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們接受過嚴格訓練
待高平從房間里走出來，門口看守的女警眼神都變了。
那少年衣衫不整，從臉上到頸部都是鮮紅的唇印，就連穿在校服里的那件白色襯衫都不能倖免。
「那個…同學，你這是？」兩名女警立馬收斂表情，絲毫不見笑容十分專業。
「啊，沒什麼。進去問證人一些相關證詞罷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高平整理衣領揮手故作鎮靜，可看到幾乎都快要扯壞的校服，嘴角還是不由得抽搐，感覺被玩壞了。
真是可怕的女人們。
不過至少明白死者死亡訊息的含義，也算值了。
剛離開沒多久，高平便碰上迎面而來的目暮警官。
「高平老弟，你…你這是幹嘛去了？」瞧見高平滿臉鮮紅唇印，目暮警官眼角直抽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還能幹嘛去？去找證人收集證詞。只不過這些證人…有點激動。」
「先借我點紙目暮警官，我得先把口紅印擦掉。等一下帶我去見水野丈一，我有話問他。」
目暮警官也沒說什麼，但和那些女警一樣，眼睛眯成一條縫，雙肩顫抖愣是沒笑出來，不愧是警察接受過嚴格訓練。
片刻后，帶著一身唇印衣服的高平出現在水野丈一的面前。
「那些女人用的都是什麼牌子的口紅啊！臉上得還好，沾到衣服上完全擦不掉！」
心裡暗罵著那些惡毒女人的高平，一邊打量著面前這個殘忍的兇手，水野丈一。
與他料想的一樣，這傢伙從外表看，就是個弱懦的年輕男子，與常人印象中的變態殺手完全不同。
體型瘦弱面容清秀，此時的水野丈一就抱頭蜷縮在角落裡，看上去人畜無害。
無論是誰來看到這一幕，都很難將他與變態殺手聯想到一起。
但高平卻十分清楚，眼前這個人的內心，藏著怎樣的一個惡魔。
「目暮警官，麻煩你帶人先出去吧，我要單獨跟他談談。」高平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對身後的目暮警官擺了擺手。
「高平老弟這樣真的不要緊嗎？」目暮警官有些擔心，畢竟眼前的這個可是個殺人犯啊！
不管他此時表現的多麼弱小和無助。
高平倒是成竹在胸說道「目暮警官儘管放心，我只是問他一些基本問題而已，不會出事的。」
見拗不過他，目暮警官也只好作罷，帶著其他警務人員離開。
當然不可能離多遠，幾名警員站在門外只要發現不對，隨時都可以衝進去。
見眾人都出去，寬敞的房間里只剩下水野丈一和高平兩人，氣氛頓時就變得緊張起來，空氣彷彿凝固寂靜得可怕。
高平倒是顯得肆無忌憚，竟然將房間的燈都關掉，四周變得一片黑暗。高平甚至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面前水野丈一的呼吸變得焦躁起來。
「水野先生，我很好奇。你與豐岡英子小姐有什麼仇什麼怨？」
「導致你要痛下殺手，並且手段如此殘忍的？」高平緩緩地坐下，與水野丈一面對面坐著，四周環境光線昏暗，完全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呼呼～」
等了片刻也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只有正前方傳來越發急躁的呼吸聲，證明對面還坐著一個人。
「看來現在與你交流還有點困難。沒關係，我相信十秒鐘之內你就會開口說話了。」高平冷冰冰地開口，好似沒有一點感情。
「十。」
話音剛落，面前的水野丈一忽然暴起「你想知道嗎？那你就去問她吧！哈哈哈！」雙眼布滿血絲狀若瘋狗。
「九。」
水野丈一是殺氣滿滿撲面而來，高平倒是不慌不忙，雙手緩緩按著桌子站直身子。
「早知道會是這樣了。」
「八。」
眼見水野丈一的魔爪即將靠近，高平看準空擋狠狠一腳側踹。
「哐！」的一聲巨響，巨大的力道直接將水野丈一踹倒在地。
門外的目暮警官聽到這麼大動靜，還以為高平陷入危險，連忙打開門沖了進來。
卻發現裡面一片漆黑，燈光亮起卻看到這樣一幕。
