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第一天認識孤嗎?(大結局中)

第一百一十五章第一天認識孤嗎?(大結局中)

武侯府,齊蒙看著手中的帛書雙眸變成了猩紅色,拿起桌上的酒灌下去,他愛那麼久的女子,尚子政竟如此不珍惜,想到楚蘇為尚子政做的事,他便氣憤不已,拿起劍起身。

齊蒙剛打開門,齊異便出現在眼前「哥你要去哪兒?」

齊蒙沒有說話,越過他便要離去,齊異一把抓住他的胳臂,齊蒙掙脫開,齊異再次上前欲拉住他,卻被齊蒙摔倒在地。

齊蒙剛踏出了一步,齊異便起身抱住他大喊「哥!齊家世代為戎臣,從未有過不忠不義之人,難道今日你要為了一個女子讓齊家遭受滅族之難嗎?」

齊蒙由暴躁變得安靜了,齊異發覺哥哥冷靜了下來,鬆開齊蒙來到他面前,當看到齊蒙的那一刻他愣住了,這個七尺男兒這他心中的英雄———他的哥哥正在流淚。

「哥……」齊異輕聲喊道,齊蒙痛哭流涕「她渾身都是血的躺在我的懷裡……我就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我的面前…」

「哥…」

「丫頭為了救他寧願剖心,可他呢?一張休書扔給丫頭,她為他受了那麼苦,流了那麼多的血,那麼多淚…」說著齊蒙更咽「我為她不值,我為她不值啊!」

「哥…」

「她總是為別人想,每次都把自己放在最後面。我有時候真的好恨!我恨老天爺為什麼不開眼!」

齊蒙悲憤地吼「我恨老天爺,我更恨自己,我恨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勇敢一些,我恨自己為什麼要鬆手,為什麼將丫頭交給他!」

「哥別這樣!你不能丟下齊家」齊蒙無奈苦笑「人啊,為什麼會有這樣那樣的牽挂?因為父親,我不得不推開她。現在因為齊家,我又要再次將她放下嗎?」

「哥。你可以的,你已經放下過一次了,擱這一次也一定可以的。沒了他,你還有嫂子」

「我要去問他為什麼他要這樣對丫頭!」齊蒙欲離去。

齊異一把拉住他的手「哥,嫂子才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她就快要臨產了,你就要當爹了,別干傻事。」

聽到這個消息,齊蒙愣住了。他緩緩看向齊異,眼中滿是委屈和悲痛「齊異……」

「哥節哀順變,如果鄭夫人還活著,他一定不願看到你與王上刀劍相向,你忘記了,你答應過鄭夫人要好好活著的。」

齊蒙聽到這兒崩潰的大哭,大笑起來,他有難過有欣慰,欣慰的是他,齊家終於有后了,難過的是他又要再次將出書的仇恨全部放下,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可他無可奈何。

忠義孝道,他不曾負過。此生,他不能得到所愛,所愛已死卻也不能隨她而去!原來比起死,活著才更難!他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大的窩囊廢!

想到這兒,齊蒙丟下劍,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悲痛地大哭猛地給了自己一耳光「是我沒用我沒用……」

「哥!」齊異拉住他的手「別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小模子傳來聖旨,宣齊蒙覲見,不多時齊異安撫了哥哥便讓人給他重新換了衣服,將他送進了王宮。

王宮裡齊蒙看著病床上的子正,眼中彷彿一團無波的死水。他真想殺了他,可進宮前齊異將他的劍給扣下了,齊異怕他控制不住自己,還在殿外等著。

子政看著齊蒙咳嗽了一下質問「蘇蘇的遺體在哪兒?」

齊蒙冷漠的看向子政,語氣很不友善地回答「燒了!」

子政聽到這話憤怒無比「你竟敢讓她挫骨揚灰,孤殺了你」說著,他便要起身,小模子忙扶住他「王上息怒小心龍體啊」

齊蒙看向子政此刻的樣子忽然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我笑你惺惺作態,虛偽至極!你現在還要她的遺體是想幹什麼?五馬分屍嗎?」齊蒙的雙眸泛紅「不用了,你再也不用費盡心思去算計她了!因為她已經死了!是被你害死的!」

子正聽到這兒氣極了,猛地拿起床榻旁的杯子,用力砸向齊蒙。杯子在齊蒙面前碎成一地。

「孤不信你會讓她挫骨揚灰,她生是孤的人,死是孤的鬼,把她的遺體還給孤。」

「沒有!」齊蒙決絕地大吼道,他將手中的帛書扔向子政「她早就不屬於你啦,從你寫下這封休書開始,她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小模子撿起地上的帛書,拿給子政看,子政看著帛書上的內容手有些顫抖「不……不……這不是孤寫的,孤沒有寫過。」

「在她彌留之際,那隻充滿鮮血的手緊緊的抓著這封帛書。她問我,她是不是錯了。我好想告訴她。她沒錯!

