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絕望的冷兵器

第三十章:絕望的冷兵器

「報告隊長,宿舍樓及實驗樓附近一切正常,沒有異常現象,請指示!」

「報告隊長,三座教學樓周圍沒有異常情況,請指示!」

「收到,步行至食堂附近集合,進行最後一圈巡邏,然後回辦事處休息。」邵華澤對著戰術對講機說道,話音剛落,裡面立即傳來兩聲清清楚楚的「明白!」

和董熾塬、雷湍澤不一樣的是,邵華澤喜歡把隊伍拆成三部分巡邏,這樣能有效地監控一些突發事件,但是,這樣做也是有風險的,要是其中一隊遇到什麼突發情況,支援就不一定會及時了。

不過今天晚上,邵華澤是別有用心的,他要利用自己巡邏的這個機會,把黎銘遠安全送回黎光中學。

早在兩天前,董熾塬就擬定好了一個計劃,還洋洋自得地定名為「瑟克賽斯(success,就是勝利)計劃」,也是佩服他這起名能力,而且這計劃內容也是頗有他的風格——先餓黎銘遠幾天,餓到他眼睛發昏為止,然後讓楊雲輝趁著遠志三班下午體育課剛結束而下課鈴還沒打的時候,去宿舍樓接應黎銘遠,然後偷偷把他送到樹林裡面,就這樣一直等到晚上,趁著邵華澤巡邏時間,讓楊雲輝借口收集標本到樹林裡面去,假裝發現黎銘遠,然後去報告邵華澤,偽裝成黎銘遠在樹林里迷路了一個多星期的樣子,然後就能瞞天過海騙過學生會啦。

「你放心,我的計劃,那肯定是『瑟克賽斯』的!我董熾塬說的話哪有不靈驗的,你放開手腳去執行就對了。」邵華澤第一次看到那個計劃的時候,董熾塬就是這麼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

「你也真夠狠啊……但你這……你這也太扯了吧!哪有人在林子里迷路一個星期還能活下來的!銘遠還不是軍校的,三歲小孩都能看出來這是假的吧!」

「哎呀,邵華澤你就是不會考慮時間地點場合,銘遠都成那樣子了誰還顧得上他到底怎麼了嘛,人餓得都記不清東西了,無知者無罪嘛,誰還會這個時候刑訊逼供啊,學生會又不全是虎豹狼豺,好說歹說也是人吧。你放心吧,沒人會發覺的,就算髮覺了,讓黎銘遠裝糊塗糊弄過去就是了。」

話是這麼說……但邵華澤還是心裡沒底。

畢竟董熾塬這個人,他一是信不過,二是憑著這傢伙烈酒一般的性格……估計這計劃沒經腦子就寫出來了……還是那種蟑螂爬一般的字體……

要不是因為邵華澤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方法,他打死也不會用董熾塬的方案的。

想著想著,邵華澤就已經踱步到了操場邊緣,食堂也沒多遠了,而邵華澤遠遠就望見,幾個隊員正在那裡說些什麼,而在他們旁邊,正是焦急萬分的楊雲輝。

看來計劃還是執行的很順利的嘛。

「我們走快點,那邊好像發生什麼事了。」邵華澤對著自己身後的隊員招招手,快步向著食堂小跑過去。

「不是……你們是活人能不能有點變通!」剛到食堂門口,就聽見楊雲輝焦急的聲音。

「怎麼了,狄瑞?」邵華澤看了看楊雲輝,扭頭去問一個個子不高的男孩,男孩哼了一聲,說:「這傢伙說,他在草叢裡面發現了一個人,可疑得很,半夜三更居然還在外面亂逛,我就告訴他必須你過來才行。」

「不是我說,你是個副隊長,怎麼一點裁決能力也沒有。」楊雲輝再次急不可耐地補了一句。

「用不著你多嘴!」狄瑞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別吵架別吵架,你先說說,具體是什麼情況,半夜非要跑出來幹嘛,忘了前段時間的那次襲擊了嗎。」邵華澤說著,對著楊雲輝使了個眼色。

「我……我是黎光中學生命科學院的,我想著趁著晚上,去找一點植物標本,我最近在研究在夜晚開放的花,所以想在晚上去林子里找一下,但……走著走著,我踩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摸了摸,感覺是個人,嚇得我趕緊就跑回來了,氣都喘不上來就找你們說,結果你們警衛隊怎麼就這麼死板,隊長不在就不肯去了!」楊雲輝這神色和語氣還真是有模有樣的,看上去就像真的生氣了一樣。

