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鰥夫

第2章 鰥夫

聽到有人不停的搖晃他快醒醒,陳鶴宇睜開眼的時候,整個兒人還是蒙的。

他看到面前的大床上,躺着一個臉色慘白的年輕女子,眼神渙散,口中喃喃,「夫君,對不起,我,我無福,伴你。只給你生了個女兒......」

什麼女兒?他一個畢業兩年的窮小子,剛被女朋友分手的新鮮單身狗,痛苦的酩酊大醉,怎麼會冒出來女兒?

女子拉住他的一隻手,「望夫君,好好待,待她。莫嫌棄,嫌棄是女......」話沒說完,頭一歪閉上了眼。

周圍一群女人撲上去叫的叫,哭的哭。

陳鶴宇覺得自己猶如做夢,出現了幻覺,他使勁晃了晃腦袋,牽動了身體什麼地方,劇痛讓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陳鶴宇發現自己趴在一張寬闊的木頭架子床上,層層疊疊的吊著紗帳。

一個歲的女子正坐在床邊小聲哭泣,她穿着奇奇怪怪的......漢服?

自己是喝多了,進醫院了嗎?醫院的病床都是這樣式兒的了?護工都穿漢服?

他驚訝的想爬起來,剛一動就疼的哎呦哎呦起來。

怎麼後背和屁股都火燒火燎麻辣辣的疼啊!喝酒能喝成這樣嗎?

那婦人看他醒了,驚喜的站起來扶他,!別動別動,快趴下,傷口沒好呢。」

陳鶴宇疼的眼前發黑伏在枕頭上,一段一段的記憶浮現在腦子裏,花天酒地、鬥雞走狗的日子......被按在祠堂里痛打......媳婦兒難產......完蛋,穿越了這是。

還是個不學無術、人憎鬼厭、人品沒下限的老紈絝!

還是個死了老婆的......鰥夫。

陳鶴宇心裏一頓哀嚎,蒼天啊,他是失戀了,是說自己不想活了,但,您也別讓他活到這種狗身上啊!

婦人還在心疼的給他擦汗,嘴裏嘟囔著,「你爹下手也忒狠了些......嗚嗚嗚,怎麼就不念父子之情......孩子小要慢慢來教嗚嗚嗚。」

這就是他的生母喬姨娘了。

陳鶴宇在心裏默默的嘆氣,原主他爹已經手下留情了!這要是老子的娃干出這些糟心事兒,老子恨不得直接剁了他才解氣。

慣子如殺子,有這樣溺愛的娘,就會驕縱出這樣的兒子。原主他爹平日裏不管,一出事就恨不得打死。

倆人管孩子沒個章程,才養出原主這種當着娘的面就撒嬌邀寵,當着爹的面就撒謊成性的狗東西......

喬姨娘給他理好衣衫,又開始抹眼淚,「玉娘也是個沒福氣的,成親六年才有了一點骨血,竟為這麼個小女娘丟了性命!」

絲毫不提楊玉娘是因被打受驚,才導致的早產。

陳鶴宇心裏一沉,恍恍惚惚記得那個面色蒼白的女子,彌留之際,拉着自己的手求他看顧女兒,別嫌棄女兒。

大概原身對楊玉娘還是有感情的,陳鶴宇心裏不由的難受起來,竟然有了不受控的淚意。

他對喬姨娘說:「您把孩子抱來我看看吧。」

喬姨娘一愣,轉而笑道:「等你好些再看吧,剛出生的孩子鬧着呢,耽誤你休息。」

陳鶴宇眉頭皺起,他這姨娘根本沒把孫女放在心上。他堅持,「您去抱來我看看,現在。」

「好好好,我就去。你這孩子,就是心軟。」喬姨娘嘮嘮叨叨去了。

這原身也叫陳鶴宇,是長興侯的的幼子,跟他一樣是24歲。

陳鶴宇18歲娶商戶女楊玉娘為妻,三年無所出。楊玉娘給他納妾秋桃,22歲生了庶長子。

不想,去年楊玉娘竟然有了身孕,產期是今年三月下旬。

元宵節這天家宴,陳鶴宇酒後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招惹了侯爺書房裏的大丫頭秋葵,被侯爺爹逮住,打個半死。楊玉娘也因此受驚早產,丟了命。

嘖,陳鶴宇真的很想親手打死陳鶴宇!乾的都不是人事!

原身對楊玉娘也算不上多體貼,他好色成性,通房一大堆還在外面招貓逗狗。

楊玉娘是商戶女,能嫁進侯門自然得忍氣吞聲,從不對陳鶴宇說一句硬話,還不斷幫他遮掩醜聞。

現在楊玉娘為他生產丟了命,陳鶴宇也死翹翹了,倒是一命換一命。

正胡思亂想,喬姨娘帶着乳母,把孩子抱進來了。

她把裹着襁褓的孩子送到床邊,「看看吧,這是大姐兒,你閨女!像玉娘一樣闊鼻大嘴的,一點也不像我兒這麼好看。」

陳鶴宇扶額嘆氣,姨娘死活瞧不上楊玉娘的商賈出身,但他只是沒落侯府的庶子,能說個有錢的媳婦兒也是不錯的。

一邊貪圖人家的嫁妝豐厚,一邊嫌棄人家的出身......什麼話都讓您說了!

他看那粉紅色的嬰兒小小一團,閉着眼睡得正香,時不時張開小嘴兒,左右努努嘴。看着看着,不由得心裏軟成一灘水。

在現代他是體院畢業,在學校當老師,最喜歡跟小孩子打交道了。想想這孩子可憐的娘,他決心要好好呵護她長大。

「既然是元宵節出生,就先叫元姐兒吧。」他覺得大姐兒實在不好聽。「玉娘的喪事,誰在操辦?」

「那個自有府上管家操辦,你不用管。」喬姨娘接過孩子抱着,「你先把身體養好吧!」

她一邊輕拍孩子哄她,一邊又抹淚,「孽子!你這次闖出這麼大禍事!以後都改了吧!」

陳鶴宇咧咧嘴角,改!當然要改!他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大好青年,要他像那個紈絝一樣活,他還受不了呢!

養傷足足躺了一個月,陳鶴宇也出不去門,顛來倒去把原身這24年回憶了一遍又一遍。

自小兒被嫡母照着紈絝路子養,又碰上個眼界不寬的生母,活活兒長成了個廢物。

上有讀書上進的嫡出哥哥、善於經營庶務的庶出哥哥,他呢?最擅長的事就是偷香竊玉、吃喝嫖賭、瞎話滿嘴!交了一群狐朋狗友,欠了一屁股外債風流債!

事情越清晰,越心涼。

他這趟穿越,說是一把爛牌吧,又出身侯府。說是一把好牌,又覺得這廝在侯府混的還不如個管事呢。至少人家沒欠債不是?

借印子錢的事,這要讓他的侯爺爹知道了,他怕是還得再躺一個月吧?!

記憶中原身欠的外債有上千兩,還利滾利的,現在上哪兒去找一筆錢還債啊。

陳鶴宇欲哭無淚,原身這傻貨坑啊,怎麼都讓他來填啊。

怕什麼來什麼,他正氣恨的錘床呢。

小丫頭茯苓一溜煙兒跑進來報信兒,,春宵閣的龜公來討您的花酒錢。正好在大門口碰見侯爺。侯爺氣狠狠的向咱落桐居來了!」

春宵閣是什麼地方?聽名字就不良善......龜公?他驚得一蹦三尺高,這是勾欄瓦舍吧?

跟他討要花酒錢,碰上了他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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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庶子的擺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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