可她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在向我控訴你的罪行!我好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帶她離開西戎。

早知道她落得如此下場,我就應該什麼都不顧,至少她還能好好活著。」

「你妄想!楚蘇是孤的夫人,孤的王后!」子政悲憤地說道。

齊蒙眸中含淚質問「你真的當她是妻子嗎?是王后嗎?因為一塊破石頭,你將有孕的她貶入長清宮,她比任何人都嚮往自由,因為你的多疑,她寧願做一隻被人關在囚籠中的金絲雀。

為了救你,她騙齊異,與他交手,將自己體內護命的隨和珠打出給你療傷,險些一屍兩命!

你用楚啟的遺體威脅她做王后,逼她原諒你,是你逼她吃下了蠱毒的。

她為了讓你活下來,一次又一次的使用術數,導致蠱毒一次又一次的加深。

她本來可以好好活著的。為了給你解毒……為了給你解蠱毒,她剜了心!剜心之痛,你知道嗎?可你呢一紙休書將她送入了黃泉啊!」

「你說什麼?她剜了心!?聽到這兒子政想起楚蘇那羸弱的身影,他的眼淚滑落「她怎麼…怎麼這麼傻!?」

腦海里回憶起在樹林中的來世之約,子政的心彷彿被人用刀捅著一顆血淋淋的心又扔到了火上灼燒,快到碎了。

他一直在抱怨他不夠愛自己。卻沒有想到,原來她的愛,是如此的深刻,如此讓他心痛!

「蘇蘇……蘇蘇……我要去找她」說著子政推開小模子。

」我不會把她還給你。我要讓你這輩子都生活在無止境的懊悔和痛苦中。」

子政抽出長劍對著齊蒙眼神陰冷而憤怒「不交出蘇蘇,你休想活著離開。」

「丫頭已經死了。你覺得我還會怕嗎?」話音剛落,齊蒙一把抓住劍刃往自己的身體扎,子政忙抽出劍。

齊蒙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言語中些許狠勁兒「我齊蒙從蘇蘇死得那一刻開始,就一隻腳踏進了棺材里!流血死亡對我來說沒有可怕的!而你休想再看到她一眼!」

說完他轉身離去,子政氣極了,狠狠地將劍扔在地上「齊蒙,你可惡!」子政一陣頭暈有些站不穩了,小模子忙扶住他「王上!」

子政地甩開小模子的手憤怒的喊道:「傳孤旨意,齊蒙一日不交出鄭夫人遺體!黑騎九將便一日死守武侯府,一隻飛鳥都不能放過!」

「是!」小模子剛想下去,子政又叫住了他「等等!」

小模子停住了步伐,子政眼神冰冷「孤記得齊夫人有孕在身?」

「是的,算算日子要臨盆了吧」

子政眼神陰冷,似笑非笑「好,很好!」

齊蒙回到武侯府,看到站在大廳等自己的王秋雨忙上前「你在這兒幹什麼?」

「鄭夫人的事我聽說了。」

齊蒙的眼神有些暗淡了,言語中流露出些許難過「再不久你就要臨盆了,這些事別再想了。」

「那你呢?」秋雨看向齊蒙,鼻子有些酸了,眼淚落了下來「我聽齊異說,你要去找王上。我不希望你出事,我不希望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鄭夫人的事到此為止吧,就當我求求你了,你忘記她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鄭夫人也希望你忘記她,你怎麼不明白,上次你倒涼亭里,是鄭夫人給我傳的消息,她希望我們夫妻好好的!」說著王秋雨的眼淚再次滑落。

「我不想你出事!阿蒙!你不是一個人了,你就當是為完成你跟鄭夫人的約定,不要為她報仇好不好?為了我,為了孩子,為了齊家……」

看著王秋雨這副模樣,齊蒙伸手擦掉她的眼淚,王秋雨拿出楚蘇送齊蒙的那串劍穗。

她將劍穗重新系在齊蒙的劍上「以後我都不跟你吵架了,我允許你心裡有她,你不聽我的,也要聽她的,好好活著!好不好?」

齊蒙看著眼前的王秋雨心中有頗多感觸,他伸手將她摟入懷裡「秋雨,這些年苦了你了,從今以後我會守你的身邊,好好活著。

也許我要很久才能忘記…也許忘不掉…但是我會試著把你放進心裡,試著像愛她那樣去愛你……」

王秋雨驚訝不已,她推開齊蒙看向他「你……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我會好好的活著,守著你守著孩子……」說著齊蒙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他想起了楚蘇對他說的那些話。