「好好好,同學你冷靜一下,你說一下具體地點,你是在哪裡發現的?」

「就在圖書館後面那片林子,我大概一個小時前進去的。」

「圖書館那邊你們看過了嗎?」正好另一支隊伍也過來了,邵華澤轉身問道。

「看過了,隊長,沒有問題,但是後面林子就沒進去。」

「好吧,那就不像是這會兒剛進去的人。」邵華澤擦了擦頭上的汗,「我們去那邊看一下。」

「邵華澤……圖書館後面除了林子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人去那裡,再加上還是倒在地上,難不成還是殺人拋屍?我看這小子很可疑,不如……」

「別不如了,我們去看看吧,前段時間都有人失蹤了,可不能再出亂子了,再說了,看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啊。」邵華澤拍了拍狄瑞的肩膀,但狄瑞卻很不滿地把他的手推開。

「那好吧……就去看看,大家走吧,準備好武器,隨時準備應對突髮狀況。」

警衛隊第二支隊一行人緩緩接近了圖書館,一路上,他們也在留意著周圍的情況,還好,並沒有發現什麼變異生物的蹤跡,也沒有什麼同學亂跑,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

「對,就在那邊,繞過圖書館過去,我帶你們去……」楊雲輝一想到黎銘遠可以回來了,立刻興奮地跑過去,揮動著雙手招呼著警衛隊。

但是當他轉身時,卻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怎麼了?」邵華澤看出了楊雲輝有些不對勁,連忙跑過去查看情況,但一到楊雲輝身邊,他也愣在了原地。

「隊長?隊長?」警衛隊的隊員一窩蜂跑了過來,但是依舊是一樣的,一跑到楊雲輝身邊,他們也不由自主地愣住了,有些隊員還發出了嚇人的尖叫。

在圖書館旁邊,赫然立著一頭碩大的殘狼,兩隻黃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出現在他面前的警衛隊,慢慢地把身子轉正,就好像人在博物館裡面饒有興味地欣賞一幅油畫一樣。

「好啊,我就說你小子不懷好意。」狄瑞一下子揪住楊雲輝的衣領,對著他惡狠狠吼道,「要是它沒從林子里出來,你就打算把我們引進去當免費夜宵是吧,還編這麼拙劣的故事來……」

「狄瑞!」邵華澤忍不住吼了一句,「現在不是把拳頭往同學身上打的時候!你看看那隻狼,他說的是真的!」

「那……那是……」狄瑞眯著眼睛看過去,「它嘴裡銜的……那是個人?」

「邵華澤……那……那是……」楊雲輝說話的時候每個字都在顫抖著。

「我知道……」邵華澤看著殘狼嘴裡昏死過去的黎銘遠,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

……

與此同時,在宿舍樓,一個男生把腦袋探出門去,左右看了幾下,現在正是午夜時分,大家都已經睡了,沒睡的也還是在書桌前挑燈夜讀,整個樓道里靜謐一片,甚至可以清清楚楚聽到一個人在遠處咽口水的聲音。

