微微顫抖。
秦書月冷哼一聲,「怎麼?你們認定如意樓是我們開,特意去那兒搗亂,是想要勒索銀子嗎?
還是......別的什麼?」
「沒,我們沒有。」
秦書雅急忙否認,看向秦有福:「二叔,你快想辦法救他們啊。或者,你拿銀子去求范大人吧。」
「我們救不了,你們快走吧。」秦書月一口回絕她,趕人離開關上大門。
「你......」秦書雅狠狠地盯著她。
秦書月瞧見了她眼裡的恨,眉毛一挑直接關緊了大門。
秦書雅萬般抓狂,盯著緊閉的大門努力壓著怒氣,暗道:讓你囂張,等哥哥回來定要你好看。
府衙大牢。
黃懶子幾人坐在稻草上,啃著硬饅頭和水,小聲商量著如何出去。
這時,隔壁的牢房門打開,幾個衙役壓著犯人丟了進去。
那些人低著頭,腿腳行動不變,被衙役架著時嘴裡不停痛呼,丟進去后一直趴在稻草上。
黃懶子十分好奇,起身走近問:「大栓啊,隔壁那幾人是誰啊?犯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