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間道李斯

皇城正門處，張府的馬車等待張良，張良則在等待李斯。

看到李斯的身影出現，張良攔在了李斯身前，語重心長地說道：

「李斯，老夫很看好你。」

「老內就要從左相位置上退下，到時候諸葛亮會接過我的位置。」

「但是諸葛亮的位置還沒確定誰來坐，太傅房玄齡，戶部尚書張居正，太尉曹操，兵部尚書于謙都是有力競爭者，但是，老夫屬意你來坐。」

李斯聽完，心中暗道：

張良，如今的示好是不是太過虛偽了？

要打壓我就直接出手，別一副假惺惺的模樣，實在是讓我看不起！

想是這樣想，但李斯表面上露出程式化的笑容，面色恭敬地拱手道：

「多謝丞相的看重！」

張良把李斯拉到牆邊，嘆了一聲，說道：

「徐州的事情老夫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但是，這不僅是泥潭，也是一個機遇。」

「若你能解決此事，你的功勞簿上就多了一筆亮眼的成績，你的能力也會得到眾人的認可，老夫再出手扶持你，別人也說不得什麼了。」

「希望你明白老夫的用心。」

李斯身子彎的弧度更大了，近乎九十度。

而此刻，沒有人看到李斯面容上的冷笑。

你以為我李斯就是你手中可以隨意安排的棋子嗎？

右相的位置我遲早會坐上去，但不是你給的，而是我自己爭取的！

我李斯的命運，只有我自己能夠安排！

「李斯明白丞相的良苦用心，我絕對不會讓丞相失望！」

張良看著李斯，眼中的欣賞之色毫不掩飾，他將李斯扶起，微笑說道：

「隨老夫去府上喝上一杯吧！」

李斯點了點頭，回道：「多謝丞相厚愛！」

李斯隨張良上了張府的馬車，只是在上馬車前，李斯還看了一眼停在一邊最為豪華的靖王府的馬車。

眾所周知，打破一塊鏡子，一塊小石頭就可以，但要重新將鏡子拼好，卻是一個高難度的操作。

就算拼好了鏡子，就算你拼的再完美，也會留下裂痕，不復之前的完整。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和鏡子十分相似。

打破信任輕而易舉，可以是一個謊言，也可以是一個誤會，但是要將被打破的信任重新建立，就十分困難了。

尤其是對李斯這樣過分謹慎的人來說，當張良說出將李斯派到徐州時，當李斯誤會張良打壓自己時，李斯對張良的信任就蕩然無存了。

就算張良解釋清楚了，也無法打消李斯的惡意懷疑。

因為，人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對於李斯這樣驕傲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要一個天才承認錯誤，比讓一個普通人承認錯誤難得多！..

在應付完張良后，李斯直接回府，從書房的夾縫中拿出了謝雲當初給他的錦囊。

李斯坐在書房裡，看著手中的錦囊，默然不語，沉思了整整一天。

......

是夜，月光如同一個頑皮的美人，偷偷破開窗紗，潛入謝雲的書房，輕撫著謝雲的年輕充滿活力的身軀。

謝雲看著面前神色平靜的李斯，微笑道：

「李大人，今晚月色真美啊！」

李斯笑著回道：

「不是今晚月色美，是靖王府的月色美。」

謝雲笑道：

「李大人真是舌綻蓮花啊！」

李斯拱手道：

「在下不過一喪家之犬，有求于靖王殿下，嘴巴自然要漂亮些。」

謝雲擺擺手，說道：

「李斯大人只要願意，靖王府就是你新的家。」

李斯點了點頭，鄭重說道：

「謝靖王殿下收留！」

謝雲問道：

「決定了？要是讓本王發現你背叛，後果你自己想象。」

李斯起身，恭敬稽首道：

「李斯拜見靖王殿下！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恭喜宿主成功拉攏吏部尚書李斯，完成長期任務「化敵為友」】

