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山公把我的封地安排在隱州五城。那裏其實就是會理國割讓給我們的領土,就是我本人打下來的。我的封號就成了隱候。吳山公賜我金印,送別我去就國。

然而就國的過程並不是非常順利。會理國國公竟然在隱州事先佈下了十萬大軍等我,這十萬大軍應該就是會理國的全部家當了。更加喪心病狂的是。他竟然已經把隱州當地的鳥兒全部捕捉起來,我準備故計重施的時候,卻發現完全失靈。

「你這破國君,好不講信用。當時說好了割隱州五城,如今卻兵戎相見?」

「兵者,詭道也!這不算不講信用!」

」那你肯定要付出代價的!「

我帶的一千隨從被十萬軍圍困。如果硬取,肯定是要被滅的。但是我絲毫不慌。我一邊盤算著用什麼樣的法術擊退這幫兵士更為合理。另外一方面,我在內心裏嘲笑會理國國公的天真,竟然想用這麼原始的方法戰勝我這個人間的神祉。

這時會理國公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這些骯髒卑鄙的吳山人,若退兵,則兩國永修盟好。若不退兵,那就決一死戰,有我會理國十萬死士在,休想佔領我們會理國一寸領土!」

我本想動用法術,把這十萬軍與他們抓到的鳥做一個替換,這對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他們進了籠子自然連鳥都不如,一千隨從可以輕鬆拿下。會理公等於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軍事力量。不光隱州的土地歸我,連整個會理國都要拱手讓給我了。

但是聽到會理公的那段熱血的守土**,我決定還是仁慈一點,作為一尊神,和人類玩那麼大以大欺小沒什麼意義。所以最終我的選擇是,接受會理公的提議。在十萬會理軍的注目之下,退回吳山國。我聽到了那十萬會理人的歡呼與嘲笑。我的一千隨從雖然也覺得沒有面子,但能保一條命,也就無人反對。大家一起灰溜溜地夾着尾巴逃出隱州境。

然而,這當然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只是簡單的退兵。

會理公不戰而屈一個月前還不可一世的吳山人,同將士們歡宴到四更才歇息。他滿足地在宮殿裏的大床睡下時,絕對沒有想到醒來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個草篷的屋頂。他坐在一個無人島的小破茅屋的大通鋪上,周圍都躺着穿着囚服的人。

會理公滿心狐疑:「難道這裏是沙心島,吳山國沒流放犯人的地方?我怎麼會都這裏來。」

「殿下,你倒是見多識廣。」我用千里傳音簡單傳了一個聲音。

「你是誰?我醒了,這是哪裏?誰將我擄出宮的,我可是會理公!冒犯貴族可是死罪!」

我從虛空中扔了一個鏡子給會理公。他接過,發現自己不光也穿着囚服,還鼻青臉腫的,像是被打了一頓。他用手摸了摸,疼得不行。怎麼回事?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等,不對。他發現自己不光是鼻青臉腫的問題,是壓根兒就換了臉。這張臉的膚色,形狀好像都很熟悉。好像昨天就見過!

我看着會理公在這個新的身體里蒙圈了,忍不住說:「哈哈,現在該懂了吧?」

原來,昨晚退兵后,一回到邊境的莒州地帶,我就讓隨從們趕快回歲永城給吳山公帶個話。

說我其實並不願意受封,受封之事其實是苦辭不過演的戲。我是修仙者,早已經無念於俗世了,只想還在邊寧山修行,等下次天門再開。後來吳山公因此事感嘆了許久,還在歲永設了神廟祭我。

然而我早已快馬到達莒州海岸,看見了那艘運送犯人前往沙心島流放的船。念動咒語,一眨眼間,我就在犯船之上了。夜裏二更我就在這個遠離大陸數十海里的,專門用來流放吳山國犯人的沙心島上了。

我的目的是在沙門島上服刑,但是無罪之人如何服刑?

所以,當天快破曉時,島上適時地發生了一場小小的火災。

有兩個海上巡捕晚上備了點酒不想睡覺,偷偷用公船出海釣了魚回來烤著吃。我呢,就在他們準備登岸時點了一把火。他們兩個狼狽不堪、死裏逃生。船徹底壞了,按道理要從他們自己的俸?里扣。

「這破年輕人,是不是有大病?」

我比計劃還要順利地被揍了一頓,甚至判了終身監禁。隨即我便被扔進了犯人的草棚之中。

然後我又使了一個靈魂交換之術,和千里之外宮城裏熟睡的會理公換了一遍靈魂,齊了活。

「殿下,得罪了,如果您當初信守承諾,就不會有今天了。你在十萬軍前羞辱了我們吳山國的侯爺,那我就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這很公平吧。」我和藹地對他說。

他的表情太過沉重,想說什麼卻終於沒有說出來。

我們在沙心島達成了協議。我在會理國代他當國君,享受榮華富貴。但是我無意佔他的江山,玩膩了,就換他回來接着做國君。突出一個神不知鬼不覺。他的靈魂寄在我的肉體里,困在這守衛森嚴的沙心島半步不能出去,這就是對他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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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當了人間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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