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164章

用薯條的話來說,古川久彌沙這次難得地當真說到做到——在處理掉炸|彈案后,果然離他們幾個人遠遠得,不再頻繁聯繫了。

萩原研二的fg已經拔掉,她也沒有了天天騷擾他「今天你穿防爆服了嗎」的理由,就此和他重新回到了社交軟體上的躺列好友。

萩原研二也鍥而不捨地試探過幾次,但都被古川久彌沙不咸不淡地堵了回去,對方終究是個知情識趣的人,懂得見好就收,便也作罷。

倒是松田陣平,自從那天後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喜歡有事沒事地和自己聊上兩句。

最開始他的話題一直圍繞著萩原研二,時不時給自己發兩張或偷拍或光明正大地拍的「爆處組組草萩原日常照」,還附上諸如「今天是喝咖啡的研二醬」、「下午是認真工作的研二醬」、「是被迫頂著黑眼圈加班的研二醬一枚呀~」等等十分一言難盡的話。

在明示暗示了幾次無果后,古川久彌沙終於忍無可忍。

她一個電話打了過去,開始陰陽怪氣,「松田警官,我知道你們兩個人關係很好,但也沒必要天天跑到我這個『無關者』面前『秀恩愛』吧?」

她呵呵笑了一聲,「而且如果要秀恩愛的話,這邊建議你用雙人照秀恩愛更好呢親親。」

電話那頭的松田·鋼鐵直男·陣平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試圖消化她這兩句陰陽怪氣。

萩原研二的聲音遠遠傳來:「……古川打來的?」

松田陣平「嗯」了一聲。

萩原研二狀似不經意地追問道:「說了什麼?」

松田陣平思考了一下,用自己的話總結了一下剛剛古川久彌沙的陰陽:「……她好像覺得我和你走得太近了,在吃我的醋。」

古川久彌沙:?

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接著道:「還讓我多發點雙人照給她……要不你現在過來,我們發張自拍過去?」

古川久彌沙果斷掛了電話。

……是她草率了,和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開竅過的鋼鐵直男松田陣平說什麼廢話。

五分鐘后,她的手機上收到了一張自拍,畫面上是松田陣平笑得有些欠揍的臉,和旁邊明顯是被他押著而不情不願的萩原研二。

配字:你要的雙人自拍,請查收~

古川久彌沙直接屏蔽了松田陣平。

——從此世界清靜了。

這樣一通折騰下來,他們幾個人中,不算娜塔莉的話,她最常聯繫的只剩下了一個諸伏景光。

說是「最常聯繫」,其實也只是她每隔三天準時打卡。

「早,諸伏警官,今天你穿防彈衣了嗎?」

畢竟如果她沒記錯,當年降谷零和她說過,他的那個卧底友人是死於飲彈自盡。

——所以一定要記得穿防彈衣啊,諸伏警官。

古川久彌沙就在這樣遠離柯學主線,遠離攻略對象,遠離柯學主角團的生活中渡過了美好而又安詳的一年。

她直接化身科研狂魔,投身在了偉大的藥學實驗之中。

事實上她這個身份本身就是一個天才卷王少女,早在進入大學第一年就已經完成了大部分本科畢業相關課程,又早早被導師挑中滿足了各項直博條件,連霓虹的博士生入學考試都只走了個過場,便以19歲的年齡光榮地成了一名東大現有最年輕的藥學博士就讀者。

