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春天來了

草兒綠了，花兒開，春天來了，春天來了。

天氣轉暖，像小學課文描述一樣，冰河融化，溪水流淌。

傻柱閑不住了，在院子裏搖人組織一場效游野釣。

「自己帶兩個窩頭就行，我出一付下水，一付大骨頭，這些便宜還不用票。咱們做醬骨頭和鹵煮。」傻柱聲情並茂的演講，「先說好了，釣到的魚咱們直接燉上，可不歸個人，全部歸公。去的趕緊報名，我算計一下人數，人多了我還得再弄點下水大骨什麼的。」

有白吃白喝還能釣魚，三大爺怎麼能錯過，趕緊問：「傻柱！誰都可以去？」

「只要是咱們院的都可以，我和我媳婦兒，聾老太都去。」

「那我們家全去。」三大爺直接報名，怕傻柱嫌人多還解釋，「我負責釣魚，你三大媽給我打下手，你們年輕人坐不住。」

「行！是院裏的都可以。」傻柱不在乎人多少，「三大爺，什麼地方適合釣魚風景還好，你推薦一個。」

「這個你瞧好吧！到時候你們跟着我就行了。」三大爺很得意，這事兒非他莫屬。

「那行，明天早上七點半出發！」

「我也去！」

「我們家全去！」

大茂都過來湊熱鬧，問：「傻柱！明天有酒嗎？」

傻柱樂了，說道：「你哪天不喝？沒有你自己也能帶着去。放心吧！有酒，散白管夠！就怕你早上起不來。」

「那算我一個。」

「行！」傻柱看二大爺想去又抹不開面子，問他，「二大爺你不去嗎？」

「你們年輕人去玩，我就不去了吧？」

「就是年輕的人多了，才需要你這樣德高望重的組織一下，要你管着點兒，他們也不聽我的，別出事了。」傻柱捧着他說。

「那是，安全工作一定要做好，那我就給你們看着點兒。」二大爺高興的答應了，傻柱這話聽着舒服。

大夥兒踴躍報名，結果大院一百多人有六十多人去。

傻柱一看東西不夠了，還得再來一份，也不知道能釣到多少魚，他想試試太陽水釣魚好不好用，拌魚餌里試試。

第二天一早，傻柱把倒三輪推出來，大軍二軍幫忙把兩個爐子抬車上綁好。

「這地方給老太太留着，綁個椅子讓老太太坐上面。」傻柱指揮。

「好的，師父。」二軍對師父言聽計從，「馬華師兄什麼時候到？」

「他掐著點兒呢，一會兒就到。」傻柱又問大軍，「大茂呢？起來了？」

「起來了，我去叫醒的。」大軍點頭回答。

「那我去接老太太，人齊了咱就出發。」

等傻柱把老太太攙過來，馬華也到了。

「師父！」馬華打招呼。

「來了？看看人齊沒？人齊咱們出發。」

「師父，我踦吧！」

「不用你們，太年輕，毛手毛腳的再把老太太摔了。」傻柱拒絕徒弟幫忙，他力氣大蹬著不累。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行，老太太坐在車上高興的合不攏嘴，眼睛四外打量，年紀大了很久沒出門了。

小娃子們在地上走也不覺得累，一個個的興高采烈，三大爺後座上坐着三大媽前邊帶路，有自行車的在身後跟着，傻柱慢悠悠的騎在隊伍最後，一邊蹬一邊和老太太聊著天。

「京她都懷孕了，怎麼不讓她在車上坐着？」

「整天在家獃著，多走路對生孩子有好處。

」

「嗯，京如一看就是能生養的，可得多生幾個。」老太太看着京如樂呵。

「恐怕也生不了幾個嘍？」

「說什麼呢，凈瞎說。」老太太不高興了。

「你看啊，剛解放那會兒，全國有4萬萬人口，就是4個憶。現在呢恐怕得有10憶了，國家要養不起了，你看現在城裏的閑散人員比以前多多少？都找不到工作，京如那是我花錢找人在廢品收購站給安排進去了，沒工作的多了，還不定怎麼安排呢，夠政府頭疼了。」

老太太不說話了，臉上隱隱的掛着擔憂。

三大爺不愧是老釣手，找的地方真不錯，環境幽雅，人還少。

傻柱指揮安放爐具，三大爺組織找釣位，二大爺指揮婦女看孩子。

小孩子撒歡兒的玩，追蝴蝶抓蛐蛐，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眼晴不夠使了，被傻柱說鬱悶的心情又好起來，咧著嘴傻樂。