他躡手躡腳地摸出了門,一點一點往樓梯口挪動著,眼睛緊緊盯著電梯門,還好,一直到他進了樓梯間,電梯門也沒有打開。

一進到樓梯間里,他就飛快地跑了起來,一步能跨三個台階,不一會兒就到了宿舍樓頂大門,他毫不遲疑地推開,一個猛子衝上樓頂平台,這才彎下腰喘起了粗氣。

這天晚上非常晴朗,月光照耀之下,依稀可見一個黑影停落在天台上。

「這……這麼晚……叫……叫我……幹什麼……」男孩喘著粗氣埋怨著,一邊用袖子擦了一下滿頭的汗水。

「你,存有,何種意見。」黑影緩緩開口,一種滄桑嘶啞而又冷漠的聲音慢慢地流了出來。

「我沒意見……就是你能不能以後找個正常的時間地點說話,我真的特別困好么。」

「你,需要適應,以後經常會有。」

「操!」男孩忍不住罵了一句。

「何意。」

「沒……沒什麼意思……」男孩慌忙掩飾。

「那麼,我需要告訴你,那個人類回來了。」

「哪個?」

「我,在之前說過的那個,失蹤者。」

「你是指……那個叫黎銘遠的人嗎?遠志三班的那個……是么?」

「正是,據伍漣恆,他正是從,我與你說過的那個地方,回歸。」

「你不是說那裡從來沒有人逃出來過嗎?」

「有,但僅有一次,是你的,老前輩,現在仍在黎光中學為我們效力。」

「怎麼逃出來?」

「違反那個世界的原則,我們如此推測,但資料匱乏,所知,幾乎沒有。」

「所以說……你們弄明白那個黎銘遠……他是怎麼逃出來的了嗎?」

「差不多,但,至於情況如何,不做實驗,不可知曉。」

「怎麼……你們還想做個實驗嗎?」

「否決。」

「那你豈不是說了一堆廢話。」

「不需要,在這之上花費如此大的,精力與時間,還有更重要的事,我不關心,因為人類所能創造的,不會複雜到超越我的認知。」

「你怎麼知道就不能……希望你別輕敵。」

「我從不輕敵,因為我對對手,了如指掌。」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需要的信息,看起來伍漣恆已經全部收集到了吧,你來找我為了什麼?該不會就是告訴我一聲吧?」

「正是。」

「操!」男孩再次忍不住破口大罵。

「稍安勿躁,否則你必將為你之行為付出代價,」黑影的語氣從頭到尾就沒有變化過,那種神秘又空虛的聲音,再加上沒有明顯表情,讓男孩很難揣摩它到底是什麼心情,又在想些什麼。

「依舊,做好你的工作,尋覓你的同類,團結,防止災變,保護……你應該知道,而且,工作似乎還沒有起色,連你的前輩,也不曾被你發現。」

「五千號人……我就是一個一個找都不知道到猴年馬月去了……更何況我還根本沒條件一個個找,我看你是故意耍我吧!」

「我,當然知道,但,你需要磨練,去尋找,去感知,這能使你更強,而且,或許還有,漏網之魚,需要你去尋覓。」

「就是喜歡給我找麻煩……」男孩嘀咕道。

「希望你,繼續遵守,《224號保密協定》,的所有內容,」黑影繼續不動聲色地說,「完成你的,工作,你的要求,會被接受。」

「你也不看看是什麼任務……」男孩嘟囔著,「萬一我到畢業也沒完成呢。」

「只要,你為此付出,無論,成功與否,我們將會知曉,並且,不會辜負你的付出。」

男孩一言不發,只是默默點了點頭,看著黑影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他轉過身想要離開,身後一陣呼嘯,男孩回頭看了看急速遠去的那個小黑點,又看了看遠處不斷響起的槍聲和爆炸,默默嘆了口氣,擰開門把手走進了樓梯間。

「我真的在一所學校里嗎?」

當他再次躺在自己舒適又溫暖的床上時,男孩不由自主地問了自己一句。

……

「狄瑞!你後面!」邵華澤一個後空翻躲過了殘狼的利齒,落地還沒穩住,就沖著狄瑞喊了起來。

「用不著你提醒!」狄瑞扭過頭就是一槍,幾乎沒有作任何瞄準,殘狼吃痛,馬上就可以把狄瑞撕成兩半的右爪瞬間縮了回去。

第二支隊的隊員雖然還圍著殘狼,但這個包圍圈還能支撐多久就很難說,畢竟第二支隊並不擅長槍械,和第一支隊相反,他們擅長近身戰。

為了救下黎銘遠,已經有兩個隊員受了較重的傷,這隻殘狼比董熾塬遭遇的那隻小,但是靈活度卻更高,第二支隊幾乎無法形成包圍圈,即使圍住了,很快也會被突破。好不容易讓殘狼放下口中的黎銘遠——他的胳膊被殘狼的牙齒劃出了好幾道血口子,邵華澤立馬就讓楊雲輝把他往醫院送。

時間稍微一長,第二支隊的隊員們就開始顯得力不從心,打空的子彈比打到殘狼身上的子彈還多——還別說打上去有多少實際傷害,而這隻殘狼似乎也不想趁這機會幹掉他們,似乎,是在等他們徹底精疲力盡再一擊必殺。

「不行……現在就跟老鼠被貓玩弄一樣……」邵華澤顯然看出局勢是徹頭徹尾對他們不利,但是,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真的要請求支援嗎……如果以後都這樣,榮大人會不會覺得第二支隊很沒用?