此時，高平踩著水野丈一的胸口將他死死按在地上，水野丈一的神態好似也恢復了一些，眼睛茫然無神。
高平俯著身子，冷冷地看著腳下的水野丈一「現在是，水野先生可以告訴我了吧，你為什麼要傷害豐岡英子小姐。」
「有人告訴我…她很有錢。」
「是誰？」高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後問道。
「……」水野丈一悉悉索索，沒有人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些什麼，除了當事人高平。
片刻后，高平從房間里走出來，見此目暮警官連忙讓人將水野丈一重新控制住，心有餘悸地上前道「怎麼回事高平老弟？」
「目暮警官，水野丈一的殺人理念簡單的可怕，他殺人的原因僅僅是因為錢不為別的。」高平長嘆一聲隨後說道。
「正如我一開始想的那樣，這段時間一直有人在慫恿著他。不斷的暗示被害人十分富有且弱小，而水野丈一不過就是那個傢伙放出來的障眼法和替罪羊罷了。」
「那高平老弟是知道是誰了？那誰又是這個案子的第一個兇手呢？」目暮警官焦急的問道。
「這個就先容我賣個小小的關子。」
此時高木抱著電腦急匆匆地跑過來「發過來了，技術科把那邊的視頻資料發過來了。」
「太好了！」高平連忙接過電腦加速播放。
「那個…高平老弟啊！你這是八倍速播放吧，你還看得清嗎？我是什麼都看不清了。」目暮警官看著屏幕上匆匆閃過的影像，心裡是有點懵逼的。
「放心吧，這才哪到哪？」高平笑著「再說了，這也是為了節約時間，每分鐘看過去很耗時間的。」
忽然，高平猛地按下暫停鍵，倒回去重新看了一遍剛才的鏡頭。隨後自信的指著屏幕里的人影冷笑著說道「不會錯的，就是他。」
這個時候，佐藤警官那邊又傳來消息。
只見佐藤一路小跑過來，看向目暮警官「目暮警官！就在剛才其中一個嫌疑人細野正文，忽然大喊大叫。說什麼「不要讓我和這個惡魔呆在一起」之類的話。」說完不由看向旁邊的高平。
其實不光是佐藤，一旁的目暮和高木也是一臉好奇的看向高平，畢竟一開始他特別交代過這點。
「那個高平同學，一開始我審問細野正文的時候，他總是支支吾吾的。」
「提起案發時間的時候一直含糊不清，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就是第一個兇手。」
「可按照你說的，審問完以後讓他們呆在一起。那傢伙就變得特別緊張，最後竟然直接崩潰了？到底怎麼回事？」佐藤看著高平滿臉都是好奇。
「咱們邊走邊說。」
「其實原因很簡單，細野正文之所以一直支支吾吾的，那是因為他的確在被害者死亡時間前與被害人發生過口角和爭執，甚至還大打出手。」
「這點從死者身上的擦傷就可以看的出來，那擦傷不深應該不是兇手造成的。」
「而在他後面到來的平泉依，就是這個案子的第一個兇手了。」
「與一個殺人兇手單獨待在一起久了，是個人都會崩的，更何況他內心裡認定平泉依就是兇手。」
正說著，眼前的場景著實嚇到眾人。
只見一群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圍在門前，閃光燈噼里啪啦沒停過，警務人員根本就不敢強硬阻攔，生怕明天警視廳就上頭條。
那些記者見到目暮等人的到來更是往裡擠八門的問題什麼都有。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有這麼多的記者！」目暮警官又得掉幾根頭髮。
等眾人好不容易擠進看守兩人的房間后，滿臉淚痕的細野正文一見佐藤到來大喊救命。
「警官大人！求求你趕緊把他抓走！一定是因為他看到英子和我在一起，心生嫉妒才痛下殺手的！他馬上就要殺我了！」
而反觀坐在對面的平泉依，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表現得十分冷靜，但即便如此高平依然看出了異常。
稍稍打量兩人一眼，高平隨即走到兩人中間的沙發前坐下。
而這一幕被從窗戶看向裡面的記者們，完整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