傻柱安排劉家哥倆兒和閆家小哥倆去附近打水，然後指揮兩個徒弟處理大骨和下水，都下鍋后傻柱找了個釣位開始釣魚。

傻柱用太陽水和燒酒拌了二斤棒子麵，悶了一晚上，能不能上魚他心裏也沒底。

前世他經常陪客戶釣魚，基本操作都會，釣魚水平一般，也沒什麼癮。釣具倒是花了十多萬，市面上有的他都買了，陪客戶用便宜的不行。

魚沒釣到多少，還被嘲笑餵魚水平挺高。

掛餌拋鈎，坐等一會兒沒反應，傻柱也不着急，餵魚高手早習慣了。

十分鐘以後開始上魚了，一條一斤多的大鯉魚上來了，傻柱心中大定，不空軍就好。

接下來就收不住了，魚一條接一條的上，把所有人都驚動了，連老太太都過來看。

京如在身後高興的直跳，本來傻柱組織這次活動京如還因為心疼錢不高興的，這下開心了，自己男人就是利害。

俏寡婦看的心直顫，給京如一巴掌。

「姐！你打我幹什麼？」京如委屈。

「也不看看你自己，肚子裏懷着孩子呢。亂蹦什麼？也不怕摔著。」俏寡婦沒好氣的說。

棒梗看着手癢，求着傻柱：「小姨夫！你給我釣一會兒唄！」

還沒等傻柱答應呢，棒梗就被他媽媽扭著耳朵鎮壓了。

二大爺也是心癢難耐，過來找傻柱：「那什麼，傻柱你也釣半天了，我替你一會兒，你歇歇。」

「行啊！正好我把魚收拾了。」傻柱把位置讓給二大爺。

「好！好！」二大爺笨拙的接過去。

二大爺不會釣魚，傻柱教他怎麼掛餌拋鈎。

然後傻柱就不管了，把釣上來的20多條魚拿走處理，傻柱處理第四條的時候，二大爺上魚了，還是個大貨，把二大爺拽的一個沒站住，一隻腳踩水裏了。

劉家哥倆趕緊去拽，三大飛快的跑過來，邊跑邊喊：「老劉！老劉！不能硬來，得溜，給我，我來溜。」

三大爺搶過魚竿和大魚拔河，三大媽在一邊喊：「解城！解放！快點拽著點兒你爸，別掉河裏了。」

閆家三兄弟方才醒過味來，老大抱住他爸的腰，老二在後面抱他哥，老三去抱老二，弄的跟猴子撈月亮似的。

傻柱也驚到了，二大爺這運氣，在緊跑過來幫忙，和三大爺一起扶桿溜魚。

三大畢竟年紀大了，又沒幹過體力活，體力不支，也就交給傻柱了。

二大爺在岸上大呼小叫：「哎！動了！動了！快拽！」

傻柱力量加成，對付大魚沒問題，就是怕魚桿魚線斷了，只能慢慢溜。終於把大魚給溜沒勁兒了。

大夥兒上抄網，二大爺一着急直接跳水裏了，伸手去抱，大魚一撲騰，魚尾打在臉上。

二大爺被打懵了，一屁股坐水裏，光天兄弟都跳水裏救父親。二大爺從水裏掙扎站起來，吐出一口水，在臉上抹一把，把過來扶他的兒子撥弄到一邊，向大魚衝過去。

這時候抄網也到了，幾個抄網一起上，加上二大爺把大魚給拽岸上來。

好傢夥，一米多長的大鯉魚，肚子鼓鼓的是條母魚，這份量可實在不小。

「這得有50斤吧！」

「不只！這是我見過最大的鯉魚，這個頭，1米都出頭了，胖頭這麼大的見過，鯉可沒見過。」三大爺經驗豐富，看的很准。

「趕緊挖坑，放坑裏，別讓他死了。」傻柱指揮挖個大坑，然後灌水把魚放進去。

二大爺不顧身上濕透了，高興的圍着大魚轉。

「老劉！可以呀！我釣這麼多年也沒釣到這麼大的，你這是把魚王釣上來了。」

二大爺樂的直哼哧：「嘿嘿！它還拿尾巴抽我呢。」

二大媽不幹了，說：「老劉！趕緊把濕衣服脫了烤烤，春天水涼，別凍著。」

在眾勸說下二大爺去脫衣服烤火，還不忘回頭看呢。

光天光福也下水了，陪着二大爺脫光了衣服烤火，傻柱把老太太墊椅子的毛毯給他們披上。

「二大爺！你這倆兒子沒說的，看你掉水裏了，直接跳進去救你。孝順！」傻柱樹大拇指，「以後可別動不動就打了，你有兩個好兒子。」

大大爺正興頭上，滿口答應：「不打了！都是好孩子。」

把哥倆樂壞了，看傻柱的眼神都帶着感激。

「還拿尾巴抽我呢！頭一次釣就釣這麼一條大魚，還拿尾巴抽我呢。」二大爺有點兒魔怔了。

傻柱能理解二大爺這種人，一輩子沒出過什麼成績，最希望的就是別人肯定，這也就是他為什麼一心想要當官的原因，而這種人一但找到升遷機會往往不擇手段。

幫這爺仨把衣掛起來在爐子邊上烤，看着擠在毯子裏的劉家父子，傻柱有些好笑。

聰明人很多，幾個釣魚的發現了傻柱魚餌的秘密，把魚餌分了。這下子開始紛紛上魚，把看熱鬧的看過癮了。

這邊剛上，那邊又上了，直到傻柱的魚餌用完了，上魚的速度才降下來。

