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最快的劍，最快的男人
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雨化田立身於船頭，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微風，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豪情。
若有朝一日，能統率大明無敵艦隊揚威海內外，豈不快哉？
這是大明龍江水師的戰船，高大而堅固，在這時代放眼整個世界亦是頂尖。
只可惜，擁有這般強大的海軍，卻沒有發揮出它的價值，反而讓西方諸國趕上。
歸根究底只有一個原因，海禁！
想至此，雨化田對於權勢的渴望愈發強烈，他很清楚，要想完成增強大明國力的任務，少不得要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下文章。
如今雖已是權傾朝野，但還不夠。
大明禁海已久，要想打破這個規則，就必須要擁有主導這個國家的能力。憲宗雖然信任他，但絕不會允許他染指海禁一事。
要想實施心中的計劃，只有一個選擇……
這不僅僅是為了完成任務，其中也有他本身的願望。
大明帝國……日不落。
「督主似乎有心事？」身後的馬進良察覺到雨化田的情緒，忍不住問道。
雨化田收起思緒，淡笑道：「你觀這江河如何？」
馬進良沉吟道：「水流甚急。」
「我大明戰船又如何？」
「自是船堅炮利。」
「如此堅船利炮卻困守這區區江河，豈不可惜？」
馬進良聽得雲里霧裡，顯然沒聽出某人的雄心壯志。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莫名想到了幾日前督主下的一個奇怪的命令。
督主從皇宮裡帶出來一種花，名曰「罌粟花」，並派一支隊伍乘船前往海外，大肆採購這種花的種子。
督主的原話是，這是一種美麗，卻又邪惡無比的花。
一旦用好了，它能帶來滔天巨富。
馬進良自身只對武道有興趣，當時並不以為意，此刻卻是忍不住將兩者聯想到一起。
督主接下來莫非有大動作？
馬進良隨即搖頭拋開思緒，動腦子這種事顯然不適合他。
雨化田卻再度陷入了沉思，關於如何讓大明這艘巨艦楊帆，他有著諸多計劃，水師只是其中一環。
後面還有諸如土地規劃，科技生產，商業……
但他卻不能過早的表露出來，否則只會引起憲宗的猜忌。
終究還是礙路了啊！
這時一支飛鳥從天而降，落在船頭，一名番子當即上前，取下系在鳥腿上的紙條。
這正是飛鴿傳書。
「稟督主，素慧容被趙懷安救走了。」
雨化田很清楚，救人的並非趙懷安，而是假扮他的凌雁秋。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知道，趙懷安很快就會找上門，否則對方又怎會自稱是東西廠的煞星？
「傳令下去，各部都做好準備，客人很快就會來了。」
客人？
來者是客，卻分好客與惡客。
一眾下屬瞬間明悟，這是要他們做好埋伏。
馬進良忽然問道：「督主，咱們接下來該去哪個方向？」
「洛水西出到龍門，到龍門等他們！」
雨化田眺望遠方，聽聞龍門有一個寶藏，而他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
這話若是讓外人聽了去，只怕會覺得咱們雨公公貪得無厭。以他如今的權勢地位，各路官員，財主會爭先恐後來送錢，他又怎麼會缺錢？
然而這是事實，雨化田雖有不小的金庫，可若是對比心中的諸多計劃，這點錢不過是杯水車薪。
「升起大帆，右舵滿帆，航向西北……」
正當各部人馬準備調轉方向時，兩個不速之客忽然出現在船上。
兩人的武藝俱是一流，招招致命，很快就砍翻了附近幾名番子。
各部見此紛紛擺出戒備姿態。
馬進良卻露出興奮之色，他先前被雨化田一招血虐，心中正憋著一股火，兩人來得正是時候。
他揮手示意下屬後退，打算獨自應對二人。
馬進良很弱，這是相對雨化田而言。
對於其他人，他卻是不折不扣的高手，畢竟馬進良離宗師也只差一步之遙。
崇正與令國洲二人原本以為西廠番子和東廠並無差別，然而交手幾招后，他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即使二人聯手，竟也不是對方的敵手，反而被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險些被對方的雙劍所傷。
馬進良手持雙劍，擺出備戰姿態，語氣鏗鏘有力道：「本座是西廠大檔頭，馬進良。」
他忽然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原來不是自己太弱，而是督主太強。
雨化田則是冷眼旁觀，手指輕輕摩擦著擺放在一旁桌案是的寶劍。
他的對手要來了！
這時船帆忽然脫落，向著雨化田及一眾手下籠罩而來，緊隨而至的是一股凌厲的劍風。
「保護督主。」
一旁的番子大喊，其他人也紛紛擺出防守陣型。
雨化田輕笑，若是由爾等保護，咱家只怕是要身首異處。
鏘！
長劍出鞘，與當空落下的劍鋒相觸，一股狂暴的劍氣向四方擴散。
趙懷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此人的劍勢竟與他不相伯仲。
噹噹當……
長劍劇烈相撞，兩人在瞬息間已過了數十招。
趙懷安用的是一柄軟劍，這類武器能最大發揮靈動的劍術，然而他很快就發現，對手的劍術竟比他更快，自身出其不意的優勢很快被抹平，甚至被對方反制。
撕拉……
兩人縱身躍起，穿過船帆的籠罩，最後落在上方。
「你是何人？」
「雨化田，你又是何人？」
「我是你們東西廠的煞星，趙懷安。」
兩人俱是長劍橫指，同時互報姓名。
然而，說這話的時候趙懷安竟變得有些不自信起來。
以往對付東廠番子時，他總能憑藉手中劍無往不利，然而面前的對手卻讓他沒有必勝的信心。
雨化田笑而不語，隨即目光變得凌厲起來，揮劍攻向趙懷安。
凌波微步的速度被他施展到極致，手中劍亦是毫無保留，整個人如風一般迅捷，竟連殘影也難以捕捉。
趙懷安目光一凝，他的劍術一向以靈巧，迅捷著稱，然而面前之人不論是劍招，身法都要更勝一籌。
這招式已經無法用肉眼去判斷，唯有憑藉本能。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