但就在他拿出掛在腰間的傳呼對講機準備呼叫的時候,狄瑞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一腳踢飛了邵華澤手裡的對講機。

「你幹什麼!」邵華澤嚇了一跳,「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打!」

「呵,你覺得我認真起來會擺不平這傢伙嗎。」狄瑞不屑地瞟了一眼正在和殘狼苦戰隊員們,「倒是你,還沒打成什麼樣呢,就準備哭鼻子去找支援了嗎。」

「你……難道我能看著大家……送命?」

「送命?董熾塬能辦到的事情,你就辦不到?你別忘了你在榮大人那裡吹了多久這群人的冷兵器,怎麼你就想這樣子直接粉碎你的謊言?」

邵華澤咬咬牙,仔細想著董熾塬當時是怎麼把殘狼殺掉的,突然,他想起了那天和欣慰談到的一些事情,對,就是在那天去找劉星雲的路上……

「那我們上吧。」邵華澤從背上取下一雙長刀,朝著殘狼走了過去。

不知為什麼,殘狼似乎也感覺到了一股殺氣,立刻停止了動作,死死地瞪著眼前的邵華澤,旁邊受傷的隊員們趁機散開了。

「各位,試一試吧,」邵華澤用刀尖指著殘狼的眉心,「用我們最擅長的武器。」

邵華澤的刀上散發著一股幽幽的藍光,在他把刀指向殘狼的時候,刀柄上的白虎花紋也發出了紅光。

大家將信將疑了一下,也紛紛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一聲震天的怒吼,殘狼率先發起了進攻,揮舞著利爪撲向了離它最近的邵華澤,但邵華澤絲毫不慌,反而眼睛死死盯著殘狼的眼睛,突然,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過了攻擊,隨即趁著殘狼還來不及扭身,一下子竄上了它的背,殘狼想把他摔下來,但另一個隊員突然拋出了一個小流星錘,正中殘狼的左眼,邵華澤趁機一個後空翻在殘狼的尾巴上留下了兩道巨大的血口子,然後穩穩落在了地上。

「攻擊它的尾巴!」

邵華澤一聲令下,一個隊員就抓著戰斧沖了上去,但殘狼怎麼可能束手待斃,大尾巴一抽就打飛了那個隊員,緊接著一聲咆哮,立馬沖向了剛剛傷到它的邵華澤。

「隊長小心!」

但他們並不需要擔心邵華澤,就在殘狼猛撲過來的時候,邵華澤將身一扭,反而竄到了殘狼身子底下,殘狼到手的獵物突然消失不見,它憤怒地咆哮了幾聲,但尾部隨即又是一陣劇痛,它慌忙看向身後,原來邵華澤從殘狼身下直接到了它身後,然後在尾巴上受傷的地方又砍了幾刀。

這下殘狼徹底被激怒了,而邵華澤雖然佔了上風,但此時也完全不敢輕敵,他深知第二支隊的槍法,要是真冒險繼續上熱兵器,估計能打中殘狼的子彈還不如打到隊友的流彈多。

突然,殘狼靈活地將身一扭,一個隊員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殘狼的大尾巴抽到了一邊去。緊接著它揮舞起利爪直撲另一個嚇傻了的隊員,滑喇的一聲,隊服直接被撕裂了三個胳膊長短的口子,幸好他還穿著防彈衣,倒是沒太受傷,但殘狼沒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他,舉起爪子準備砸爛他的腦袋,幸虧另一個隊員眼疾手快,直接給了殘狼一槍——也是萬幸沒有打到自己人,剛剛好打在了殘狼前臂上,殘狼吃痛,扭頭尋找子彈的來源,這才為那個隊員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這傢伙不太聰明,和上一隻並沒有太明顯的進步,除了體型小了更加靈活以外,在戰術上它沒有什麼優勢。」邵華澤冷靜地思考起來,「很容易被火力吸引而放棄唾手可得的獵物,真是不聰明……車輪戰或許可以……但會耗時很長,不一定對我們有好處……得趕快想辦法牽制它的行動才行。」

「擴散!形成包圍圈!著力攻擊它的四肢和尾巴!」邵華澤對著嘴邊的戰術對講機喊道,「用我們最擅長的東西,想辦法牽制它!」

殘狼活動了一下脖子,剛想對著最近的隊員下手,不料右邊一個隊員從腰間摸出一個鐵流星甩了出去,因為殘狼過於龐大,鐵流星沒法束縛住他的雙腿,但鐵流星上的尖刺卻刺進了殘狼的腿,殘狼疼得嗷嗷叫,只能放棄了目標,轉身想把鐵流星弄下來。

