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焦急的張虎
並沒花多長時間，秦遠一行人便回到了侯府。
趙紹武還有傷在身已經去休息了，而武懷安還內門處等著他。
「事情都辦完了？」武懷安問道。
秦遠行了個禮，隨即微微抬頭，面色有些陰沉：「還沒有。」
「嗯？」眾人都看向了秦遠。
人不都就回來了嗎？
秦遠解釋道：「就算今日能躲過張虎，但明日呢？下個月呢？若不能徹底了結，恐怕我和內人終會死在張虎一夥的手裡。」
武懷安笑了一聲：「哦？那你的意思是要殺掉他？」
「以侯爺的能力殺掉那幫人還不是和殺雞一般，而且那伙人危害百姓已久，侯爺出手也算是為民除害！」秦遠認真地看著武懷安道。
若是能借著侯爺的手徹底除掉那幫人，那他就可高枕無憂了。
可就是秦遠這有些不知好歹的模樣，惹怒了侯爺手下幾個人。
周滄趕緊上前抓住秦遠的肩膀怒道：「小子！侯爺已經救了你和你家眷！還庇護了你們！你怎還敢提要求！」
「無妨。」武懷安揮了揮手，示意周滄放手，看著秦遠，好久才嘆了口氣：「我雖然有能力幫你，但卻不能幫你。」
「嗯？」秦遠不由得一愣。
「張虎背後是白水縣師爺蔡豹，那個蔡豹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雖只是個師爺，但在這邊陲之地可以說是手段通天，和羯人、土匪、邊軍都有聯繫，當地土匪數年之間未入村劫掠，邊軍也從未入縣強征過給養，甚至羯人都鮮有滲透，都靠著蔡豹維持的平衡，雖說他是有苛刻百姓的行為，但這邊陲的和平可都靠著他，甚至連我也在很大程度上需要他替我做事。」武懷安道。
這話不假，他武懷安調查羯人和邊軍動向經常需要蔡豹的人。
秦遠皺起眉頭。
古人說官官相護，圈子裡的關係盤根錯節無法斬斷還真沒錯。
就連這武懷安都是如此。
「那侯爺的意思是您這封地的百姓就活該受蔡豹一夥的欺壓？」秦遠問道。
「秦遠！你放肆！」周滄怒道。
武懷安沒有生氣，上前拍了拍秦遠的肩膀，「秦遠，你從百姓的角度出發嫉惡如仇固然沒錯，但從我的角度，維持平衡才是最重要的，你既然答應成為我的家臣，那也要從我的利益出發，況且蔡豹若是沒了，這平衡就沒了，羯人和土匪甚至邊軍又要來劫掠，苦的還是百姓。」
秦遠看著武懷安，心裡複雜，雖然不太認同他的話，但最終還是沒多說什麼。
武懷安看著秦遠有些不滿的樣子繼續說道：「不過蔡豹那一夥確實有些無法無天，需要敲打一下，我借著這次機會給他一些警告也不是不可。」
「嗯？」秦遠有些好奇。
「明日我會親自給你一個交代。」武懷安道。
……
而另一邊。
張二麻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張虎所在的賭坊。
賭坊門口幾個人一看張二麻渾身是血壓根不敢攔著。
而此時，張虎正和蔡豹面色陰沉地面對面坐著。
「大哥！他秦遠區區一個賤民為什麼弄不出來！到底出什麼事了？」張虎忍著心裡的怒氣道。
「哎！被人帶走了！」蔡豹抓著手裡的杯子，臉色相當難看。
蔡豹上半夜的時候就讓人去帶秦遠出來了。
原本，以他的命令，就算是死囚都能弄出來，但是去的幾個人都說牢里不肯放人。
察覺到不對勁的他，趕緊親自去了，但到的時候，秦遠就已經不見了，只聽牢頭說是被帶走的。
他只能先回來找張虎了。
張虎一聽，急的差點跳起來：「哎喲喂，我的親大哥啊！他區區一個賤民有誰能把他弄出來？又是鴻遠商會嗎？這怎麼能讓他們把人帶走啊！你就應該看緊點啊！」
「若是鴻遠商會動的手腳我還不至於如此！」蔡豹咬牙，「我查了一下，恐怕是……」
「是誰？」
「武安侯！」蔡豹掩面道。
「武安侯？不可能！」張虎猛地站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那小子不過就是村裡的一個農民怎麼可能讓武安侯救他！」
「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好像說是那小子救了侯爺府上的人！」蔡豹皺眉道。
「這不可能！我不相信！」張虎睜著眼睛，使勁地搖了搖頭。
也就在這時，全身是血的張二麻沖了進來。
「虎爺！不得了了！」
「張二麻？你他娘的又幹什麼去了搞成這樣！你不是去抓秦遠那兩個家眷了嗎！」張虎看到這傢伙上去就是一腳。
張二麻趕緊說道：「虎爺，我們就快抓到的時候，不知從哪裡衝出來十幾個騎馬的人！上來就把咱們二十來個兄弟砍死了！我是跑得快才逃過一劫！」
一聽這話，蔡豹跺了跺腳：「果然！鐵定是侯爺的人！二弟啊！你這次是捅了大簍子了！」
張虎早已焦躁萬分，把所有怒火全都撒在了張二麻身上，上去就是一頓狂毆，直到把張二麻給揍得昏死了過去。
發泄完了，他才坐回了椅子上，雙眼有那麼些失神：「大哥……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早就讓你做事之前一定要查清楚對方背景！你就是不聽！」蔡豹扶著額頭頭痛萬分。
「大哥！實在不行我只能上山投奔土匪了！」張虎咬了咬牙。
「那倒不必！我給他侯爺也算是辦成了不少事，他再怎麼樣也要給我一個面子！等著吧！」蔡豹嘆了口氣說道。
二人就那麼等到了大白天。
張虎還在心裡祈禱著肯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秦遠那小子背後怎麼可能會是侯爺呢？
但很快，兩個小卒便登門了。
「蔡師爺！縣令讓您快會衙門參與審判秦遠販私鹽一案！」
「什麼？縣令？」張虎不由得一愣。
這白水縣的縣令號稱山間居士，可以說只是掛個名，整日吃喝玩樂，從不管縣中事務，所有的事情都是蔡豹做的，那貨突然要查秦遠販鹽一案，要說背後沒人命令那是不可能的！
蔡豹同樣知道這一點，他趕緊問道：「衙府可是來了什麼人？」
小卒猶豫了一下，才悄悄在蔡豹耳邊說了一句：「師爺，不得了了，侯爺不知怎的突然到衙府上了，說是要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