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第45章 第 45 章

施霓咬唇伸手去推他,臉色真如要滴血一般的羞赧透紅。

雖心知霍厭當下是在故意調戲,可她卻做不到從容應對,因為霍厭說的那些下流話,早早已盡數都對她做過了。

「將軍……我,我該去香雲堂了,伶娘娘還在那焦急等著呢。」

施霓垂目輕輕央求,想把手從他腕口掙開,可對方非但沒有放,反而一點反應時間不給地當即把她一下打橫抱起。

「……將軍。」

「讓她等著。」話音不可商量,語氣里透著些不滿。

聞此言,施霓沒有再繼續推阻,只是不明他到底準備要做什麼。

施霓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臉頰依舊熱著,不知為何,只要將軍對她稍稍強勢,她便總會沒來由地被他牽引著帶著走,甚至還會下意識地想要依著他。

沒走幾步,施霓就被他抱到院中央的一石桌附近,之後,霍厭單手解開披風,將其鋪在石桌最上層用以遮擋浮塵。

一切完畢,他把她穩放在上面,而他自己又忽的在她面前屈膝蹲下。

施霓正不解,就見他已經開始徑自動手解她的鞋襪,施霓驚得顫了下睫,提裙想往上縮。

霍厭卻按住她,抬眼間開口,「扭傷了,給我瞧瞧。」

施霓眼睛濕濕的帶著細微光閃,聞言後幾分羞赧地搖了搖頭,「不是很疼。」

「這會兒倒是能忍痛了,上次在雨桐軒不是還哭著喊著地鬧嬌氣?」

他點到為止,沒把話說得太明,可施霓卻一下聽懂了他的意有所指。

上次兩人在偏仄無人的院落靡滾痴纏,他又以幫她疏通氣血為由,啟唇嘬吮,狠狠愛不釋手,當時她哭著反覆低泣,直言著不適,最後終是沒能叫他吃個盡興。

腦海里忍不住浮現出些許靡靡畫面,施霓臉頰滾熱,當下簡直連看都不敢看他了。

默了默,她避過眼去,開口小聲駁了句:「那又不一樣……將軍那夜,實在太壞了。」

言落,她還不知道自己這聲隨口而出的羞澀抱怨,究竟有多叫霍厭深深受用之。

壞?霍厭唇角不由揚了揚,心想這算什麼。

等她之後名正言順進地了將軍府,他自會身體力行,叫她知道什麼才是真的壞。

實在拗不過霍厭,施霓只好忍羞,於是才不到一會兒,她腳下的鞋襪便盡數被他褪落在地。

白皙光潔的腳踝一瞬暴露於陽光之下,又被霍厭愛不釋手地握在手心,力道輕而認真地耐心撫按著。

見狀,施霓垂眸咬了咬唇,雖然她為西涼人,可如今已在大梁住了些日子,算是入鄉隨了俗,也多少知道些大梁人的規矩禮制。

譬如,待字閨中還未出嫁的大梁女眷,成婚前是萬萬不能在男子面前露出裸足的,此為未婚男女之間相處的一大忌諱。

她是異鄉人,對此可能沒那麼敏感,可霍厭這樣土生土長的大梁軍將,又豈會不知落眼女子裸足並非輕巧之事,更可況他還並不只是看,還動手摸了好久。

即便眼下狀況她是受了傷,可……

「又臉紅什麼?」

霍厭手下按摩動作未停,卻微抬了下眼,同時出聲戲謔地調侃著,「霓霓可是又覺得本將軍哪裡對你壞了?」

施霓才不願理他,可又實在受不得他手上忽的換力折磨,於是只好喃喃地紅著臉回:「沒……只是腳上已經不痛了,實在不敢再繼續勞煩將軍,今日將軍不還有巡守皇城的任務在身嘛。」

