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112章

第112章 第112章

邵靜音親手送自己最愛的人離開,那一天發生很多,他一句話也不說。

梁柏城還想陪着邵靜音,邵靜音卻支走了梁柏城。邵靜音回到別墅里,換了一身衣服,獨自坐在客廳,望着空蕩蕩窗帘。外面又下起暴雨,要與夏天的陽光做鬥爭一般,今年的陽光燦爛,秋天的暴雨就要多兇狠,他那些玫瑰花全部枯萎。

邵靜音給僕人放了七天假。

這七天忙着給謝知年舉辦喪禮,沒顧及窗外的玫瑰花。

二十七年的功名。謝知年帶走是生命還有世界的顏色,玫瑰般的嬌艷。

自己怎麼了?

邵靜音淡定很多,他痴痴地打電話給謝知年,又用另一部手機接聽。

他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又不明白為什麼。

「天氣預報說下雨,你記得出門拍照帶傘。」

邵靜音對着鏡子露出微笑,他終於把戒指送給謝知年,全部的情感已褪去。

他下意識想抓住什麼,什麼也抓不住。坐在客廳里,他望着陰雨霾霾的天氣,這種安靜的氛圍讓他焦慮,他給自己倒了杯水,無奈地嘆了口氣,疲倦地垂着手臂,枕着謝知年躺過沙發。

暴雨越下越大。

房子裏沒人回答,空氣沉默著。邵靜音看見樓梯,他眼睛發酸。

邵靜音躺着,網絡上祝願天長地久的人,他將所有的窗帘拉上。

觀看自己錄製過的綜藝《戀上你的四十五天》,看畫師剪輯的物料,看謝知年活在屏幕里微笑,他反反覆復播放自己和謝知年曾經記錄片,記錄裏面歡聲笑語的他們。夜晚來的很快,他眼淚乾澀,哭不出來。

這一天又要過去了,黑狗嗚咽。舔著邵靜音手指。

邵靜音回過神來,他看着餓的肚皮萎著的黑狗,這隻狗似乎也被謝知年拋棄了。

和他一樣,謝知年拋棄他們離開,他記得謝知年在世也愛這隻黑狗。

「小傢伙你餓了嗎?」

沙皮黑溜溜眼睛一轉,點點頭。

邵靜音閉上眼,他不喜歡動物,怪這隻黑狗也沒用,他抱着黑狗,磨蹭地黑狗的毛髮。黑狗兩隻黑溜溜眼睛嗚著的哭,現在能陪着他度過這段日子只有這隻小傢伙,烏雲滾滾而過。

謝知年曾把黑狗作為的動力,他摸了摸黑狗,吃力地開口:「以後你叫沙皮。」

「沙皮?」

黑狗汪汪三聲。邵靜音艱難地點頭:「沙皮。」

黑狗伸出舌頭舔舐著邵靜音。邵靜音起身給黑狗拿了點狗糧。

狗不懂人類的情感,沙皮不懂邵靜音的難過。

沙皮知自己主人每三點都要出來倒水,因此每三點都屁顛屁顛安慰著邵靜音。邵靜音活動範圍很小,就在一二樓,三樓也成為別墅禁地,它天天圍着邵靜音打轉。天氣好的時,邵靜音會帶沙皮曬太陽。