「幹得好啊任軒!」耳邊的戰術對講機傳來隊友興奮的呼喊。

「沒什麼,我還加了猛料呢,在上面塗了鹽巴和辣椒粉哈哈哈。」任軒一點也不掩飾內心的狂喜,看著殘狼像只被膠帶黏住了的大貓一樣瘋狂去咬鐵流星的樣子,真是滑稽極了。

趁著殘狼被鐵流星牽制之際,兩個隊員手持長槍和戰斧沖了上去,對著殘狼的尾巴就是一頓戳和砍,那條桀驁不馴的大尾巴終於落了地,殘狼一陣痛苦的哀嚎,尾巴斷處血如井噴。

「成了!」兩個隊員還沒來得及擊掌,殘狼回身一爪,直接把兩個人擊飛了十幾米,兩個人一個壓在另一個身上,上面一個胳膊被利爪抓得血肉模糊,下面一個上下受擊,當場就昏迷了過去。而殘狼此時卻進入了暴怒狀態,鐵流星已經不再能吸引它的注意力,張著血盆大口就向著邵華澤沖了過來。

「快去救他們兩個!別管我!」邵華澤還想故伎重演,從殘狼身子底下再鑽過去,不料這次殘狼早有準備,用爪子勾住了邵華澤的隊服,直接把他拖出來摔在地上,邵華澤暗叫不好,殘狼的血盆大口卻已經壓了下來。

危急時刻,邵華澤右手直接挺刀刺去,直接貫穿了殘狼的下頜,要是邵華澤這刀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居然如此鋒利,這麼以來,殘狼根本咬不了邵華澤,上下頜略微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痛,邵華澤趁機逃離狼口,而他的刀正像釘子一般貫穿殘狼的嘴。

「有事沒有?」邵華澤脫險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查看隊員的傷勢,還不時回頭查看正和殘狼僵持的隊員的情況。

「肋骨好像斷了……至少有一兩根的樣子,」正在檢查傷勢的隊員擔憂地說道,「應該是被殘狼扔的了。還有他,胳膊上一大片肉都沒了,我感覺他失血有些多了。隊長,我能送他們兩個去校醫院嗎?」

「去吧。」邵華澤擔憂地看了一眼,扭頭又投入了激烈的戰鬥。

不斷有隊員受或輕或重的傷,弄得邵華澤生理和心理上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殘狼狂吼一聲沖向隊員們,這種死亡衝鋒他們今晚可見得太多了。只見一個隊員操起一把狼牙棒,等到殘狼衝到跟前之後再猛然甩閃開,然後舉起狼牙棒對著殘狼的頭就是一下。

但殘狼頭骨太厚,再加上它現在的進攻只不過是瘋狂地衝撞撕咬,確實不需要什麼頭腦分析,就算這一下腦震蕩了,對殘狼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但對於這個隊員來說,可就慘了。

暴怒的殘狼一把將他按在爪下,然後想要去把它的胳膊扯下來,但邵華澤的刀還卡在那裡,沒奈何,殘狼利爪伸出直接在他的大腿上撕開一個大口子。

其他隊員想上去把殘狼引開,但殘狼晃動著身軀,試圖把他們全都趕走。

邵華澤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或許殘狼是想要補充能量把他吃了……那這樣一來,豈不是很難再把它的注意力吸引開……

想到這兒,邵華澤就忍不住了他用戰術對講機呼叫兩個隊員配合,把刀交給審批的一個隊員后,就赤手空拳沖了上去。

殘狼正在想辦法把嘴裡卡著的刀取出來,然後在把面前的這個隊員吞下去。就在它用爪子想把刀從下頜拔出來的時候,不遠處突然衝出兩個隊員,其中一個突然蹲下,但都做出一種奇怪的雙手抱拳的姿勢,殘狼還沒作出反應,邵華澤已經衝到了兩個隊員旁邊,雙**替一蹬,踩著兩個隊員的拳頭就躥上了高處,殘狼爪子還沒伸出來,邵華澤已經調整好了姿勢,兩隻腳重重地蹬在了殘狼身上。

