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無中生友
黃昏時分，王小亞在營地之中散步，遇到正要前往晚宴的羅傑斯和佩姬。
看到大變樣子的羅傑斯，王小亞眼睛一亮，頓時來了興趣，想要試一試這位人類的超級士兵力量到底有多大。
當神話遇到科技，可真是一場好戲。
「玄女。」佩姬見到王小亞走來，展露著笑容和她打著招呼。
王小亞對著佩姬點了點頭，而後打量向羅傑斯：「大兵，感覺如何？」
「還好。」羅傑斯回答道。
「切磋一下如何？」王小亞揮起拳頭道，指間閃爍著銀光。
「玄女，我想還是不要的好，我們的力氣應該留著去對付我們敵人。」佩姬幫羅傑斯婉拒道。
她是見識過當初玄女沐浴著萬鈞雷霆從天而降的懾人聲勢的，羅傑斯雖然獲得了超越一般人類的力量，但是在這樣一位神明的使者面前，可能還存在著相當的差距。
最簡單的一點，這位玄女可是能飛的。
「傳統武學，點到為止嘛。」玄女輕描淡寫地道，而後眼神一變，凌厲如數九寒天的冰鋒，一拳向羅傑斯轟了過去。
羅傑斯已經有了一些準備，反應敏捷地抬手接了一拳，瞬間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澎湃的海水洶湧而來，直打得人連連後退，好幾步才站穩了身子。
一拳之後，王小亞收斂氣息，瞬間又變成了人畜無害的樣子。
「能接我一拳你已經可以了。」王小亞勉勵道，雖然她根本沒用幾分力，但是面子還是要給的。
「玄女，你和你的神明之間，力量相差了多少？」對於王小亞的突然襲擊，羅傑斯並沒有生氣，反而想到了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千百年來，神一直以傳說在各個族群間流傳，即使偶爾出現神跡，那也只是曇花一現，很多人都將之當成虛構的神話故事。
只是當一位神明的使者真真切切地站在你的面前，那麼你就應該考慮，需要多少個師才能誅滅神明。
王小亞沉默了一會，回想著古老的記憶，而後唏噓道：「崑崙的神創造了我，也可以毀滅我。」
離她上一次見到神已經過了多長時間了，她記不清楚了，應該有幾萬年了。
神在殿堂之中，高高在上，君臨天下，那時的她還是一隻玄鳥，如螻蟻般仰望著神，只能見到一道輪廓，在耀眼的光芒中。
從王小亞的話中，羅傑斯彷彿看到了一座高山，無比巍峨，橫亘在天地間，不可逾越。
「玄女，記得提醒宗主今天的晚宴。」佩姬打破著這凝重的氛圍道。
「好。」玄女爽快地應著，而後抱著雙臂，有些失神地走開。
玄女來到宣奕的住處，敲了敲門。
「進。」宣奕合上桌上的筆記本道。
「那位美女特工讓我提醒你別忘了今晚的晚宴。」王小亞走進來說道。
「玄女，你的興緻似乎不高呀。」宣奕從王小亞沉重的腳步聲中聽出來。
「你在寫什麼？」王小亞沒有正面回答宣奕的問題，看到他桌上還沒有合上的鋼筆，問道。
「日記。」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王小亞鄙視道。
說著不客氣地拿起放在桌上的筆記本，宣奕並沒有阻止她，畢竟誰把心裡話寫到日記里啊。
「卡瑪泰姬真是一處神奇的地方，時至今日想起，仍然唏噓不已。白雲蒼狗，光陰似箭，我的老朋友古一如今已身為至尊法師，
獨當一面。
每每想起我們當初共舟共濟，鎮守三大聖殿的日子，當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
在那些難忘的日子中，我們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如今我們雖然已經各奔東西，但是一定不會忘卻我們所共有的信念，並為之不遺餘力。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
「古一，至尊法師，你們有什麼共同信念。」王小亞看向宣奕疑惑地問，這似乎是個秘密，就這麼給她看到了？
「說實話，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宣奕坦誠地道。
