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布局
真男人！
夜幕下，雨化田漫步在宮殿階梯，剛剛印證完自身能力，他可謂通體舒暢，連步伐都飄逸了幾許。
「雨公公，皇上召見。」
「嗯，帶路吧。」
他不禁有種莫名的心虛感，就像是隔壁老王完事後被剛好回家的業主撞見了。
——
養心殿。
「臣，參見皇上。」
「平身吧。」
憲宗此時正值壯年，只是整個人看起來卻並不怎麼精神，瞳孔中隱約透著一股疲憊之色。
雨化田心中輕嘆，看來皇帝也不好當啊，不僅要面對堆積成山的國事奏章，還要應付那一個個搔首弄姿的小妖精。
他心中不禁舒服了許多，微臣能力有限，只能替您解決萬貴妃這個妖孽了。
「卿可知龍江水師一事？」
憲宗注視著雨化田緩緩開口，這其實是明知故問了，雨化田很清楚，他與東廠之間的針鋒相對必然已經入了皇帝的耳。
雨化田躬身道：「啟稟皇上，臣也是剛剛知曉。」
「你打算怎麼處理？」
「自古俠以武犯禁，臣定會替皇上解決這些江湖賊寇。」
憲宗這才展露笑顏，點頭道：「你辦事朕放心，此事便由你全權處理了，莫要丟了朝廷的顏面。」
「臣遵旨。」
憲宗頓了頓，又道：「貴妃最近如何？」
雨化田臉色不變，道：「娘娘近日一切都好，陛下送的那隻貓她很喜歡。」
她好得很，而且很開心。
她擼你的貓，我替你擼她。
雨化田莫名有種奇妙的快感，這是跨越禁忌的享受。
「那就好，朕國事繁忙，你有空可常來宮中陪陪他。」憲宗不疑有他，一個太監能有什麼壞心思？
「臣遵旨。」
雨化田臉色古怪，這話不亞於業主對隔壁老王說：我最近工作比較忙，你有空就來看看我媳婦。
「退下吧。」
「喏。」
——
西廠的職責是監察百官，可在這個似是而非的時代，他們還有另一個職責，江湖。
要想對付江湖勢力，僅靠軍隊是不行的，必須以毒攻毒，所以西廠內部亦招攬了許多江湖上的奇人異士。
「你叫什麼名字？」
「啟稟督主，屬下無名無姓，江湖上都稱我【斷首絲】。」
「從今天起，你叫素慧容。」
這是一座封閉的院落，也是雨化田的私人府邸。西廠權傾朝野，抄家大臣無數，自然免不了中飽私囊。
月光下的女子花容月貌，嬌柔如水，可謂我見猶憐，可是誰又能想象，她手上已沾染不下百條人命？
素慧容么？
蕙質蘭心，雍容典雅。
對於一個從小在江湖摸爬滾打的孤兒來說，取名字似乎也是一件神奇的事，她心中有些觸動。
「是。」
雨化田淡然道：「你的身份是一名從宮中出逃的宮女，身懷六甲，正面對西廠番子的追殺。」
「而你的目標，是趙懷安。」
「知道這場戲該怎麼演么？」
細作，潛伏，伺機而動。
素慧容在江湖摸爬滾打多年，若是沒有一顆通透的心，恐怕早已埋骨荒山野嶺。
她最厲害的武器不是手中鋒利的蠶絲，而是這張我見猶憐的臉，這嬌柔的姿態往往能讓人放低戒備。
「屬下明白。」
素慧容點頭。
——
「督主，她剛剛歸順，恐怕……」
雨化田身後，西廠大檔頭馬進良忍不住道出心頭的顧慮。
素慧容本是江湖中人，於月前被西廠捉拿，適逢西廠正招兵買馬，像這種身懷絕技的自然不會放過。
雨化田回首望去，視線中的人面帶黑罩，背負雙劍，滿身兇悍氣息。
這正是他麾下第一高手，僅次於他這個督主。
武功不錯，就是腦子不太靈光，算是一把鋒利的刀。
雨化田淡然道：「她的忠誠與否並不重要，只要發揮出本身價值就夠了。」
原著中的素慧容很忠心，何況她最大的作用是引出趙懷安，雨化田從不指望她能在打鬥方面幫到自己。
「督主高見。」
馬進良瞬間恍然，隨即又道：「屬下聽聞督主今日顯露出絕世劍法，還請督主不吝賜教。」
眾生百態，有人貪財，有人戀權，有人好色，亦有人好武成痴。
很顯然，馬進良正屬於武痴之列。
他之所以甘心效力於雨化田，正是因為對方在武道上折服了他。
「宗師是一道坎，跨不過去，你永遠不是本督主對手。」
「朝聞道，夕死可矣！」
雨化田愕然，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
他有些無言，為何非要找虐呢？
「也罷，我成全你，出劍吧。」
馬進良猶豫道：「可督主手中並無劍。」
他也曾是江湖中人，自然不願仗武器之利。
哈！
雨化田哂笑道：「你倒是講道義。」
「可，你怎知我手中無劍？」
馬進良瞳孔一縮，只覺得一股凌厲無比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要將他萬劍穿心。
「督主，得罪了。」
鏘！
雙劍出鞘，人影如風，滿天落葉無聲被削開。
馬進良的劍法的確不錯，縱觀原著眾多高手，也唯有雨化田與趙懷安能穩勝他。
他的劍很快，然而雨化田更快。
雙劍撲了空，原地已不見人影。
馬進良一驚，因為雨化田已經出現在他身後，雙指也搭在了他的脖頸。
雖然只是手指，卻給人一種無往不利的錯覺，彷彿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
怎麼可能！
他從前不是沒有跟雨化田交過手，雖然對方每次都能勝他，但絕不會只在一招之間。
馬進良很快得出結論，對方不論是身法還是出劍的速度都有了顯著的提升，以至於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就好像一個原本十分熟悉的對手忽然改變了路數，難免會被打得措手不及。.
「督主劍法高明，屬下拜服。」
馬進良嘆息，他一直視對方為追趕的目標，可如今雙方的差距卻越來越大了，希望也是愈發的渺茫。
「不要被記憶迷惑你的心，固有的印象只會讓你做出錯誤的判斷。」
雨化田收回手，一臉語重心長的說道。
其實以馬進良的劍術不至於這麼輕易敗北，他會輸，是因為太了解前身的劍法。
雨化田卻已經換了另一種路數。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