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年一開的玫瑰
婚禮儀式結束后，九笙坐在床邊翻看書籍，她聽著浴室里傳出的嘩啦啦聲音，心情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錐生零裹好浴巾出來，水珠順著他的銀髮滴落，劃過胸膛的肌肉線條消失不見。
他駐足在九笙面前，耳根上的紅暈暈染到臉頰，眼神不自然飄忽，「笙笙。」
九笙翻身，勾起他的下巴，調笑，「我的王夫，你在害羞什麼？」
薔薇的馥郁香氣如同絲綢般，層層疊疊將錐生零圍得嚴絲合縫。
錐生零微微用力，反客為主，紅色的髮絲撲散在黑色床單上，她微紅的耳尖映入他的眼帘。
錐生零悶笑一聲，溫熱粗礪的指腹緩慢覆上她的耳尖，「笙笙的心也不靜。」
九笙攬住他的脖子，「我開動了。」說罷一口咬上去，血滴落在她的臉頰，沒入濃密的髮絲。
錐生零按住她的頭，修長的脖頸在空中揚起弧度。
頭頂上的吊燈光芒昏黃，兩道璧人的剪影在牆壁上搖曳。
一夜無眠。
次日，錐生零睜開眼睛，意識迅速回籠，他垂眸看向懷裡的九笙，手臂置於一片溫軟之下。
他修長的手指撫過她凌亂的髮絲，在額頭上印下一吻，「笙笙，你是我的了。」
九笙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嗓音沙啞，「你是我的。」
錐生零下顎抵在她的頭上蹭了蹭，「嗯。」
幾個月後，一輛線型流暢的黑車停在甜品店門口。
錐生零率先下車，打開副駕的門，將九笙帶進甜品店。
九笙笑眯眯地側頭看他，「這麼主動？」
錐生零瞥了她一眼，薄唇緊抿，「別鬧。」
錐生零將她壓在位置上，徑直走向點餐台，「一個芒果，一個抹茶大福。」
他悄悄回頭看九笙，正好對上她瀲灧的雙眸，錐生零僵硬回頭，低聲對老闆說：「您這裡能教手藝嗎？」
老闆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瞭然地笑笑，「當然可以，跟我進來吧。」
老闆先是把做大福的過程演示了一遍，然後將操作台讓給了錐生零。
他看著錐生零熟稔的動作，語氣和善，「你很愛你老婆吧，這動作沒個幾年都練不出來。」
錐生零緊繃的下顎線放鬆了些，「很愛。」
九笙斜倚在門框邊，注視著錐生零，他舉止間都透著清雋的風骨，她無聲輕笑，轉身回到座位。
錐生零將盤子放在她面前，單手撐著下巴，凝視著九笙。
九笙在他暗含期待的注視下，用叉子將大福送進嘴裡，對上他的目光，「很好吃。」
錐生零稍稍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張嘴接受她的投喂。
九笙雙手托腮，「等會我們去一個地方。」
她不動聲色地撫了撫肚子，眼裡含著笑意。
錐生零將她剩下的解決完，擦了擦嘴，「走吧。」
血色的彎月在夜空中勾勒出一絲冷光，映在簇簇斜生的玫瑰上。
九笙捻起一片玫瑰的花瓣，輕嗅花汁，「十年一開的玫瑰。」
她抬眸望著樹下的錐生零，「怎麼樣？」
錐生零走過來捋了捋她的髮絲，「很美。」
「我懷孕了。」九笙一本正經地向錐生零扔出一個炸彈，炸得他無法正常思考。
九笙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將怔愣的他喚醒。
錐生零小心翼翼地撫了撫，眼裡濃郁的情愫快要溢出。
他薄唇翕動，還未吐出一個音節。
「恭喜。」玖蘭樞逆著幽綠的熒光走來，風衣翻飛，氣勢強大。
九笙視線落在他手裡用樹脂凝成的玫瑰，調侃道，「給你的小情人準備的禮物？」
「是我的未婚妻。」玖蘭樞遞給她一個犀利的眼神。
不等九笙回復，一道陰影蓋在她面前，錐生零將她擋在身後，戒備地盯著玖蘭樞。
「安啦安啦。」九笙笑著拍拍他的手臂，「他也就在沒有那小女孩的時候敢這麼稱呼她。」
可憐的膽小鬼。
九笙將看熱鬧的意圖隱藏好，直視玖蘭樞陰鬱黑沉的眸子，「你找我有事？」
「本來是想讓你幫我解決一個人。」玖蘭樞眼神落在九笙的肚子上，又快速移開，「現在看來，只有借錐生一用了。」
錐生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平靜的神色下滿是戾氣，「憑什麼。」..
玖蘭樞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一句話擊中他的死穴，「可是，如果不殺了那個人，九笙的處境會很危險呢。」
他補充道，「更何況，九笙現在還懷著孩子，實力大打折扣。」
錐生零神色冷凝，「你什麼意思？」
「嘛，純血的血肉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你也是受益者，我的伯父玖蘭李土，在尋找一切純血，凈化他的血脈，尋求絕對的力量。」
九笙眯了眯眼，這老狐狸敢算計她的男人。
她狐疑地看著玖蘭樞，分辨出了他又雜又沖的氣息，「你不是將緋櫻閑吞噬了嗎，還不足以對付那個垃圾？」
他這始祖什麼時候做得這麼憋屈了？
玖蘭樞微微嘆了口氣，憂鬱地將過去的恩怨緩緩道來，「玖蘭李土用我父母的第一個孩子獻祭，喚醒了我，我現在是作為他的僕人存在的。」
「要想我幫忙直說就是，你還是這麼不坦誠。」九笙懶洋洋地看著玖蘭樞，眼底情緒難辨。
玖蘭樞低頭，單手插入髮絲，「我此生是學不會了。」
「可以。」錐生零乾脆地答應，阻斷了九笙與玖蘭樞的交流。
九笙無聲比了個嘴型，「做作」。
玖蘭樞坦然接受，走在最前面引路。
只要能達成目的，他不擇手段。
元老院地下室，千里支葵睜開異瞳，從血池中坐起，「我的樹里，我的純血公主，在那裡等著我吧。」
一條拓麻握緊手裡的刀，低頭恭敬道，「李土大人。」
「帶我去樹里那兒。」千里支葵抬腳跨出血池，他伸出舌尖舔過唇角，「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一條拓麻遞出浴巾，垂眸掩住眸中暗沉，「是，大人。」
黑主優姬早早地等待在學園門口，「樞前輩，剛才在理事長那兒聽說的，您回來得真早啊。」
玖蘭樞走向她，「因為想早點見到你啊。」他從包里拿出東西，「給，這是你的禮物。」
黑主優姬身體一震，驚訝地伸出雙手捧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