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獎勵到賬,玩我呢?

4 獎勵到賬,玩我呢?

翌日。

掌筆太監在公主府宣讀聖旨,冊封蘇長風為散騎常侍、駙馬都尉兼錦衣衛經歷。

常見的大離駙馬一般只任兩個虛職,後續憑能力擢升實權職位。

而蘇長風遙領三職,顯然青詞討得宣德帝歡心。

府內園苑,桃花盛開。

石桌上是簡單的早膳,香薷飲和翠玉豆糕。

「本宮希望你在朝堂之上遊刃有餘。」商儀吃了一小口糕點,動作很優雅。

「遇上困境,你會幫我嗎?」

「不會。」

蘇長風意料之中,本就是利益合作,況且他已經欠了臨川天大人情。

「我要宰了錦衣衛那個叛徒,你幫我。」他眼睛不眨地盯着商儀。

最簡單的計謀便能剷除司徒惠,但前提是臨川襄助,否則孑身一人處理絕對會引起嫌疑。

商儀冷笑:「功勞沒見一樁,你倒是成了本宮主人?」

蘇長風凝視着她,欲言又止,最終低頭默默吃糕點。

臨川無疑是極美的,五官精緻絕倫,臉蛋吹彈可破,眼眸挑起時自帶威嚴氣場,彷彿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偏偏性格難以琢磨。

「本宮是最後一次無條件幫你。」商儀放下筷子,不緊不慢地提醒道:

「叛徒是世間最醜陋的東西。」

「多謝殿下。」蘇長風明白她的暗示,順勢表忠心,「誓死效忠殿下,絕無貳心!」

商儀點了點精緻下巴,語調冷淡道:

「你是不是牆頭草,以後才知道。」

「本宮給你安排兩個侍女,方便你做事。」

「無需。」蘇長風斷然拒絕。

氣氛瞬冷,寒意蔓延。

商儀鳳眸劃過危險的精光,一動不動盯住他。

「我不想覺得自己時刻處於監視中,這是最基本的尊嚴。」

蘇長風聲音略顯低沉。

「你以為你是誰?」商儀眉眼毫無溫度,纖指撫上他臉龐,繼而捏住下巴,警告道:

「這是你第一次忤逆本宮,希望是最後一次。」

她鬆開手,語調森森:

「本宮沒興趣監視你,那兩個人只效忠你。」

「噢…」蘇長風低語,氣場不足。

「記住那句話,能力不夠,本宮喪偶!」臨川足尖點地,裙袂飄揚迎風而起,轉瞬就踏進閣樓。

突兀展現武藝,更像是一種示威,既敢追求超脫,臨川的實力絕對深不見底。

「被保護也挺好,至少不擔心暗殺斬首。」蘇長風表情波瀾不驚。

他肯定不甘心永遠處在劣勢,任何關係都講究勢均力敵,包括夫妻以及同盟合作。

只要瘋狂積累金手指的獎勵,他肯定有機會追上臨川,甚至凌駕於她。

屆時談條件都會順利很多。

關鍵在她面前能強硬起來!

現在性命是她救的,全新身份她給的,吃穿用度都是她的,朝堂職位她帶來的,這種情況下怎麼硬氣?

前世竭力拒絕吃軟飯的窘境,沒想到一朝穿越依舊難以避免。

離開園苑,兩個孿生姐妹站在竹林石徑,體態嬌小玲瓏,身軀繃緊如一張弓弩,表情機械木訥。

典型的殺手風格。

「二位姓名。」蘇長風走近前去。

「予鹿。」

「予竹。」

異口同聲,嗓音嘶啞晦澀。

蘇長風一臉困惑,根本分辨不出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公子,我是予鹿。」胸脯鼓脹的女子強調一遍。

「特徵很明顯。」蘇長風頷首,鹿大竹小,一目了然。

……

婚後第六天,蘇長風走馬上任。

皇城以南,矗立連綿如迷宮般複雜的建築群,檐廊懸掛森黑綉鷹的旗幟,這裏便是錦衣衛衙門。

民間對錦衣衛畏之如虎,但朝野卻不甚害怕這個日薄西山的情報機構。

蓋因還有更恐怖的衙門——

制裁司!

成立之初,雙方職權涇渭分明,錦衣衛對內,制裁司針對北涼和西楚。

可當今司長太宰軾,也就是遞給他符籙的俊美太監,性格張揚不可一世!

在他的統治下,制裁司隻手遮天,不屬管轄的事務統統干涉。

權力這種東西,你退一尺,他進一丈。

錦衣衛被擠壓得灰頭土臉,早已沒有當初風光。

駙馬到任,衙門悉數相迎,該有的禮儀規格都不能少。

蘇長風一身裁剪精美的麒麟服,儘管是氣派尊貴的鮮紅色,但在他身上看不出鋒芒。

那種乾淨到極致的氣質,彷彿與人世間格格不入,看一眼甚至都能洗滌渾濁的心緒。

「諸位有禮,各自忙吧。」

蘇長風顯露善意的微笑,在書吏的領路下,走進經歷司衙署。

所謂經歷,便是錦衣衛文職,負責文書交接、薪俸財務等等事宜。

這種毫無風險,又舒服自在的肥差,皇帝會給外人嗎?

當然是女婿!