丫頭既然這是你希望的,我會按照你說的好好的活著,你永遠都會在我心裡,我會努力去完成這個約定。

翌日,黑騎將武侯府圍得水泄不通。

王秋雨在拿著件披風帶著些糕點,走到亭中,齊蒙正在認真的看著兵書。

王秋雨將披風披在他身上「已經是秋天了,天冷了很多,回房裡看吧」

齊蒙放下書,看著桌上的糕點,忙伸手牽住王秋雨的手,讓她坐下「你就快臨盆了,要好好休息才是,這些事交給下人做」

王秋雨點頭,齊蒙看著秋雨的肚子臉上露出了久違的溫暖「你猜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王秋雨緊張的問道:「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齊蒙將王秋雨的擔憂看在眼中「男孩女孩兒我都喜歡,若是女孩兒一定如你一般巾幗不讓鬚眉」

「我倒不想她學武,還是做個溫柔賢惠的女子的好」王秋說道「倘若是男孩兒,你便教他兵法」

王秋雨剛說完便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露痛苦之色一手緊緊地抓住齊蒙的胳臂,齊蒙有些擔憂「怎麼了?」

「我…我肚子好痛……」王秋雨痛苦地說「我要…要生了」

「什麼!?」齊蒙忙將她抱起往寢房而去,他喊道:「來人,穩婆…找穩婆啊…」

寢房外面

「啊……啊……」聽到王秋雨這一聲比一聲痛苦的叫聲,齊蒙心急如焚「穩婆呢?怎麼還沒來!?」

管家匆匆跑來「將軍,之前找到的穩婆今早上回家了還沒回來」

「那就出府重新去找啊!」

「不行啊,黑騎不讓我們出去,也不讓外面的人進來!」

「什麼!」齊蒙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領「你說什麼!?」

「黑騎說,王上下了聖旨,任何人都不得離開武侯府半步否則格殺勿論,誅連九族!」

齊蒙推開管家,有些為難之際,寢房裡再次傳來了王秋雨痛苦的叫聲,齊蒙顧不得真的多,他大步走向門口。

剛打開門便看到了黑騎,他往外走了一步黑騎的長矛便對準了他的脖子「王上有旨,任何不得踏出武侯府半步,違著格殺勿論」

「內人生產,急需穩婆!」齊蒙語氣有些軟「你先放我出去,我找到穩婆就跟你去向王上請罪!」

「王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出武侯府!」黑騎統領無情地說著。

「我說了我夫人生產!你是不是當真這麼冷血啊!」齊蒙又氣又急「你們是不是想一屍兩命啊!」

「黑騎只聽王命,王上說不能放過一個人,那便放不得」

就在這時管家急急忙忙跑過來「將軍,將軍,夫人流了好多血……」

齊蒙聽罷,對黑騎道:「你們先放我出去行不行?只要穩婆來了你們想怎樣都行」

「黑騎只聽王命!其他的一律不管,就算是武侯府燒成灰,黑騎也決不放出一人!」

齊蒙聽到黑騎那冷漠的言語咬牙切齒的說「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

只見他抽出長劍與黑騎打了起來,這個時候剛剛的管家趁著縫隙跑了出去,他剛出了武侯府不到十步便被一隻長矛狠狠地標穿了身體。

「管家!」齊蒙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他拿起長劍與黑騎打了起來,血濺得到處都是,忽然一聲「王上駕到」所有人都停住了。

子政坐在馬車上冷漠地看著齊蒙,黑騎將領將詳情與他說了。

「齊蒙,放下劍!」子政冷漠地說著,齊蒙惡狠狠看向他,最終妥協的將劍扔在地上,黑騎快速將他拿下。

子政雲淡風輕地指了指馬車旁的兩個老嬤嬤「這二人是孤為你夫人準備的接生嬤嬤」

「你想幹什麼」

「很簡單」子政的眼神有些危險「把蘇蘇還給我,我便讓她們為你夫人接生,否則……」子政嘴唇微啟狠毒地說「一屍兩命!」

子政冷笑了一下後背慵懶的靠著馬車拍了拍手,便有人抬了兩具棺材來到齊蒙面前。

「尚子政!你卑鄙!」齊蒙大罵。

「你第一天認識孤嗎!?」尚子政冷聲道:「孤數到五,你若不決定,孤便殺了這兩個穩婆,讓你夫人……慢慢等死!」最後四個字尾音拖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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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蘇兮隰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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