「那邊有荊善在盯著,出不了什麼差錯。倒是你,總叫我放心不下。」

「我?」施霓怔茫地眨眨眼。

「沒見方才宣王那嘴臉,簡直恨不得直接往你身上貼。若不是我搶先一步上前接住你,你看他會不會抱上后就捨不得撒手?」

說這話時,霍厭眉頭深擰,語氣更是帶著不耐的煩躁。

他面上危然,目光也凝鷙,彷彿獸王看中的獵物遭受覬覦,當下,他渾身盡透著利爪隱現的銳利鋒芒。

「沒有吧……宣王不是一直規規矩矩的?」

施霓仔細又回想了一遍,確認宣王方才沒有什麼過分之舉,當下不禁困惑,不知將軍從哪裡有所察覺他的心思不軌。

聽施霓護著他,霍厭當即頓住動作,抬眼沉聲言道:「沒有?你看他那雙眼睛,剛剛有片刻捨得從你身上移開了嗎?」

頓了頓,他又蹙眉補了句,「打扮成這副招展模樣,自是招蜂引蝶,我愛看,別的男人自當也痴著想多瞄幾眼,只是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聞言,施霓睜大眼,委屈又不滿,於是膽子大著,忽的抬腳往霍厭肩上賭氣地用力踹了下。

霍厭本就是蹲著,重心不太穩,加之他絲毫不曾對施霓有過防備,於是實實挨了這一下,當真差點直接跌坐地上。

他踉蹌了兩步后而才穩,抬眼間,就看施霓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心頭一時愣愕又惑然。

他目光微斂地直起身來,雙手撐在她周身兩側又欺壓地低了低,當即威戾開口道:「膽子大了?竟敢踹我,腳上是真的一點不疼了。「

施霓這回罕見地硬氣了一回,聞言輕哼一聲,眼神也沒有躲,「誰叫將軍出言挖苦我,」

「挖苦?我何時……」

施霓沒等他說完,直接明言道:「將軍方才親口說的話,難道還要不承認了嗎?將軍說我故意打扮得招蜂引蝶,這詞語分明就是貶義,雖有些偏僻的中原話我還不精練,但這句卻聽得明白,將軍就是在說我……說我行止不檢點!」

「就為這個,忍痛也要踹我?」霍厭無奈搖了搖頭。

施霓堅持,「又不是小事情……」

霍厭這回沒再多說什麼,而是再次蹲下,細緻地幫她把鞋襪重新穿好。

起先施霓還一直在躲,但奈何雙方力氣懸殊實在太大,最後她也只好拗不過地依著他來。

待穿整完畢,霍厭這才起身,又揉了揉她的頭髮,之後嘆著氣向施霓問道:「園圃里的花兒開得好,那些野蜂野蝶不分是誰家院子,聞著花香就直接爭著去采,你說他們可不可惡,霸不霸道?」

施霓目露困疑,聞言有些聽不懂,眼下他們不是正在討論宣王嘛,怎又和什麼園圃扯上了關係?

不過將軍既問了,她也只好出聲回,「的確霸道。園中花兒若生長得好,那定是園圃主人在精心呵護,蜂蝶算是……投機取巧吧。」

她發表自己的意見,還試著用了個新學的成語,覺得大概算是形容準確。

可說完,她就見霍厭笑得滿意,之後又繼續說:「所以,我若諷刺也是諷刺那些不要臉的強盜蜂蝶,和我精心護養的嬌花又有什麼關係?」

「……」

霍厭這話,施霓聽完直愣了半響才後知後覺算是聽懂,當即眨眨眼,實在沒有想到這個詞還能被他這樣作解。

可是他竟還有后話,才剛問完,就又很快欺身覆下。

他抬手輕捏住她的下巴,叫她仰頭四目以對,之後嗓音沉啞帶蠱地說道:「霓霓,我會儘快要到你。我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什,什麼?」施霓愣住。

「花兒該被養護,你也只能被我滋養。」

「唔……」

話才落,霍厭便從上覆而落吻,施霓被他先前三三兩兩調情的話已經弄得臉頰熱紅,這會兒又被迫仰頭叫他擁抵著親,實在羞臊到了極致。

害羞避了兩下沒能躲開,施霓頭腦暈乎著,很快也迷情漸溺進去。

根本沒用力,她卻啟齒嚶嚶嚀嚀地不自覺哼聲撒著嬌,霍厭聽了,簡直愛她迷她到不能復加的程度。

半響,兩人俱喘著分開,施霓目光漉漉的抬眼,嗓音輕柔著迷迷糊糊地問了句,「將軍方才,就是在養花嗎?」

聞言,霍厭不禁哂笑一聲,他搖頭否認,「不是。方才那是……」他貼近她的耳,刻意頓了頓才又說,「提前,採取花蜜。」

施霓匆匆眼神閃避,當即臊得是再不敢輕易問他話了。

……

施霓趕到北宸殿時,就見周遭鬧吵喧揚,過路儘是端著茶點、酒菜的忙碌宮人。

只是剛上菜的話,那伶娘娘的舞蹈表演應當還未開始,思及此,施霓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提裙避著人趕緊往裡走,近前看到玲兒正站在殿門外急得正來回直踱步。

