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七情花

第5章 七情花

兩人的本命靈器與化神期的黑蛟對上時,由於靈力反震力量太強,居然將殷凡臉上的面具都給震裂了。

「魔尊……可還有其他面具?」無非心緒轉動,迅速反應過來提醒道。

只能慶幸現在兩人的姿勢,是他背對着殷凡,還沒有看到主角的臉,否則……結果將不堪設想。

現在只要殷凡重新戴上面具,這件事完全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聞言,殷凡也猛然反應過來,迅速從儲物戒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其他面具,扣在臉上。

兩人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還好沒看見!

無非站起身,白色的佛衣並未沾染上污垢,他抬手,一抹金芒忽地從遠處急駛而來,還沒等殷凡看清是種什麼靈器,就落在無非的掌心,金光一閃,沒入身體回到丹田處。

將本命靈器放回丹田處繼續蘊養,無非正欲收手,這時,一支小劍忽然急速飛過來,落到了他的手掌上。

無非認了出來,這就是殷凡剛才擲出去的東西,袖珍版的小劍一會兒冒着火焰,一會兒又通體冒着寒氣。

這是主角的本命靈劍,熾寒劍。

他背對着殷凡揚了揚眉,隨後轉身淡笑着緩緩問:「這是……魔尊的本命靈劍?」

見狀,殷凡眼中閃過一道惱意,揮手收回本命靈劍,然後抬了抬下巴:「看來是佛子長得太過貌美,連本尊的本命靈劍都對佛子青睞有加。」

「魔尊謬讚。」這些話聽了幾次,已經不能撼動佛子的情緒,他淡淡一笑,「還未多謝魔尊救命之恩。」

如果他沒猜錯,這次生死之劫就是湖中那莫名奇妙突破修為限制的黑蛟,無非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對所謂的規則或是天道更是警惕。

此時,殷凡也冷靜了下來,聽聞此言反問:「如何謝?」

無非微微思索,回道:「佛靈宗清貧,想來沒有什麼是魔尊能看上眼的,思來想去,唯有親手所制的佛串可聊表謝意。」

反正,送一個也是送,送兩個也是送……

「你怎麼……」給誰都送佛串?!

殷凡後半句話沒說出來,他面具后的唇角突然揚了下,「誰說佛靈宗沒有本尊看得上的?」

不知為何,無非心中一跳,有些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刻翻湧的魔氣驟然逼近,與此同時魔尊的手撫上他的臉側。

夜幕的籠罩下曖昧叢生,身着黑袍的魔尊一手按著白衣佛子的肩上,一手摸上他的臉,聲音略低:「本尊看上了你們佛子……」

臉側被殷凡的手指輕撫著,無非隔着面具彷彿都感覺到了那股溫熱的吐息,他微微垂眸閉眼,表情是一貫的淡然平和,但閉上眼的一瞬間眸底忽然湧出無盡的情緒波動。

只一瞬間,無非又將那些無從發泄的情緒壓進深處,再睜開眼時又是黑白分明無波無瀾的佛靈宗佛子無非。

他微微撩了下唇角,道:「無非難以承受魔尊如此厚愛。」

殷凡眯了眯眼,手指移至那道藏着魔氣的皮膚處,猶疑片刻,最終還是鬆開了手,周圍魔氣攢動。

「別忘了佛串。」

話音落下,最後一縷魔氣也消失在無非面前。

無非低笑了一聲,在感受到殷凡身上佛珠的位置離此地極遠時,才緩緩閉上了眼,周身氣息暴起,袖擺無風而動,暴虐的氣息甚至平地捲起了一陣狂風。

天道……

片刻后,無非睜開雙眼,氣息緩緩平和下來。

眼見着黑暗退去,天色快要亮起來,周圍沒有其他人,無非顧不得形象,動作麻利地將黑蛟屍體與湖中的百夏七心蓮收進儲物戒。

然後快步朝山洞趕去。

***

對於無非一夜未歸去了何處,景凡郁並沒有多問,畢竟對於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與無非皆心知肚明。

