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只是君臣(大結局中)

第一百一十六章只是君臣(大結局中)

「一」

「二」子政冷眼看著齊蒙,齊蒙眼睛死死盯著他,身後的丫鬟大喊「將軍,夫人…夫人…」

齊蒙有些六神無主,身後的丫鬟喊道:「將軍快不行了……「」」

「三」

「我答應!」

子政冷眼看著齊蒙「先交出蘇蘇!」

「人命關天,你先讓穩婆救秋雨啊!」齊蒙大喊道,子政面無表情地重複「我要見蘇蘇!」

「好…好!」齊蒙忙讓丫鬟去書房拿骨灰罈。

子政下了馬車,來到武侯府門口,可當子政看到抱來的只有骨灰罈時,他震驚不已「她……她真的死了……」

子政氣憤地上前抓住齊蒙的衣領。眼中帶著些許淚花「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這就是她」

「你居然真的燒了她的遺體!」說完他一拳打在了齊蒙的臉上。

「是她要求!」齊蒙悲痛的說「她讓我火化,把骨灰灑進黎海!」

「孤不信!孤不信!」子政歇斯底里地吼道「你敢騙孤!?」他不信,她連最後一面都不讓他見子政猛地又是一拳打在齊蒙的臉上,他抓起齊蒙的衣領「說你在騙孤!」

「是她說的,讓楚蘇存在過的痕迹永遠消失!萬物終歸自然,這才是真正的自由!」

子政聽到這兒,他頹廢的鬆開了手,這話確實像是蘇蘇說出的,

他看著那骨灰罈,這一眼便是萬年,他悲痛不已,手有些顫抖的摸向那骨灰,「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你終究是不愛她,她說她錯了……」齊蒙悲痛的重複著楚蘇的話。

聽到這兒,子政的心都碎了「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他是愛的,是愛的……

「現在…現在可以救秋雨了,你快讓她們救秋雨啊!」齊蒙大喊道。

子政將楚蘇的骨灰罈抱起,悲涼地離去「讓穩婆進去吧」

穩婆進入了武侯府,子政看著懷中的骨灰罈,淚水縈繞聲音有些顫抖「回宮…回宮…」

接著黑騎跟著子政一起浩浩蕩蕩地撤離了武侯府,天空中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無盡的哀愁籠罩著……

南華殿里

子政抱著楚蘇的骨灰罈,坐在床榻旁的地板上,子政痛哭流涕「蘇蘇…我們回家了…蘇蘇…」

「你的自尊呢?你的驕傲呢?我騙你的,我是愛的,是愛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離開我……你是想讓我痛苦嗎!?你總說我贏了,其實我從來都沒有贏過!

你別走…你回來…回來啊……你後悔了,後悔愛上我了對嗎?想到這兒子政痛哭流涕,到底是誰錯了,誰對了誰贏了,誰輸了……他已經不想再計較了!

愛得多愛得少,他也不想再知道了,他只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子政將臉貼在骨灰罈上,悲痛不已「蘇蘇…蘇蘇…」

為什麼!為什麼!他已經是七國的王了,卻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想到這兒子政一拳打在了地板上,手背開始出血了,他眼神有些狠毒,眸中充滿了恨…

他發誓要將這幕後之人,連根拔出,他要讓所有傷害蘇蘇的人,給她陪葬!

自那晚之後,南華殿便被封了,任何人不得入內。

他從骨灰罈中取出了一些骨灰,綉入荷包中,自此常掛腰間,他將她放入了王陵里,在王陵里掛上了她的畫像。

西戎王陵穿治酈山,及並天下,天下徒送詣七十餘萬人,穿三泉,下銅而致槨,宮觀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滿之。

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者輒射之。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

在這個地宮裡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所有的所有都為她而建造,這樣她不會再猶豫,選擇自由還是他了,因為這裡一切都有。