施霓迎上去,忙出聲喚了玲兒一聲,對方抬眼看到她,當即眼睛睜大,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姑娘你可終於來了,一直沒等到你,娘娘實在慌得厲害,你快隨奴婢進去看看吧。」

「舞台布景那邊準備如何了?眼下宴席是進行到哪了?」兩人提快腳步,施霓邊走邊問詢著。

玲兒忙回:「太後娘娘和府外官眷敘話敘得久了些,所以宴席推到現在才開,舞台周圍的紅綢也及時搭上了,一切算得有驚無險。」

施霓點點頭,聞言算是心安了些,「沒有耽擱就好。」

兩人走到舞台幕布之後,見伶貴人舞裙潔白勝雪已著裝完畢,妝容也十分得奪目精緻,便心有幾分把握,知曉今日這風頭娘娘定是能爭得。

看到施霓終於現身,伶貴人吐出一口氣,迎上幾步來握住施霓的手,言辭認真地開口:「玲兒將事情都敘於本宮聽了,真是不知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賤人,竟敢在這個緊要關頭給咱們在背後使絆子,若不是妹妹機靈及時向宣王尋救,今日這舞台定是搭不成了,若真如此,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施霓看了玲兒一眼,只說:「好在一切都是虛驚一場,期間玲兒也不少賣力。」

「我知曉的,玲兒是我的心腹,她的賞賜我自不會少,只是妹妹今日又儘力幫了我這回,本宮欠下你不少人情,日後也定會為你的前途姻緣多上一份心。」

雖有些怕娘娘會再次亂點鴛鴦譜,可眼下這話在明面,施霓實在拒絕不了,於是只好硬著頭皮應下,又開口道謝說:「謝娘娘……」

這話說完,前面便有太監來報,言說前席酒菜佳肴已上完畢,眼下該是娘娘上場獻舞的時候了。

這時,四處的管弦樂聲漸漸開始一齊奏響,場面氣氛烘起,周圍也一下安靜下來。

伶貴人不由緊張更甚,緊握著施霓的手說:「本宮自小不擅舞,頭一次習得便是當著這麼多人表演,說一點不怯場定是假話。」

施霓蹲下給伶貴人認真理了理舞裙最下的流蘇,當下寬聲說,「娘娘待會兒只要緊盯住陛下一人便可,至於其他便只當是……只當是假人,這樣想緊張應該會有消減。」

伶貴人當即被逗得一笑,莞爾著開口說:「假人?在場人物無不尊貴,妹妹這話若是被旁人聽到,自是要被定一個大不敬之罪的。」

施霓看她緊張情緒稍緩,目的算是達成,她又做最後的提醒,「娘娘一會做轉圈動作時,一定注意動作幅度不要太大,這些流蘇雖是妝點起來好看,但是卻容易被絆倒,至於其他,依娘娘現在的水準應當都不成問題了。」

