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揮動翅膀的小蝴蝶

「今天下午又去鄉里是試著開了開收割機，再練練就連地邊上最不好割的麥子都能收了」下午剛一到家凌山河還沒把沾滿汗水的外衣脫了就對妻子顯擺道，

「那玩意有氣勢，開起來高高在上過癮得很呢，呵呵」

李海英一邊幫他擦汗一邊高興的鼓勵著興奮的丈夫：「什麼還能難住你？村裡聽說過年後要買吉普車了，到時候也應該是你幫忙開吧？」

「那是自然了，別人想搶這碗飯沒機會，他們的技術阿差得遠了，到時候還要看我有沒有興趣呢」凌山河擦著身上的汗一臉得意的的回答。

沉默了一會兒接過李海英端過來的一盆清水無惋惜地感慨道：「要說開拖拉機這活，剛才是時還有些意思，賺錢也快。可後來會開的多了，干這個也就不金貴啦！每天吃苦流汗的還要聽那發動機吵啊吵得，不是能長期乾的活要是聽多了耳朵不聾才怪呢。」

坐在小夫妻旁邊凌振仰著腦袋想著自己的心事。

按照記憶不久之後父親不僅是擺脫了風裡來土裡去的拖拉機，開上了村裡的吉普車，還更是租了收割機包了村裡收割小麥的任務。尤其是包收割機的決定確實狠狠賺了一筆，只是第一年的秋天就賺到了一千多塊，雖然之後買彩電花掉了大部分但是收割機一包就是五六年，也成了村裡著名的摟錢能手。

但是只是這些已經不能讓見過大世面的凌振滿足了，他知道要想超越過去的軌跡取得更大的成就只能靠自己推波助瀾了。

看父親已經洗乾淨了手臉正坐在那裡眯起眼睛手拿春城牌子香煙在哪裡噴雲吐霧時而露出微笑的神情，一定是在幻想自己開上吉普車時威風的樣子。

小凌振趕緊跑過去在已備好的「柴」上加了一把「火」，弱弱的問道：「爸爸（請讀四聲）!收割機大么？」

「大！當然大！」父親故意拉長聲音逗弄著可愛的兒子

「爸爸，那收割機割麥子有太爺爺的鐮刀快么？」凌振依舊天真的追問。

父親撫摸著孩子的幼小肩膀耐心的回答：「當然有，要快的多呢?」

「那收割機會開的人多麼？」凌振依然不依不饒的問

「咱們鄉里也沒多少吧，他們也真是，收割機買了好幾輛也不去學學怎麼開，難道秋收時還讓縣裡給他們派人過來么？」凌山河略帶惋惜的回答。

「您開的那麼好，要不全鄉的麥子您都幫著給收了吧」凌振已經開始了隱蔽地暗示了。

「喔？」父親忽然站了起來頭微微向上抬起好像想到了什麼，然後又蹲凌振身邊在稍顯泄氣的回答：「我自己一個人哪裡收的完，那不要累壞么？」

凌振看到暗示有了進展就索性趴倒爸爸的身上一邊努力向上爬一邊繼續天真的說：「那您可以給我買好吃的，我就可以幫您一起收了」

凌山河輕輕的捏了下小凌振的鼻子微笑到「你呀！你哪裡開的了，你是想我給你買好吃的才這麼說的吧！」

凌振依然不依的說道：「那您開我在旁邊看著，看著看著不就會了么？」

聽到自己寶貝兒子的話凌山河忽然眼前一亮。對啊！我原來只想到我自己能把村裡的幹完就不錯了，事情雖然沒有兒子說的那麼簡單，現在一想只要把所有收割機都包下來到時候我找幾個跟車的徒弟不就忙得過來了么？

凌山河暗暗想了想最後心裡就做出了最後的決定：這事值得干！絕對不會少賺錢，再說直接指揮計量收割機可比光開一輛威風的多了。

想到這凌山河從兜里拿出五毛錢遞給小凌振然後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說道：「諾，獎勵你的，拿去明天上街買好吃的吧！」