幾月後的王宮裡

子政正在批閱奏摺,一個太監抱著一個孩子「恭喜王上,賀喜王上,胡夫人誕下一位小公主」

子政看了一眼那孩子道:「送去岱宗喂狗」

「王上?」太監有些震驚,子政頭也不抬「一個流著東夏國血脈的孽種,不該活著!」

「諾…」

隨後眼神有些危險「傳令下去,好好伺候胡夫人,把她的身子儘快養好!」

「是!」

批閱完奏摺,他走在連接兩宮的雲廊上,忽見一輛四駕馬車,極盡奢華,正浩浩蕩蕩地遠去。

子政停住了腳步,眉頭微皺「這是誰的馬車?」

身後的太監忙回答:「啟稟王上,這是丞相大人的馬車」

子政看著那遠去的馬車,有些捉摸不透地說「黎平」頓了一下說了三個字「很闊綽」身後的太監面面相覷。

幾日後,子政雲廊處極目遠望,看著南方天空上的雲彩,不由想起了楚蘇。

就在這時,下面響起了車輪的聲音,黎平看到了雲廊上的子政,忙下馬車跪拜「微臣見過王上」黎平這次的馬車比上一次要儉樸了許多。

「愛卿不必多禮」說完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馬車,便左手扶著帝鴻劍,往胡卿月的宮殿而去,眼看就進入胡卿月的宮門,子政卻轉身斜眼倪眼身後的太監「齊異!」

齊異雙手重疊「臣在」

「把這些太監全部腰斬了」

「王上奴才冤枉啊……王上…奴才冤枉啊……」頓時求饒聲四起。

齊異輕聲回復「是!」他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鄭夫人死後,王上便更加敏感多疑甚至於殘忍。

胡卿月見子政進入寢宮,忙起身給他行禮「臣妾見過王上!」

子政伸手將她扶起「快起來,你不日才為孤產下了公主,辛苦了,近日身子可調理好了?」

胡卿月聽到子政這麼問有些害羞「已經好多了,相信不久便可以伺候王上了」

「既然已經好多了,那便好!」說完子政邪魅的笑了,接著寢宮的門窗全部被人關上了,頃刻間齊異帶著一些侍衛將她圍住。

胡卿月何時見過這等景象,她有些緊張,故作鎮定「王…王上這是怎麼回事?」

子政偏頭看向胡卿月輕笑道「鄭夫人在世時常與孤說要雨露均沾,孤那日醉酒與你共度一宿,念你獨在異鄉便對多關照些許,可是……」

子政眼神毒辣「你竟有膽子,偷國璽,仿孤的字跡給鄭夫人寫休書!」

「我…我沒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子政冷笑了一下,一把抓住胡卿月的后衣領將她的臉狠狠地壓在桌上,那張人皮,就在她的面前「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墨陽的劍客?」

聽到這兒高輔心一沉,額上滿是冷汗,子政繼續說「他的膽子著實很大,在孤的王宮裡隱藏了這麼些年,都沒跟孤打過招呼」

「臣妾不知道…臣妾不知道啊…」胡卿月惶恐的回復。

「不知道?不知道他會出現在你的寢宮裡?總之孤非常不高興,所以……就下命令把他給活剝了!前些日子的那些肉就是他的!好吃嗎?」

高輔驚恐地看著長盒裡的人皮,那是他親弟弟,他唯一的親人的皮!高輔的眼睛有些濕潤,他努力剋制住情感。

胡卿月乾嘔了起來,子政狠狠地按住她的腦袋無情地說「孤知道他是夏國高陽氏的遺孤,孤懷疑他還有同黨,不如,你告訴孤,他的同黨是誰?」

「臣妾不知道…臣妾不知啊……」

「不知?」子政冷笑了一下「你敢模仿孤的字跡寫休書,就證明膽子著實很大?」

「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啊王上!」胡卿月狡辯道,子政不信「來人給孤搜!」

那些人四處搜著,結果從床旁的小榻底下找到了一些書信。

「王上找到了」一個侍衛說道,子政鬆開胡卿月看了看那些書信雲淡風輕地說「砍了她的雙手!」

「不要…不要啊王上…」胡卿月掙扎著,她看向一旁的高輔,高輔忙低下頭,胡卿月再次掙扎「王上我知道…」她剛要說同黨兩個字。

高輔一把上前抓一手將銀針插入了她的後頸。

「還不動手!?」

胡卿月掙扎著,高輔鬆開她,胡卿月大喊著卻發不出聲音,她跪在子政面前張著嘴搖頭。

子政看也不看,一腳將她踹開,胡卿月忙起身來到子政跟前一手拉住他的長袖一手拿著自己的玉佩比劃著。

「孤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百胡的公主沒錯,可惜你是遠嫁,這裡是西戎,你會怎麼死,什麼時候死,一切都由孤決定,孤是九洲王,區區一個邊陲蠻族為了一個公主敢嘗試滅族之禍嗎?」

