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香蜜——說瘋子誰是瘋子

段覺晴道：「其實我早該猜到的。你不可能愛上別人的，除了我。」

潤玉沉吟道：「這個，我以為你一早便知道。」

「我想問問，你究竟喜歡我什麼呢？」

潤玉輕咳了一聲，「喜歡一個人哪裡需要原因，或者說，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啊。」

「你不要哄騙我了，我們認識也快一百年了，你是故意用魘獸騙我，讓我以為是旭鳳殺了爹爹和臨秀姨。是也不是？」

潤玉微愕，繼而點了點頭。

段覺晴道：「你和旭鳳是兄弟，即使不是同母所出，但你們是兄弟，他的脾氣秉性你也應該知道。其實從你剛才在外面已經聽到了我和月下仙人說的話。」

潤玉一怔，隨後輕嘆：「我知道，但他始終是父帝天後的兒子。」

段覺晴點點頭，「我沒什麼要問的了，我不喜歡旭鳳，我也不喜歡你，我想回花界了。我們彼此放過好不好。」

潤玉一怔，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堅決果斷。

「覓兒，你真的願意放手嗎？」他低喃。

段覺晴道：「是的。我不能和你成親，你是神族，而我最討厭這天界，我只想回花界。」

潤玉眸子微睜，似乎有些震驚，「你……不等他了嗎？」

「等誰？等她們嗎？呵，我永遠也不會原諒她們，她們永遠不會改正的。我殺不了她們，旭鳳也不會讓我殺，你已經是天帝了，想如何做之前也要考慮下天下蒼生。與其在天界相看兩相厭，仇人在前而不能殺被她們折磨死，不如現在乾脆痛快地放手。」

潤玉眼睛微紅：「你……你要去哪裡？」

「花界是我出生的地方，也是我永遠的家」

潤玉似是不敢置信地拉著她的手，眉宇皺得更深：「你真的願意放棄？你忘記了你們之間的誓言嗎？你忘記了你的爹爹？」

「我沒有忘記又如何，我與旭鳳不可能，」段覺晴道，「況且，我現在根本不想嫁給你。」

潤玉一瞬間臉色蒼白，半晌之後，他勉強鎮靜下來，「你是擔心他們報復你嗎？」

「我怕他們？我只是想換種方式過日子。」段覺晴冷笑，「我不想再看到他們，我寧願回去，重新過一遍屬於我自己的日子。」

潤玉愣愣道：「你是要回去？」

「我不想看見你們所有人，包括你。旭鳳與我有血海深仇，你利用了我。我們三個沒必要繼續糾纏下去去。」

潤玉身體微晃，彷彿整個人都被抽空了一般。

他站在桌邊，靜靜地注視著她，目光中帶著悲涼與哀慟，半晌才慢吞吞道：「既然你不肯留下來，為什麼昨天沒有走。」

段覺晴垂眸：「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出事，我當然要管。」

潤玉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拉扯進自己的懷裡，抱著她，喃喃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走掉？」

段覺晴掙扎了一番，發現掙脫不開，於是任由他抱著。

「對不起……是我騙了你……」潤玉的聲音沙啞低沉。

段覺晴搖搖頭，「不重要了。」

潤玉用盡全身的力氣抱緊了她，聲音有些嘶啞：「那你為什麼要答應我的求婚。」

段覺晴掙扎了一下，卻發現他將自己抱得很緊，也懶得提他騙自己簽婚書的事情了，她便任由他抱著，「你是個優秀的神仙，長得英俊，又聰慧，是個女孩都會喜歡你的。」

「我所要的不多，不求你能愛我有多深，只要每日喜歡我一點點，日日復月月，月月復年年，年年復此生。無妨愛我淡薄，但求愛我長久。」

來了來了，重點台詞。

沒有電視劇里那一堆pua長篇大論，關鍵台詞是一個不落啊。

段覺晴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不過她倒沒想到潤玉居然這麼直接，難怪他剛才沒反駁。

潤玉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錦覓，我希望我們能夠永遠幸福。」

段覺晴抬起眼睫，看著他漆黑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直直望進他的眼底。

那裡面，盛著她最熟悉的神采——

溫暖、執著、純粹，像是冬日的陽光，照亮了陰霾密布的心底。

段覺晴微抿了抿唇。

「我……不能答應你。」

潤玉一怔，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哽咽：「」你說什麼？「

段覺晴咬著牙道：「對不起，我還沒有準備好。我們先做朋友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不擅長談情說愛，我不能把我一輩子交給你，所以你也沒辦法給我一輩子的承諾，不如做好現在這個狀態，至少能夠互相慰藉。我知道這樣對不住你，你也不欠我什麼，但我們都不是凡夫俗子，我們總要學著放手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說的對，」潤玉努力眨去眼眶中溢出來的液體，苦澀道，「只是我做不到。」

他伸手摸了摸段覺晴的腦袋：「錦覓，不要離開我，呆在天界，我會讓他們都遠離你，再也不會在天界相遇。」

潤玉緩緩鬆了手臂，往後退了兩步。

他盯住她，良久后，緩緩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極苦澀的弧度：「你要我放棄你？不可能，若你執意回花界，你也不想連累她們吧。」

「對不起。」

潤玉深吸口氣：「我明白了。」他轉過身去，淡淡道：「你陪在我身邊，他們，我誰也不碰。」

這怎麼說兩句，人就黑化了？

系統冒頭：「宿主，所以細節有所改變，但劇情主線大概不會變的。」

「那旭鳳還會去魔界，然後和潤玉一起挑起仙魔大戰嗎？」

「大概也許吧。」

段覺晴真的很想撂挑子不幹，好好兩個大好青年，不是發瘋就是黑化。

直白點，包括錦覓原身，所有人都瘋了。

說瘋子誰是瘋子。

到頭來，大家都是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