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危機

第6章:危機

第六章:危機

千牛衛侍立驛館門前,靜靜地等待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狄公身披斗篷,頭戴風帽,快步走出來。千牛衛首領上前打開車門,狄公坐了進去。

首領關上門,沖衛士們一揮手,眾衛士飛身上馬,馬蹄聲聲,車輪挫地,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

千牛衛騎兵簇擁著馬車一路飛奔,衝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頭前的首領伸手用力一揮,馬隊停止了前進。

首領飛身下馬,身後眾侍衛也跟著紛紛下馬。十幾個人將馬車團團圍住。首領的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接著,閃電般拔出腰間鋼刀一聲大吼:「動手!」

轎旁的衛士們迅速出手,十幾柄鋼刀幾乎是在同時刺進了轎中。「嚓嚓」之聲不絕於耳。奇怪的是轎內竟然沒有任何聲響。首領一揮手,衛士們立即住手。他慢慢走到轎旁,小心地挑起轎簾。

轎內亮起一點寒光,伴隨著「嚓」的一聲響,首領的人頭飛了出去,鮮血標射而出。說時遲,那時快,車廂「砰」的一聲四散崩裂,一條人影凌空飛出,正是李元芳!

衛士們大驚失色,一擁而上,將李元芳圍在了當中。李元芳的身體飛快地轉動著,每次出手都有一名衛士的咽喉被割開,轉眼之間,十幾名衛士屍橫當地。

李元芳鋼刀反轉,閃電般架在最後一名衛士的脖頸上。衛士的眼中閃爍著恐懼的光芒。這時,小巷的盡頭傳來一陣馬蹄聲,狄公催馬來到李元芳身旁,翻身下馬,走到衛士面前。李元芳望著那名衛士冷冷地道:「要死還是要活?」衛士顫抖著,一言不發。

狄公微笑道:「只問一個問題,說了就放你走。」衛士看了看狄公,又看了看李元芳,慢慢點了點頭。

狄公問:「你們在縣城外埋伏了多少人?」

李元芳一愣,目光望向狄公。衛士的面色陡然大變,臉部的肌肉不停地抽搐著。狄公逼問:「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衛士渾身顫抖。忽然他一張嘴,一點寒星,直奔狄公眉心,由於距離過近,狄公根本沒有反應。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元芳一舉刀擋在狄公面前,「鐺」的一聲,棗核釘射在刀身上,反彈出去。

那衛士又閃電般地拔出腰間短刀,向狄公腹部刺來。危急之下,李元芳手腕一轉,鋼刀下劈,隨著一聲慘叫,衛士握刀的手臂落在地上。他雙眼通紅,和身向狄公猛撲過來,李元芳反手一刀,衛士的人頭激飛出去,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

李元芳驚魂方定,問:「大人,您沒事吧?」

狄公反倒非常鎮定,他搖了搖頭:「好兇悍的殺手啊!」

李元芳好奇地望著狄公:「大人,您怎麼看出這些人是假欽差?」

狄公笑了笑:「說穿了不值一提,宣旨的衛士腳上穿的是快靴。可千牛衛的標準服色應是飛熊服、紅中衣、腳下穿虎頭攢金靴。這是朝制,不可能更改,這是第一個疑點。第二,宣旨之人明明是幽州口音,可他卻矢口否認。第三,皇上並不知道我已到絳帳,更不會宣我連夜進京。」

李元芳驚訝不已:「我終於明白了,他們殺死靈州捕快,引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殺死大人,嫁禍給我!」

狄公道:「這一次,不光是嫁禍,連你也要死!」

李元芳一愣。狄公道:「還不明白?他們已在城外設下了埋伏,只要你出城,立刻就遭毒手。這樣,一個故事就產生了,李元芳率歹徒假傳聖旨殺死辦案大臣狄仁傑,

在出城時,遭遇仇家襲擊身亡。於是,突厥使團被殺案涉案的第一號通緝犯與辦案大臣同歸於盡,再沒有任何人證、物證!此案即成懸案,旁人即使想查,也無從下手,因而就不了了之。」

