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愛的孩子們

85年的夜安詳而寧靜，雖然草叢裡時而傳出陣陣蟲鳴應和著清澈深邃的夜空是那麼的引人入勝。躺在土炕上的凌振甚至打算靜靜地欣賞一夜這平凡中的美好，但小孩子的精力畢竟有限很快就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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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凌振被母親叫起來時已經是八點多了，睡夢中還依稀聽到父親起床后洗漱和母親做飯的聲音，母親在送走父親之後又躺在自己旁邊歇了會兒，才再次準備好飯菜叫自己起床。

「起來了，小懶豬，再睡小夥伴兒知道該笑話你了」母親的聲音還是那麼溫馨。

小凌振則是揉著朦朧的睡眼，嘴上雖然恩恩的答應不停，可就是賴在炕上不肯起來。最後媽媽實在看不下去了給迷迷糊糊的洗了把臉然後拖到飯桌前，凌振才清醒了些坐在炕沿上開始享受闊別已久的兒時早餐――粥and自製鹹菜，當然作為優待旁邊還多了一杯沖好的牛奶。而太爺爺此時也結束了早鍛煉和勞作參加到吃飯的隊伍中來。

伺候完一家人的吃喝的媽媽又去學校繼續參觀實習了，在童年的記憶力媽媽的假期大部分都是在那即將工作的學校中完成的。有時偶爾也會帶凌振到名勝古迹去看看說是開拓孩子的視野。

吃了早飯之後凌振終於要開始今天最重要的工作――――玩！

「別去坑沿兒（池塘），別爬高。」太爺爺看著興高采烈跑出去的小命根兒不放心的高聲囑咐道。

凌振怎不管那些一路小跑的穿過隔開院落的老牆，很快推開了外院的古舊木門跨過20公分高的門檻，來到那條幽靜的小街上。

此時的農村生活節奏並沒有現在快，因此很多村民坐在自家門口的石頭上聊著家裡的瑣事，順便悠閑的曬著太陽。

凌振今天並沒有去找小二兒，而是準備重新認識一下原來的小鄰居們。

很快的他發現了今天的第一個目標，西院鄰居家的孩子阿獃，他現在正傻傻的坐在自己家門口一堆沙子旁邊，手裡拿著小鏟子神情專註的一下一下的挖著沙土，然後把挖出來的沙土放到身邊的小木桶里，等裝滿了之後再滿懷自豪站起身來用力提起木桶一下倒在沙堆的頂端，做完這一切心滿意足的擦了擦不來並不存在汗水，像是很累的樣子坐在地上歇一會兒，不久后又義無反顧的繼續開挖。

阿獃本名趙遲小凌振一年，人如其小名，反應遲鈍，平日里也總是獃獃的。就算被人欺負了也只會哇哇的大哭絕不會想到反擊。上學之後的他也沒什麼變化，長得比雖然同齡人還要高大卻經常被小他很多的孩子打得大哭，而且學習成績也很不好。不過難能可貴的是他卻擁有吃苦耐勞的個性和堅持到底的精神，可以說是大俠郭靖在現代的翻版。

正當凌振饒有興緻的看著阿獃玩著那極其幼稚遊戲的時候，旁邊又一個小男孩子出現了，他幼小的身影躡手躡腳的跑到阿獃的背後，趁阿獃轉身挖土的瞬間抱起阿獃的小木桶轉身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仔細一看正是小二兒家旁邊住著的狗子。

狗子本名趙子義，和阿獃同年而且還算是一門不遠的親戚。不過他卻不管那些，因為是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欺負其他的小孩子了，很多小孩兒都有些怕見到他。也算是著名的人見人厭小討厭鬼了。

不過凌振從小就不怕他，長期沖奶粉喝的凌振身體強壯而且又大狗子一歲，對於實力強過他的孩子借個膽子給他，他也是不敢亂來的。所以欺負阿獃這種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傢伙最能讓他有安全感，其實小孩的世界也是欺軟怕硬的。

回頭找不到木桶的阿獃傻傻的愣住了幾秒，然後天真的在地上摸了摸原來木桶的位置發現確實不在了之後，也不管小木桶的去向和跑開的狗子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亂蹬著雙腿。要知道那時積木之類的玩具只有在幼兒園才見得到，而且也是要幾個人輪流玩的，這些可以私有的小鏟子小罐子什麼的已經是孩子們的珍寶了。

