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佟掌柜
「哪裡?」
秦書月抬頭掃了一圈路人,沒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那裡。」夥計指著斜對面屋角的那人,「那個穿著灰色衣裳的人,他來來回回走了許久。」
秦書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確實發現了這麼個人,那人看了一眼如意樓,又低頭徘徊。
如此反覆。
那人一邊徘徊一邊在猶豫著什麼,確實可疑。
秦書月讓夥計先盯著,她帶小傢伙們去找秦書顏,讓他先看著小傢伙們。
而後,她和夥計一起偷偷地去找那人,看看他有何意圖。
「你是誰?為何一直盯著如意樓?」兩人來到那人的身後,夥計開口詢問。
突兀的聲音,把那人嚇了一跳。他慌慌張張地看向來人,認出了夥計是如意樓的夥計,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是想......問問如意樓是否缺人?我想到如意樓里尋個活計。」那人說。
夥計知道老闆想聘請個廚師和掌柜,所以沒出聲,看向秦書月。
秦書月盯著那人仔細打量,他憨厚老實、面帶愁容,約莫四旬左右。穿著寬鬆的灰色棉布衣,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如意樓正好缺人,不過......」秦書月又看了他一眼,問:「你之前做過什麼活計?」
「我之前是做掌柜的。」
「是在白雲鎮嗎?」
「不,不是。」那人不安地看了眼秦書月,低聲道:「我是從清水縣過來的。」
「清水縣?那兒不是比白雲鎮更加繁華嗎?你為何會到這兒來謀生?」
那人似乎不是很想說,兩手不安地搓著。
秦書月也不想為人所難,先把他請進了如意樓,然後再慢慢了解。
「佟,佟伯伯!」
柳星洋和弟弟們在櫃檯前的桌子坐著,他時不時看向門口,等著秦書月進來。
忽然,他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跟在秦書月的身後走進了如意樓大門。
之前,在街上意外碰到時,他還懷疑自己看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佟伯伯。..
可佟伯伯為什麼會在這?
不是應該在清水縣的嗎?
「書月姐姐。」柳星洋喊了一聲,馬上起身跑向他們,眼睛一直盯著佟伯伯看。
「星洋,小心,慢慢走。」秦書月擔心他會撞到人,不由加快腳步上前牽住他的手。
秦書羽和柳星海也跑向他們,嘻嘻哈哈非常高興,還以為是在玩呢。
秦書羽抱住秦書月的腿,抬頭問:「三姐,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我想娘親了。」
秦書月捏了捏他的小臉,笑著說:「爹快來接咱們了,等爹來了咱們就回家好不好?」
「嗯,好。」
那人隨著秦書月進門后,意外看到了柳星洋兄弟,被驚愕住了,一直盯著倆人。
「佟伯伯?你是佟伯伯嗎?」柳星洋見他比佟伯伯瘦許多,不確定的問。
「星洋少爺,星海少爺,真的是你們嗎?」那人很激動,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找到了少東家。
柳星洋鬆開秦書月的手,走到那人面前問:「佟伯伯,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猛地蹲下抱住他,顫抖著:「星洋少爺,我終於找到你們了,太好了。」
柳星海剛才沒留意他人,現在也發現了佟伯伯,頓時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小聲哭了起來。
「佟伯伯,我想你了。」
佟伯伯上前抱住了柳星海,安慰道:「星海少爺,佟伯伯也想您,一直想著你們。」
「哇」的一聲,柳星海放聲大哭。柳星洋和那人也跟著偷偷抹眼淚。
三人相認擁在一起哭著,引來了食客們的好奇目光。
秦書月怕打擾到食客們,幫他擦掉眼淚,輕輕安撫:
「小星海,別哭了啊,見到家人了應該高興才對,你說是不是?咱們到後院去聊,好不好?」
柳星海點點頭,止住了哭聲,任由她拉著走進了後院。柳星洋也牽著佟伯伯的手,跟在後面。
秦書顏在櫃檯目睹了一切,當他們經過櫃檯時,用眼神詢問秦書月,發生了何事。
秦書月眨眨眼睛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幾人在後院坐下后,秦書月問清楚了事情原由。
佟伯伯,原是柳商戶鋪面的佟掌柜,佟理。
柳商戶夫妻去世之時,佟掌柜得到消息后,便上門尋柳星洋兄弟,想為其幫忙辦理後事。
可那時候,柳商戶的家產已被親戚霸佔了,他被攔在了柳宅外,見不到兄弟倆人。
直到半個月後,他才知曉兄弟倆被親戚趕出了清水縣。他便派人在附近尋找,可一直尋不到人。
後來,新東家用骯髒的手段把他給辭退了,連同家人一起給趕出了清水縣。
他們一家便一路找人,一路尋活計謀生,這才來到了白雲鎮。
柳星洋知道真相后,抱著弟弟和佟伯伯一起痛哭起來。
秦書月沒有安慰他們,先帶著秦書羽離開,任由幾人把心中的苦給發泄出來。
幾人哭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停下來,訴說著各自的情況。
佟掌柜知道兄弟倆被人收留,過得很好,心裡欣慰:
「星洋少爺,星海少爺,知道你們過得好,我就能放心了,也算是對得起東家了。」
「佟伯伯,那你們現在是住在哪兒?我和弟弟想去看看,你帶我們去好不好?」柳星洋問。
佟掌柜眼神有些閃躲,臉僵了一下,「星洋少爺,我......我們也挺好的,只是住的比較擠,不好招待你們。」
「真的嗎?」柳星洋察覺道到的不自然,不免有些懷疑。
「真的。」
「那你怎會跟著書月姐姐?佟伯伯,你是不是來找活計的?」柳星洋追著問。
佟掌柜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點頭承認:「星洋少爺,我是想來應徵掌柜的,只是不知如意樓是否缺人?」
「佟伯伯,那我帶你去問問書月姐姐,她可以做主的。」
「星洋少爺,這......這會不會不好?」
柳星洋牽了他的手,帶著他和弟弟一起去找秦書月,邊走邊說:「佟伯伯,你不用擔心,書月姐姐人很好的。」
「好。」佟掌柜跟著他走。
秦書月幾人在櫃檯,柳星洋一進來就看見了她,急忙問:
「書月姐姐,如意樓還缺人嗎?佟伯伯想要應徵這裡的掌柜,你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