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對簿公堂
蔡豹聽到「侯爺」這兩個字的時候，就不自覺地扶住了額頭。
他有些頭疼，本來還抱著那麼點僥倖，沒想到才一大早，這僥倖就破滅了。
「這……大哥，侯爺來哪一出啊這是，我該怎麼辦？」張虎坐立不安問道。
侯爺竟然親自出馬，還要在公堂之上處理這事！秦遠那小子到底給侯爺下了什麼葯？
蔡豹思索一會兒：「侯爺這是要給那秦遠洗的清清白白的，通過公堂，堂堂正正來也省的背後傳出閑話了，這樣，你先跟著我去，在衙府門口等著，我去和侯爺周旋，反正那小子販鹽的事是石錘的，侯爺要對簿公堂對我們來說不一定就全是壞事！」
張虎趕緊點了點頭。
隨即二人便朝著府衙去了。
……
而另一邊，衙門裡。
秦遠正跪在大堂之上，面前坐著個胖縣令，十幾個官差站在旁邊，側面坐著的則是武懷安等人。
胖縣令早已經全身是汗。
這武懷安一大早就讓人把他弄起來，讓他去判案。
他雖說天天摸魚，但也深諳官場，看得出來眼下跪著的這個人應該是侯爺那邊的人。
武懷安今日親自來就是要保下這個人！
看著侯爺喝了好幾盞茶，略有些不耐煩的模樣，胖縣令更是惶恐不安。
「侯爺，要不再給您上一盞？」
「不必了，蔡師爺為何還不來？」武懷安冷聲問道。
話音剛落。
一旁台階下便快步走上來一人，徑直跪下。
「小的蔡豹！參見侯爺！讓侯爺久等，實在罪該萬死！」
蔡豹說完還朝著武懷安磕了一個頭。
同樣跪著的秦遠也看向了蔡豹。
不得不說，第一眼看到這位師爺就能感覺到他身上一股油膩的味道。
「蔡豹！你怎麼讓侯爺等這麼久！」胖縣令看到他來了，趕緊責備。
武懷安卻笑了笑：「無妨，蔡師爺請起。」
「謝侯爺。」蔡豹趕緊起來，恭敬地站在一旁，然後略帶著微笑地問道，「小的方才還在別的地方處理些公務，聽聞侯爺要見我我就趕緊過來了，不知侯爺喚小的來是為了何事？」
武懷安繼續笑道：「沒有別的事，只是早聽聞蔡師爺斷案很有一套，閑來無事來看看，正好，聽說師爺昨日特地帶府兵上門抓人，似乎和私鹽有關，看來案情複雜，我想看看師爺要怎麼處理。」
「侯爺見笑了，我蔡豹不過是一介師爺，只做些輔助縣令大人的活。」蔡豹恭敬道。
「師爺不必謙虛，直接開始吧，當我不在就行。」武懷安道。
蔡豹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秦遠，嘴角抽了抽。
當他不在？
開玩笑呢！
明顯就是為了這小子來的好吧！
可侯爺要他開始，他也只能硬上了。
他裝模作樣翻了下沒寫幾個字的卷宗，然後抬頭朝向縣令，咬咬牙。
「大人，此人販賣私鹽，物證人證俱在！按我大周律例！當斬！」
他雖說很不立馬把秦遠給放了，但畢竟這麼多人看著，還是得按照卷宗上的來才行。
只是這話差點沒把胖縣令給嚇死。
這小子明顯是侯爺的人好吧！這貨是真看不出來嗎！上來就要砍腦袋不給侯爺面子啊！
秦遠有點慌，雖說知道自己應該不會死，但萬一玩脫了呢？
胖縣令趕緊咳嗽一聲：「咳咳，師爺，本官認為需要好好核實一番，你那人證物證何在？」
蔡豹朝著一旁小卒吩咐了兩句。
很快，張虎和幾個潑皮便走進來了。
幾人也直接跪下，給武懷安和縣令行了個禮。
「張虎，你們幾人可有確鑿證據證明秦遠販賣私鹽？」
「有！」
張虎趕緊掏出了那隻巴掌大的小袋子，將細鹽撒在一個碗里，遞了上去。
「大人！這就是私鹽！」
旁邊幾個潑皮也趕緊說道：「大人！小人幾人親眼所見，這鹽就是這傢伙私自煉製的！」
胖縣令瞪眼一看。
這雪花粉末狀的，是鹽？
他怎麼從來沒見到過這種鹽？
他讓手下人確認了一下，結果還真是鹹的。
見狀，秦遠也趕緊說道：「大人！這確實是我煉製的，但我是有鹽號特許的！怎能算是私鹽呢？」
「哦？許可？在何處？」
「暫時不在我身上，過幾天有人能送來！」秦遠道。
陸績之前和他說過，應該不過兩天就能把他的許可給弄出來。
「這……」縣令有點為難。
畢竟只嘴上說說可沒什麼用啊，人家那裡可是認證物證都在。
而秦遠早就準備好了。
「大人，雖然東西不在，但我有人能為我作證！」
「哦？誰？」
秦遠看向了身後。
一個小卒會意，隨即便領上來一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小黑。
小黑朝著縣令便是一拜。
「大人，小的是鴻遠商會的夥計，小的確實能作證，我們鴻遠商會確實過幾日就能把許可送來。」
胖縣令也只是稍微驗證了一下小黑確實是鴻遠商會夥計的身份。
「確實是真的。」
他打算就按照這個直接把人放了。
一旁的蔡豹也不打算繼續糾纏，於是說道：
「原來早已經有了鴻遠商會的許可了啊，那看樣子只是個誤會，既然如此那直接放了……」
只是他還沒把話說完，小黑卻打斷了他。
小黑眼中流露出那麼一絲兇狠。
「大人！秦遠確實有我們鴻遠商會的許可，但我今日來不只是為了作證這麼簡單！」
「什麼？」
這下，不僅僅是縣令了，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秦遠愣了一下，早上找到小黑的時候就只要他做個證而已啊，他還要幹什麼？
「大人！這張虎私通土匪！截殺我鴻遠商會商隊！還殺了我們十幾個人！只有我僥倖逃脫！還請侯爺和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小黑道。
小黑也是有心計的，原本是想要等幾天後陸績帶著州府的人回來再找張虎報仇的。
但是，既然侯爺在場，而且看樣子還是站在秦遠這邊的，於是他索性就要把事情明著挑起來了！
這下，全場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胖縣令差點沒暈過去。
本來想著給侯爺一個交代就行了，沒想到又來了個麻煩事！
張虎的臉色更是難看，有那麼一瞬，眼中流出那麼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