胡卿月聽罷愣住了子政有些不耐煩「還不動手!?」侍衛上前將她按住,胡卿月掙扎搖頭,她的眼中滿是恐懼和害怕她驚恐地看向高輔。

高輔低著頭緩緩地後退,將自己藏在小模子後面,只聽「咣當」兩聲,一雙纖細的玉手被人砍了下來,胡卿月淚流滿面,更咽著,她微微蠕動著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子政手按住帝鴻劍轉身看向她,眼中是無止境的冰冷「那個為孤送回帝鴻劍的人說,你想殺了她,還刺了她很多劍」

「孤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說著子政陰冷地看向胡卿月「你既刺她,我便讓人將你一片一片活剮了,反正你也只是一個孤從民間撿來的女奴」

胡卿月驚恐地看著他「放心孤會讓你堂堂正正的消失哈哈哈……」子政欣賞著她眼中透露出的恐懼薄唇微啟「宣胡夫人覲見!」

只見門打開了,沫兒帶著一名異域風情的女子走了進來,只見那女子主動走到子政跟前得意地看了一眼胡卿月嘴角帶笑「臣妾胡卿月見過王上」

這個女人並不是別人,竟然是胡卿月的婢女,胡卿月掙扎著,侍衛牢牢地按住她,子政冷眼看向真正的胡卿月「這個女奴竟敢假扮你,欺瞞孤,你說該如何處置?」

那女子看了看胡卿月那斷掉的雙手心有餘悸「臣妾一切聽王上的」

「也好」子政看了看胡卿月「那就按照之前說的活剮了吧」說完毫不留情的離去,胡卿月崩潰地大哭起來。

子政出了寢宮看了看身後的寢宮喊道:「齊異」

「臣在!」

「將這宮裡的宮女和太監全部烹了」說完子政便霸氣的離去了。

齊異震驚地看向子政的背影他有些不確定地重複「烹了……」烹活人!王上變了!

入夜,高輔抱著高陽墨生前的衣服,小聲哭泣著「弟弟……弟弟…」

就在這時扣門聲響起,他擦乾眼淚打開門,只見馮衍進來了。

「我們所有的細作都死了,你安排在黑騎的人也死了,不久他們就會查到你身上來,玉姜那丫頭這招借刀殺人用的太狠了……」

高輔聽罷重重地坐在了凳子上「都是玉姜這個賤人害得,我所有的計劃全部泡湯!」

「現在只有休養生息,尚子政這一次肅清,讓我多年的心血全部付之一炬!」高輔有些不悅,眼神充滿了恨意。

馮衍勸誡「總之你要萬事小心,高陽氏,就剩下你一個了!」

高輔聽到這兒痛哭起來,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拳頭「我一定讓尚子政付出代價,我要將他辛苦建立的一切全部摧毀!我要讓尚氏一族絕後!」

北殿

子政正批閱著奏摺,沫兒身穿華服站房間中間,此刻她已經成為了長公子的嬤嬤,主要職責是照顧扶蘇公子和掌管宮中的宮女。

「恭喜王上,玉姜夫人誕下一位小公子,夫人請王上賜名」

子政頭也沒抬「世妎」

沫兒雙手重疊行禮「遵旨」沫兒剛想要起身退下,子政又道「慢著」

沫兒恭敬地站在中間,子政道「封玉姜夫人為營中夫人,置於三軍!」

沫兒聽到這兒,嚇出來一身冷汗,她有些驚訝地看向子政,營中夫人,那不是軍妓嗎!對女子來說那可是生不如死!

