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婚約

第14章:婚約

「包師傅,這便是你所說的瀝泉槍嗎?」賈璘從包勇手中接過長槍,撫摸著槍身笑著問道「可我從書中看到瀝泉槍不是岳飛的槍嗎?」

包勇見賈璘十分喜歡他選的長槍,心中高興,聞言失笑道「璘大爺說得不錯,瀝泉槍乃是岳武穆的兵器,不過我可沒有那個能力給你尋來那樣的神兵利器。」

賈璘聞言不由訕笑一聲。

包勇見狀繼續說道「不過賣槍的人敢以此命名,也說明這柄仿製的瀝泉槍的確不俗,他的槍身乃是柘木所制,遇到強大的阻力還能迅速回彈,瞬間複位。」

「而它的槍頭乃是寒鐵所制,鋒利無匹,殺人見血封喉。」

賈璘聞言不由將手按在槍頭之上,頓時從手指處感受到一股冰涼的寒意。

「果真是柄好槍!」賈璘耍了個槍花,不由讚歎道。

賈璘將槍遞迴給包勇,好奇問道「包師傅,我聽聞,槍法有許多流派,今日,你將教我哪種槍法?」

包勇接過瀝泉槍,聞言肅然道「天下槍法流派眾多,如那楊家槍,相傳為南宋末年紅襖軍首領李全之妻楊妙真所創之槍法。楊氏自稱"二十年梨花槍,天下無敵手"。」

「可我既然給你選了仿製的瀝泉槍,自然不是要教你楊家槍,而是岳武穆的岳家槍。」

包勇說到此處,臉上顯出回憶之色,徐徐說道「璘大爺是知道的,我曾在遼東廝混了十來年,這套岳家槍便是從軍中習得。」

賈璘聞言,遲疑片刻后問道「據我所知,如今遼東糜爛,包師傅,你久居遼東,能否告訴我,這女真人真的就難以戰勝了嗎?」

包勇聞言神情複雜道「璘大爺是高看我了,我在遼東不過是個夜不收,精於偵查,至於遼東大局,我哪裡說得清楚呢?」

「那便說一說你的親身感受吧!」賈璘聞言建議道。

包勇聞言沉默片刻,方才道「人皆言"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在我看來,女真騎兵自然鋒利,可我大周軍隊戰力其實也不差,只是強在步兵結陣而戰。」

賈璘聞言不由皺眉道「那為何遼東依舊失城丟地,難以招架女真人的攻擊。」

包勇聞言苦笑道「打仗說到底還是要靠人的,本朝立國已經一個甲子年,當年的四王八公十二候,早已失去了先祖的武勇。」

「而自從太上皇天禧20年後一心修道,不問政事,那些武勛便更加墮落,軍中不修甲兵,不操練軍陣,這才有了天禧30年,奴酋努爾哈赤大敗我軍於薩爾滸。」

「之後遼陽與瀋陽相繼失陷,遼東之勢便不可為,我朝如今也只能在廣寧一線隔著遼河與女真相抗了。」包勇說到此處便一陣沉默,隨即失笑道:

「璘大爺還年輕,我不該與你說這些的,我們還是來談槍法吧!」

賈璘聞言心中也不是滋味,暗道「這大周朝果真是像極了晚明,一樣的內憂外患呀!」

「好,就請包師傅給我演練槍法吧!」賈璘收斂心緒,見包勇情緒低落,沒有談興不由說道。

包勇聞言這才繼續說道「我這槍法習自軍中,便沒有那麼多的花樣,只講究招招制敵,一擊必殺。」

「今日我便只教你一招,刺,當你將這個動作練熟了,能夠做到收發自如,那便算是入門了。」

包勇說完便持槍前刺,動作行如流水,槍風犀利非常。

「可看清楚了。」包勇一連前刺三次,這才收槍笑著問賈璘道。

「看清楚了。」賈璘前世從軍,底子還在,自然學得快,早就領悟了這一招前刺的奧妙。

「那你給我演示一遍。」包勇聞言笑道。

賈璘接過槍,便有模有樣的前刺。

「不錯!」包勇見狀不由撫掌笑道「璘大爺有習武的天分,這一槍已經有些門道了,你之後只需繼續熟練這招便是。」

「是」

賈璘連忙應道,隨即便開始重複演練這招了。

..........

三山門西臨外秦淮河,為水陸兩棲城門,南側即為西水關,是外地商船從水路進出南京城的主要通道,如此地利便也造就了三山門大街的繁華。

賈璘名下的幾間鋪子便開在三山門大街上。

薛婉剛剛巡視完胭脂鋪,待來到馬車旁,吩咐駕車的張勳道「此處距離莫愁湖不遠,我要去見一友人,你將我送到后,便自己回去。」

張勳二十齣頭,模樣普通,勝在本分勤懇,此時聽了薛婉的話,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待薛婉上了馬車后,便一揚馬鞭徑直向莫愁湖駛去。

「唏律律......」

馬車停在了莫愁湖外,薛婉待張勳離開后這才眯眼打量起眼前的景緻。

雖然如今進入十月份了,金陵依舊有些炎熱,而在莫愁湖,建有許多權貴富戶的別業,引水入院,端的是消暑的好去處。

而在這眾多的別業中有一座最為華麗的便屬於,素有「甄佛」之稱的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

人們拜佛乃是因為心有所求,而甄應嘉交友廣泛,對於前來相求之人,若是能入了他的眼,無論官位金錢無不有求必應,「甄佛」之名響徹金陵城。..