於他而言,最適合斂財。

錦衣衛流動的錢財皆來源抄家,幾乎九成九屬於贓款,極符合金手指性質。

半個時辰熟悉工作,蘇長風在府庫輕鬆順走一千兩銀票。

他倒要看看會有什麼獎勵。

這個數額最合適,畢竟是第一次,鬧大了拿臨川的錢悄悄補上,反正吃軟飯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錦衣衛工作也是朝九晚五,在日暮時分,蘇長風閑庭信步離開經歷司。

隨後在附近酒樓找了個臨窗位置,靜靜俯瞰著來來往往的飛魚服。

終於,他看到一個熟悉身影,容貌姣好的負劍女子,與同僚背道而馳。

「十五萬冤魂,明天就會找你索命。」蘇長風眸光森寒。

……

經歷司衙署,所有書吏都埋首於無數卷帙之間,房間只聽見捲軸被展開的唰唰聲。

上司能休息,他們這些小吏必須忙碌到深夜,否則公務堆積到明天,屆時就得丟飯碗。

「少了一千兩錢款。」書吏整理銀票,對照賬簿時察覺異樣。

「應該是鎮撫司那邊貪墨了。」同僚臆測道。

「是么?」書吏半信半疑,錦衣衛鎮撫司鮮少將手伸向經歷司,最有可能接觸財款的就是駙馬。

唉,我在瞎想什麼。

哪有人上任第一天就斂財,那何止膽大妄為,簡直是目無王法!

何況。

乾淨清澈如駙馬,錢財於他如骯髒牛糞,連碰都不想碰,更遑論貪污了。

若連駙馬都有貪慾,那整個廟堂都是蛀蟲碩鼠!

……

……

晚霞氤氳,繁忙喧鬧的朱雀長街。

一輛馬車緩緩停靠在路邊,帷幔掀開,喊住沿街步行的女子。

「這位是司徒千戶么?」

司徒惠扭頭看去,就見到一張丰神俊逸的臉龐,正是近來沸沸揚揚的臨川駙馬。

「恭見駙馬。」她很拘謹的施禮。

「在下初來乍到,以後在錦衣衛遇上棘手案件,還望司徒千戶多多關照。」

蘇長風語速輕緩,而後遞上一包糕點,「春滿樓的特色,嘗嘗。」

「多謝。」司徒惠小跑過去接住糕點。

同僚之間送點零食再正常不過,況且拒絕就是不給面子。

馬車沒有逗留,很快消失在街道盡頭。

「金糖糕……」司徒惠打開嘗了一口,軟糯香甜,還是她最喜歡的蔗糖味道。

駙馬果然名不虛傳,舉手投足間盡顯難言的貴氣,與生俱來的乾淨氣質。

關鍵為人處事恭謙有禮,平易近人,絲毫沒有傲氣。

以他的身份在錦衣衛不說橫行一方,至少也不懼刁難,何必去跟同僚熟絡關係?

「我該回禮吧?」司徒惠攥住糕點,柳眉微微皺起。

她從小的生活環境一直講究禮尚往來,儘管只是微不足道的糕點,可如果她沒有表示,會不會讓駙馬不滿?

一貫的謹慎性格讓她陷入糾結。

……

蘇長風倚靠軟榻閉目養神,當司徒惠接過糕點的瞬間,她就已經跟死神打招呼了。

陽謀往往很簡單,卻非常致命!

「鹿啊,你去兌換銀票,盡量選擇碎銀子。」他將一千兩贓款遞給胸大侍女。

「哦。」予鹿面無表情,服從性很高,沒過問就去辦事了。

「我在城外等你。」蘇長風頷首,吩咐予竹繼續趕路。

此行不止是跟蹤司徒惠,還要散財。

一個時辰后,嬌小侍女雙手各提三十斤重量的銀子,步伐輕盈。

馬車駛出帝都,七轉八彎約莫十里路程,來到一座燈火黯淡的坊市,兩側只有簡陋的木製雨棚,巷口堆滿雜物垃圾。

腐爛的臭味瀰漫天際,百姓以殘疾人偏多,眼神空洞如行屍走肉般。

難以想像,這裏居住着十萬百姓。

老爺們心善,方圓十里見不得窮人,離帝都遠點。

蘇長風凝視了很久,低沉道:「丟錢。」

孿生姐妹僵硬的鵝蛋臉罕見有表情變化,輕微扯動嘴唇,似乎很難理解駙馬的舉措。

隨即,二人默默往窗外拋碎銀,寂靜的貧民窟頓時騷動,紛紛跑出雨棚撿錢。

得了淋瘡的姑娘、玩爛的妓女、生來畸殘的娃娃,被拋棄的孤寡老人……

在撿到銀子的剎那,麻木灰暗的臉上露出久違笑容。

他們感恩方式很簡單,就是朝馬車匍匐叩首,反覆念叨著「恩人長命百歲」。

臨近深夜麻袋見底,馬車駛離這座見不得光的黑暗帝都。

平復好情緒,蘇長風腦海里多出巨量的武學知識,細緻到體魄穴點陣圖,像是強行喂飯給他。

絕對新手福利!

不然無法解釋區區一千兩贓款,竟有三樣秘籍!

降龍十八掌前三式:

「亢龍有悔。」

「飛龍在天。」

「見龍在田。」

完整的身法【凌波微步】!

以及……

完整的【辟邪劍譜】。

「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辟邪劍譜是速成劍法,以快制衡一切,僅需三天就能嫻熟運用。

但修鍊此功的前提是割雞。

若單純戒色,蘇長風肯定會嘗試,但割以永治,明顯不可接受。

「雞肋……」

「不對。」蘇長風陡然眯起眼。

我之砒霜,他之蜜糖!

這本秘籍是巨大的交易籌碼!

皇宮太監肯定趨之若鶩,或許就連制裁司太宰軾都會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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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失敗,迎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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