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怎麼可能會沒有想法，我現在的狀態也是咒靈，只不過是克制住了而已。」身為咒靈對於可以提高咒力的咒物的渴望在心底盤旋著，但是夏油傑自己為人時的理智卻在一遍一遍的告誡著他自己，抑制著那份對咒物的升起的吞噬想法。夏油傑回答著五條悟剛開始的疑問，他眼底的神色透露出幾分嫌棄。

「一想到那可是化成咒物的死蠟，我就沒了興趣。如果真的吃下去的話，會比咒靈還要難吃的多吧？」

夏油傑他的咒術名為咒靈操控，在收伏咒靈后需要將其球形形態吞入腹中，那種黏膩冰涼的感覺已經讓他很作嘔了，所以對於兩面宿儺手指這樣的咒物他直接心理上的拒絕了。

對於敢將兩面宿儺手指直接吞下去的虎杖悠仁，夏油傑只想拍手表示敬佩，順便感嘆一下對方胃口相當好，大概沒有挑食的毛病。

「等虎杖醒來問問他口感好了，怎麼樣？」五條悟順勢接道。

後面的伏黑惠看著在自己邊上昏迷過去的虎杖悠仁，突然覺得對方有點慘。五條老師和名為夏油傑的咒靈，傳聞中身為摯友的兩個人對彼此相當縱容，談話之間的默契氛圍令人根本無法插入其中。

在路過還在昏迷時的兩個社團學生時五條悟伸手將他們拎起，扔給了後方被夏油傑操控的咒靈，然後他看似隨意的問道。

「傑還記得什麼？」他有些好奇傑的記憶還剩下多少。

咒靈身上要馱著的人變成了四個，夏油傑索性又召喚出來了一隻出來幫忙。

「我的記憶裡面，前不久還在和你一起去救冥冥小姐還有歌姬她們？」

「只有這些嗎？」五條悟繼續問道。

「還有就是悟你又因為忘記放【帳】被夜蛾老師教訓了一頓吧。」在說到這裡時候，夏油傑的神色遲疑：「再之後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了。在我睜眼之後就發現已經過了十年的時間了。」

雖然因為五條悟與十年之前幾乎沒有差別而讓他模糊了因為時間差異所帶來的兩人之間的陌生感，但在細微地方他還是能感覺到不一樣的。

這種細微之處讓夏油傑感到了幾分難言的焦躁感。十年對他而言過於久遠，彷彿只有他被留在了原地一般。

夏油傑將心底的焦躁壓下，他裝作玩笑的樣子繼續開口道：「不過沒有想到，悟過了十年還是一樣啊，該說還是童顏嗎？」

「哈？」五條悟疑惑，等到看到夏油傑用空出來的一隻手比劃起了二人的身高差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因為自己此時的身體突然縮小到了十年前的事情。

因為自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五條悟便沒有告訴夏油傑自己此時的身體狀態並非是十年後的自己。

而十年前的自己的身高與十年後的傑相比可是矮了幾公分，認識到這點的五條悟馬上明白了什麼。

說什麼童顏的委婉話，這傢伙就是想表示自己十年都沒長高比他矮吧。

「別誤會，這只是臨時的。十年後的我可是比傑要高的多。」五條悟嗤笑出聲，他墨鏡下的眼睛半眯著，有些不懷好意道。「是傑還需要踮起腳的高度哦。」

踮起腳？踮起腳做什麼？

夏油傑皮笑肉不笑裝作沒聽到。

校門口外一個身影在那裡徘徊著，在見到從校內出來的幾人時，他跑了過來，有些氣喘吁吁。

「夏油先生！」夏目貴志的額頭上還帶著些薄汗，在看到夏油傑身後的前輩們在的時候鬆了口氣，隨後又有些緊張的開口詢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前輩們他們還好嗎？」

夏目貴志在知道今晚要打開的東西是不祥之物后他就將兩個社團前輩勸回了家，在回到居住地后，他在做今晚的作業時，一直以來喜歡捉弄自己的小妖怪突然跑過來警告他快點離開，他察覺到了空氣中似乎有不安定的分子在蔓延。

夏目貴志有些不放心給前輩們家裡打了電話詢問，在得知本該在家的兩位前輩突然好像失去了神志一般又出門后，他匆忙穿上鞋子向學校跑去，剛好與夏油傑等人相遇。

「咒物上的符咒失效了。」夏油傑安撫道。「放心，沒有什麼大問題，接下來只用將他們都送到醫院就好。」

夏油傑溫柔且耐心的態度讓五條悟有些側目，他看向夏目貴志的視線中多了幾分打量。

「是傑失憶后幫助傑的那位少年嗎？」他已經知道了夏油傑在失憶后遭遇的一些事情。

「是的。夏目，這是五條。」夏油傑為兩人介紹著。

擁有咒力與靈力的人和普通人之間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對方身上的靈力涌動著，包括在看到身後的兩個社團前輩時不經意投向他們身下的咒靈都昭示著他的不一般。

五條悟看著夏目貴志的神情若有所思。

「他就是夏油先生一直在找的那位五條先生嗎？」夏目貴志愣了一下，隨後臉上帶著幾分驚喜之意：「太好了！那夏油先生是不是終於可以成佛了？」

夏目貴志的語氣中還帶著幾分對於夏油傑心愿終了要離開的惆悵，聽到后的五條悟忍不住笑出了聲。

成佛？

面前的夏目明顯將夏油傑當做心事未了的幽靈的事情讓五條悟笑出了眼淚，他看向夏油傑，難以將成佛兩個字與對方掛上鉤。

被說成佛的傢伙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在看向笑出聲的五條悟時開口道：「夠了吧，悟。」

悟笑的也太過誇張了吧。

咒靈與幽靈對於對此毫不了解的夏目來說根本分辨不清，他看著笑出聲的五條悟，在轉過頭與夏油傑對視了一眼後有些茫然，等到在將視線移回去時，只見本在笑著的五條悟又突然停下了笑的聲音。

五條悟拉起與夏油傑牽著的手在夏目貴志的眼前晃了晃。他將墨鏡移下，那雙耀眼的眼瞳沒有墨鏡的遮擋下看起來攝人心魄。

他看著夏目貴志，開口道：「成佛后的幽靈都會消失不見，所以——」

「傑才不會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