娜塔莉得知消息后嘆為觀止,並表示怎麼樣都要給她辦一場盛大的畢業旅行。

最後在她的堅持下,這場畢業旅行被簡化成了一頓豐盛的慶祝宴,受邀者只有她和他們警校那五個好友。

確定人數的時候娜塔莉還憂心的問一句:「只訂個小

包廂夠嗎?久彌沙不想再請點你的其他朋友嗎?」

古川久彌沙很無所謂道:「我沒有其他好友了。」

然後在對方看小可憐的眼神下,追加了一句:「記得給薯條留個位置。」

……對方的眼神更奇怪了。

慶祝宴當天,古川久彌沙由於前一晚熬夜太晚,直接睡到了晚飯點,起床匆匆收拾了一下,隨便套了一身休閑服便打車趕往了酒店。

……然後看著包廂中「盛裝」的六個人,頓在了原地。

娜塔莉扶額:「……是我的錯,我應該多提醒你一句的。」

萩原研二最先反應過來,紳士地笑了笑,將她迎上了主座:「只是朋友間的聚餐而已,沒有什麼硬性的著裝要求,更何況今天你才是盛宴的主角,當然一切以你為主。」

古川久彌沙早就不會為這種小場面尷尬了,她泰然處之,搭上了萩原研二的手臂,走上了主座。

松田陣平也適應得很快,已經挑著唇笑了起來:「就說這一年裡怎麼都沒見你回過信息,原來是悶頭干大事啊,一年時間完成學業直接跳讀博士,從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了。」

她這才想起來,那個社交軟體上的屏蔽只是單向的,被屏蔽者能看到的只是對方一直不回信息,並不知道自己「被屏蔽」了。

古川久彌沙抽了抽嘴角,「事實上,只要你別再拐著彎給我和萩原警官牽紅線,我還是能回一些你的正經信息的。」

松田陣平微微一愣,而愣怔的還不止他。

大約是古川久彌沙這一年間當真忙於學術,人際交往方面除了導師就是同學,交際方面的技能都退化不少,這句過於直白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最先從尷尬中反應過來的還是萩原研二,他照常笑了笑,伸手在松田陣平的肩上捶了一拳。

「陣平拍的那些照片目的也不單單是做媒,聽說後來都讓交通科的由美警官拿去忽悠交通科新人去了。」

松田陣平吐槽了一句:「……不還是做媒嗎。」

桌上的氣氛鬆快了起來,話題終於回到了正常的區間,酒過三巡后,開始進入了吹噓恭維環節。

古川久彌沙聽著那些讚美之詞從他們這幾人的嘴巴里說出來,總覺得說不出的彆扭,她嘆了口氣。

「……19歲讀博士真的沒什麼好恭維的,」她真心實意道,「我有一個朋友18歲就博士畢業了。」

這確實是她的真心話,在她看來,18歲博士畢業的宮野志保才是值得任何讚美之詞的天才少女,而她不過是依靠著系統這個金手指才能混跡於天才堆的普通人而已。

萩原研二也喝得有點多了,他握著杯子不過腦子地開口:「啊,我記得你說過……也是你前男友?」

古川久彌沙已經不在乎在這群人面前社死了,她適應良好地屈指扣了扣桌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和你說的時候,用的人稱代詞是『她』吧?日語里的『他』和『她』明明很好區分。」

松田陣平也醉醺醺地開了口:「萩只是覺得對於你來說,前任是男是女都有可能吧?」

然後就聽他「嗷」地一聲跳起來,「萩原研二你謀殺啊!」

看著大家都差不多喝上頭了,古川久彌沙站了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說著她看了看旁邊桌子上的薯條,見它抱著一個小杯子,被羽毛擋住的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還時不時地發出幾聲奇怪的打嗝聲,一看就是偷偷喝酒灌醉了自己。

古川久彌沙:……沒救了,埋了吧。

她搖搖頭,慢悠悠地晃了出去,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順便洗了一把臉,冷水激在了臉部,一下清醒了大半神智。

她這個身體雖然不像上個世界那樣一杯倒,但也

不是什麼千杯不倒,喝了這麼多還是有些上頭了。

她隨意抹了一把臉便往回走,遠遠便看到了走廊拐角處正靠著牆的萩原研二。

他今天穿了一身非常正式的淺褐色西裝,看上去有些老氣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卻十分挺括,相得益彰。

