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爺
錐生凜打開房門，就看到九音在地上完成最後一筆。
一時間，房間內紅光大盛。
下一秒，失重感傳來，錐生凜撲過去抓住九音的手，兩人一同出現在了一片幽暗的森林裡。
晚風吹過樹葉，聲音簌簌，月影搖曳。
九音忍不住攥緊了錐生凜的手，他欲哭無淚，「哥，你畫的什麼啊！」
「就是一個普通的傳送陣法，終點是我的房間。」錐生凜警惕地環顧四周。
九音在黑夜中的瞳孔微紅，戒備地捕捉周圍動靜，「那這裡是哪啊？」
「你的勢走反了，我們被傳到了其他地方，現在只能想辦法聯繫母親。」錐生凜將手裡的書打開，翻找著有用的方法。
九音摸了摸下巴，「好吧。」
突然，一陣血腥味傳來，九音順著方向看去，「凜，我們去看看？」
錐生凜合上書，站起來牽著他的手，「走。」
穿過草叢，一群身著正裝的貴族吸血鬼圍著錐生零。
「原本是人類的吸血鬼理智逐漸被腐蝕，墮落成levele。」
「我們與原本為人類的吸血鬼可是不同的，別把我們和他混為一談啊。」
一字一句扎進錐生零的心臟。
「levele？你是指我的父親？」
一道稚嫩的童聲打斷他們之間凝重的對峙。
「小子，你們是誰，看清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嗎，也敢強闖？」其中一個貴族走向九音。
九音昂首，舉手投足間是灼目的狂傲，「小爺我是你祖宗！」
錐生凜默不作聲地觀察他們，繃緊肌肉，負在背後的手開始凝聚紅光。
他拽著錐生凜沖向長桌后穿著黑色制服的錐生零，抱住他的大腿，「爸爸，我們找您找得好辛苦！」
錐生凜手腕翻轉，斂去手中的氣，他站在錐生零身邊，尋找九笙的身影，「父親，母親呢？」
「誒！」黑主優姬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這兩個孩子，「父親？」
錐生零眼前空白了一瞬，世界都安靜了，只剩下心臟愈發鼓動的聲音。
回過神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面容與他過分相似的吸血鬼，「我不是你們的父親，也不知道你們的母親在哪。」
錐生凜意識到了這可能不是他們的世界，他一把將九音護在身後。
他提防地掃視周圍人的臉龐，最終將視線定格在出現在高台的玖蘭樞身上。
玖蘭樞微眯著眼睛，撞上錐生凜的視線，眼底沒有絲毫波動，隨即他轉移視線，「優姬，你怎麼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我只是想來確認一下。」黑主優姬仰望著他，解釋道。
玖蘭張開，抓住頭髮，「是嗎？」
他看著逐漸包圍住那兩個孩子的貴族，淡聲開口，「退下。」
吸血鬼們恭敬行禮，退到了安全範圍外。
玖蘭樞雙手交叉置於腹部，氣質矜貴，「過來這邊吧，優姬，還有那兩個孩子。」
黑主優姬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踏上階梯，錐生零跟在她和兩個孩子身後，慢悠悠晃上去。
「優姬，坐我身邊。」玖蘭樞安置好了黑主優姬以後，這才看向低聲交流的凜和音。
「錐生，他們是你的孩子，但不屬於這個世界。」
錐生零瞳孔一縮，什麼？
「確實有種錐生的氣味，還有霸道的血族血脈。」藍堂英遠遠看向九音，這孩子的氣息更加明顯。
而那位，作為血族，竟然擁有血獵的天賦，他視線掃向錐生凜。
幾方人對視，氣氛凝重得能滴水。
「啪啪」，一條拓麻拍了拍手掌，吸引注意，「好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派對，大家要好好祝福我啊！」
九音站在錐生零面前，打量著他，有些遲疑，「父親，你怎麼這麼弱了？」
錐生凜呵住他，「九音！」
九音訕訕地摸了摸鼻頭，「知道了，凜，那麼大聲幹嘛。」
錐生零扯了扯嘴角，「我這麼弱，還真是不好意思。」
「抱歉，九音他不是故意的。」錐生凜拉著九音彎腰鞠躬。
錐生零還沒回答，一道血味飄過來，他瞳孔一紅，捂住突然顫動的心臟，迅速逃離這個地方。
錐生凜臉色沉下來，被九音拉著追在錐生零的後面。
九音停下來撿起錐生零一路扔下的領帶和外套，疑惑地歪頭看錐生凜，「哥，父，他怎麼了？」
錐生凜沉吟，「看著像是墮化。」
「媽媽不是改良了封印陣嗎，已經能徹底抑制墮化了，哥，你學會了嗎？」
錐生凜含笑點頭，「嗯。」
「那就好。」九音鬆了一口氣，「我們快過去。」
黑主優姬像一陣風一樣掠過他們，「零！」
九音的紅眸閃著暗光，「那個女人…」
「啊！痛！」他捂著頭，淚眼汪汪地看向表情嚴肅的錐生凜，「哥，你幹什麼。」
「怎麼稱呼人家的？」錐生凜那雙跟父親如出一轍的紫眸盯著他。
九音壓了壓豎起的寒毛，「那位姐姐。」
他拍了拍手掌，「不就是優姬阿姨嗎？突然變成短頭髮，我還沒認出來。」
九音久久沒有得到回復，他抬頭髮現錐生凜怔愣在原地。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九音愕然地睜大了雙眼，手不自覺地握緊。
只見石橋架在波光粼粼的湖上，一對有情人在彎月的光下相擁。
九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周圍的石頭憑空浮起，裹挾著狠戾席捲而去。
錐生凜將手搭在他的肩上，「音，別衝動。」
石塊悄無聲息地化為飛灰散去。
九音一把揮開他的手，「他都這樣對母親了，你在想什麼！」
錐生凜微微嘆息，他揉了一把九音的腦袋。
「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母親。」他的眼神落在橋上的錐生零身上。
九音撩了撩凌亂的髮絲，看向落水的兩人，笑容溫柔詭譎，「哥，你去幫幫他們。」
他可不能接受這個世界的父親竟然與優姬阿姨之間有齷齪。
錐生凜正想向那邊走，就看見夜刈十字向水裡舉起武器，「嘭」的一聲，紅色逐漸在清澈的水面暈染。
「果然還是夜刈叔叔下手利落。」九音唇角勾起弧度，看向突破水面的錐生零，低聲喃喃，「活該呢。」
「嗷！」九音捂著頭上頂起的大包，他紅眸含著淚花，「錐生凜，我真的要生氣了。」
「他又不是我們的父親。」九音忿忿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