「先去找你太爺爺玩會兒，順便告訴太爺爺一會兒該吃飯了，那你媽叫進來說我有點事和你媽說。」凌山河怕小凌振在這裡干擾到一會兒的談話索性順便支開他。

凌振興奮帶者五毛錢巨款心滿意足看著父親興奮的眼神，知道自己的話對父親的計劃產生了應有的影響，於是一邊盤算這筆巨款的用法一邊的朝太爺爺住著的廂房跑去。

慈祥的太爺爺雖然年近七十卻沒有七十歲老人該有的羸弱。

老爺子下午在地里除草回來之後又背著竹簍拿著耙子去外面收集了一簍子的樹枝，剛做到屋裡還沒來得及喝水就被小重孫的身影吸引住了，幾步走過來抱起了跑過來的小凌振哈哈大笑著說：「你這小鬼頭，剛這麼點年紀跑步就這麼穩，身體比你爸爸可好多了，我看身高肯定能超過他，哈哈哈」太爺爺的脾氣一點都不受年級的影響相當豪爽。

這就無心的話卻說讓凌振一陣心虛，太爺爺雖然老了身高也超過175公分雖然爺爺的身高已經不可考了但爸爸卻足有180公分，而且媽媽也踏入165公分。

仔細想想覺得自己後世的身高真有點對不起家裡的優良血統，自從初中畢業長到了170公分讓長輩們有了更高期望以後，接下來的十年之久只是象徵性的長了5公分，之勉強能跟太爺爺比肩。

這可能和自己上高中后從來不參加身體鍛煉有關吧，等到明白的時候已經追悔莫及了！

告訴了太爺爺一會吃飯的事後索性在賴太爺爺屋裡不走，而老人家能和小重孫呆在一起更是笑容滿面的拿出糕點精心款待。

這時候凌山河也已經把機子的想法完全告訴了妻子。

「山河，你覺的這事能忙得過來么？」母親畢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對這件事的可行性不存在任何懷疑的，但也體現了保守的一面「再說包收割機租金也不少吧，咱們能交的起么？」

「錢的事應該問題不大這幾年我開車也賺了不少錢，再加上你的工資應該也差不多夠了，不行咱們不是還能借點么？關鍵是看這租金怎麼收還有這割麥子的錢怎麼給咱們。」凌山河一臉的不在乎，體現出了強烈的自信。

「這事你先別操心了，明天我先去交通隊或農業部問問看看這組收割機的事歸哪管，也問問按政策能租給咱們不？事後咱們再商量。你先去繼續準備飯吧，現在吃飯最重要別關算計以後賺錢把人先餓壞了人」凌山河的幽默和自信也感染到了凌媽媽。

可她卻不知丈夫心裡強大決心――只要政策允許收割機我凌山河包定了，這種即賺錢又威風的事捨我其誰！

飯熟的很快，小凌振也乖巧的扶著比他走的還穩當的太爺爺開始了品嘗今日的肉末打滷麵，雖然肉比較少但卻吃出了凌振童年的回憶。

可能是心事較多今天父親的話明顯減少，而母親也反覆考慮著如何才能把包收割機的是做得更穩妥，小凌振也在盤算著如何打發手中的五毛錢巨款。老人家更是樂得清凈自斟自飲，一家人繼續著享用著一桌樸素平凡的晚餐。

夜幕臨近全家人和趕來看電視的鄰居們仍然圍坐在電視機旁看著央視新近播出的電視劇《四世同堂》，劇中小衚衕里發生的故事，表現了中華民族英勇不屈的縮影。

性格純樸的觀眾們隨著劇情的跌宕，為主人公一家的處境和遭遇憂心忡忡，伴隨劇中的人物的悲歡離合而感慨嘆息。

八十年代的農民依然保留了早睡早起優良傳統，並沒有現在的豐富夜生活。

每天晚上八點左右就會把孩子哄的睡覺，九點多鐘為了明天的工作自己也上床休息了，第二天早晨五六點鐘也會陸續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新一天的工作。

此時的電視台也遵循這一宗旨，為了不影響大家的休息每天十點之後也就不在安排節目了，當然為了照顧工人的情緒周六是要延遲到12點的。

小孩子的睡眠時間會比大人略長，每天大概要10個小時以上。

而習慣快節奏生活的凌振現在每天卻只睡八小時而且還有縮短的趨勢，當然這還是為了保持身體健康的成長發育強迫自己的結果。不要小看這短短的兩個小時十二生效輪下來就比別的孩子多享受了一年的童年。也許是因為他更珍惜這失而復得的童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