龐大的殘狼挨了這一腳,卻神奇地轟然倒地,邵華澤一個後空翻穩穩地落在地上。

「怎麼回事?」幾個隊員把那個受傷的隊員趕緊拖離了殘狼,狄瑞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殘狼,扭頭看向了邵華澤,「你怎麼一腳就踹倒了?」

「剛才咱們把它的尾巴砍下來了,再加上它之前右腿中了鐵流星,平衡已經被破壞了,剛才它跑步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晃晃悠悠不穩當了,所以我才敢賭這麼一下,找一個差不多的角度破壞它的平衡,想必這麼大的體格,這麼一下應該不好受吧。」邵華澤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道,「我也有點怕,要是沒成功,我我估計已經進它肚裡了。」

邵華澤說著,就要上前去拔他的刀。

「小心點,還沒死透呢。」狄瑞在後面有意無意地提醒道。

「我知道,我會小……」邵華澤拉著刀把往外拔,不料,殘狼一聲巨吼打斷了他的話茬,邵華澤下意識想要躲避,卻被殘狼一爪子扇出幾米遠。

「可惡……比被馬蹬一下還疼。」邵華澤咬牙切齒地說。

殘狼掙扎著想要站起身,突然,一個大流星鏈錘狠狠地砸在了它的身上,它嗚咽了一下,好不容易爬起來一點此時卻再次倒在地上,第二支隊的隊員開始向殘狼傾瀉它們的武力,刀槍劍戟斧鉞鉤鐮齊上陣,但是很明顯,沒有一個能穿透殘狼厚大的骨板。

「你不覺得你的手下,包括你本人都是一堆慫包嗎。」狄瑞瞟了邵華澤一眼,淡淡地說道,「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再來打,好一群馬後炮。」。

「你怎麼能這麼說大家呢!」邵華澤有些生氣了,「再說,什麼手下,那都是同學,是隊友好不好!再說你也沒勇敢到哪裡去好吧。」

「呵,那我寧可一個人單幹。」狄瑞顯然並不想跟邵華澤一般見識。

「你……」邵華澤還想說些什麼,但他也知道狄瑞的脾氣,雖然是個副隊長,但從來不聽隊長的話……

性子上倒是和榮大人有幾分像,唉,要是有個朱江源那樣的副隊長……自己或許就會輕鬆多了。

恰逢此時,林子里忽然傳出一陣幽幽的聲音,乍一聽像是嗚咽,邵華澤仔細一聽,卻發現有些像狼嚎。

「不好!不會是同伴來了吧!」狼通常是成群活動的,邵華澤不能排除這一猜想。

等了一下,想象中的狼群並沒有出現,反而是身後的殘狼聽了以後,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它暴躁地蹬開周圍的隊員,瘋狂掙扎著站了起來,雖然身上已被隊員弄得傷痕纍纍,但仍未傷及要害,但它此時的銳氣仍然能比得上剛開始。

換句話說,他們打了那麼久,除了給殘狼造成了些皮外傷以外,並沒有什麼實質傷害。

「看來是生氣到極點,打算決一死戰了。」

第二支隊的隊員因為剛才嘗試擊破殘狼厚大的骨板而疲憊不堪,眼下殘狼真正進入了瘋狂,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再撐得住。

「小心!要來了!」

殘狼再次發起了死亡衝鋒,隊員們迅速避開了攻擊,而殘狼居然也不再追趕,而是直接撞在了樹林邊的大樹上,看得眾人一陣毛骨悚然。

「怎麼了這是?氣得撞樹了嗎?不至於吧,那我月考完豈不是該跳樓。」一個隊員在邊上嘟嘟囔囔地說。

「不對……」邵華澤眯起眼睛看,「他這是……打算把我的刀弄下來……」

殘狼瘋了一般用嘴往樹上砸,完全不顧嘴上鮮血直流、皮肉飛濺,這駭人的場面著實嚇到了第二支隊的所有人。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有一個例外——狄瑞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不僅是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還在往外掏槍。

「你幹什麼?」邵華澤詫異地看著他往手槍裡面塞新彈夾。

「活靶子啊,隊長。」狄瑞嘲諷地說,「反正這夥人都不會使槍,不如現在傾瀉一下子彈吧,也不用擔心現在會打到自己人。」

邵華澤左右一看,還不等自己下令,大家聽了狄瑞的話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狄瑞這傢伙……真是的……