王小亞一臉錯愕：「那你還寫的跟人家很熟一樣，還白雲蒼狗，還共舟共濟，鎮守聖殿。」
「編，都可以編。」宣奕隨意地道。
「哦，宣大宗主，你可真是夠黑的啊。」王小亞忽然明白了過來，當真是無中生友的最黑操作了。
「低調低調，一些小把戲而已。」宣奕壓了壓手道。
「要是以後有人想對付你，找到你的這本日記，還不得被你坑死。」王小亞道，「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你小心人家正主找上門來，到時候我看你怎麼收拾。」
「我相信古一法師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更何況，這不是還有你嘛，九天玄女啊，咱怕過誰。」宣奕笑道。
「到時候我一定看著別人揍你。」王小亞不給面子地道。
「別呀，今晚我帶你去晚宴吃好吃的，管飽。」宣奕道。
「那我勉強考慮考慮。」
宣奕將日記本收好，不知道未來哪一位是打開它的幸運兒了。
夜色當空，晚風徐來。
為了慶祝超級士兵計劃的成功，官方舉辦了盛大的晚宴，宣奕應約而至，王小亞也一起來了。
在宴會上，宣奕第一次見到了霍華德斯塔克，這個點滿科技樹的男人，他風度翩翩地在和一幫軍方的人暢談，不過宣奕對他並沒有什麼興趣，在我修仙的面前談科學？
而經常被人忽視的羅傑斯，此刻也成為了晚宴的焦點。
「命運啊，真是神奇。」宣奕感慨著。
「他太弱了。」王小亞則是不屑地道。
「跟你比當然了，也不看看你活了多少年，他活了多少年，你當初降臨在地球上的時候，現在人類的祖先都還沒有個影。」宣奕吐槽道。
「哦，你是在說我老？」王小亞瞥向宣奕，一絲淡淡的殺氣縈繞。
「絕對沒有。」宣奕立刻否認道，「我只是敬佩你，尊重你。」
「呵呵。」王小亞冷笑了兩聲。
佩姬身穿一襲精緻修身的黑色禮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剎那間便成了全場的焦點，引動無數心弦。
羅傑斯看著佩姬，一時間也失了神，他本來就對佩姬有好感，只是現在的他即使脫胎換骨了，但還不是那麼的有自信，不敢踏出向前那一步。
不過他不敢自然有別人敢，霍華德斯塔克走上前來，帶著紳士的笑容道：「美麗的卡特女士，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不好意思，我已經有約了。」佩姬婉拒道，而後目光掃過會場，看到一旁正端著酒杯獨酌香檳的玄女，徑直走了過去。
霍華德斯塔克望過去，啊這，原來好這口啊，看來自己是沒機會了。
「晚上好，玄女，怎麼沒看見宗主。」佩姬一上來便開門見山地問。
王小亞打量了佩姬一眼，沒什麼驚訝，更美的她都見過呢，手指了指上方：「天台。」
佩姬來到天台，看到宣奕孤單的背影，他站在天台邊，在夜色下眺望著遠方，他好像很喜歡獨處，一個人靜靜地審視著遠方。
很多時候，宣奕給她的感覺都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反而像是經歷了滄海桑田，閱遍人世浮沉的老古董。
看來再年輕的宗主畢竟也是一宗之主，他所經歷和承擔的完全不是同齡人可比的。
「宗主。」佩姬喊道，唇齒間咬字清晰，在撩人的夜色下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魅力，好似在一片平湖丟進了一塊小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你就是打算在這裡邀請我跳第一支舞嗎？」
「難道這不浪漫嗎？」宣奕身著一身黑色西裝，站的筆直，道，「我挺久沒穿得這麼正式了。」
「或許吧。」佩姬道。
一道清澈透亮的聲音響起，像是水滴落入平靜的湖中，昏沉的夜空在這一刻倏地明亮了起來。
「這是什麼聲音？」佩姬環顧向空曠的四周，驚訝地問。
「是編鐘。」宣奕回答道，語氣中滿是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