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個偵探有點嚇人
「不好意思高木警官,能給我一罐可樂和巧克力嗎?今晚這個案子還挺費勁的。」
坐下來的高平忽然看向旁邊的高木警官,語氣倒是很輕鬆。
目暮警官見狀無奈地對著高木擺手「快去快回。」
待高木離開,高平這才重新把目光轉移到兩人身上。
「細野正文先生,你與這個案子是沒什麼關係。」
「但你的餐廳卻和其他事有關,這點你也無需否認,去問問那些小姐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目暮警官,我想他的餐廳估計是涉嫌經濟犯罪了,等這個案子結束后,把他交給其他科室吧。」高平冷靜地說著,隨即將目光轉向眾人。
而這時,高木帶著可樂和巧克力匆匆趕到「多謝高木警官啦!」
「目暮警官,你應該記得當時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的,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吧。」
「當然,是【i→x】吧。看上去就像是一種化學方程式。」這麼重要的線索目暮警官自然記得。
「其實那並不是什麼化學方程式,我剛剛問過死者同事。」
「死者雖然性格很好,但卻沒什麼知識,就連尋常的加減乘除混合運算都常算錯,在那種情況下死者不可能會留下化學方程式這樣的死亡訊息的。」高平就著可樂和巧克力,全場就聽他一人的聲音。
「那英子小姐到底想表達什麼呢?」高木和目暮兩個當事人問道,他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看著面前的平泉依,高平的聲音平緩且清楚「我也是剛剛發現,原來這段時間英子小姐特別喜歡看一本書,書里講得是羅馬的愛情故事。」
一旁的高木聞言恍然大悟「羅馬?也就是說那個i和x其實是羅馬數字的1和10咯!」
「說得沒錯,所以那段話的真實含義其實是把1變成10,把1變成10需要加個0。」
「而且英子小姐是個網球愛好者,而在網球中0被稱之為love。」
「這句話的意思可以解釋為:將1變成10的是0,而將我殺掉的是love。」
「love?是誰?」目暮警官掃視在場的兩位嫌疑人。
高平抿了一口可樂,側著頭看向面前的平泉依說道。
「love翻譯過來就是「愛」,而「愛」在日語發音里與「依」的發音相同。」
「英子小姐實際想表達的意思是,殺死他的其實是平泉依先生。」
盯著平泉依的雙眼,高平咬著巧克力說道「豐剛英子小姐的意思很明確,殺她的人就是你平泉依先生。」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平泉依的身上,破綻也隨之漸漸顯現出來。
「等等…請等一下!你不能僅憑藉這樣就斷定我是兇手啊!證據呢?」
「之前你們不是也說過了嗎?英子是在晚上8點多被殺害的吧!就像你們說的那樣,我在7點58分就離開了現場啊!」平泉依對著眾人大聲叫喊。
「你真的在7點58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現場了嗎?不見得吧。」
「我估計你不僅重新回到現場,並且在返回現場的同時,用類似鎚子一樣的兇器殺害死者,並且在那個時候不小心弄傷自己的腳。」
「才會在之後的8點15分左右離開現場時,在攝像頭下的步伐顯得那麼不自然。」
「雖然你當時換了身偽裝,但我依然看得清楚,誰讓罪犯都一個樣…」高平眼神冰冷的看著平泉依,那雙眼睛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忘了告訴你,剛才在犯罪現場我們找到了一個新的證據。」
「我想當時你應該與被害人打鬥過吧,才會在她的指甲里留下你身上的衣服纖維。」
「我沒有!你胡說!僅僅是衣服纖維的話,也只能說明我與英子起過爭執!不足以說明我就是兇手!」
「如果你說我是兇手的話,就找出能夠指認我的證據啊!可其實你們連兇器都沒找到吧!」平泉依滿臉通紅,咆哮地樣子猖狂極了。
高平聞言冷笑幾聲,將手中的可樂一口飲盡,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盯著平泉依。
「要我找出兇器是么?不如讓我猜猜吧,你是隨手扔在路邊?」
「隨你怎麼說,等你能將兇器放到我的面前再說吧!」平泉依冷聲道。
看這副模樣,高平上下打量一眼笑道「看來我剛才是猜錯了,才會導致你的表情變得那麼不屑。我估計你心裡是在想:這個傢伙也不過如此?對吧?」
「就算你的表情不是特別明顯,但是從你嘴角的動作就能看得出來。」
「而這種瞬間的表情別人或許能刻意掩飾,但你這個蠢才是做不出來的。」
說著說著高平竟直接和平泉依交談起來「平泉先生,你知道嗎。」
「在微表情的分析世界里,人類所做出的表情有一段時間是不受主觀控制,是下意識的行為表現。」
「一個人不管再怎麼擅長偽裝,都會有至少0.4秒的時間,表情是無法受到主觀控制的。」
「而我就能從這一瞬間看出,你到底有沒有在說謊,你此時的內心真實表情是什麼。」高平站在平泉依身前,目射寒光氣勢逼人。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在旁人眼裡,高平彷彿是主宰生死的君王。
砰的一聲!高平將腳重重地踏在面前的矮桌上,王權在握生殺予奪。
身子前傾居高臨下俯視平泉依,臉上毫不掩飾對其的蔑視,在平泉依的眼裡,那就是惡魔夢魘。
「因為我知道你就是個廢物,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等著瞧吧,今天晚上會比你日後在大牢里的任何一段時間都痛苦。」
「我會把你自以為是的想法按在地上摩擦,精神上的痛苦永遠比肉體痛苦百倍。」
不論是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的記者,還是現場近距離感受的警方都不由屏住呼吸。
屋子裡只能聽到高平一個人的聲音。
這種咄咄逼人壓迫感十足的語氣,在感官上比工藤新一有過之而無及。
正當所有人都還震驚於那居高臨下的身影時,高平忽然換回那副平常的表情,裝作思索說道。
「對了,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讓我來猜猜兇器在哪。」
「聽那些姐姐們說,她們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是從廁所里剛出來的樣子。該不會你把兇器就扔在那裡面了吧?」高平看似疑問但他心裡已經篤定。
平泉依剛要開口辯解,只見高平對著一旁的目暮警官說道「看來我猜對了,目暮警官,就麻煩你讓人到廁所里找找吧。我想那個沾了被害人血的兇器,應該就藏在那裡。」
目暮警官聞言連忙點頭,對著一旁的高木說道「高木老弟!趕緊帶人去廁所找找看!」
「等等!高木警官。」高平上前特意在高木耳邊低語幾句。
看到高木面帶震驚離去的表情,一旁的目暮和佐藤見著更是好奇「你剛剛和高木說些什麼?」
笑而不語。
或許高平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內心其實非常滿足這種出風頭的感覺。
與那個智商拉滿,情商為負的某偵探一樣,天才少年最是得意。
不同的是,他有一個不幹人事的父母。
「是不是很驚訝?我怎麼又猜到了?」
「都說嘛,那種微表情是刻意掩飾不出來的。就算你內心再冷靜,當說到與自己相關的事時,是人都會有反應,更何況還是第一次殺人的你。」..
「自作聰明的你恐怕並不知道,這個案子你犯下了太多的錯誤吧。」
「錯誤多得我都懶得去找,你身上的死穴太多了。」高平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一步步踏在平泉依的心理防線。
「你!」平泉依的臉色慘白,雙手緊握,完全找不到一開始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