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定是有點問題（5）
「哎呀，幹嘛突然捏筆捏得這麼重，這樣是不行的……」耳邊突然響起了她的驚呼，宋衍才回過神來。
「哦，對了，你還沒問我的名字呢。」萬瑤突然想起來。
「你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的。」宋衍回話。
「系統，他這話是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啊。」萬瑤有些迷惑，面對反派，每說一句話都要深思熟慮。
「系統不能參與任務。」
原本就沒指望系統能提供什麼幫助，但這樣冰冷的回復還真是讓萬瑤心寒。
「我叫萬瑤。」思來想去，萬瑤還是決定說吧。免得以後不小心被他黑化搞死了，人家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
「萬瑤……」宋衍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聲音低沉輕柔，像海妖的輕喃。
聲音傳到萬瑤的耳朵里，像是羽毛一般弄得耳朵有些發癢。
「額……你傷好些了嗎？」萬瑤總想著和對方套近乎，可總也想不到該說些什麼。
「好多了，還沒對你說謝謝呢。」宋衍視線從畫上移開，微微側頭，微笑著說到。
「哈哈……不客氣。」萬瑤除此之外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好在畫畫的魅力的確很大，雖然沒有怎麼聊上天，但沉浸在畫中，時間過得很快，也並沒有萬瑤想的那麼尷尬。
「好了，今天時間差不多了。你進步很大，我得先回去了，下次再繼續吧。」萬瑤注意著時間，說到。
「好吧……」宋衍看起來很不舍。
已經傍晚了，天有些黑了。
將萬瑤送到了門口，萬瑤正準備走呢，宋衍突然開口問到：「你和先生住在一起？」
萬瑤點頭，隨即極快地解釋到：「但只是教他畫畫。」
宋衍點點頭，像是因為她極快的解釋而感到心情愉悅。
直到萬瑤離開的背影消失在了視野的最遠端，他才收回視線關上門。
宋衍坐在客廳處的幅畫架的面前，直直地盯著畫看了好一會兒。
這幾乎是萬瑤手把手教他畫出來的，是一朵向日葵，顏色明亮，讓人一看就心情大好。
很久以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把畫從畫架上取下來，抱著它，往樓上走去。
二樓拐角處，他推門進去。
房間不大，牆壁上掛滿了畫作，無關風景自然，那些畫作全是肖像畫，畫作上的人全是萬瑤。
用色，線條，著筆都恰到好處，完全不像是一位初學者的作品。
直到這時，宋衍才微微露出來一絲笑意。
他將那幅向日葵掛到了另一邊空白的牆的正中央，手指摩挲著，摩挲著……
隨後，他在房間內的畫板面前坐下，開始畫畫。
今天她穿了一身粉色的裙子，領口處有蕾絲，頭髮是用絲帶微微束起的，手上戴了一塊白色的手錶……
他認真地畫著，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很久以後，只差最後一處了，她今天戴了一對硃紅色的耳飾……
他找出紅色顏料，想盡辦法去調色，卻似乎總沒有辦法得到心儀的顏色。
「不對，這個顏色太暗了，她的要亮一些……這個也不對，紅色重了些……」宋衍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隨著時間流逝，他似乎顯得越發焦躁。
顏料被弄得到處都是，蹭到了他的身上，他卻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
像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他戳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立刻溢出來，在指尖形成血珠，他將其點在畫作上。
耳飾處的空白被填滿了。
太陽出來了，宋衍把新完成的畫作掛到了牆壁上。
萬瑤還是老路返回，這次和反派的接觸似乎情況不錯。
一隻手剛剛搭上窗戶邊，一道聲音傳過來，萬瑤頓時就愣住了。
「回來了？」是羅紀的聲音。
萬瑤抬頭，才看見羅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了，緩緩朝自己這面走過來，在自己面前蹲下，直勾勾地盯著她。
「我……」萬瑤啟唇想要解釋，突然被一道力拽住，整個人被羅紀拽進了屋內。
還沒有等萬瑤開口，羅紀轉身就離開了。
鞋子踩在樓梯上，傳出羅紀下樓的聲音，大概他有些生氣，故意踩得很響。
萬瑤往旁邊一看，畫板，顏料，畫筆散落在旁邊，都是些繪畫工具……
萬瑤下樓，看見羅紀坐在客廳沙發處，沒說話，就靜靜地坐著，像是在生悶氣。
「喂……」萬瑤伸出手，戳了戳羅紀。
沒反應。
「別生氣了，我只是覺得太悶了，隨便出去走了走……」萬瑤解釋到。
還是沒反應。
「我知道，我現在是作為替身嘛，沒資格出去……下次不這樣了，行吧……」萬瑤接著說。
說到這兒，羅紀似乎才有了一點反應。
「呵，我差點忘了，你不過是玖玖的替身而已……」羅紀輕笑了一聲，看起來心情似乎更糟糕了。
「玖玖……」羅紀突然抓起了她的手腕，說到：「是呀，你不過是玖玖的替身而已。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羅紀眼中不似以往，充滿了冷漠和疏離，彷彿這幾天建立的緩和關係在這一瞬就回到了之前。
羅紀走開了，不再聽萬瑤說什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沒有什麼繁瑣的布置，可以說是極簡，看起來沒什麼生氣，唯一與這樣的氛圍相違背的便是桌上相框內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孩穿著一身粉色的連衣裙，一頭黑髮披在肩頭，秀眉杏眼，嘴上帶著淺淺的笑，一看就是極溫柔的人。
「玖玖……」羅紀坐在桌前，撫摸著照片上的人。
他回想起了剛才買顏料回來卻發現萬瑤不見時的瞬間，空蕩蕩的房間中，他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為萬瑤的私自離開而感到憤怒，而是感到擔心……畢竟這裡可是危機四伏的邊境地帶……
直到萬瑤的一番話，他好像才突然想起那人原本只是作為玖玖的替身存在的……
他猛然間感到了羞愧，那是對玖玖的背叛……
看著羅紀離去的背影，萬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與羅紀的關係鬧僵了，對她的任務也不利啊……
第二天，萬瑤一整天都沒有看到羅紀，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開了別墅，即便這樣，經過昨天的事情，萬瑤也不敢輕易離開了。
但這樣在別墅里總得找些什麼事情做吧。
她將昨天羅紀買來的繪畫工具安置好，在自己的房間內架起了畫架，抬起畫筆的一瞬間卻又突然不知道應該畫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