「好!」伶貴人的信任和感謝當下已全映在臉上了。

施霓舞技超群,在西涼甚至難逢一個對舞的同水平對手,如今她親自教習學成的「學生」,水平哪怕還不及她的一半,但應對當下的場合,已是十分遊刃有餘。

紅綢圍簇,中央白衣美人舞姿曼妙如初冬落雪,場上四周圍疊上層層的紅緞,迎風凌亂飄揚著,好似紅梅點綴白雪,雪將梅襯得艷,梅又將雪暈得聖潔更甚。

施霓在幕後角落悄悄觀察著,就看到坐在正中主位的梁帝,此刻目光炯炯直緊盯著舞台中央,那眼睛勾勾的,簡直是快要看直了一般。

這一曲驚鴻果然有效,施霓不禁在心頭佩服伶娘娘對梁帝的吃透與了解。

當著眾人面,為君王高調獻上艷舞,即便對方高高在上,尊貴如君,大概在心頭也逃不過那份自屬男人劣根的得意與虛榮。

施霓曾被雲娘娘親自教習過何為馭心,也知曉男人最享受的面子,其一,便是受自己女人的崇敬。

梁帝遲遲從皇後娘娘那裡得不到的滿足,在伶娘娘這兒卻被毫不吝嗇地全部填滿,大概也正因如此,才有伶娘娘後宮獨寵多年之象。

施霓思緒飄然,眼神也在旁空落太久,這時,忽的聽聞玲兒在旁輕咳出聲,語氣意味深深地提醒說道。

「姑娘,你瞧見了沒?宣王從方才開始就一直在那悄悄地在看你呢,經過今日,姑娘應當也感受到了殿下的熱心腸和負責之態,若不是因為他,今日定會出許多差錯了亂子。」

聞言,施霓下意識抬眼往宣王那邊瞥了下,就見果然如玲兒所說,宣王眼神直直的正往這隱蔽的角落尋看過來。

其實若不是這位置太過逼仄不起眼,施霓一定會認為宣王殿下是在看別人,可現在此處只有她和玲兒,她總不能還在自欺欺人。

四目只一瞬相對,施霓沒留情地立刻收了眼。

想起霍厭曾認真提醒過,說宣王對她有些居心不良,當時她不信,甚至還自以為是地出言反駁,可現在……

施霓面上盡量保持著平靜,只等伶娘娘完成最後一個動作,她便再不用在此處繼續露面了。

當下,她語氣沒什麼起伏,只當就事論事地回玲兒說:「其實今日之事,霍將軍也出力幫了很多。」

聞言,玲兒沒多想的點了點頭,也笑得有些沒心沒肺,「確實如此。不過姑娘的姻緣自當屬皇姓之人,將軍幫了忙大概只能口頭道聲謝,可殿下……姑娘若有心,自可換個謝法。」

這裡無旁人,玲兒跟在伶娘娘身邊多年,耳濡目染著也慣沒個正經,於是有些話口無遮攔,只壓了壓聲音,之後直接便脫口而出了。

可換個謝法……聽聞此話重點,施霓垂了垂眼,自是當即明晰這話里的意有所指。

她方才對將軍的言謝,又何止於口頭?

「姑娘?在想什麼呢直愣神,難不成真的在思索旁的謝法?」玲兒眼睛眨了眨,笑意也頗具意味。

施霓搖了搖頭,這回說得很是認真:「玲兒莫再開玩笑了,我和宣王不過點頭之交,再沒別的。」

「啊……」玲兒很是意外地收了笑,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她這樣身份的人,若能嫁與皇子,哪怕是為妾,在旁人眼裡大概都是幸運,可施霓卻並不想領這份幸。

說完這話,她自己也不由輕鬆了許多,抬眼輕眺,就見幕前貴人臨於席列橫排端坐,人影可謂幢幢,加之侍候的婢女和環台周遭走動不停的宮人,一時間的確很難從中準確辯及一人身影。

可就偏偏很巧,她尋望過去的一瞬,一宮人不小心打碎了幾盤碗碟,鬧出的動靜著實不小。

尋聲,在場很多人的目光都紛紛被吸引了過去,故而當下,施霓同樣落下視線,又直直停在那犯錯宮人身後幾步遠位置上的霍厭身上時,即便旁人有所察,也不會覺得突兀異常。

外人眼裡,她與旁人無異,是在看前面的熱鬧。

而實際,在眾目睽睽之間,兩人第一次如此大膽地迎面四目而視。

肆無忌憚,卻又無人覺知。

心頭忽的升溫,灼滾,又爆燃。

當下,施霓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出自己的心意,她真的,真的好喜歡霍厭。

喜歡被他抱著毫不收斂地親熱,也喜歡被他霸道擁抵,繼而放肆痴纏地吮吻。

甚至,她隱隱心生出了幾分不可說的嚮往。

他說,她是只屬於他的嬌養之花,所以,她開始貪心地想要真的被圍沃裕肥,灌濁滋養。

直至被他,濁身,又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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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將軍獻上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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