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老千

秦可看了一眼手裏的資料，「阿丫父母都是前幾年死的，這期間阿丫一直在老屋子裏沒有出去過，她怎麼勾引的男人？」

大媽「哼」了一聲，「我說你們這些警察，腦子還真是笨啊。」

「怎麼說？」

「她年紀小啊，哪個男人不喜歡年輕的，那皮膚嫩的就跟水一樣，誰不喜歡啊？她以前沒瘋的時候，村裏的男的是只要一看到她就會跟上去的。」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瘋的？」

「好多年的，大概在她十七八歲的時候吧，村裏的狗剩想娶她過門，但是阿丫的父母不同意。」

「為什麼不同意？」

「那能因為什麼？窮唄，阿丫家裏窮，窮的都揭不開鍋了。咱們村就他們家最窮。阿丫的她爸不是好東西，好的不學，學什麼賭錢，自己的腰子都被人割掉一個，還不知道戒賭。」

法醫屍檢發現，男性屍體上確是只有一個腰子。

大媽嘆了一口氣，「她命苦，都說紅顏禍水，誰說不是呢？被男人喜歡也不是什麼好事。村裏的惡霸也看上了她，但是他是個混蛋，天天玩女人，都是把人肚子玩大了就不管了。阿丫要是跟了這樣的男的，後半生還不知道要怎麼活呢？」

秦可看着大媽的眼，「所以，阿丫的父母是怎麼想的，想把她嫁給那個惡霸？」

大媽搖頭，「不是，惡霸得了梅毒了，死了，死相可慘了，也算是報應。」

大媽繼續說，「不過，她父母也不是好父母，阿丫日子過的那麼慘，就讓她嫁給自己喜歡的男人就是了，還打斷了她的腿，胳膊也斷了。這樣一個殘廢，長得再好看也不會有人要了。」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大媽瞪了秦可一眼，「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秦可沒有說話。

大媽是個藏不住事情的人，「我跟你說啊，我也是聽人家說的，聽說啊阿丫的父母欠的外面好多錢，想用阿丫的心臟換錢呢。」

「村裏甚至連醫生都沒有，誰來摘除器官呢？據我所知，摘除器官可是需要高超的醫術的。」

大媽無所謂的擺手，「這你就不知道了，村外有賭場，裏面有人會幹這個。所以年輕人哪，賭錢害人。千萬不能沾上，不然你這輩子就毀了。」

大媽總算是說了一句正經的話了。

沈恬和秦可周俊便衣，來到了村外的賭場。

賭場外面有人望風，見到了陌生人來都帶着戒備心。

這個時候於奈出現了，亮出了自己的道上混的證據，「我認識你們老大。」

「放什麼屁，滾蛋！」

於奈真的就認識他們老大，上去就是問了一句，「上次找你拿的貨不錯啊，這次要勻一點？」

老大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於奈，「你是？」

「我是小石啊，你忘記我了？上次我還」

老大趕緊捂住了於奈的嘴，「噢噢，我想起來了，好兄弟，進來玩啊。」

於奈有些為難，「我還帶了兩個人一起。」

老大一擺手，「一起玩啊。」

老大是村裏的混混，開了賭場，手上有一點錢，就有很多小弟跟在他後面拍馬屁，有時候他高興了也會給一點錢賞給他們。

這就讓村子的遊手好閒的小夥子看到了人生的希望，都想像著自己是道上的人，以後能混出一番天地呢。

事實上，這種不務正業的事情，想填飽肚子都難。

聚眾賭博是違法的，他們這群沒有念過書的人哪裏知道。

只是跟着人起鬨。

老大姓王，大家都是王哥王哥的叫，起先於奈不認識王哥。

但是於奈的眼睛尖，他能從人群中一眼就看出了誰才是老大。

身後的小弟看到於奈身後跟了三個人，「唉，你剛剛不是跟老大說就兩個人么？」

周俊一臉黑線，「怎麼，沒把我當人？」

於奈解釋，「不是說你，我說兩個是虛指，約數，你懂么？」

「懂了，就四捨五入我不算人唄。」周俊嘀咕。

「……」

於奈沒有繼續說話。

村裏的賭場是在樹林里，就算是警察來了，想抓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樹林子外面都是莊稼，誰躲到莊稼地里警察也找不到。

說是賭場，其實就只有兩張四方桌子，他們玩的是炸金花之類的。

三張牌，看誰手裏的大，誰就贏了。

這個規則是個人都能懂。

於奈躍躍欲試，王哥見了，「小兄弟，來玩玩？玩好了，貨我送給你一點，不要錢。」

沈恬知道，王哥說的貨是白粉。

這個王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奈坦坦蕩蕩的坐了下來，「來。」

王哥又看了看秦可，「這個人我看着也不一般，是你什麼人？」

於奈隨口編了一句，「我兄弟，都是道上混的，問多了不好。」

此話一出，王哥識趣的點頭，「噢，道上的，那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看你像是文化人，念過多少書？」

於奈猛的一拍桌子，「玩不玩啊？磨磨唧唧的。」

王哥「嘿嘿」兩聲。

於奈知道王哥這種人，你越是怕他他就會越是得寸進尺。

果然，王哥不再廢話，朝着秦可客氣的說，「坐吧。」

幾個落座好，發完牌，於奈看了王哥一看。

於奈故意說道：「怎麼樣？跟不跟？」

這裏是王哥的地盤，於奈這話帶了挑釁，王哥臉色變了，「跟！」

於奈笑着將手裏的牌扔了，「還是王哥厲害啊。」

王哥一看，滿意的笑了，知道這局是他故意讓自己的，「小石人不錯啊，很懂事。」

說完他就看着秦可，不懂事的秦可還拿着牌。

王哥加了注，「跟？」

秦可也加了注，「開。」

結果秦可手上最大的牌是五，王哥一看，哈哈大笑，「你這兄弟腦子裏有漿糊啊。」

秦可為了就是讓他贏錢，好讓他放鬆警惕。

第二局，於奈沒有讓王哥，秦可也沒有。

於奈靠着是混跡江湖的眼力見，秦可靠的是心理學上的微表情分析。

二人都能從王哥的表情上分析他的牌的大小。

結果王哥不樂意了，氣得伸手就把桌子掀翻了，「媽的，你們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