「王…王上…玉姜夫人剛剛誕下公子,這……」沫兒欲言又止。

「嬤嬤,可還記得扶蘇之母」子政言語中帶著些許傷痛「善心之人被無情謀害!而這始作俑者竟能安享榮華這是何理?」

子政有些隱忍憤怒的說「玉姜本是趙國舞姬,孤憐其可憐封了公主后至夫人,卻絲毫沒有感恩之心,謀害太后丞相,毒害公子,假傳聖旨,此等蛇蠍該有此罰!」

沫兒沉默了片刻回復了一個「是」便起身離去了。

接著齊蒙覲見

子政冷眼抬眸看向一身素衣的齊蒙「你來找孤,有何事?」

齊蒙悲涼地說「丫頭死了,我恨不得隨她而去,是秋雨和她腹中的還在留住我,就在孩子生出來的不到半個時辰,秋雨也死了!」

「你覺得是孤害死了她?」子政停下筆看向齊蒙。

「若是穩婆早些到,她便不會血崩,不會死!」齊蒙悲痛地說「我為西戎盡心儘力,卻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所愛!」

子政聽罷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眸中帶著淚花「恭喜,你終於嘗到了跟我一樣的滋味———痛苦,難過,悲傷,絕望……」

「你在報復我!」

子政起身來到齊蒙身旁「我一點兒都不信你會隨蘇蘇而去,我就是報復你,我就是讓你跟我一樣!」

說著子政歇斯底里地說「蘇蘇死了!帶著我的心一起死了,我早就跟著她沉入了黎海,散盡在風裡!

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嗎?你錯了!」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地說著。

「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全部付出了代價。墨陽!孤活剝了他的皮,一刀刀的將他剮了。那些刺客孤砍了他們的手,將他們烹了,……只有你還好好的活著,孤知道蘇蘇不捨得你死,所以我要讓你跟孤一樣!」

齊蒙難以置信地搖頭,他變了,他變得暴躁殘忍血腥「你太可怕了……」

子政暴躁起來他怒吼道:「不夠!這些還不夠!遠遠不夠!」

「王上…」

「孤讓他們都死…」

「王上!」齊蒙大喊道,子政悲痛的看向齊蒙更咽道:「蘇蘇死了……她死了!再也不回回來了!」

齊蒙閉上了眼睛,一滴淚水滑下,他睜開眼睛擦掉眼淚輕聲說「遠疆蠻夷眾多,恐對帝國不利,臣請旨永駐遠疆」

子政錯愕地看向他「你想離開?」

齊蒙沒有說話,他雙眼無神,子政危險地看著他「若是孤不準呢?」

「王若不準,臣便辭官」

「連你也要離開?」子政有些不悅「這算是威脅嗎?」

齊蒙輕嘆一聲搖頭「不,這不是威脅是請求!」

子政沉默不語,齊蒙看著子政道「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羨慕你可以娶她為妻,羨慕你可以在她的心裡佔據那麼重要的位置。

關於那道賜婚的聖旨我原諒你,可丫頭的死,秋雨的死,我永遠永遠無法原諒你……」齊蒙的雙眸有些泛紅。

「以前我是為了西戎為了尚氏榮耀而戰,從今以後,我尚子政只會為了她而戰。這是我最後一次以朋友的身份請求你」齊蒙悲痛地說。

兩人四目相對,齊蒙眼神堅定,子政知道齊蒙不會原諒自己,他也知道蘇蘇去后,齊蒙與他勢必決裂,只是他沒想到這一切來的如此快「好,孤成全你」

只見子政冰冷轉身「傳孤旨意,俾將軍駐守遠疆若無召命,永不回朝!」

齊蒙凄涼地笑了他雙手重疊行了「臣謝過王恩」從此他齊蒙與尚子政不再是朋友,不再是兄弟,只是君臣……

子政聽到這兒難過的閉上了雙眸,齊蒙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為她的死而悲傷……珍重…」

說完齊蒙便轉身離去,秋雨對不起,這一生是我負了你,沒能好好保護你,你老是問我有沒有愛過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好像在我心裡了……

蘇兒,我的傻丫頭,你以為讓自己存在過的痕迹消失,所有人都會忘記你嗎?

你錯了,對於齊大哥來說你已經融入了骨血之中,曾經我將你視為我的世界,現在整個世界都是你,我會用自己的方式永遠…永遠記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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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蘇兮隰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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