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超拔者
凱恩和琳娜一同出門，他們倆一個去做家教，一個去上學。
琳娜的臉色十分難看，她剛從日記里知曉了昨日發生的不愉快事情，哥哥被薩尼慕音樂大學開除的事暴露了。
因為沒有昨日記憶的特性，所以昨日在學校被嘲笑的事今日必將再經歷一遍。
可惡的罪魁禍首臉上竟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琳娜豎起眉毛盯著凱恩一直走到街角路口。
凱恩沉浸在思緒里完全沒注意到琳娜的表情，今天的家教之行不可謂不期待。
「瑪麗房間內的那塊聖骨吸收的就是生命之力吧！」
「如果真是生命之力，那麼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成為超拔者，還有一半的幾率發瘋。」
「呵呵，我可不會失敗。」他穿越前後都有一股迷之自信。
路口，二人即將分道揚鑣，凱恩回過神來，看見了琳娜怨氣衝天的模樣，暗道：
「女孩子都這麼記仇的嗎？前身被開除的事都過了多少天了，還時不時給我臉色看！」
他想了想，拿出一枚銀幣道：「給。」
現在他有錢了，拿幾個小錢給她花無關痛癢，他就不信見到一枚銀幣她還敢擺著一副臭臉。
「幹嘛？」琳娜雖然見錢眼開，還是遲疑地先問一句。
要是凱恩讓她干不樂意的事，她可不答應。
「給你的零花錢。」凱恩看她想拿又不拿的神色，感到好笑。
說剛落下，琳娜便不再遲疑，從他手裡拿走銀幣，並道：「母親的遺產是兩百金幣，我們一人一半，你還欠我99金幣和99銀幣。」
而後她向右邊的街道大步而去。
凱恩摸了摸鼻子：這就欠債了？
不過還是不可能還的。
一輛公共馬車在路邊停下，他問了價錢，然後付了10個銅幣上車。
他上馬車的一幕被轉過頭來的琳娜看到，氣得她直說浪費。
馬車上已坐了四個人，凱恩在空位上掃了一眼，選了個看起來比較乾淨的位置。
馬車重新上路，帶起一陣清爽的風。
坐在他對面的一名男子頓時引起了凱恩的注意。
這名男子打扮得體，身穿一塵不染的黑色燕尾服，鼻子上架著金邊圓框眼鏡，頭戴高禮帽，雙手疊放在一根精美的手杖上。
標準的紳士著裝。
凱恩的關注點不在他的衣著上，而是他額頭上的灰色印記。
印記的形狀與他昨夜從聖者額頭上看到的不同，從語言表達上講，文雅一點這個形狀像花捲，粗俗一點像擠出來的一坨泥巴。
「他是超拔者？」凱恩心中一驚。
「好傢夥，超拔者竟然隱藏在群眾之中。」
凱恩想當然地將額頭上的印記作為超拔者的象徵。
大概是察覺到凱恩的注視，這名男子的目光也向他射來。
凱恩立即看向他旁邊的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的腳。
「這腳真白。」他故意混餚視聽，放聲說道。
車上的男人們本來只敢偷偷看這女人的腳，經他一說，現在都光明正大地觀看起來。
「確實很白。」一個男人起鬨道。
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凱恩以為她會拋媚眼回應自己的誇讚，沒想到得來一個白眼和一句唾罵。
「呸，登徒子。」
「裝什麼純潔。」凱恩又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
幾個男子起鬨得更歡，
唯獨燕尾服男子對女人不感興趣。
他對女人的印象是庸俗不堪，趣味低下，八成是一個妓女，和他以往騙的貴族少女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他起身來到凱恩身邊的位置坐下，還是和剛剛一樣，背部挺直，雙手橫撐著手仗。
「閣下剛剛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很在意自身的外表，出門時照了好幾遍鏡子。
還是被發現了么？
凱恩尷尬不已，感覺自己剛剛的行為在他眼裡就像一個拙劣的演員，破綻百出。
不過他臉皮厚得很，尷尬馬上褪去，道：「哦，是這樣的，閣下黑眼圈有點重，我在想您昨晚睡了幾個小時？」
「哦，是這樣啊，承蒙閣下關心，我遇見了一件糟糕至極的事，導致我昨夜輾轉難眠，只睡了三個小時。」男子臉色逐漸陰鬱。
「那的確是一件糟糕的事，不知閣下能否告知我這件事，或許我能夠幫助您。」凱恩友好回道。
「不，你幫不了我，即使閣下是一位超拔者。」
「？？？」
凱恩面色不變，心中卻是驚愕不已。
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認為我是超拔者？
我額頭上也沒有印記啊！
就算有印記，難道沒有明辨之眼能看到？
「閣下是怎麼知道我是超拔者的？」凱恩將計就計，臉色倏然轉變，沉聲道。
男子並不知道他是超拔者，而是在試探他。
平民無法接觸到超拔者的領域，必然不知曉超拔者是什麼。
為什麼會試探他呢？
因為他是盜賊階梯的超拔者，對風險特別敏感，他感覺凱恩是個特別危險的人物。
加之他發現一隻夜鶯在遠處跟隨著，所以有此斷定。
凱恩絕不是一般人。
而凱恩的言語表情驗證了他的猜測是對的。
「這是我這個階梯的能力，能看穿所有第一階梯的超拔者。」他撒了一個慌，想讓凱恩對自己感到顧忌。
凱恩心思細膩，不僅明白他在說謊，還從他這一句話得出了一個結論。
超拔者不具備明辨之眼的能力，不能看到額頭上的印記，也就是不能知曉他人是不是超拔者。
實在太好了，我還擔心成為超拔者會暴露自己，現在可以排除這份顧慮了。
凱恩心中一喜，詫異道：「閣下的能力未免過於強大，對於其它人來說，一點也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確實如此，我在閣下身上深切地體會到了。」
聊了幾句，二人的關係似乎更加親密了一些。
凱恩在接下來的談話中知曉了他的名字。
「萊特老兄，你在洛城還見過哪些超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