李元芳咬碎鋼牙:「好歹毒的計策!」

狄公冷笑一聲:「他們只是算錯了一點。」

李元芳問是什麼,狄公道:「他們要對付的是狄仁傑!」

李元芳道:「大人,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們馬上回到館驛,有衛士們保護,諒他們也不敢造次。」

狄公沉吟著搖搖頭:「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絕不會放我們離開絳帳。這些亡命之徒,定會孤注一擲,回到館驛,不但你我性命難保,還要連累那些無辜的衛士。」

李元芳吃驚:「您是說,他們會攻擊館驛?」

狄公望著他:「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暴露,除此之外,他們已經別無善法。」

李元芳焦急地問:「現在怎麼辦?」

狄公道:「金蟬脫殼。」

……

李穎身上拿著狄公給的奏報,必須儘快進京前往張柬之閣老府上,面見張柬之請他儘快面見陛下。

遙望絳帳縣城內,這一番打鬥希望李元芳這個掛靈可以保護好狄仁傑。

李穎騎馬飛奔趕往京城。

武則天在武三思和內侍的陪同下,在御花園裡漫步。秋風蕭瑟,木葉飄零。武則天忽然大發感嘆,吸了口氣道:「夫秋,刑官也。好一派肅殺之象啊!」

武三思問:「陛下,還在想著突厥特使被殺案?」

武則天道:「兩國修好,來之不易。突厥內部也有兩股勢力,以始畢可汗為首的主和,以莫度可汗為首的主戰。兩派明爭暗鬥,此次吉利聽從始畢的建議,派遣始畢前來議和,想不到竟會被害死在石河川。一旦吉利得知此事,莫度派勢力立刻就會抬頭,兩國的前景黯淡呀!」

武三思道:「哼,陛下,難道我堂堂天朝,還會怕他小小的突厥不成!」

武則天看了他一眼:「戰火重燃,黎民塗炭,那些企圖恢復李唐天下的逆黨更會興風作浪,藉機起事,國家再無寧日,這些你都想過沒有?虧你還是堂堂的宰相!」

武三思嚇得趕忙躬身道:「是臣失言。」

武三思系武則天之侄,封梁王,參與軍政要事,官居宰相。此人嫉賢妒才,結黨營私,仗著武則天的權勢,作威作福,專事排斥張柬之等直臣,唯對武則天忠心耿耿。武則天看在眼裡,對他既愛之,又惡之,恨鐵不成鋼。

武則天哼了一聲,問道:「狄仁傑還沒到?」

武三思道:「還沒有。」

武則天道:「這個狄懷英,怎的如此遷延,真是豈有此理!」

武三思趕忙道:「陛下,臣不明白,為什麼非要狄仁傑回來?」

武則天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要不,朕把此案交給你處理,限期三個月,逾期嚴懲!」

武三思渾身一抖:「這……」

武則天笑了:「你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我不會難為你。前朝的宰相魏百策曾經對太宗皇帝說過一番話:開國之臣,但凡有一技之長,即可用之,可以不考慮其品德;而治世之臣,則要品才兼優方可。狄懷英的才具品格,為世人稱頌,這一點是你比不了的。」

武三思碰了一鼻子的灰,非常狼狽,尷尬地道:「是。」

武則天看了他一眼:「你很忠心,這很好,但是你要明白,絕不能妒賢嫉能,你身居宰輔之位,要替國家著想,替朕分憂。不能總是想著結黨弄權,清除異己。現在有朕做主,沒有人敢動你,然而,朕百年之後,你該怎麼辦?到了那時,我看你這顆腦袋遲早要搬家。」