古川久彌沙看出他是在等自己的,她嘆了口氣,走上前去。

萩原研二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回頭看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她搶了先。

「不用道歉,我沒在意你那句話,也不用替松田道歉,我知道他就是那個性格,我真的只是出來醒醒酒上個洗手間,沒有生氣。」

她一口氣堵掉了他所有想說的話,然後抬頭看著他,「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萩原研二難得被人這麼搶白,還搶得這麼恰到好處,把他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愣了一會兒,無奈地笑了,「你真是……」

古川久彌沙從他身邊走過,卻被他抬手攔了一下,「還有一個問題。」

她回頭:「什麼?」

萩原研二低著頭,在走廊里昏暗的燈光中看不清神情:「你是只對我一個人這樣嗎?」

古川久彌沙怔了一下:「……什麼?」

「搶白、打斷、將一切感情扼殺在搖籃里。」他語調有些低沉,「從一開始到現在,你都在竭力遏制著我們產生感情的可能性。」

他看向她,黑色的瞳孔中有一種若有似無的執拗,「你是只對我一個人這樣嗎?」

古川久彌沙垂眸:「我以為你是聰明人。」

萩原研二笑了笑,「聰明人不等於沒有心,古川。」

他這話莫名刺了一下古川久彌沙,她頓了頓,認真地看著他,「我和你沒有結果,我以為對於我們來說,不要浪費彼此的感情和時間是最優解。」

「那是你單方面認定的『沒有結果』,不覺得需要過問一下身為另一個當事人的我嗎?」萩原研二語調微微一沉。

「很多事,只需要其中一方的拒絕,就永遠沒有結果。」她皺了皺眉,「你醉了。」

清醒時候的萩原研二絕對問不出這樣的話。

她不欲再與他多言,轉身便要離開,就聽他的聲音再度在身後響起:「是景光?還是……零?」

古川久彌沙腳步一頓:「什麼?」

「按照你的性格,你會直接斬斷一切和我們的聯繫,但是你沒有,你只屏蔽了松田。」

……全世界只有松田陣平不知道自己被屏蔽了。

「你和景光還經常有聯繫,雖然我不知道你說了什麼,但景光很少會笑成那樣。」

……你大概想不到,我對他說的話和對你說的話是一樣的。

「至於零……你只有對他是不一樣的。」

古川久彌沙笑不出來了。

「一年前爆|炸案的那一晚就是,你唯獨只和他生氣,今天的飯桌上,你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情緒激動與避嫌本身就是不尋常的事情。」

古川久彌沙現在有些頭疼,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她真的越來越不喜歡和這些人精打交道了。

她其實很討厭說謊,畢竟一個謊言要依靠無數謊言去彌補,她太懂得那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如果可以,她很希望可以真心待人。

她也很喜歡萩原研二那樣看破不說破的聰明人,但今天聰明人喝醉了,當聰明人犟起來,更讓人頭疼。

古川久彌沙環起雙臂:「我說過吧,我前男友殉職了——降谷零和他幾乎一模一樣。」

她笑了一聲,「你說對了,我對他不一樣,我會控制不住把他當我愛人的替身,所以乾脆避嫌離他遠一點,對大家都好。」

在這一刻她突然不合時宜地想到,如果薯條在這裡,它大概會拍著翅膀狂歡:「替身文學!我喜歡我喜歡!我是土鳥我愛看狗血劇情!!多來點!!」

這個炸彈甩出去后,她滿意地看到萩原研二怔在了原地,不再開口。

古川久彌沙功成身退,轉身離開,卻還沒走兩步,拐過拐角間,就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降谷零站在離他們不近不遠的角落中,周身的低壓讓她又恍惚看到了29歲的降谷零。

這回僵住的人換成了她,她看到23歲的降谷零一步步走向自己,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卻蘊著無形的風暴般。

她聽到他笑了一聲,低聲問自己,「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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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在前任們面前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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