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是如何得知他叫燕小六的
「慢著，」江卿抬頭看向堂上的袁培釗，臉色難看的很，「為了公平起見，不如，讓縣丞府的下人來認一下燕小六吧。」
「你個無腦的婦人，他鬼話連篇的話你也信，」袁培釗氣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
「我信不信不重要，關鍵是宸王要信，縣衙外的百姓也要信，」江卿看向袁培釗的眼神極為堅定。
「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吧，為了你一個民婦，難道就要本官把府內的所有下人全都叫來公堂對質不成？」
「大人，民婦不懂得如何審理案件，但民婦覺得，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應該這麼稀里糊塗的結案，」江卿面不改色道。
「哪怕燕小六說的是謊話，我們也應該找出他真正的主人，還袁小姐一個清白，也把真正的犯人繩之以法。」
「顧小娘子說的對，是該讓縣丞府的下人們認上一遍，」衙門外的王偉倫義再次義憤填膺道。
其他書生百姓也紛紛說：「是呀，袁小姐明明不認得這小廝，可她偏偏叫出了他的名字，太可疑了。」
「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把人砍了，有殺人滅口的嫌疑。」
「怕是為了封口。」
「看來這件事兒和袁小姐脫不了干係......」
聽到百姓們的議論聲，袁培釗氣的臉色鐵青，正要開口派人把他們趕走，王爺卻突然道，「把府內的丫鬟小廝全叫過來。」
有了王爺的命令，袁培釗即使心中不願也不敢說什麼，看向江卿的目光兇狠而危險。
袁寶川緊張的攥緊十指。
府內二十八個丫鬟小廝全都被帶到了公堂上，官兵把燕小六押到他們面前，正當袁寶川以為自己要敗露時，聽到丫鬟小廝們全都否認認識燕小六。
袁寶川震驚的呆住了，愣了好大會兒才反應過來。
她忽得站起來，仰著頭趾高氣揚的樣子像只鬥勝了的公雞，「顧小娘子，這下，你該信了吧。」
江卿沉默了，懷疑的眼神在袁寶川和袁培釗身上來回梭巡了幾下，忽然又看向皇甫宸，袁寶川和袁培釗沒時間封小廝丫鬟的口，唯一有時間、有條件的，就是他的侍衛，元一。
只是她不明白，宸王為什麼這麼幫袁寶川，難道看上她了？
江卿深吸了口氣平復情緒，轉頭看向小廝道，「燕小六，這整個縣丞府的人都不認識你，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顧小娘子，為何你那麼肯定這小廝是我們縣丞府的人？」師爺突然開口道，見江卿眼神看過來，繼續說，「就因為小廝一兩句話，你就要把我家小姐召喚到公堂上對質。
小姐不來，你就說我家大人徇私，小姐來了，說不認得小廝，你又要把整個縣丞府的丫鬟小廝叫來對質，不然就是我家大人不公，現在丫鬟小廝也來了，全都不認得這小廝，你這會難不成還想把我家夫人叫來對質？
還是說，你懷疑我家大人對府內的所有小廝丫鬟都封口了？想要讓我家大人把縣丞府的所有小廝丫鬟全都拉到大牢裏鞭刑伺候，非要撬出他們識得小廝的話才甘心。」
師爺一次性把江卿有可能說的話全說了出來，然後不等她開口，又看向顧行之道，「顧秀才，我有一事不明，希望顧秀才能為我解惑。「
見顧行之的目光看來，師爺繼續說，「據我所知，吳大郎與顧小娘子的關係極好，他也經常駕牛車帶顧小娘子外出，為何只有這次外出你會懷疑他圖謀不軌？
從縣衙到杏子林駕車至少也要兩刻鐘，你能那麼快趕到達杏子林里及時救出顧小娘子，想必是馬不停蹄趕去的，那麼你是如何得知杏子林的？」
「是民婦告知的，」吳大嫂突然挺身道，心裏驚嘆不已，還真讓卿卿妹子算對了，他們真的會反咬他們。
「昨夜民婦不小心聽到我家大郎和小廝的談話，一整夜都急的睡不着覺，第二天去菜場的第一時間就想去告訴卿卿妹子，卻被大郎碰到了，民婦不恥他為了五十兩銀子就背叛卿卿妹子與他大吵了一架。
他怕民婦壞事兒就把民婦關在了大棚里，等民婦出來時大郎已經帶着卿卿妹子離開了，然後民婦就跑去告訴了顧小公子，顧小公子得知后就趕去了書院......」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到書院時二哥還在上課，老師和二哥的同窗們都可以作證，」顧言之急急得點頭附和。
「師爺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江卿聲音明顯陰冷了幾分。
師爺嗤笑一聲，道，「我只是有些疑惑，顧小娘子身子看着這般瘦弱，為何能打得過這麼多壯漢？今天顧秀才又怎麼那麼巧合的趕到杏子林里救出顧小娘子？
還有，雖然前些日子經常有人去你們家裏找麻煩，但次次都沒成功過，是顧小娘子的運氣太好了？還是這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師爺這是懷疑整件事情是我家自導自演的了？」江卿眼底寒光四射，「師爺，你常年跟隨大人辦案頗有威望，應該明白說話要講求真憑實據的。
一，我沒動機，二，你沒證據，在這種情況下你還能說出這種話，這叫什麼？捏造事實，惡意誹謗，混淆視聽......」
「對啊，無憑無據，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受害者一下子變成了加害者，顧言之氣的眼眶發紅。
「顧小娘子還真是生了一雙巧嘴，」師爺表情有些灰敗，他跟在大人身邊十年，連夫人都要敬他三分，如今卻被一個寡婦懟的啞口無言，當真是丟臉。
袁寶川扭頭瞪向江卿，尖聲道，「那你剛才無憑無據又憑什麼懷疑我？」
呦呵，話題又繞回來了，江卿紅唇微揚，神色頗有些肆意，「那就要問問袁小姐，你是如何得知他叫燕小六的？」
袁寶川眸子不知所措的閃了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