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朝堂風雲
王康，龍江水師大將，也是釜山基地的水師統帥，雨化田也是透過他，一步步將新式戰術傳授到各部。
這傢伙雖然看起來像個莽夫，實則外粗內細，將雨化田的想法貫徹得很到位。
雨化田微微點頭，抬手示意對方起身，旋即問道：「新式戰術練得如何了？」
王康拱手道：「屬下正在監督，如今將士們的隊列與行軍已經有極大的提高。」
「很好，照這種方式繼續練。」
「是……稟督主，末將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這些將士都是水師，有必要練習督主所說的壕溝戰術嗎？」
雨化田微微挑眉，反問道：「為何不可？」
「你們雖然是水師，但是本座對你們寄以厚望，我希望你們不禁在海上無敵，在陸地上也不比陸軍差。」
「督主所言，莫非我水師將士有登陸作戰的機會？」
雨化田一怔，隨即瞭然。
他這是被這個莽夫給擺了一道，看似隨意的一個問題，實則是在試探口風。
不過，雨化田倒是樂得看到武將如此，將士好戰，敢戰，才能打勝仗。
「放心，以後有你們打仗的機會，只是到時候可不要讓本座失望！」
「末將絕不辜負督主的栽培。」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新軍的訓練場地。
訓練場亦是五花八門，有士兵在圍著校場長跑，也有士兵在翻越障礙，也有的正在對著草人拼刺刀……
「督主所傳訓練法雖與從前不同，卻是效果顯著，末將拜服。」王康由衷說道。
一開始他以為這是書生亂點兵，可是後來嘗試后發現，這種訓練方式看似荒謬，實則對士兵的耐力與體力都有極大的提升。
照這麼練下去，今後軍隊急行軍會變得無比簡單，士兵的持續作戰能力也會增強。
砰砰砰……
這時，一陣密集的槍聲傳來，雨化田頓時寒毛直豎，整個人本能地擺出防禦姿態。
「哈哈哈……督主莫慌，龍江水師是絕對效忠於您的，他們的槍口絕不會對著你。」
王康見狀大笑，隨即俯身說道。
這是投名狀么？
雨化田糾正道：「錯，你們效忠的對象是天子，本座只是你們的上級。」
這話既是在糾錯，也是在試探，以免落人口實。
王康正色道：「不論如何，今後末將一切唯督主馬首是瞻。」
這不僅是他的想法，也是所有將士的心聲。雨化田掌權后，整個龍江水師的待遇與之前相比有天壤之別。
不僅俸祿不會再被剋扣，就連衣，食，住都極大改善。
雨化田笑罵道：「少在這喊口號，今後在戰場上用戰績來告訴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來到射擊場，士兵們正在訓練三段射擊戰術，一排接一排，槍聲久久不息。
也只有咱們財大氣粗的雨公公，才會捨得用真子彈來訓練了。他希望每個士兵都能熟悉手中的武器，以免上了戰場手忙腳亂。
雨化田沉吟道：「這座軍營如今有多少水師將士？」
「稟督主，已有八千人。」
「有多少人摸過槍？」
「盡數。」
「很好，一旦對外開戰，你們的第一個對手會是韃靼人。」雨化田交代完諸事，便又向京城進發。
——
一個月後。。。
「啟稟皇上，臣彈劾雨化田私開海禁。」
「啟稟皇上，臣彈劾雨化田私自調兵。」
「啟稟皇上，臣彈劾雨化田結黨營私，排除異己。」雨化田離開期間，京城暗流涌動，第一天早朝剛剛開始，他便受到六部許多官員的彈劾。
從表面上看，彷彿咱們得雨公公已是四面楚歌。
然而他卻泰然自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姿態，看得百官困惑不已。
事實上，雨化田在回到京城的第一天就獲知了這些事，不僅僅是因為東廠與西廠無孔不入，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憲宗是向著他的！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已提前向憲宗道明，所得利益亦有大半進了憲宗的內庫。
可以說，他是替憲宗辦事。
憲宗對此很滿意，相比起這些心懷鬼胎的大臣，他顯然更信任這個「忠心耿耿」的心腹。
「雨卿作何解釋？」憲宗看向雨化田，雖然兩人早已做好準備，但該演的戲還是要演的。
「啟稟皇上，臣冤枉。」
雨化田瞬間入戲，一臉委屈的說道。
憲宗嘴角一抽，雖然早有準備，但他還是被這人的演技驚到了。
「你有何冤？」
「臣並未私開海禁，更未私自調兵，前往福建乃是為了處理倭寇犯邊一事，此乃臣身為龍江水師提督的職責所在。」
一名大臣聞言，質問道：「如若公公是為了解決倭寇之患，為何將水師調至朝鮮？」
雨化田反問道：「那這位大人知不知道，朝鮮與我大明是何關係？」
「自是我大明屬國。」
「既然如此，若是我大明之屬國亦受倭寇侵犯，我大明卻置之不理，豈非要讓諸國心寒？」
那位大臣無言以對。
可是很快又有大臣出列，道：「縱然是為了解決倭寇之患，私自調兵也是有違朝廷法制，陛下若不懲戒，恐怕所有的將軍都會效仿。」
這是要用制度來定雨化田的罪，同時也是在告訴憲宗，若是不處理此事，後患無窮。
「愛卿多慮了，雨公公調兵乃是朕所授意。」
憲宗此言一出，所有大臣的臉色都變了。
這話不僅僅表明了皇帝的立場，同時也化解了雨化田的罪名，私自調兵反而成了奉命行事。
究竟是皇上一味包庇，還是雨化田早有準備，提前知會了皇上？
大臣們都有此疑惑，卻無人敢問，因為這等同於質疑皇帝在撒謊，挑戰天子的權威。
君無戲言。
這時又有大臣說道：「敢問雨公公，西廠大肆冤殺朝廷大員一事又作何解釋？」
其餘大臣俱是無言，都到了這種地步，難道你還看不出皇上對這閹人的維護嗎？
「冤殺？」
雨化田從懷中掏出一份奏摺。
「啟稟皇上，這些是被捕官員的罪證。」
「貪贓枉法，徇私舞弊，官官相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