南朝梁武帝的《河中之水歌》有雲「盧家蘭室桂為梁,中有鬱金蘇合香」之句,描繪盧家婦莫愁的居室,后以「鬱金堂」專指女子芳香高雅的居室。

而甄應嘉在莫愁湖所建的別業便也以「鬱金堂」為名,乃是因為此間有著他從江南各地搜羅的名妓佳人,專供他個人閑暇時賞玩。

鬱金堂正房內。

年過四十的甄應嘉,斜靠塌上,絲綢長衫半開,在他身旁,有兩位身姿玲瓏的十六七歲少女正服侍著他,一人端起酒杯喂他,一人給他捶腿,而在塌前三個舞女正扭著腰肢做著各自挑逗性感的動作,讓甄應嘉的雙眼更加迷離。

「甄老爺好享受!」

突然房門被推開,帶著面紗遮住容顏的薛婉踱步而入。

甄應嘉聞言看去,不由失笑一聲道「貴客臨門,有失遠迎了。」

「啪啪!」

甄應嘉說完收斂笑意,撫掌后,房中眾人皆有序退出了房間,只留甄應嘉與薛婉兩人相對而坐。

薛婉揭開了面紗,精緻的容顏,讓對面的甄應嘉眼中一亮,隨即見薛婉不悅的挑了挑眉頭,他又似乎想起什麼不好的經歷,很快便收斂情慾。

「你是稀客,今日怎麼想著來尋我了?」甄應嘉問道。

薛婉聞言這才道「薛家人要北上入京了,我覺的這是個好機會,我想與他家一同入京,如此一來到了神京憑藉著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關係,璘哥兒也能更快的入局。」

甄應嘉聞言,沉吟片刻后微微頷首。

薛婉繼續說道「所以如今還缺一個北上的理由,之前我讓你查的工部營繕司郎中秦業,你查的如何呢?他是否真的與璘哥兒的養父賈敦有舊?」

甄應嘉聞言皺起了眉頭,片刻后才徐徐說道「15年前,賈敦還在神京,那時便暗中為義忠親王做事了,他與秦業相識乃是一次意外。」

「有次賈敦受傷,恰好被秦業所救,兩人倒是投緣,之後還約定兒女親家,只是之後義忠親王壞事,賈敦受命帶著賈璘回到了金陵,兩人這才聯繫減少,5年前,賈敦身死,兩家便斷了聯繫了。」

薛婉聞言從懷中取出一個大紅色的婚貼,神色複雜道「5年前,賈璘的養母,我的結拜姐妹,寫信給我,她似乎預料到了將有不測,讓我前來金陵照顧璘哥兒。」

「當時除了一封信外,還順帶著這個婚貼。當時璘哥兒還小,我便沒有提此事,如今不想賈敦竟然真的給璘哥兒定下了親事。」

「哼!」

甄應嘉聞言臉色陰沉,徐徐說道「所幸賈敦已經死了,不然他擅自給少主人定親,我們是不會輕饒了他的。」

薛婉聞言不由嘴角微翹道「莫非,你甄家還想嫁一女給璘哥兒,盯上了日後的皇后之位了。」

甄應嘉被道破心思不由心中惱怒,神色不善道「就算不選我甄家女,憑著少主人乃是如今義忠親王唯一的男嗣,如此貴重的身份,什麼樣的貴女娶不得,平白便宜了一個工部郎中的女兒,而且還是從養生堂抱回的,身世不清不楚的女子。」

薛婉聞言也皺起了眉頭,問道「竟然不是親生的嗎?那與璘哥兒有婚約的女子是個什麼品行的人?」

甄應嘉聞言嗤笑一聲道「小門小戶的能教養出什麼樣的大家閨秀不成,我沒有讓人特意打聽,只是聽說姿色不凡,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哎!」

薛婉聞言不由嘆了口氣,徐徐說道「我們如今還需蟄伏,之前我說讓你甄家嫁女,不過是一句戲言罷了。」

「就璘哥兒如今表面的身份,哪裡能入你甄家的眼,你真的嫁女,那才是害了璘哥兒,提前讓各大勢力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甄應嘉聞言遺憾道「誰說不是了。」

薛婉沒有理會甄應嘉的失落,繼續道「既然婚貼是真的,那此次我們北上的理由便也有了。」

甄應嘉聞言徐徐說道「既如此,我二女兒也要北上入北靜王府為妃,你與薛家便跟著我家的船一起上京吧!」

「你甄家如今正處在風口浪尖之上,我們不好走得太近吧!」薛婉聞言不由遲疑道。

甄應嘉聞言擺手道「此事無妨,賈史王薛,四大家族,同氣連枝,我甄家又與賈家是老親世交,薛家人入京跟著我甄家的船也不足為奇。」

「而我這樣做也是考慮到如今海疆不平靜,在金陵地界還好,待過了金陵未到揚州的這段水路,常有水賊為禍。」

「我甄家的護衛多,你們的船跟著一起走,也能照應你們一二。」

薛婉聞言,便也無話可說了。

「既如此,我也不好多待,便先走了。」薛婉見事情談妥,便不想再留下,起身告辭。

甄應嘉見薛婉要走,不由蹙眉問道「還有一事,你之前向我要了包勇,教授少主習武,他之前不是一直好文的嗎?」

薛婉聞言解釋道「可能是落水后,想法變了吧!少年人心性不定也是有的。再者這個亂世,璘哥兒若真的想有一日君臨天下,兵權便不能放棄,習武比從文更適合他。」

甄應嘉聞言,微微頷首,沒再言語。

薛婉見狀便重新放下面紗,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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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江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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