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船上少了誰都不行

「卡特萊斯聖，有銀髮一夥的消息了。」

果然不出男人所料，庫洛特一上來，就徑直走到卡特萊斯面前，微彎著腰大聲說道。

說出了眾人等待已久的消息，當然，眼罩男也就是庫贊除外。

「總算下來了。」

聽到消息之後，先前就像退休老頭一樣的卡特萊斯，蒼老平靜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他深吸一口煙，右手裡夾著煙斗離開嘴，抬起頭，目光透過嘴裡不住往外冒著的煙霧，看向面前的庫洛特。

「說說看，他們現在在哪裡？」

語氣平淡，沒有一絲多餘。

但就是這平淡的語氣，卻給了庫洛特莫大的壓力，讓他本就彎著的腰，更加彎曲了一絲。

他沒抬頭，語氣嚴肅開口道：「據海軍傳來的消息，銀髮一夥兩天前，落在了一處很是古老的島嶼上，而那座島嶼上正好有一個小型的海軍基地，所以這才發現。」

「兩天？」

卡特萊斯沒有關注島嶼在哪裡，銀髮一夥現在又在哪裡，反而首先關注的是兩天的這個時間。

「為什麼是兩天？」

「呃……」

庫洛特偏頭看了旁邊的躺椅一眼，接著收回目光，平靜道：「海軍沒說，我也並不知道。」

「嗯！」

卡特萊斯點了點頭，突然把目光轉向庫贊，「說說吧！大將先生，為什麼兩天之後，才收到消息，我不是說了嗎？只要一有銀髮一夥出現的消息，立刻上報。」

隨著聲音的出現，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壓抑，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向著庫贊而去。

雖然壓力不是針對他，但是還是讓庫洛特身上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這是身體對危險的自然反應，他控制不住。

身處在卡特萊斯主要壓力下的庫贊就好像沒事人一樣，他先是伸手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把眼前的眼罩往頭上拉了一下，蓋在了額頭上。

這才睜開好像一直都睡不夠的雙眼，眼裡帶著茫然，轉頭看向卡特萊斯，聳聳肩，語氣頗為無奈的道。

「殿下，海軍在全世界分佈著幾百個基地，每天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不可能事事都能及時送往海軍本部，也不是事事都能做到第一時間處理，所以對於兩天才收到銀髮一夥的消息，我只能說本就是如此。」

卡特萊斯深深地看了庫贊一眼，對於他的說辭不予回應，轉過頭，收回氣勢，把手裡的煙遞到嘴邊，張嘴咬住煙嘴，深吸一口，舒緩心裡的不悅。

他早就看這個海軍不順眼了，這傢伙一直這副慵懶的樣子，簡直是比他還更像是來度假的。

他其實一點也不關心什麼兩天不兩天的，海軍的龐大，他還不清楚嗎？

只是順著這件事，提醒一下這個慵懶的傢伙，這次是來做任務的，而不是真的來度假。

「呼~」

吐出一口煙霧，卡特萊斯夾著煙斗，右手懸停在一邊，再一次把目光看向庫洛特，「嘛！說說看，現在銀髮一夥到哪裡了？」

「應該快到加雅島·魔谷鎮了。」

「加雅島嗎？」

魔谷鎮他不知道，但是加雅島卻在世界政府的資料中很出名，因為那裡有傳說中，用黃金建立的城市「香多拉」。

對於大部分，包括現在生活在加雅島上的人，都把香多拉當成傳說，但是對於世界政府，對於位高權重的天龍人來說，這並不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

哪怕他們也不知道香多拉消失到哪去了，但是毫無疑問，曾經那座輝煌的城市，確實存在於他們世界政府的歷史記載中。

咚咚咚！！

卡特萊斯翻轉煙斗，煙斗對準躺椅旁邊的茶几，敲了敲，抖落裡面的煙灰，然後望著遠處的大海，看向大海相連處，目光彷彿跨越了距離的限制，落在了自由號上。

「這麼說，銀髮一夥沒多久就要來到這裡了嗎？」

低沉，毫無感情，又充滿了威嚴的聲音響起，落在了天台眾人的心底，就像一把大鎚，讓眾人心裡一沉。

他們知道，等銀髮一夥到來，那將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戰，註定要記錄進海軍和世界政府歷史中的大戰。

這也讓旁邊一直懶散的庫贊，心裡一沉的同時，身上升騰起了久違的鋒芒。

哪怕不想和銀髮一夥碰撞，但是身為海軍大將的他，一天還在海軍這個體系里，他就得遵從世界政府的命令，天龍人的命令。

畢竟這次打擊的是海賊，不是其他的什麼人，他沒有權利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

因為海軍的職責，就是討伐大海上的一切不被世界政府，和海軍承認的私自出海的團隊或者個人。

這一類人，只要做了有違背世界政府，或者海軍意願的事，統統都是他們討伐的目標，統統都是海賊。

哪怕這個人，這個團隊，並不是什麼惡人，行的事，也都是拯救更多的人，但是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

掌握話語權，和世界走向的，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正義，他們可以顛倒黑白，甚至修改歷史，編寫歷史。

而一切和這個勢力為敵的人，或者勢力，都可以被他們認定為邪惡、為海賊。

不分善惡，不分對錯，也不分黑白。

這種事，身為海軍最高統治階層的大將之一的他，通過這麼多年的海軍生涯，早就清楚了世界的本質。

但是正如卡普先生，和他的老師澤法，包括現任海軍元帥戰國一樣，他們雖然都知道世界的本質，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呆在海軍里。

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海軍的正義，並不是世界政府賦予的，也不是海軍這面旗幟賦予的，而是成千上萬，真正地擁有正義之心的海軍共同賦予的。

儘管海軍里有著各種各樣，不同的正義。

君臨的正義。

不殺的正義。

絕對的正義。

慵懶的正義。

模稜兩可的正義。

但不管是何種的正義，在他看來，呆在海軍這個組織里，總好過去外面當一個流浪者，因為在這裡，最少你能真正的了解世界的真相，相信自己，並踐行自己心裡的正義。

要不然海軍真的少了他們這種真正的正義之士。

那世界……

那海軍……

就真的是無法想象了。

而他想要踐行自己的正義，就要先爬上那個海軍的最高位置，那樣大部分海軍才會按照他的意志來實行正義。

而想要坐上那個位置，首先就不能違背世界政府合理的命令。

而討伐銀髮一夥，則就是世界政府的合理命令。

所以雖然頭疼，心裡抵觸，但是他也不得不露出鋒芒來，以應對即將到來的，令世界政府，令整個海軍都頭疼的銀髮·空太。

那傢伙可不是什麼小海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