終於,在第二支隊的點點槍聲中,殘狼的下顎咯嘣一聲斷了。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殘狼下顎前半部分的右半邊帶著血肉掉了下來,與此同時,邵華澤的刀也卡不住了,歪向一邊掉了下來。

邵華澤心裡咯噔一聲,不好的預感再一次涌了上來。

突然間,殘狼一個躍起,待他們反應過來,殘狼幾乎已經貼到鼻子跟前,眾人幾乎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而它已經做好獵殺的準備了。

危急時刻,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塊石頭,好巧不巧,正中殘狼的左眼,殘狼咆哮了一聲,緊急向後退了兩步,警衛隊眾人者才得以散開列陣。

「楊雲輝?」邵華澤吃驚地喊道,「你怎麼回來了?」

「銘遠在縫傷口,我從醫院看著這邊還沒完,就來看看你們。話說你們這些人怎麼連槍都沒有?」

「有啊,沒人會用頂個毛線啊。」一個隊員吐槽著,把自己的手槍丟給楊雲輝,「要不你試試。」

「我試試就我試試,雖然有個一年半載沒打過了。」

「行了吧,你們兩個心大的傢伙,小心!」

正說著話,殘狼再次發起了死亡衝鋒,眾人連忙躲避,就在這時,邵華澤看準機會,舉起刀就刺向了殘狼的頭,如果不出意外,經過殘狼剛才那麼撞,再從上頜的裂處刺進去,就有機會直擊殘狼的大腦……

但禍不單行,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就在邵華澤即將得手時,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一道黑影,直接撲向了邵華澤,邵華澤被重重撲倒在地,情急之下直接踹了黑影一腳,倒是把它踹離了自己,但還不待自己爬起來,黑影再一次朝自己沖了過來。

「隊長小心!」

邵華澤將身一扭躲開了攻擊,與此同時,他也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

那是一頭黑色的豹子,按說這倒也正常,但是它的背上,偏偏長了一雙蝙蝠般的翅膀。

但是,邵華澤看到它的時候,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哦,我有印象了,前段時間在涼亭等地傷害學生的就是你吧。」邵華澤笑著放下了刀,對著豹子擺出了攻勢,「怪不得監控里看不清,原來你本身就這麼黑啊……好啊,敢傷我們班的人,那就先和我會會吧,看看你有沒有資格。」

「邵華澤你瘋了!」楊雲輝剛剛躲過殘狼的進攻,看見邵華澤準備和蝙蝠豹肉搏,立馬對著他大喊,「真的是不要命了你!」

「豹子這邊我一個人能頂著!你們專心解決殘狼。」邵華澤頭也不扭,「這傢伙估計就是傷了我們班人的罪魁禍首,看我今天不把所有的傷全還給它!」

邵華澤現在真是急了眼,楊雲輝也自身難保,殘狼瘋了一般朝著他們攻擊,連喘個氣的功夫都沒有,一個隊員失誤跌倒在地,殘狼瞬間出現在他背後,舉起前爪就想把他撕碎,幸虧楊雲輝三槍打斷它的爪甲,這才把他從殘狼爪下救回來。

楊雲輝能感覺到,此時的殘狼依舊是強弩之末,但這最後的瘋狂也不容小覷。

他已經一年多沒接受正規軍事訓練了,現在這種強度的戰鬥,還是有點吃不消。

就在他思考著怎麼最靠解決殘狼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手了。

狄瑞趁著殘狼的注意力放在楊雲輝身上,一個箭步衝到殘狼身邊,抓著它的毛翻上了它的脊背,殘狼左搖右晃想把他晃下來,但狄瑞愣是穩住了,緊接著他右手上的一個黑色裝置突然伸出鋒利的劍刃,狄瑞一發力,把利刃狠狠刺向殘狼的脖頸,但出人意料的是,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響聲,狄瑞一個不穩差一點從上面掉下來,再加上殘狼一搖,他整個人都掉了下來。

不過,狄瑞的伸手可不是吹出來的,他在掉下來的瞬間又抓住了殘狼的毛,緊接著雙腿直接鉤在了殘狼脖子上,然後發力一翻,身子就到了殘狼頭右側,緊接著一個泛著銀光的東西就被他塞進了它的嘴裡,然後借著殘狼一甩,狄瑞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在地上。

