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未雨綢繆
砰砰砰……
演武場內，雨化田手握【三眼統】，對著前方以草人製成的靶子一陣宣洩。
伴隨著一陣火花四濺，不多時，草人便已是千瘡百孔。
「這就是你們改良了幾個月的結果？」
雨化田看向一旁的李振，目光如刀鋒般銳利。
他當初就曾經試過槍，並指出準頭不足等原因。
李振急忙道：「下官知罪。」
這時一名負責火器鑽研的老者忽然說道：「兵仗局經費有限，否則，老朽可保證半月內達到督主的要求。」
雨化田立即看向這老者，對方的相貌很平凡，若是沒有身上的官服，看著就像是鄉間老農。
也許是對方的言語透著一股自信，他竟覺得此人身上透著深藏不露的氣息。不修邊幅，只因眼中唯有作品。
李振呵斥道：「周順，不得妄言！」
「經費不足？」
雨化田注視著李振，淡然道：「本座記得之前曾經說過，一應所需皆由西廠所出。」
李振乾笑一聲，不敢答話，可那副表情卻已經做了回應。
誰敢跟你雨公公要錢？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需要多少銀子只管去西廠取，做好了重重有賞，做不好，就等著人頭落地吧。」
「這批火器照常送到西廠，再造一百支。」
雨化田說完轉身離開。
雨化田前腳剛走，李振便看向周順，一臉無奈道：「讓你多嘴，要是完不成任務，咱們倆都活不了。」
「可老夫的確能造出更好的火統。」
李振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你眼中的更好，未必能讓雨公公滿意。本來只是責備幾句的小事，愣是給弄成了生死攸關的大事。
——
街道上人來人往，雨化田乘著馬車緩緩駛過，目光對著手中三眼火統一陣凝視。
「火槍不就是這樣嘛，有什麼好看的。」常小文有些失望，她還以為雨化田要帶她去看什麼新鮮東西呢，沒想到居然是火槍。
她對這玩意的了解不多，只知道類似弓弩，只是更加讓人防不勝防。
但缺點也很明顯，裝填速度慢，準頭差，而且……碰了水就廢了。
所以在江湖人手中，火槍只是一種與弓箭差不多的武器。
雨化田聞言毫不意外，這是時代的局限性，比如你到十九世紀跟人家說，未來有一種名叫原子彈的武器，能在頃刻間毀一城，甚至是一國，誰信啊？
歲月無情，前人往往會成為後人眼中的井底之蛙。
「你覺得這火槍可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雨化田忽然問道。
「什麼意思？」
「比如，當它的攻擊距離達到百步，甚至是千步之外，當它不再怕水，當它……」
雨化田心中有很多話，但終是沒有繼續說下去。筆蒾樓
常小文白了他一眼，只當這是某人白日做夢的行徑。
「火槍怎麼可能不怕水？」
水火不容。
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雨化田笑了笑沒有解釋，只是打趣道：「那為何你我乾柴烈火，卻能出水？」
「混蛋！」
「喏，我的槍送給你，可要好好珍惜。」
「你閉嘴！」常小文終究還是把三眼統收下了，當成暗器使用也不錯。
「你要火槍做什麼？」
常小文問出心頭的疑惑，西廠的職責是監察百官與江湖，根本就不需要上戰場。
「不是我要，而是給你的，你要想在東瀛立足，自然要有些自保之力。」
這話亦真亦假。
這批火槍的確是給常小文和她的手下，同時也是借這次機會推動火器的發展，順便網羅大明科技方面的人才。
未來，熱武器才是主流。
雖然他還沒有獨攬朝綱，心中的計劃無法實施，但未雨綢繆總沒錯。
不過為了避免受到憲宗的猜忌，關於火器他只能涉及小數量。
「你打算什麼時候出海？」
「待處理完京城的瑣事便出發。」
——
「屬下參見督主。」
世道說變就變，曾經針鋒相對的競爭對手，此刻卻已是頂頭上司，東廠眾人心中百味雜陳。
「無需多禮。」
雨化田擺手，戲謔道：「從今日起，諸位就是共事的同僚了，還望諸位不計前嫌，同心協力為皇上分憂。」
眾人：「……」
「屬下遵命。」
「說說吧，東廠現有編製多少，暗部都有哪些……」
雨化田如今兼管東，西兩廠，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接收這份勢力。
眾人不敢保留，紛紛將手中掌控的勢力上報。
這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世道變了。
「即日起，向東瀛，朝鮮派出細作，我要知道各方勢力的一切動向。」
雨化田發布上任后的第一道命令，引得眾人面面相覷。
相比起東瀛，他們倒是更了解朝鮮。
因為後者是大明是屬國。
至於東瀛，貌似是海外小國，不值一提。
正因如此，他們才會覺得疑惑，為何督主要在這兩個小國身上白費功夫。
「督主，我東廠麾下幾乎沒有精通東瀛語言之人。」
開口的是東廠副督主【林海】，也就是當初在大覺寺跟雨化田博弈之人。
「那就找，東南沿海各省不乏與東瀛貿易的商賈，他們當中一定有會說東瀛話的人。」
雨化田一臉不容置疑的神情。
林海不禁有些鬱悶，他們應該關注的不是百官與諸王么？
「敢問督主，我等需要做些什麼？」
「東瀛如今四，想辦法讓他們更亂些，誰弱，你們就幫誰，最好讓他們永遠打下去。」
眾人瞬間恍然，這是要橫插一杠。
同時心中暗自猜測，這件事莫非是陛下授意？
難道大明接下來會對東瀛出兵？
想至此，眾人頓時不敢再問。
雨化田嘴角微勾，如果沒記錯的話，此時的東瀛應該處於【戰國時代】吧？
當然，這戰國時代與我華夏春秋戰國動輒數十萬的戰爭有著天壤之別，確切的說，這是村與村之間的爭鬥。
他的計劃早已定好，待獨攬大權后，先平定草原的韃靼人，然後是朝鮮，東瀛……如果還沒有完成任務，那就繼續南下，海外。
當然，發展科技，民生……以及發動戰爭都離不開一樣東西。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