看到這一幕狗子也不再往家裡跑了，站在原地洋洋得意看著阿獃一邊笑一邊還挑釁著說：「你這個大傻瓜！愛哭鬼！這麼簡單就把弄你哭了還不如女孩子呢。哈哈哈」

聽見狗子的嘲笑生阿獃回過頭來看著狂笑的狗子，又膽怯的看了看狗子手裡拿的本屬於自己的小木桶，之後眨了眨眼睛發了幾秒呆之後哭的更凶了。

面對著一對耍寶的小孩子，凌振確實有些無可奈何為了耳根的清凈，只好跑到狗子旁邊幾下搶過了他手中的小桶，跑過了去遞給了哭的稀里嘩啦的阿獃，沒想到這並不能緩解阿獃的哭聲。

正當凌振無計可施的時候，阿獃突然停止了嚎啕哭聲不斷撫摸著失而復得的小桶呵呵的傻笑起來。不由得讓凌振有種想跌倒的衝動，暈，這傢伙原來反映這麼遲鈍！

而狗子被搶了小桶又怕凌振跑過來打他所以來個先下手為強，伴隨的阿獃的笑聲也瞬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隨著抽泣聲還放出當那年頭孩子之間最常見的狠話：「你欺負我，我明天叫我爸爸打你，嗚嗚嗚」然後不等凌振按規矩說什麼連你爸爸一塊打之類的找回場子，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當然大人自重身份是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的，就算雙方家長就在當場也只會哈哈一笑當作閑時的談資。

而且小孩子之間的矛盾是大人們無法理解的，即使你為自己孩子一面之詞的哭訴而發火生氣，可沒準孩子擦乾眼淚就跑出去和剛才的小對頭玩在一起了。

凌振的拔刀相助換來了阿獃三分鐘內的崇敬，三分鐘后阿獃又開始繼續他執著的挖土工程了，哭笑不得的凌振沒有興趣再繼續看阿獃那一成不變的挖土計劃，因為按他對阿獃的了解，如果家裡人不叫他回去吃飯的話他會永遠沉迷在挖土的樂趣之中。

村子有南北兩條主要的街道相隔不足400米，但是對居住在裡面孩子來講就是南北兩座陣營，南面的孩子如果過來欺負背面的孩子將會遭到整條街孩子的打擊，一代一代的孩子演繹著他們之間的Q版南北戰爭，每位升上初中的戰士都將自動在戰爭中退役，否則將遭到雙方共同的鄙視。還好這戰爭並不會出現烈士，不過傷員就在所難免了。

雖然這只是孩子間的遊戲，不過這也許就是黨派的由來？

有意思的是到了他們這一代，由於生育周期的不同南街只有兩三個同齡的孩子，北街卻有十幾個，因此南街孩子的「割地配款」是自然的，而且會在很長時間內難以翻身，還好凌振他們都生活在北街。不會在某種程度上講這些年反而是衝突最少的。

很多人都嚮往擁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度過一生，而凌振得到了這神奇的重生機會之後自然更是如此。

但實際行動時才發現這真的很難，本來還想找個可愛的小蘿莉體驗下慢慢養成的樂趣與成就感。但天公不作美，偏偏這十幾個同齡的孩子全部都是男孩。

這種幾率小到不可思議的小概率事件偏偏在實際生活中出現了，而且又恰好被他碰上了。

於是凌振只好不無安慰暗想：村裡畢竟範圍較小，要想提高養成質量咱就到從鄉里蘿莉抓起！

凌振上的小學是有些不同的――七年制，在正統六年的基礎上加了一年的學前班。學前班五歲就可以入學一直上下來結果其實和正統教育沒什麼區別，如果不願意的話也可以等到六歲直接去上一年紀。這能這也是為了照顧一些沒時間照顧孩子的家長順便多賺些錢吧。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凌振匆匆的重新認識了那一張張熟悉而陌生的稚嫩笑臉，終於找回了孩子的感覺，也完全適應了那養育自己的環境。看來改變心境和學外語一樣，外界環境滿足之後自己的變化也是很快的。

也許這就是幼兒園老師為什麼總顯得比實際年齡小的原因吧，而且她們只是照顧和教育孩子而凌振則和這些孩子根本就是朋友。

在適應了一切之後接下來就是該為自己的未來做些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