秋天樹木凋落,他在草地里打滾。

一人一狗生活如此簡單。

沙皮比同齡的狗丑很多,邵靜音走到哪裏都會抱着它,微博裏面也有他玩耍的照片,它過的很快樂,邵靜音很寵愛他這隻狗。

也會帶着它去拍攝些封面。

它絕對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狗狗,擁有自己的狗粉絲。

沙皮走到那裏都在搖尾巴,沒第一次來別墅里的猥瑣。它走路都有自己的狗步。

可它又好想第一次見面小主人。

它得到所有人的寵愛,卻唯獨不見小主人來抱它。

沙皮認為自己是萌萌狗,他無比想念自己的小主人,偶爾也會躲進後花園去嗅着小主人的味道。

可惜秋天下了好多雨滴,它只在邵靜音身上聞到過。

別墅里偶爾會有傭人跟他一起玩,它某天回家,看見幾個穿着白大褂的人替邵靜音檢查身體,邵靜音手臂都是密密麻麻針孔,自那以後邵靜音每天早晨都要吃奇怪的顆粒。

沙皮也想說自己想吃。

邵靜音拍了拍他的毛:「這東西不能亂吃,小沙皮你要乖乖的。」

沙皮不理解,它故意翻牆離開問其他狗狗,它從不知道邵靜音會如此小氣,自己想吃顆粒就直說,不給自己不給自己就算了,我都把狗糧分享給你,你竟然不給我顆粒。

你不是一個好主人。

沙皮掙脫狗鏈子跑,他跑到附近的公園裏,抱怨自己的主人。

其他狗狗說:「你主人吃的是葯,就像我們感冒打針都要一樣的,他們是人類,有些東西我們不能吃,我的前任主人就是喜歡吃那種東西,最後被什麼人發現了,把他關在小黑屋裏。我再也沒有見過我的前任主人。」

那邵靜音會關小黑屋嗎?

那它再也不會見到邵靜音嗎?

沙皮不想邵靜音死,它四隻腿馬不停蹄的跑,滿身髒兮兮回到別墅區。

帶着帽子的保安抱起它:「找到了!」

沙皮撲騰著雙腿,它毛髮髒兮兮的,掛着的金鎖價值連城。

然後有人多僕人看見它哭:「你這隻狗能不能懂一點事?為什麼要掙脫鎖鏈逃跑,邵總對你那麼好,你跑了邵總就撐不過來,你這隻沒有良心的狗,你就是四隻腿的。」

「臭狗!」

沙皮委屈不懂搖著尾巴,舔著僕人說你別哭。

保安抱着沙皮:「還好找到了,找不到邵總又得給開發商發難。」

保安們都知道別墅里有一隻狗,千萬別讓他出去,一定要看好。否則開發商那邊也不好交代。保安帶着沙皮回家,沙皮看見熟悉的別墅,和陰沉沉天空,它耷拉着尾巴跑進去,進門前抖落着髒水。

沙皮邁進去。

它嚇得又縮回頭,又探出頭,他第一次見邵靜音那副表情,很可怕的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沒說一句話,像是沒有呼吸,那張臉滿臉疲倦,遮住地頭髮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裏複雜多變。

「跑哪裏去了,小沙皮,嗯?」

邵靜音嗓音低沉:「小沙皮,你不是喜歡跟在我身邊?」

沙皮被邵靜音沙啞一抖,它無法形容邵靜音聲音,一聽讓很難過。

邵靜音抱着沙皮,他鼻子一酸:「我把你弄丟了,年年會責怪我的。」

「所以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小沙皮你不能不要我?」

沙皮乖乖地躺在邵靜音懷裏。邵靜音抱着它度過一晚上,頭一次見邵靜音不嫌棄自己髒兮兮的模樣,它對邵靜音是很重要的,它擁有全世界最好的主人,這人離不開他。

誰說一個主人要養多隻狗狗?

邵靜音說這輩子只養它一隻,他的主人超級在乎他它。

邵靜音替沙皮清洗后,他上樓睡覺。

謝知年離開兩月,這兩月他的心情變好,可還是很恐慌?

得知沙皮失蹤。他又想起自己沒看好謝知年的事,他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他晚上不能入睡,他抱着謝知年相框,有時一天坐着八小時,不幹別的就發獃,他的病情有在好轉,而今因為沙皮的失蹤複發。

他忘不掉是自己疏忽導致謝知年悲劇。

他很痛苦,心臟已經被掏空,躲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晚上暴雨停歇。邵靜音躺在床上,他已是凌晨三點,他失眠。

他又聽見三樓的鋼琴房傳來琴聲,是謝知年演奏的那首《戀上你的指尖》,邵靜音神色憔悴,想通后推開門,他一向很堅強,告訴自己能挺過來。因此只需要度過這一段時日就行,假意地安慰自己,他絲毫沒有以前的模樣。

他怎麼能忘掉謝知年溫柔?

