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霍老五
下午兩點半，賭場周圍的樹林里早已埋伏好了便衣。
王鐵柱東張西望，手止不住的顫抖。..
秦可看他這樣，「別露餡了。」
負責假裝屍體的是周俊，他此刻也止不住的顫抖。
沈恬見他這樣，給他蓋上一件衣服，「大哥，你抖成這樣，很容易露餡的。他只要出現，我們就抓捕，你不用真的被嘎腰子。」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這周俊膽子小，「我就是怕啊，這，我要是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可得算工傷啊。」
沈恬點頭，「嗯，到時候你家裏的老少秦隊管。」
秦可一聽，「不會有事的。」
沈恬和秦可退到遠處的木頭搭起的廁所里，農村的旱廁臭氣熏天，蒼蠅亂飛。
沈恬強忍着臭氣一聲不吭的通過木頭上的縫隙看着外面。
銀色的麵包車上下來一個穿着灰色t恤的男子，帶着黑框眼鏡，長得和小王有些像。
他和王鐵柱說了幾句話之後，鐵柱就走開了，這個時候，秦可突然沖了上去，將他按在身下，「別動！」
地上躺着的周俊迅速拿出手銬給他銬上，這個時候他顫抖的手才好一些，「害的我白緊張了。」
地上的男子一副學生的模樣，「你們幹什麼？！」
「我倒想你幹什麼？不知道買賣器官犯法？」周俊大聲質問。
「什麼器官？」
「你可別說你不知道，你今天來幹什麼的？！老實交代。」
「我交代什麼啊？我就是聽說這裏有賣豬肉的，很便宜，我就來了。」
王鐵柱站在一邊，「我們的暗號就是這個，說買豬肉，我問他買不買豬肉，他說買的。」
秦可厲色，「誰讓你來的？」
「我學校食堂的大爺說的，我們家是開包子鋪的，我爸讓我來看看的。」
「他平時買肉都是到哪裏買的？」
「我不知道，我放假剛回來……」
一旁的王鐵柱也被周俊狠狠的瞪了一眼，「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又一輛麵包車停在遠處，王鐵柱指著遠處的車，「那個車，有點像……」
秦可衝上車，一腳油門車飛了出去，銀色的轎車感覺到了不對勁，朝着這邊猛打方向盤。
眼看就要撞上了秦可的車，一點減速的意思也沒有。
秦可在車即將撞上的前一秒跳下車，麵包車撞到秦可的車后因為慣性停了下來。
車裏有兩個人，手裏拿着殺豬用的尖刀，「你們幹什麼？！」
車裏下來兩個人沖着秦可大喊，秦可直接拿出槍，「別動！」
這倆人剛剛的凶神惡煞的面孔突然就緩和下來，「別，大哥，別生氣，我們剛剛說話的聲音是不是有點大了？」
周俊上去就將人銬上，「老實點！」
這幾個人都被帶回警局。
審訊室里，秦可看着學生模樣的男子，「叫什麼？」
「曹家民。」
「職業。」
「我還在上學，就在這附近。」
「學的什麼專業的？」
「解剖。」
後來沈恬調查到曹家民的家裏確實是開包子鋪的，他父親每天早會在附近的早市上買肉。
包子鋪不掙錢，他都是靠着廉價的肉多掙幾個錢，對於肉的質量他從來不管，反正很多都是附近的學生。
「學生身體素質好，吃一頓兩頓不要緊的，我兒子也吃過，我自己也吃過，都沒事。」曹偉說。
曹偉覺得剛剛這話當着警察的面說不太好，又解釋道：「別人家包子鋪也都是用的這種的肉，都安全的，警察同志這個你放心好了。」
沈恬看了看砧板上的肉，「是豬肉，村裏有誰家養豬的么？」
「家家戶戶都有豬，這個村子沒什麼別的營生，打魚的打魚，養豬的養豬，我們這裏就只有一所學校，裏面的學生還都是學醫的，聽天天給死耗子開膛破肚。」
「你怎麼知道的？」沈恬問。
曹偉憨厚的笑了笑，「我兒子也在裏面讀書，昨天剛從學校回來，我讓他去給我買豬肉，也不知道臭小子死去哪裏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不，還是我自己去買的豬肉。他還把我麵包車開走了，搞得我只能走去買的，累死我了……」
曹偉抱怨個不停。
「村裏人開這種麵包車的多麼？」
「多啊，只要有錢的開的都是這種的麵包車，便宜，而且能裝。你可別小看了這車，過年過節的時候，車裏可以坐得下十幾個漢子呢。」
曹偉喋喋不休，「我的車也老了，開了好多年了，等我兒子畢業我就去村裏的老殷那邊把車賣了，再換一輛好一點的車子。」
「老殷？」
曹偉點頭，「嗯，他那邊有好多車子賣，有新車還有二手的，三手的，農村人，咱也不講究那麼多，能開就行了。」
沈恬和周俊路過村口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一家不起眼的修車鋪子。
門口坐着一個光膀子的漢子，見到了沈恬，朝着沈恬吹了口哨，見到沈恬後面還跟着一個人，他轉頭繼續躺在躺椅上。
周俊先一步走過去，拿出車輛的照片，「這個車子你見過么？」
男人打量了一下周俊，「你是外地來的？」
周俊掏出警官證，「警察！」
他一聽，從躺椅上坐直了身子，「這車，這車，我不記得了。」
「你好好想想！車主說車子是在你這裏買的，村裏就你這裏一家倒騰二手車，你有什麼可狡辯的？」沈恬一咋呼，男人就招了，「是我賣出去的，是霍老五買的，他具體用這車幹了什麼壞事我就不知道了。」
撞秦可車的人叫薛三和薛四，倆兄弟在周邊的村裏里倒賣人體器官有一陣子了。
「霍老五家在哪裏？」周俊問。
「我就知道他買車出錢很大方，我哪裏知道他家住在哪裏？」
沈恬冷笑，「霍老五前幾天還跟你一起喝過酒，怎麼，這麼快你就忘記了？」
男人額頭上都是汗，「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霍老五家在哪裏？」
「這條路一直走，走到頭的那間小破屋裏就是了。」
沈恬和周俊順着小路走去。
周俊不解，「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他的眼神閃躲，屋裏地上有好幾個酒瓶，桌子上倒放着幾個酒杯。他在說霍老五的時候握着手機的手有些不自然。」
周俊稱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