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香蜜——不屬於任何人
等旭鳳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段覺晴坐在床邊，聽見旭鳳虛弱無力地咳嗽了一聲，抬眸問：「感覺怎麼樣？」
旭鳳看了看屋內的擺設，再看向段覺晴，沒有說話。
段覺晴明白p背叛在後心插一刀的感覺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消化的。
「你可曾愛過我？」
段覺晴：「？」
沒必要吧，昨天沒來及的說的台詞，就算是補也得今天補上，離譜。
「我問你」，旭鳳說著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你可曾愛過我」
段覺晴：「……」
「你到底愛不愛我？」
段覺晴：「……」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段覺晴：「……」
段覺晴：「……」
段覺晴看著一臉蒼白慘無人色執拗追問的旭鳳，心頭突然湧上來一股奇異難懂的情緒。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天後。」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進門，接著就看見一襲青色服飾的仙侍端著水盆走進屋裡，她將熱水放到桌子上，轉而走到床邊關切地詢問：「天後，二殿下醒了？」
段段覺晴垂下眼帘，淡笑著對仙侍說：「把水端下去吧。」
仙侍頷首應好，轉身之際看了旭鳳一眼，目光中帶著些憐憫與同情。
她端起木盆退出房間，順手還將門合緊。
段覺晴看向一臉震驚地望著自己的旭鳳
旭鳳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嘴唇囁嚅著，遲疑又堅定地問，「天後？」
段覺晴：「是我。」
「怎麼……」旭鳳張口欲問，但卻像是忽然被什麼堵住了似的，只是愣愣地盯著段覺晴，久久不語。
段覺晴沉默了片刻，最終緩緩說：「抱歉。」
聽到這三個字，旭鳳猛地閉上雙眼，用盡全身氣息才剋制住自己不發抖。
良久，他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然後，睜開眼睛問：「那我呢？」.
段覺晴抿著唇，低下頭。
這樣的反應讓旭鳳心中升騰起濃重的怒火，他忍耐地捏緊拳頭，冷冷地問，「你打算瞞我多久？」
段覺晴仍舊沒有看他。
這副模樣落在旭鳳眼中簡直比狠狠扇他巴掌還要讓他憤恨。
旭鳳壓抑許久的暴戾之氣瞬間噴薄而出，他衝動地掀翻了旁邊的椅子，然後伸手抓住段覺晴的肩膀大吼，「既然已經決定放棄我，為什麼現在又回到我身邊？」
段覺晴微微偏過臉，避開他咄咄逼人的視線，平靜地說：「不是回到你身邊，只是來看看你罷了。」
旭鳳眯起眼，「你覺得我需要嗎？」
「我只是不願意欠你太多。」
旭鳳看著眼前這個前一天與自己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的女人此時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彷彿根本沒有把他看在眼裡，頓覺胸腔里憋悶至極。
「欠我？」旭鳳譏諷地冷笑，「錦覓，從一開始就是你欠我！」
「我不想跟你吵架。」段覺晴蹙眉看著他，「你好好休息吧，改天我再來看你。」
旭鳳看著眼前沒有一絲動容，站起身轉身就走的女人，只覺胸膛里燃燒的怒焰愈演愈烈。
他忽然鬆開了手，轉身往窗戶外看去，冷冰冰的道：「滾。」
段覺晴沉默半晌，轉身離開。
旭鳳看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心臟疼痛得厲害，他閉上雙眼，努力按捺住胸腔中狂亂翻滾的情緒。
他握緊了雙拳，努力剋制著胸口翻湧的怒焰。
他想要殺人。
可是殺誰呢？
這種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旭鳳的呼吸倏爾變得急促，他捂住胸口喘息了一番，咬牙道：「你以為這件事就這樣揭過去了嗎？不可能！」
他心裡一點兒也不痛快
她憑什麼用這種冷漠到毫無溫度的態度面對他？！
她怎麼可以？
她為什麼可以？
她憑什麼可以？
從旭鳳房裡走出來后，段覺晴的神情便顯得十分凝重。
她原本以為自己能做出選擇並付諸行動已經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卻沒想到面對當事人可以說被無辜牽連的旭鳳，還是挺難開口的。
段覺晴微笑著點頭：「沒錯。」
雖然她並沒有做什麼令人誤解的舉措，但是被旭鳳直截了當地揭穿她現在尷尬的身份之後，段覺晴竟莫名其妙地產生一種愧疚感。
或許是她太理直氣壯了，所以顯得有那麼一丟丟的不真實。
三角戀，難搞哦。
還有一條難搞的龍。
龍鳳呈祥，要不幹脆他倆在一起得了。
自己可以在旁邊搖旗吶喊助威，看戲吃瓜子。
唉，現在水深火熱的是自己啊。
想想還有點小傷心。
段覺晴在心裡默默嘆息。
段覺晴揉揉額角，嘆氣道：「我先回宮了。」
她剛準備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拐角處走出來。
「錦覓。」
「你怎麼在這？」
來者正是月下仙人丹朱，一身紅衣的丹朱再也沒個笑模樣，一臉複雜地走到段覺晴身邊，看著她，想要質問，想要生氣，臨開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段覺晴尷尬地點點頭，「我來看看旭鳳怎麼樣了？」
月下仙人丹朱沒好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你昨天為什麼要叛變為什麼要傷他。」
段覺晴真的很不理解二極體，她誰也沒站，怎麼就叫叛變了。
她深刻覺得自己需要認真解釋一番。
段覺晴看著一臉無奈又複雜的月下仙人丹朱，一字一句認認真真道：「我是獨立的一個人，我母親是花界之主，父親是水神，我不屬於天界，我只屬於我自己，我不屬於旭鳳也不屬於潤玉。昨天之事，說來話長，也並不存在叛變之說。」
月下仙人丹朱皺起眉頭：「你說的這些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段覺晴無力扶額，這個人，怎麼就是這麼不可交流呢。
「那我說一遍給您聽，您仔細聽，不要插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