「我去!可以啊你。」楊雲輝有些吃驚,但狄瑞立馬指向了殘狼的頭,「射爆那個燃燒彈。」

「什麼玩意兒?你覺得我能射中?」楊雲輝手上有些出汗,左瞄右瞄總是沒把握,直到狄瑞在他腦殼上敲了一下,他才開了槍。

瞬間,殘狼口中燃起了一團猛火,火焰瞬間席捲了殘狼的整個頭部,殘狼整個身子瞬間抽搐,重重倒在地上,徹底失去了生氣。

就在楊雲輝他們對付殘狼的時候,邵華澤也沒閑著,蝙蝠豹的撲擊無比迅猛,但邵華澤的反應速度可不是白練的。蝙蝠豹剛飛撲過來,邵華澤看準時機,一下抓住了它的右臂,然後借力打力把它摔在了地上。

「就這麼點水平嗎?」邵華澤笑著對蝙蝠豹說,「再來啊。」

伴著咆哮,蝙蝠豹揮舞利爪撲向了邵華澤,但邵華澤早有準備,兩隻手完美接下了蝙蝠豹兩隻前爪,借著蝙蝠豹直立的姿勢,一邊接住它兩爪的經,一邊把機關槍般的拳頭往它頭上打去,它哪裡扛得住這種貼臉進攻,只能邊打邊退,進攻就是邵華澤瘋狂貼著它進攻,而它的攻擊全都被完美化解。

最後邵華澤飛起一腳,狠狠提在了它的肚子上,蝙蝠豹不得不連連後退。

「行啊邵華澤,拿豹子練拳呢。」邵華澤一回頭,楊雲輝正站在自己後面叫好。

「你們打完了?」

「對啊,可比你快多了——小心!」

邵華澤猛一回頭,蝙蝠豹早就衝到了面前,他正準備防禦,結果蝙蝠豹巨大的翼膜突然從兩側卷了過來,直接擋住了他的眼睛,剛剛扒開,蝙蝠豹就咬上了他的胳膊,頭一擰就扯下來一片肉。邵華澤強制忍著劇痛給了它一拳,但蝙蝠豹躲開了,它仔細瞧了瞧邵華澤,扭頭就向著樹林里跑去。

「可惡……啊……」傷口劇痛難忍,那可是一整塊肉啊!

楊雲輝連忙扶著邵華澤到殘狼屍體邊休息,可邵華澤一看到殘狼燒焦的頭以後就不鎮定了。

「你們怎麼幹掉它的?」

「燃燒彈。」狄瑞淡淡說了一句,但邵華澤聽到這三個字后,神情卻有些失落,就好像小孩拿到了自己不想要的禮物一樣。

邵華澤沉默著,拿出匕首剖開了殘狼的毛皮,割開不厚的肉以後,巨大的骨板清晰地出現了,依舊是那麼完整厚實,除了表面被他們的武器弄得坑坑窪窪各種刻痕以外,內部可以說完好無損,可以預想,如果繼續使用冷兵器……

他們真的不可能敵得過殘狼……

和第一支隊激烈的戰鬥不同,第二支隊的戰場上沒有子彈手雷的尖嘯轟鳴,只有刀槍劍戟的寒光冷影,不擅槍械的他們,完完全全是用冷兵器和殘狼死拼。

時間就像倒流了幾千年,那時候人類用手裡的冷兵器對付叢林里的猛獸,而現在,黎光中學里,升級版的人類和升級版的猛獸依舊在對抗,而讓這場戰鬥難度翻倍的關鍵是,他們僅僅是一群剛剛上初一的孩子。

人類在進步,武器在進步,生物也在進步,戰鬥也在進步……

真的像狄瑞說的一樣……只好來打打自己人,打不了真正的敵人嗎……

狄瑞的那些話依舊回蕩在他的耳邊……

「難道當你被槍口指著的時候,你能用詠春接住子彈嗎?」

「一輛坦克開過來,手雷都炸不穿的那種,你那些刀槍又能做些什麼。」

「邵華澤你該承認了,時代變了,你那一套已經不可能再像古代那樣風光了!那些花里胡哨的刀法棍法到最後有一顆子彈頂用嗎!」

「……」

看著殘狼那幾乎還是完整的屍體,邵華澤不由地嘆了口氣,再一看胳膊上醒目的傷口,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在眼眶裡拚命打轉。

「我們的武器……真的已經被時代淘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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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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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絕望的冷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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