「昨晚的靈氣中有古怪……」無非從景凡郁手中接過佛珠,繼續道,「昨晚吸收靈氣時,玲瓏心直接發出了預警,靈氣中應當包含了不利於修行的氣息。」

景凡郁則運轉萬靈之體感受了一番,道:「現在的靈氣是正常的。」

他面色稍稍凝重,深覺其中有蹊蹺。

如今之計,唯有白日朝無非指的方向趕去,夜間尋個地方待着,盡量少動用靈力。

無非則是微皺了下眉,眸底晦暗不明,不知為何,那些東西比書中早了兩天出來……

這其實也是主角的一樁機緣,傳承大墓自成一界數萬年時間,雖無日月,卻分日夜。

其中生靈自然也有生死,久而久之,死去的妖獸靈獸化作鬼氣,到了夜間便從各個角落湧出,若修士吸取的靈氣中摻雜了鬼氣,鬼氣入體對修士筋骨脈絡傷害極大。

起初,因吸收鬼氣受傷最重的便是主角,但後來主角的萬靈之體漸漸壓制了鬼氣,景凡郁也就成了唯一一個可以吸收鬼氣之人。

一邊想着,一邊配合景凡郁解決了眼前的赤紋斑蟒,給高大兇猛的蟒身添了幾道致命傷。

「無非師兄可認得這株靈草?」景凡郁將赤紋斑蟒守護的靈植連根拔起,拿給無非看。

葉長而捲曲,莖幹呈現出通透的晶紫色,頂端一顆純白無暇的花苞緊緊閉着。

無非仔細看過,微微搖頭:「我亦不識。」

景凡郁也不在意,隨手裝在玉盒中放進了儲物戒。

跟昨天一樣,到了外界傍晚時分,小世界內也一點一點暗了下來。

附近沒有像昨晚那樣的山洞,無非正欲隨便尋個地方布下靈陣湊合一晚,景凡郁卻制止了他。

「無非師兄且先等一下。」

無非的手頓住,抬眸看他,只見景凡郁取出一樣靈寶,靈寶落在空地上化成一座清新雅緻的木屋。

景凡郁微微一笑:「煉器峰弄出來的小玩意,這房子雖擋不了妖獸襲擊,當一處容身之所卻還是可以的。」

「不錯。」無非點頭,然後在木屋附近布下數個靈陣。

不得不說,跟主角同行,生活起居上倒是極其舒適,無非不由得看了景凡郁一眼……

一面溫和貼心一面暴虐隨性,越看越覺得合胃口,可惜……

在景凡郁察覺之前,無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身看向木屋後面不遠處的山壁,離得不遠,可以清晰聽到嘩嘩的水流聲。

「景師弟……」

景凡郁正將白天收集的靈草靈藥取出整理一番,聽到無非這聲低喊后,疑惑看去。

無非掛着佛珠的那隻手抬起指向木屋後面的瀑布,道:「可否隨我去那裏看一看。」

景凡郁愣了下,淺笑道:「自然可以。」

此時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離得近了便能看清楚瀑布的全貌,約兩三米寬的水流順着山壁嘩嘩流下,落入底下的淺譚之中,濺起一陣晶瑩的水珠。

這水譚彷彿是被流下來的瀑布砸出的一個淺坑,並不大,水流落入譚中又從另一角流出,不知通向何處。

迎面而來的清新水汽令人精神一陣,無非忽然想到什麼,唇角微微勾起,笑意一閃而過。

他俯身撈了把清澈的水,有些涼,但對於修士來說卻是無礙。

「景師弟……」他轉過身來,語氣淡然,「可否幫我看着周圍?」

「可以。」景凡郁先答應下來,隨後心頭浮起一個猜測,「莫非無非師兄你要……?」

他的目光落在白衣佛子身後的水潭上,略帶幾分驚訝。

而無非在他說出「可以」兩個字后,便動手解著佛衣,取下佛串,在景凡郁還未反應過來時就將佛衣放置一旁,露出精壯的腰身。

無非雖然長得俊美,卻絲毫不顯瘦弱,寬闊玉白的胸膛在微暗的天色中抓人眼球。

至少……抓住了景凡郁的眼球。

「景師弟。」無非突然開口喚得景凡郁回神。

「我下去了。」

景凡郁鎮定一笑:「無非師兄儘管去吧。」

卻在無非轉身的那一刻微微斂了笑,眼神稍加克制着盯着他的身影。

無非自然察覺,卻故作未聞,月光石的光柔柔地灑在水面之上,映出他的倒影。

目光在水面映出的人像上停留了一瞬,無非抬手撩起潭水,攪散了人像,看似無欲無求的眼眸深處凝聚著一抹冰冷。

哪怕日後他脫離了束縛,這具身體的頭髮也不會再長出來……

這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大不了以後做個隨心所欲的佛修……無非嘴角微微撩起個弧度,到了那時,他大概會被人叫做邪僧吧。

岸邊,景凡郁索性邊守着無非邊取出各種靈植繼續整理。

簡單清洗一番后,無非便上了岸,靈氣運轉,滿身的水汽緩緩消散,隨後從儲物戒中取出新的佛衣穿上。

無非看向景凡郁手中的最後一株靈植:「這是那株不認識的……」

他抬手輕輕按在純白的花苞上,景凡郁點了點頭,兩人絲毫不曾留意到此時天邊最後一抹亮光被夜色覆蓋,整個小世界徹底陷入黑暗。

「先收……」

未說完的話忽然頓住,無非眸中閃過一抹驚訝,景凡郁也是如此,兩人目光聚集在景凡郁手中的靈植上。

方才還緊緊閉合的白色花苞,最外層的花苞突然顫動兩下,隨後彷彿迫不及待般一層層綻放開來。

須臾之間,重瓣的靈花盡數舒展開,露出中間紫色的花蕊,濃郁的異香緩緩瀰漫出去,莫名有一種靡麗之感。

聞到這股異香,無非的玲瓏心突然猛地跳動了下,一抹鮮血由唇角溢出,他立即封住嗅覺。

同時眉心緊蹙,迅速取出一個萬年寒玉制的盒子,將靈花放到其中,緊緊鎖住那股異香。

他想起來了!這哪是什麼不知名靈植?這是七情花。

七情花,在書中乃是被愛慕景凡郁的小師妹得到,欲藉此花成事,卻不想景凡郁意志堅定,又極其厭惡正道修士,直接推開小師妹遁走自行調息。

而同樣聞了七情花的小師妹,意亂情迷之下委身於前來找她的另一個師兄……清醒之後由愛生恨,後來還給景凡郁找了不少麻煩。

這七情花,怎麼被他和景凡郁拿到了?

無非有玲瓏心預警,幾乎沒受到多大影響,但主角……

他剛收好七情花,微微抬眸,就見景凡郁清雋的臉龐已經一片潮紅,嘴巴微張吐出灼熱的喘息。

「無非師兄……」景凡郁勉強壓抑著,「你先回木屋。」

「不可。」無非緩緩搖了搖頭。

景凡郁眼中已經微微泛紅,用最後一抹理智:「?」

無非沒有解釋,直接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在景凡郁驚愕的雙眸中,雙雙跌落身後的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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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他以身渡魔[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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