他怎麼能忘記謝知年?

邵靜音穿着睡衣,他走出卧室,邁著沉重的步伐登上三樓。

他打開琴房裏面燈光,鋼琴上落上灰塵,他坐在椅子。

發現面前擺放着黑匣子,和CD配套安放,他顫抖地打開。

入目是謝知年字跡:《寫給靜音的一封信》

「我死後你覺得痛苦嗎,是不是對鋼琴有陰影了?」

「靜音,我太痛苦,我愛你可我又恨你,我害怕你對我的愛只是曇花一現,我害怕我又會回到當年,你看我終於辦到你想要的事,我覺得你身邊不需要我。」

「發生這樣的事,還喜歡鋼琴嗎?不如給我彈奏一曲。」

這是不是謝知年給他東西?

為什麼你還要傷我?

邵靜音找來播放器,將CD放在上面果然出現謝知年聲音,和他猜想的不同,不是說唱的台詞,而是一首抒情的歌曲,他的腦袋被人用鎚子打了一釘,他明白謝知年說的最後一句話。

「這首歌的名字《唯一》。」

他摸著CD封面,打開光碟,在背後寫着兩個字。

《唯一》。

你真的懂唯一嗎?

他察看CD盤沒有看見這兩個字,而謝知年卻誤會他看到過。

邵靜音如夢初醒,謝知年問的是他懂這首曲子嗎?而不是問他真的懂愛情的唯一。原來那人也發現他偷看過CD,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在謝知年試探自己,原來那人對自己說唯一是這個意思。

邵靜音意識到自己一開始就錯,他只誇讚歌詞寫得好。

他的年年想過和他從新開始,而他錯過這機會。

可那時,謝知年想自己不懂他,能懂他的人怎麼能說你的歌詞寫的好?

邵靜音雙手摸在鋼琴上,鋼琴像是被人賦予生命,他一直壓在心頭的痛苦全面爆發,他雙手拿出黑匣子裏面的曲譜,眼淚落在鋼琴處,曲譜是用鮮血刻着的,他低聲哽咽。

「你說的唯一,是這唯一。」

曲名叫《唯一》,簡介處寫着:邵靜音獨家專輯用。

謝知年這半個月怎麼度過來的?

邵靜音拿着曲譜,他轉過頭,就看見陽台桿上站着的少年。

少年溫柔地凝望着他。

邵靜音唇角血液淅瀝瀝瀝的低,他雙手落在鋼琴上,融入謝知年歌聲,他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流,音樂的歌章透過窗戶喚醒枯萎的玫瑰,因為這首《唯一》,他世界的顏色亮起來。

謝知年將他所有的顏色還回來,玫瑰,路燈,別墅,光陰,舞台。

紅色的,綠色的,白色的。

鮮艷的,綺麗的,古怪的。

鋼琴成為一台紡織機,照亮每塊布匹的路。

每一分鐘世界的顏色喚回來。邵靜音青春回來,他的世界不再灰暗。

「我摘下過星星,因為他而活。」

邵靜音耳朵嗡嗡,他又笑又哭,他閉上眼睛,眼淚流下來。

鳥群的聲音吵醒邵靜音,春去秋來,他看着自己雙手,指縫的血液落在鋼琴,那指縫裏的血液落下,和他微信頭像的陰暗不同,他忍着痛苦,一遍又一遍在全球彈奏這曲子,哪怕流血也在所不惜。

大年三十日:邵靜音發佈專輯名為《唯一》。

微博簡介寫上一句話。

V音音帶我飛:我好像發了瘋,在錯位時空反反覆復愛上你,暮暮朝朝至死不渝@黑年我的寶貝年年你這些受的苦我替你解開你曾是我的唯一【圖片】【圖片】

最終完結位面:補充全部世界重生+成神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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