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111章

第111章 第111章

雷聲轟隆隆作響。邵靜音倒在地面,他摔在地上不痛不癢,護著懷裏的謝知年,喉嚨發出痛苦的嗚咽說着「我真的愛你」,腦海里重複著對方說的最後一句話,正如謝知年說的,他不懂什麼是唯一。

邵靜音想堅定地站在謝知年這邊,堅定地選擇着他,不去懷疑,他心中彷彿被刀子剖開,血淋淋讓腸子露出,疼得他接近麻木:原來謝知年這半月的笑容都是裝的,他在欺騙自己,報復自己。

邵靜音語無倫次,他從未如此慌張過,他將謝知年抱在懷裏,顫抖著嗓音:那首歌是謝知年給自己的道別。

謝知年好傻,邵靜音愛過他,真的愛他,為什麼還會懷疑他的感情?或許謝知年根本不想對他敞開心扉。

邵靜音嘴唇重重顫抖,他掩飾不住自己的眼淚,抱着謝知年走進別墅,打開暖氣。慰藉着自己的心靈,他強迫自己不要害怕,抱着謝知年,對方只是簡單的睡過去會有一天舒醒的,似乎這樣他心裏的痛苦酒鬼少一點。

秒針還在滴答滴答響個不停。

那隻黑狗聽到開門聲響跑下樓,跟着邵靜音發出嗚咽,舔舐著邵靜音手指。

難道自己參加節目真的是為所謂的熱度,難道自己還不夠表現愛你?難道因為自己觸碰了你的底線?

籃子裏立着廚房的生菜,滴落的水珠化不開邵靜音心結,他脖頸僵硬,強忍着疼痛,眼睛乾澀,仍由暴雨而落:那種聲音,那種墜落落地的聲音,那種無能為力阻止而拍打窗戶的聲音,把他全身關節,骨骼,胸腔震碎。

什麼是唯一?什麼是唯一的定義?

邵靜音滾燙的水跡從眼角滑落,他到死也想不明白,護著謝知年身體冷卻。

謝知年安靜地躺在邵靜音懷裏,那手腕傷口綁着繃帶,混著邵靜音眼淚下墜。

邵靜音衣服變沉,謝知年血跡染濕,他忍住眼淚,蒼白著臉色,微微發出苦澀的嗓音,他不敢打擾睡覺中的謝知年。

害怕得到的是厭惡神色。

梁柏城拎着禮物進門,就看見邵靜音抱着謝知年坐在沙發上,他們二人周圍滿地都是鮮血,他衝進去,扔下禮物,不可思議道:「靜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謝知年受傷了,你怎麼不把人帶去醫院?」

梁柏城說着想帶着謝知年去醫院,然而邵靜音慢半拍地流淚:「沒用的。」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梁柏城,眼睛有點發黑,嗓子嘶啞地不成樣子,翕語道:「年年已經死了,你知道的他割破自己手腕,從三樓跳下來,他故意這樣死就是為了報復我。」

他死了。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邵靜音艱難吐出,他懷裏的謝知年已沒呼吸。

梁柏城眼尖瞧見謝知年手腕處的傷,還有後腦勺的血,已無力回天:「報復你?」

謝知年為什麼會死?為什麼要報復邵靜音?他們綜藝裏面不是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兩個人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地步。梁柏城看着謝知年又看着邵靜音,他不明白相愛的人為什麼錯過,更為謝知年的自殺感到困惑。

邵靜音苦澀一笑,一盆冷水從他腦袋澆到腳趾,嘲笑地開口:「對,他在報復我利用他,利用他去維持我的深情人設,他落地后,我說我愛他求他別離開我,他不相信我,無論我怎麼說,他還是對我說了再見,無論我怎麼做。」

「一顆真心掏出來,他說再也不會上我的當。」

邵靜音話語彷彿一根針一樣扎入梁柏城胸口,他不敢細想,也不能多問。

自己的世界已經黑暗一片,他失去所有的耐心。

邵靜音紅着眼眶,他無力吶喊,咬着自己舌頭,發了狂的嘔吼:「他早上還對我笑,他還在練鋼琴,為什麼?」

「這樣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自殺?」

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他不想謝知年死,那人在綜藝里表現得那麼開心。十年如一日,他們度過最美好的假期,就像他的父母,早上沖着他笑,等來的是一具屍體。梁柏城見邵靜音雙目通紅,他知邵靜音心裏的悲哀,也知邵靜音心裏愛着謝知年,但不知怎麼安慰邵靜音,謝知年自殺是邵靜音心理的二次創傷,他從未見邵靜音失態,邵靜音和謝知年的愛超越血緣關係。

溫暖給的不夠。謝知年不相信邵靜音。

梁柏城害怕刺激邵靜音,他坐在旁邊耐心邵靜音緩和。

邵靜音缺少安慰的對象,他說什麼沒關係都不起作用。

「你說他傻不傻?」

邵靜音護著謝知年,默默流淚,他張開口:「你說他傻不傻?這也太可笑了,他半個月都在跟我裝恩愛,我卻一點也沒沒發現,你說我是不是還是不夠愛他?他問我真的懂唯一定義嗎?」