這時候釣上來的魚已經有500多斤了，還不算二大爺和傻柱釣的。

魚燉好了，傻柱招呼眾人開飯，自己都把飯盒拿出來，一大勺子鹵煮不夠再添，一人一塊大骨，再來個魚段就著自己帶的窩頭吃。

傻柱又燉了一鍋魚湯，放在鍋上小火慢慢燉，喝灑的散白自己倒。

大夥兒放開了吃，劉家爺仨換上烤乾的衣服，一人喝二兩去寒，然後就找地方吃飯。

三大爺端著飯盒追着傻柱問：「傻柱！你和我說說，你那魚餌哪弄的，就你的魚餌上魚，我們帶來的不行啊！」

「獨家秘方，我花大價錢買的。」傻柱不想理他。

「那你給我配點兒，我出錢。」三大爺不放棄。

「買時候答應人家了，不能胡亂散播，不然大夥兒都去釣魚了，哪有那麼多魚釣。釣魚容易賺到錢，大家都去了，誰干正事兒？三大爺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傻柱忽悠他。

三大爺真被忽悠住了，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理。

「是我想差了。」三大爺訕訕的說。

傻柱見三大爺不再糾纏，也不搭理他，找京如伺候老太太吃飯。

「老太太！骨頭能啃動嗎？」

「能！煮的可爛糊了。」

「多吃點兒魚，對身體好。」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得！你愛啃骨頭我再給你找兩塊好啃的。」傻柱無奈，老太這是不愛吃魚，更喜歡吃肉。

「好！」

她又聽見了，這是隨心所欲，想聽就聽，不想聽就聾了。

傻柱給老太太挑了兩個棒骨，給老太太送過去，看魚湯好了又給盛了些。

酒足飯飽，下午大夥兒又玩了一會兒，累了的找地方休息，小孩子精力足，帶孩子的跟屁股后看着。

「有人落水了！」

大夥兒聽着都往過跑，傻柱知道是大茂故意的，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誰掉河裏了？」傻柱明知故問。

「大茂。」

「我去，這貨不是想不開自殺了吧？」傻柱吃驚的問。

「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好不容易有個孩子，還沒見過長啥樣呢，跟老婆一起沒了，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和死有什麼區別？」鄰居反駁道。

「撈上來了！」

「快！快！控水。」大夥兒七手八腳的上去幫忙。

大茂吐出一口水，就再也不吐了，他就含了一口。

「看看有沒有氣。」

沒等看呢，大茂呼嚕聲響起來了，大夥兒鬆口了氣。

「趕緊的，抬過去烤火。大軍二軍也去。」

這下又來三個烤火的。

三大爺領人過來了，問剩下的魚怎麼分配。

「平均分吧！來之前我就說好了，所有釣上來的魚都歸公。」傻柱不在意的說。

所有人都不說話，在那看傻柱。傻柱明白了，來的都是釣魚的。

「要不就釣魚的分兩份，沒釣魚的分一份。」

「我沒意見了，要不是你的魚餌也釣不到這麼多魚。」

說話的是阿偉，兩口子都是南方人，平時不太參與院子裏的事。

「我沒意見。」

「我也沒有。」

有人帶頭，大家都同意了。

傻柱看二大爺有話又不好說的樣子，就知道他什麼意思。

「二大爺家四口人，二大爺他們家分五份，乾脆他釣的大魚就歸他們家算了，誰要是不要魚，二大爺把錢補給他。」傻柱替二大爺把話說了。

「行！」

「我同意。」

二大爺樂壞了，說道：「該補多少補多少，錢我出。」

「那就這樣吧，問問有多少人不要魚，把魚賣了分錢，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魚弄回去。我這倒三輪可裝不下。」

一個人分八九斤呢，自己往回拿也不好拿，還有老人孩子呢。

「要不傻柱你先把老太太和大茂送回去，大不了多跑兩趟。」三大爺出主意。

「也只好這麼辦了。」

傻柱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爐子還是熱的呢，總不能讓老太坐爐子邊上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