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兄弟
玖蘭樞聽著樓上九笙夫妻輕哄孩子的聲音，轉身大步離去。
玖蘭優姬落寞地坐在房間里等候玖蘭樞。
「優姬，別哭。」玖蘭樞溫柔地揩去她臉上溢出的淚水。
「樞，你想過我嗎？」玖蘭優姬含著痛苦的眸子注視著他，質問著他，「你想過我們的未來嗎？」
玖蘭優姬握緊他的手，搭在自己臉頰，「你為了大義，我能理解，但為什麼？」
「我從來都是為了你啊，我的，優姬。」玖蘭樞將她擁入懷中，閉眼輕聲道。
「那，為什麼要隱瞞，自己去赴死？」玖蘭優姬不解，眼睛一眨，淚珠順著他的手腕滴落。
這滴淚炙熱滾燙，灼燒進玖蘭樞的心底。
「別哭，優姬，我不值得你這樣。」
玖蘭優姬轉身捧起他的臉，平復了情緒，展開一個酸澀的笑顏，「樞，我之前說過，想要保護你。」
「優姬，只有你，一直都沒變。」玖蘭樞閉眼隱去眸中波瀾，他最想守護的，就是她純粹的笑靨啊。
「樞前輩，我會跟你一起面對的，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玖蘭優姬將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顫抖著聲音，眼淚決堤。
玖蘭樞揉了揉她的髮絲，沉聲應下，「好，我們一起。」
三年後，九笙靠在躺椅上曬月光，微風攜著血腥味拂過，她睜開眼。
錐生零牽著凜和九音站在她面前，「笙笙，我們回來了。」
九音撲進她的懷裡，親了一下她的側臉，笑得張揚，「媽媽，我今天狩獵的東西可是比哥哥多呢！可惜您沒跟著我們一起去。」
九笙輕笑出聲，用帕子擦了擦他額角的汗珠，「九音很棒呢，媽媽偶爾也是想偷懶的。」
九音向佇立在一旁的凜招手，「凜，過來。」
凜眼裡含著期待，沉默地站在她的身邊，九笙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凜也很棒，快帶弟弟進去吧，我做了你們愛吃的蔬菜湯。」
錐生凜拉著不情不願的九音走進城堡。
「零，你站在那裡幹什麼？」
錐生零抱臂靠在樹上，微風掠起他額角的碎發，當初鋒利的眉眼已經變得內斂，他眼底劃過笑意。
「看你。」
「怎麼，是我太溫柔了，你不習慣？」九笙瞪了他一眼。
錐生零坐在躺椅上，攬她入懷，胸腔震動，「我的笙笙，一直都很溫柔。」
九笙睨了他一眼，坦然地接受了這個評價。
受盡壓迫的貴族：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喪良心！
餐桌上，九音看著面無表情地喝下蔬菜湯的父親和哥哥，表情壯烈地端起碗，準備一飲而盡。
「音，吃我做的飯，有那麼痛苦嗎？」九笙攪拌著碗里的湯，餘光無意中瞥見表情像是赴死般的九音。
九音喝下湯，酸甜苦辣的味道在舌尖炸開，他平復了很久，想了想，正準備點頭，感覺兩道凌厲的視線扎在自己身上。..
九音一哽，豎起大拇指，「母親，您的手藝一級棒。」
他話音一轉，「但是為了不累到您，還是讓父親做吧。」
壓在九音身上的氣勢瞬間消失。
九笙掃視了一圈桌上的父子，語氣意味深長，「是嗎？」
她低頭看著自己碗里的湯，突然笑了笑，「味道確實不錯。」
「看來以後廚房還是要交給老公啊。」九笙歪著腦袋，撞上錐生零淡紫的瞳孔，捕捉到了裡面的柔情。
錐生零唇角微揚，「好的，老婆。」
錐生凜不動聲色地瞥了瞥九笙的碗，默默鬆了口氣。
他的視線飄忽，他回想起父親趁著母親被九音吸引注意，光明正大地將母親的湯換成自己做的。
一看母親的表情，就知道瞞不過她，但還好她沒計較。
九音看著旁若無人的兩人，暗自咂舌，父母愛情，真是令人飽腹。
房間內，九音躺窩在沙里，將書蓋在臉上，悠悠地晃著小短腿。
在地上畫陣法的錐生凜抬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停下手裡的動作，「音，明天母親就要檢查你的學習進度了。」
「我已經會了。」九音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閉著眼睛復盤今天的狩獵。
他惋惜地拍了一下沙發，那隻levele他本來是能殺死的，還有如果不是凜拉開他，今天就受傷了。
九音扶額，還是要繼續努力啊。
錐生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停下手裡動作，看著地上的半成品，「那你來試試。」
「我忘記怎麼畫了。」他指著地上的半成法陣。
九音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蹦到他旁邊，「那小爺我就大發慈地幫幫你。」
錐生凜看著他的動作滿意地暗自點頭。
「凜，你母親找你。」門外錐生零的聲音響起。
錐生凜還未開口，就被九音驅趕，「快去吧，我還有一點畫完就去找你。」
錐生零牽著他的小手，推開了卧室門。
九笙聽到動靜，揚了揚手裡的書，「凜，這是陣法進階版，你拿去吧。」
錐生凜接過書，剋制著激動的心情，「謝謝母親。」
九笙看著合上的房門，抬頭覷了錐生零一眼，「這孩子真是跟你以前一樣一樣的。」
錐生零眼底笑意流動，執起她的髮絲輕嗅，「他們跟我一起守護你和孩子啊。」
說著他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
九笙壓下他的脖子，毫不猶豫地張嘴咬下去。
「解氣了？是我不好。」錐生零勾住她的細腰，支撐著她的身體。
九笙別過頭，等著嘴裡甜腥味散去，冷哼一聲。
他腦海里浮現出九音的性格，又看了看眼前越來越孩子氣的女人，無聲輕笑。
「對了，玖蘭家孩子的生日宴就是最近，我們要準備什麼禮物？」九笙突然想起了今天拿到的請柬。
錐生零將她抱起，放在床上，「那就之前帶回來的撥浪鼓吧。」
九笙楞了楞，扒拉了久遠的記憶，「那不是三年前給凜和音買的嗎？」
「他們又沒玩過。」錐生零眨了眨眼，絲毫不愧疚。
她打趣地錘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在小氣上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這叫合理節約。」錐生零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
精心準備玖蘭樞的禮物，還是做夢比較快些。
「我不想你為了玖蘭樞傷神。」錐生零伸手描摹她的臉頰，緩緩湊近。
倏地，九笙表情一凝，與錐生零對視一眼，「凜和音的氣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