幾句話說得武三思渾身大汗,連聲道:「是,是。三思明白。」

武則天長嘆一聲:「而今的局勢異常緊迫,除狄懷英外,朝中沒有任何人可擔此重任。」

話音剛落,一名常侍從後面快步趕上來,躬身道:「陛下,張柬之大人求見。」

武則天停下:「叫!」

張柬之急步趕來,臉上的表情充滿了疑懼和驚慌。

武則天笑道:「柬之,是不是狄懷英到了?」

張柬之躬身道:「陛下,出事了!」

武則天猛吃一驚:「哦?」

張柬之道:「今晨,絳帳縣送來緊急公文報告,昨夜京中千牛衛到絳帳館驛傳旨,帶走了狄大人。」

武則天倒抽了一口冷氣:「朕並不曾命千牛衛前去傳旨呀!」

輪到張柬之大吃一驚了:「什麼?千牛衛不是皇上派去的?」

武則天道:「當然不是!到底怎麼回事?」

張柬之道:「哦,今天清晨,絳帳縣衙役發現前去傳旨的十幾名千牛衛全部被殺,狄大人失蹤!」

武則天一聲驚叫,連退三步,武三思也驚呆了。

武則天讓武三思離開,張柬之看著武三思離開后,對著武則天說道:「還請陛下屏退左右。」

武則天揮揮手,左右宮女全數退出,張柬之不說話拿出一份奏報,遞給武則天。

武則天閱讀完畢,嘴角笑了笑。然後冷著臉說道:「著虎敬暉即可嚴查千牛衛昨夜有人是否外出。」

……

深夜。

武則天靜靜地坐在大明宮內的書案后沉思著。張柬之和虎敬暉快步走進殿來,一見武則天正在沉思,二人趕忙停住腳步,站在門前。武則天抬起頭來:「柬之,怎麼樣?」

張柬之趕忙上前道:「陛下,欽差衛隊和羽林軍搜查了絳帳縣周圍一百里的所有鎮甸和村落,沒有狄大人的下落。」

虎敬暉道:「臣遍查千牛衛,昨夜無人出京。看來,那些千牛衛是假的。」

武則天不禁搖頭嘆息:「看來,狄懷英已經遇害了。」

張柬之也長嘆一聲:「想不到,狄懷英一代名臣,竟然死於宵小之手!」

武則天道:「是朕考慮不周呀,誰能想到這些逆黨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張柬之道:「他們連突厥使團都敢假冒,-還有什麼不敢做呢!」

武則天道:「可笑的是,我們竟然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張柬之道:「臣等無能,令陛下殫精竭慮。」

武則天嘆了口氣:「這也不能怪你們。看來,要準備好對突厥作戰了!柬之,先下手為強,我們要主動攻擊。」

張柬之點點頭:「事已至此,恐怕也別無善法了。」

武則天沉吟片刻,道:「你立刻擬旨,封左豹韜衛大將軍丘神勣為西北道行軍大總管,調左右威衛主力前赴涼州,入冬之前展開進攻,務求速戰速決。」

張柬之道:「是!還有,陛下,三日後赴圓覺寺進香,是不是要改期?」

武則天搖搖頭:「照舊。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

張柬之閣老府上。

李穎睡了一天一夜,非常的舒服。

張柬之閣老面見陛下后回來,說道:「小友休息的可好?」

「非常好。謝謝張閣老。」

「不用客氣,只要知道我那狄懷英好友生命無恙就好。」

「張閣老放心,有我好友在側,天下能殺狄公之人不出五人,張閣老可以安心等候,到時狄公自會相見。」

「這狄懷英來了京城不去面見陛下,直接去查案。不過,這也是狄懷英的作風。」

「張閣老,狄公之才天下皆知。這次陰謀看來朝廷中有內奸。」

「狄懷英信中已說明,就是不知道這內奸到底是何人?」

「張閣老放心,這叫案子會有水落石出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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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從神探狄仁傑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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