邵靜音眼神空洞,他哽咽看着窗外玫瑰花:「什麼唯一?」

「柏城什麼是唯一?」

我不明白怎麼樣表現謝知年是我的唯一。

我不明白怎麼表現出深愛着謝知年。

我有很多錢,我有很多名氣,我可以專註的盯着他,什麼又是唯一?邵靜音世界天旋地轉,他堅定着選擇謝知年,為什麼他們要錯過?他想起謝知年安眠藥,吐出一口血。他以前認為死亡離他們兩人很遠,真正來臨卻沒絲毫防備。他還給自己聯繫心裏醫生,改掉自己的疑心病,他就知道謝知年起夜不簡單,他以為是安眠藥緣故。

會不會每當夜晚時,謝知年曾卸下偽裝偷偷哭泣?躲在衛生間,哭得雙眼紅腫,哭得撕心裂肺。

謝知年會不會做好自殺準備?

邵靜音收起那些尖銳的物品,他的年年好傻,未來會過的很幸福,卻在痛苦裏了結。原來他在帳篷聽到的嗚咽是謝知年發出來的,謝知年計劃很早,看着自己一步步落套。

自己卻不明白,回不到最初。

邵靜音張開嘴巴,他摟着謝知年手臂僵硬:謝知年在責怪他。

他想起偵探拍攝的照片,謝知年死的時也如那晚那麼疼。

自己是導火線,他加重謝知年抑鬱症。他用黑狗嘲笑着謝知年童年,不知者無罪,而他讓謝知年傷心是大罪。物極必反。這道理邵靜音怎麼不明白?他太着急想要謝知年接受自己,他愛着謝知年,願意養對方一輩子。到最後,他真養了在謝知年的一輩子,低下頭卻一點也看不到前方的路。這份熾熱的愛被對方誤以為利用。謝知年瘦了胖了,他看不出來。

不知維持多久這姿勢。邵靜音說了很多話,最後太難過昏迷過去。

你要我不相信輪迴。也是不想下輩子遇見我?

邵靜音輕輕抹去眼淚,可抹不去腦海的陰霾,嘔吐著鮮血。

邵靜音閉上眼睛,他想跟着謝知年一起死去,就這樣清醒地死去。

他多麼希望那時他能夠相信自己,堅定自己選擇,就不會眼睜睜看着今天的悲劇造成。

謝知年太缺愛,在他最愛自己的八年,自己沒堅定的選擇他,哪怕有任何一次,受過的苦就會成為嗜血怪物攻擊他,他誤會自己對他的愛和娛樂圈玩具一樣,只是玩一玩和利用。

最脆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謝知年,跟自己在一起也是試探。

他見過謝知年居住的房子,矮城區,破敗的窗戶,昏暗的路燈構成謝知年的童年,他無法想像謝知年在那裏生活了十六年,十六年跟着自己奶奶和一隻狗,在生命盡頭說自己最開心是以前。

他不喜歡自己的別墅?

「我又想起奶奶的叮嚀,遠在他鄉的人別錯付真心。」

謝知年想起親人,走的一定很痛苦吧?就靠着那一扇窗戶,飛出城區,來到他面前,他又把人給打回去,他的年年多希望擺脫城區,出人頭地,賺大錢。

自己為什麼不能成全謝知年?最傻的那個人是自己。

謝知年得有多缺愛,得有多大的意念,才能割破手腕又墜樓。邵靜音想人的一輩子,愛與不愛體現在五指間,他雙目赤紅,喃喃自語,周圍卻沒跟他說話的人。他的意識薄弱,逐漸消沉下去,活在幻夢裏好過活在童話里。

邵靜音沒公佈謝知年死亡的消息,他時不時拍攝美食自娛自樂,翻看自己過去的照片,他以為這樣就能麻痹自己。反而有一種故作堅強的模樣,每次吃飯的時都會做謝知年一份。

唯一的骨血在這裏,彷彿謝知年陪伴着自己。

梁柏城也經常來看邵靜音,謝知年葬禮舉行在八月。

邵靜音那天買了一對戒指,全球最火的設計,他替謝知年戴上。

此刻謝知年是他最美新娘,哪怕屍體出現瑕疵。邵靜音關上棺材,他蹲坐在地,這杖戒指名為「唯一真愛」。

宣傳的記錄片里講述一對男女年少時候相遇,男人在社會裏早以出人頭地,女人就在男的身邊當助理,兩人相親相愛。最後在訂婚當天他們遭遇車禍,女人為保護男的用懷抱護著,因此心臟被玻璃劃破。

戒指又名「心戒」。

好在女人沒有大礙活過來。男人感激女人的陪伴,他們兩過着幸福生活,男人會帶女人去談合同,女人也會在男人失敗后安慰,兩人一起環球履行。不過,男人告訴女人千萬別打開書房的盒子。兩人相濡以沫陪伴,最後女人安詳的死去,男人來到書房。

寫下遺書。打開盒子是女人骨灰,原來女人已在結婚當天死亡。

男人命人用自己和女人的骨灰心打造一枚鑽石,取名為「唯一」,意在「清醒中迷失」。

邵靜音買下這杖鑽戒,他手指彎曲,靠着謝知年棺材睡過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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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點渣攻洗白的完美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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