【任務內容：將忠於皇帝的臣子拉攏，削弱大乾朝廷力量。】

【任務獎勵：天級中品武學，金剛不壞神功小成】

皮膚閃過一陣暗金色的光芒，謝雲只感覺自己的每一寸皮膚彷彿發生了質變，變成了合金鋼，渾身彷彿有用不盡的力氣。

謝雲握了握拳，聽到那金鐵碰撞的聲音，十分滿意。

忽視系統一直誘惑鼓動謝雲造反的缺點，系統配得上開掛金手指的稱呼。

現在既收穫了系統獎勵，又得到了李斯這個人才，真是爽翻了！

謝雲扶起李斯，笑道：

「本王得李大人，如虎添翼啊！」

「小德子，過來準備些酒菜，本王要和李大人好好喝一杯！」

身後的趙德說了一聲「好」，便如一陣風似的出去了。

酒菜上齊，謝雲與李斯觥籌交錯，談天說地，

李斯毫無保留向謝雲吐露了張良要拉攏他，謝雲也向李斯透露了關於考成法是自己提議的事實。

正當兩人喝的高興之時，趙德陰柔的聲音傳來，

「王爺，王妃過來了。」

謝雲先是一愣，然後又是一喜，說道：

「讓她過來。」

謝云為何而喜？

因為他從諸葛玲瓏身上獲得了一個靈感，李斯的價值似乎不止於一個謀臣。

諸葛玲瓏進來書房，看到李斯后頓了一下，然後坐在了謝雲身邊。

李斯起身行禮道：

「李斯拜見王妃，今日來的倉促，未曾給王妃準備禮物，請王妃恕罪。」

諸葛玲瓏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說道：

「李大人有心了，小女子怎敢怪罪李大人呢？」

謝雲瞥了一眼諸葛玲瓏，淡淡說道：

「你都敢作為張良的卧底潛伏在本王身邊，還有什麼你不敢做的？」

李斯頓時大驚失色，任憑他宦海沉浮二十年的大心臟，也被這一個爆炸消息震得不輕。

靖王王妃居然是張良安排在靖王身邊的卧底？

太匪夷所思了吧！

靖王是前迎娶的王妃，那時先帝還健在。

若沒有先帝的支持，張良怎麼敢算計皇室的人呢？

先帝和張良為什麼要算計靖王，他們想要做什麼？

難道，靖王......

李斯趕緊停止自己的推測和猜想，為了活的長，他不想知道太多。

諸葛玲瓏毫不在意謝雲的話，反而看向李斯說道：

「恭喜李大人，被夫君蠱惑進了靖王府這一灘渾水。」

李斯看了一眼不動如山的謝雲，不卑不亢說道：

「王妃說錯了，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

「在張良那裡在下是一顆隨意丟棄的棋子，在王爺這裡在下是深得信任的臣子，讓王妃來選，恐怕王妃也會做出和在下一般的選擇。」

諸葛玲瓏笑而不語，眼神中儘是對李斯的憐憫。

謝雲一隻手摟著諸葛玲瓏的水蛇腰，另一隻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微笑道：

「張良能在本王身邊安排卧底，本王為何不能再他身邊安排卧底呢？」

謝雲面色嚴肅，聲音低沉朝李斯說道：

「李斯，本王能相信你的演技嗎？」

「李斯，本王能相信你的忠誠嗎？」

「李斯，你有信心卧底在以張良為首的保皇一派中嗎？」

李斯站起身來，自通道：

「卧底保皇一派，李斯當仁不讓！」

【叮，觸發任務「無間道」】

【任務內容：李斯卧底張良身邊，提供給宿主三個重大信息。】

哎呦，終於給了一個陽間的可以操作的正經任務了！

謝雲聽到系統的提示，頓時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李大人你給我的驚喜太大了！」

李斯有點莫名其妙，但既然自己的領導發話了，自己只好附和道：

「王爺過獎了。」

諸葛玲瓏見狀，冷笑道：

「要用義父一樣的手段對付義父，夫君真是惡趣味啊！」

謝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後朝李斯說道：

「李大人，關於卧底，本王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且聽我慢慢道來......」

謝雲說了足足一個小時，內容之豐富，手段之多變，就是諸葛玲瓏這位老牌卧底都為之驚訝，更別說李斯了。

李斯甚至懷疑謝雲親身當過卧底，否則那成熟的經驗如何解釋？

謝雲自然不會說這是自己從港片中學來的。

酒過三巡，月上中天，李斯是時候離開了。

踏出靖王府的大門，此後李斯和謝雲在朝廷上就是生死仇敵了。

在李斯離開之際，他突然朝謝雲開口道：

「靖王殿下，自從上次吃了您的青梅后，對於那股酸澀的味道十分留戀。」

「不知道能否待幾個回去慢慢品嘗？」

李斯謹慎過度變成了多疑，臨走之際害怕謝雲不信自己，於是借吃青梅，表達自己對謝雲的忠心。

我將靖王府的青梅帶回家，從此我李府就打上了靖王的印記，絕對不會背叛。

謝雲自然要打消李斯的疑慮，高興說道：

「自然可以！」

「走，本王帶李大人去摘青梅！」

謝雲和李斯相視一笑，默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